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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出了這麼個成果, 但其實胡甜自己已經相當滿意了,針腳蠻齊整的,形態也出來了,可是對於她做個褻衣都不滿意的齊氏來說,這又怎麼能入眼?

想起齊氏的耳提麵命:“成了%e4%ba%b2,彆的不說,自己相公貼身穿的能放心交給彆人來做?你不但要%e4%ba%b2手做還要做的舒適,似你這般硬的針腳,漿洗了以後也不成,還是要多練練。”

胡甜一想起來就忍不住臉熱,她如今跟阿祥兩個正是情濃的時候,把阿祥貼身穿的交給彆人來做這種事想想都不能忍,隻好硬著頭皮自己上了。

真是甜蜜的折磨,胡甜心道。

又繡了一會,覺得屋裡有點熱,胡甜把窗子又撐上去一點好讓風進來的更多,但不知怎的還是壓不下心底那股燥熱。

隱隱的煩躁。

窗外可以看見胡爹他們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偶爾還會有一兩句話音被風裹著送過來:

“房子不錯……石灰粉的簇新……家具要催著些……趕得及……”

胡甜知道這是在說他們的婚房,本來成%e4%ba%b2都是要新建房子的,但婚期定的太近,天不夠暖建不了新屋,阿祥又不願意推遲婚期,最後商量完,直接就在鎮上買了一處。

前頭是兩間門麵,後麵是三間住屋,院子和屋後的空地都不小,阿祥偷偷帶胡甜看過,胡甜也挺滿意的。

要說這時候的房價真是十分便宜,空屋也多,阿祥為了買這處房子,還專門大雪天去深山裡獵了一頭冬眠的熊,賣了一百兩銀子,隻花了七十兩就買下這麼大一處房產……便宜的不像話。

不過買房產不打緊,這獵熊的事還引起過小小的轟動。

從前阿祥獵的都是小東西,拿去販賣的時候也是多以兔子狐狸灰鼠等帶皮毛的小動物為主,野豬都很少獵,雖然讓人羨慕他會打獵但還不怎麼打眼。可是為了買這處房子,卻大冬天進了深山,一待就是三天兩夜,最後獵了一頭熊出來,為了賣個好價錢,這熊從山裡拖出來的時候也沒斷氣,引了好些人來圍觀。

這一下倒是把阿祥武力值非同一般的名聲給傳了出去,見過的人對此頗為津津樂道,還有好事人編了什麼“獵熊記”的評書,說的跌宕起伏跟後世武鬆打虎有一拚,好一番吹捧。

胡甜氣急,大冬天進山獵熊這麼危險的事,阿祥連招呼都沒跟她打一聲,胡甜每每想起來都後怕的不行,要是出了什麼事,她簡直不敢想。

相識這麼久,胡甜第一次跟阿祥鬨了彆扭,好些天都沒跟他說過一次話,阿祥偷偷來見她她也不見,胡爹和齊氏看不過眼,把阿祥放到她跟前,胡甜就對著阿祥吧嗒吧嗒掉眼淚,直接把“獵熊記”裡威風淩淩麵對灰熊麵不改色的主人公給哭的手足無措的哄她。

百煉鋼也成繞指柔。

胡甜就哭不下去了。

那頭熊叫周家近水樓台得了去,但這名聲一傳開,惹的上陽縣許多有錢人家來問能不能出錢叫阿祥再去獵一頭,最近更有消息靈通的商賈也來問。

他們找不著阿祥,都找到胡爹這裡,自然都被胡爹推拒了。但胡甜隱隱有點不安,自年前那次公告戰爭獲勝以後再無消息,還會不會再打起來她心裡有點沒底,這時候自然不願意阿祥出這樣的風頭。

也不知道是誰教他的,還知道成%e4%ba%b2買房呢,心裡雖有些小小的埋怨,但又忍不住同那些吹捧的人一樣覺得阿祥真厲害,與有榮焉崇拜不已,心底又溢出絲絲縷縷的甜蜜。

最近胡甜的心情都似這般矛盾,思緒也較往常跳躍許多,一時歡喜一時憂的,還總是容易多想。作為一個穿過來的人,胡甜覺得自己這可能是婚前焦慮症。

意識到自己又走神了,胡甜把注意力收回來,繼續同手上的鴛鴦做鬥爭。時間就在這一針一線的繡圖中匆匆流走,轉眼就到了成婚前夕,女方家要去男方那邊鋪嫁妝,%e4%ba%b2朋好友還要來給女方添妝。

胡家院子裡喜慶熱鬨:撥步床,八仙桌,櫥櫃,屏風,子孫桶這些個個紮著紅布,後麵還有一個個大箱籠裝著滿滿的布匹衣料首飾,有人仔細數了,這嫁妝竟有二十台,而且有兩個箱籠裡頭還放著皮毛藥材和香料。

來添妝和送嫁妝的人不禁咋%e8%88%8c,這哪裡是普通人家的閨女,如今上陽縣裡富家地主嫁閨女弄出這麼多抬嫁妝都不丟人了,平常農家女有個兩三台嫁妝都已經備有麵子了。還彆提這嫁妝裡還有皮毛藥材和香料,雖然不一定多麼珍貴,但對普通人家來說絕對是很難消想的。

幫著送嫁妝的挑夫都是附近的鄉鄰,有人就咋呼道:“胡二哥,你這莫不是把整個家都給閨女做嫁妝了吧?”可胡家做生意的時間也沒多長,哪來這麼錢,這胡家莫不是真發達了,問的人心裡酸溜溜的想。

胡爹滿臉笑意:“沒有的事,這裡頭值錢的可都是阿祥那孩子給攢的,說是下聘的時候給的聘禮太寒磣,硬是給補到二丫頭的嫁妝裡。”

胡爹說起這個也是很驕傲的並沒啥不好意思,從前他跟齊氏都覺得阿祥無父無母,雖然身上好,但卻不大會賺錢養家,自己這閨女嫁的總感覺有些憋屈。可等阿祥把這一台台好東西都送來給女兒當嫁妝,還自己在鎮上買了房產之後,這感覺就完全變了,渾身上下都透著股滿意勁。

阿祥獵熊的事再沒比這個村子裡人更清楚了,那本事他們是心服口服的。此時一聽,心底那點酸溜溜又咽了回去,出口祝賀道:“恭喜胡二哥找了個好女婿!”

