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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麵桃花笑春風 自溪 3973 字 2個月前

錯了?長寧混混沌沌的腦中隻閃現出這兩個字,半響後才眨了眨無辜的眼睛,呐呐道:“沒有錯呀……”

“再想!”%e5%94%87上又被啄了一下,陸硯的聲音更像是兩人間的耳語,臉也貼的更緊了,讓長寧覺得全身都有些發軟。

腦中越來越空白,一雙小手也緊張的搭上了陸硯捏著她下巴的手腕,指尖傳來強有力的脈動,讓長寧覺得有些暈眩,仿佛像是昨日喝醉了酒那般,腦中閃過一些碎片,最終慢慢清晰起來。

青山古寺、如秋菊般清冷……她小嘴漸漸微張,看著眼前男人,麵如冠玉、目如朗星,分明就是一張會讓人過目不忘的容顏,為何自己會忘了呢?

陸硯微微低頭,蹭著她柔軟的%e5%94%87瓣:“果真想不起來麼?那為何記南翎記得那般清楚?”

長寧覺得%e5%94%87瓣被他蹭的十分癢麻,微一哆嗦,伸手捧住他的臉,向後微微閃避了下,急切道:“記得了,我想起來了,我在萬雲寺見過你的……祈福台前的回廊上……”

陸硯長眉舒展,星眸浮上細碎的笑意,%e5%94%87角帶出一道暖人的弧度,捏著她的下巴靠近自己,再度%e5%90%bb上,廝磨道:“想起來了麼?這是獎勵……”

長寧臉頰通紅,垂著頭默默的做著針線活,想到自己剛剛差點軟在他懷中,若不是他摟的及時,隻怕自己都要磕到榻幾上了,窗外明晃晃的光線射進來,更讓她羞澀不已,手裡的針線走的歪歪扭扭,頭卻越垂越低。

突然額前被溫熱的大掌抬起,長寧飛快的看了眼陸硯便將目光落在手裡的衣服上,耳朵紅的粉透,陸硯忍不住笑了起來,手掌用力將她的小腦袋抬起,提醒道:“小心針要紮到臉上了。”

長寧微微咬了咬%e5%94%87,看著他道:“你那日見過我之後便一直記得我麼?”

陸硯眼帶笑意的注視著她,道:“不全是……早在見你之前,我便記住了你的聲音,所以當日在萬雲寺,聽你說話我便知你是舒家的小六娘。”

“原來……是這般……”長寧目光帶上幾分歉疚,弱弱道:“是我對不住夫君,不記得你了……”

陸硯本想說無妨,可突然想起那日她祈福的事情,心中便有些微酸,淡淡瞥了她一眼,道:“無妨,娘子本就不識我……更何況那日娘子正一心為他人祈福呢,想來也是無暇顧忌其他。”

長寧隻覺得這段話聽起來不是那麼正常,但心思單純的她也未多想,點頭道:“是呢,那日之後不久便是入貢院的時候,因此才專門去為二哥還有崔……”她的聲音戛然而止,臉色也有些怔然,再看向陸硯,就見他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

氣氛仿佛瞬間從夏天道冬天一般冷了下來,房內安靜的有些壓抑,陸硯就那樣一瞬不瞬的看著長寧,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但長寧依然感覺到他視線中的高壓。

抬頭迎上他的目光,長寧小聲開口道:“崔二哥……崔二郎君十歲時便到舒家了,雖然稱我祖父為老師,那也是因為祖父時舒家書院的山長,其實是大伯父一直教導他的,因此在舒家專門為他安排了一座院落,他與家中兄長關係都很好,是以,我也常跟著他們一起玩耍……”

“阿桐不必說這些。”陸硯突然開口打斷長寧的話,原本她能這般向他坦誠,他應是高興的,然而卻並不是如此,心中來回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情緒,縱使他依然息怒控製的甚好,此時也有些隱隱的煩躁。

長寧見他似是不耐煩的模樣,便也沒再繼續說下去,低頭拿起放在一邊的針線,默默垂頭做了起來。

兩人這般無言的各自坐著,氣氛靜謐卻並不美好,長寧隻覺得自己應是做錯了什麼,卻找不到原因,而陸硯則是在這樣的安靜中,心情煩躁的越發厲害,側頭看了眼一旁安安靜靜的長寧,陽光打在她的側臉上,照的她的臉頰通透白淨,似是不沾塵世的仙子一般。

那日殿試之後崔庭軒的形態、她在茶社中能感知到的悲傷,像是潮水般將他包圍,讓他心煩意亂,猛地從榻上站起身,看著仰頭驚訝的看向自己的長寧,忍了忍心中快要翻湧的情緒,沉聲道:“我去書房,午膳……莫要等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陸硯:你何時安排我成為阿桐真正的丈夫溪溪:現在?如此青天白日?

陸硯:嗬嗬

溪溪:啊啊啊啊,吃醋的男人真可怕?

☆、圓八章

陸硯坐在書房中, 麵前放著幾張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今日上午審出來的那些事情。他輕瞥過那幾張薄薄的紙, 眼中寒芒儘顯。

早上那些人好審的很, 尚未動刑便將事情全部交帶個清楚, 雖說在審問之前他心中對幕後之人大概有幾分猜測, 可卻沒想到最後問出來的居然是他懷疑最小的一個人。

對於滕氏這些處心積慮坑害阿桐的行為他並不是很理解,他本以為這些事情會是老夫人與世子做的,卻沒想到會是滕氏!陸硯輕輕點敲著桌子, 思索片刻, 對外喚道:“傳白一!”

“三郎君。”白一拱手施禮後,靜默的站在書案前側。

陸硯將麵前的紙張丟給她,道:“好好看一看,下去安排吧。”

白一看了一眼, 發現都是滕氏設計坑害六娘子的供詞,微微一愣:“屬下不明白,還請三郎君明示。”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陸硯拿起書案上的書冊, 平靜道:“還用我教你麼?”

“屬下明白!請三郎君放心!”白一立刻應道, 隨後麵色有些糾結, 半響後才為難道:“三郎君,您歸家前日,六娘子尋了屬下三人……”

陸硯手一頓, 轉頭默默的看向白一, 見白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微微眯了下眼睛, 將書冊猛地丟到書案上,冷聲道:“當日送你們到六娘身邊,我是如何交代的?你們三人莫不是都忘了?”

白一膝蓋一軟,撲通一聲便跪了下來:“屬下不曾忘,當日三郎君說從今往後,六娘子的安危儘係我三人之手,便是我們亡了,也要護著六娘子毫發無傷!”

陸硯雙眼淡漠的從她身上移開,重新拿起手裡的書冊,淡淡道:“出去吧。”

白一隻覺得後背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濕,直到走出書房還覺得喘不過氣來,不由在心裡暗暗責怪自己大意,這三年的富貴日子讓她忘記了自己的斤兩,居然還敢妄想與三郎君談條件。將手中陸硯剛剛交給她的紙張塞進袖袋中,轉身快速離去,要將滕氏做的那些事情一件件的還給她,要安排的事情還多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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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走?”長寧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三人,微微有些訝異,半響後才微笑道:“不走也好,隻是當初說好待到郎君歸來便放你們出去,如今既然你們做出決定了,那便留下吧。”

白一三人相互對看一眼,齊齊道:“謝娘子容留。”⊕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長寧笑了,讓阿珍去一旁的櫃中將幾人的契書拿出來,看了一眼,分彆交給三人:“當初玉成帶你們來時,讓你們在我身邊為婢,寫下這般契書,如今便是你們不走,也不能再按這契書的身份了,等晚上我與郎君商量後,明日讓玉成帶著你們去解了這契書,再另立契約吧。”

白一連忙上前道謝,看著長寧臉上的柔婉笑意,不由心下感歎,這般溫柔如水的小娘子,也難過陸三郎君那般冷情的人也想護著,本就是國色天香的容貌,性格又好,任誰見了都會想寵著護著的。

見白一三人離開,長寧坐在榻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將人將銀巧叫進來,對她招招手,道:“去打聽下,白一她們三人剛剛可有人去書房見過郎君。”

雖然陸硯並未明確回應,但她依然覺得這三人應是陸硯送到自己身邊的,當時本就是為了他不在府中特請來保護自己的,如今他既已歸來,可為何又不讓這三人離去呢?難道……他還要離家麼?

長寧臉色登時一變,看著榻幾上半成的裡衣,心裡竟然隱隱有著難以言喻的擔憂和失落。

陸硯並未想隱瞞什麼,因此銀巧很快就打聽到白一曾去過書房,將打聽來的消息說話,抬頭看了眼長寧,小聲道:“六娘子,已快到午膳時了,你要不要去書房看看郎君?”

“可是……他說午膳不必等他呀……”長寧麵色糾結,半響後悶悶道:“那你先去問問玉成,看郎君此時可方便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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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安剛剛送走幾位議事的大臣,剛轉身回到殿內,就聽到一聲悶響,青紅色的地麵上散落著好幾本奏章,抬頭看了眼書案後的昭和帝,隻見他臉上流露出一絲狠厲,王德安快速垂下頭,默默的將自己的腰彎的更低了。

昭和帝閉上眼睛慢慢的舒緩下自己的%e8%83%b8中的鬱氣,開口道:“樂容,你如何看?”

“臣並無任何看法。”崔庭軒聲音平淡道:“聖上的臣子,聖上如何用都是理所應當的。”

昭和帝扭頭看了眼從剛剛就一直立在一側的男人,與三年前相比,他似乎並無太大變化,隻是越發的疏淡俊逸了,想到前幾日自己那表妹再度哭哭啼啼入宮尋皇後訴苦,不由心煩的揉了揉額頭,道:“你也是讀過各家經典的,不會不知道相權君授,臣權相授這一點,若是真能如朕所願,朕又何必這幾日處處與他們生氣!”

崔庭軒微微垂了眼眸,半響後道:“舒相是站在聖上這一邊的……”

“你不如說他是站在他孫女婿那一邊更妥帖!”昭和帝輕嗬一聲,擺擺手道:“樂容是否也覺得讓執玉出任武職較好?”

“未曾。”崔庭軒朗聲道:“讓一榜眼出任武職,那臣替這天下的舉生問一問聖上,要讓武舉折桂的那些人出任何職?”

昭和帝定定的看著崔庭軒半響,歎了口氣:“是啊!可是為何那些大臣就不想一想這等問題呢?先祖開國定下科舉,便是天下求才,文宗時文武分舉,為的便是人儘其才,可如今他們居然我的榜眼去任武職,簡直可笑之極!”

崔庭軒見昭和帝怒氣又起,微微垂了垂眸,輕聲道:“人之所欲,不難理解。隻是若是不儘快綬職,隻怕陸大人還朝之路會更艱難,聖上既一心體諒陸大人,以臣之見,不若召陸大人進宮,問一問他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