胡爹臉笑成了一朵花:“多謝多謝,還請明日來喝杯喜酒。”

吉時一到,這些嫁妝就一台台出了胡家院門,到了阿祥那邊還要安床鋪床,有的忙。不過那都不是這邊的事了,來看熱鬨的人等嫁妝都出了院門,才進去去給新娘子添妝。

胡甜穿的是訂婚那天穿的銀紅色襦裙,梳了發髻還待了下聘時的金釵,屋裡火炕燒著,人又多,沒一會胡甜就熱的臉紅。

進來添妝的都是%e4%ba%b2戚朋友還有閨中姐妹這種,那些個成了%e4%ba%b2的小媳婦葷素不記,有人見胡甜這樣就開始打趣:“呦,這洞房花燭可是明晚,新娘子今晚嬌羞的太早了。”

胡甜垂眸不語一副嬌羞狀任那些人說,反正這兩天她就是要被人打趣沒法還口的。不過還是有人估計屋裡有未出閣的姑娘,也沒說的太過。

溪嶺村裡,基本家家戶戶都有人來,添妝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一般都是繡帕荷包尺頭這些,隻有馮小姐出手重些,給了一對金丁香耳墜。

大家對這馮小姐誇了一通,又互相說些閒話,沒一會,胡苗苗這個小娃也進來拿著一個香囊,脆脆的對胡甜道:“二堂姐,我娘叫我給你添妝。”

胡甜還是挺喜歡這個有些膽小的小姑娘的,接了她的帕子,又從床頭找了一顆糖喂給她:“苗苗乖,來吃糖。”

有人見了就說胡甜是個有愛心的,以後帶孩子定然不差。

未婚姑娘們都來的較晚,等婦人們陸陸續續出去了,姑娘們才來。

胡甜也是頭一次見到王家嬸子的三個閨女,大的梨花已經嫁了閆大郎,二女兒桂花也訂了%e4%ba%b2,婚期還沒定,三姑娘桃花才十三歲,還沒定。

三姐妹瞧著都不善言辭,說話細聲細氣,跟胖根那個小霸王一點都不一樣。三姐妹添了妝,梨花就帶桂花回去了,倒是三姑娘桃花留了下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桃花一直偷瞧胡甜,欲言又止的樣子,胡甜餘光注意到幾次,不得已鼓勵似得對她笑笑。

桃花這才鼓起勇氣似得:“阿甜姐,那個,聽說你大堂姐被胡家大伯跟彆的村換了%e4%ba%b2。”說出這話狠狠吐了一口氣似得。

胡甜一愣,最近家裡忙的很,她又被嚴禁出門,又不關注胡家大房的事,沒想到胡銀娘竟然被胡家大伯跟人換了%e4%ba%b2?給誰換新娘不言而喻。

胡甜也就愣了一下,點點頭道:“謝謝你,我知道了。”她跟胡銀娘之間那點恩怨,村裡孩子知道的不少,難為她記得特意跟自己說這個。不過胡銀娘什麼樣,她也不是很在乎的,她跟胡銀娘的人生軌跡本也不會有太多交集,為這樣的人不舒坦是有多跟自己過不去,胡甜早不在乎了。

晚上人都走完了,胡甜洗漱完剛躺下,就見齊氏敲門進來,也%e8%84%b1了衣服跟她一道躺下。

胡甜心道:嗯,這可能是來給傳說中的婚前小本本了?

第63章 迎%e4%ba%b2

頭天晚上多說一會話, 第二天吉日被齊氏叫起來的時候胡甜還迷迷糊糊的,被齊氏推著去淨麵洗澡,待從裡到外換上嶄新的喜服時,胡甜才徹底清醒過來。

這時候屋裡已經站了一個圓臉婦人,瞧著胡甜泡完澡後水嫩嫩的麵頰讚道:“姑娘生的可真俊,還沒絞麵這臉上就細嫩的很。”

原來這婦人正是齊氏請來給胡甜“開臉”的。

開臉是成%e4%ba%b2的習俗之一,據說女子一生隻開臉一次,表示已婚。這開臉的婦人就跟鋪床的婦人一般, 得是父母子女雙全的婦人, 也就是所謂的“全福婦人”。

這婦人眼看也是做慣了的, 手法很是熟練。胡甜被按在椅子上仰麵躺著, 婦人先拿粉給胡甜敷麵,然後用紅色絲線交叉打結做成剪刀狀,兩手緊繃, 一頭咬在嘴裡,絲線貼著胡甜的麵部遊走, 就把汗毛都給絞掉了。

那婦人絞的很細致, 還一邊絞一邊念祝詞:“左彈一線生貴子, 右彈一線產嬌男,一邊三線彈得穩,小姐胎胎產麒麟。”

胡甜覺得臉上有點刺痛但也不敢出聲不敢動,因為這婦人之前提醒過,這絲線繃緊了也是鋒利的很,亂動也能把皮刮破, 大喜的日子破相了多不好。

堅持了一會,婦人收了絲線,拿帕子給胡甜擦掉粉,又接過一個煮熟後去了皮的%e9%b8%a1蛋,在胡甜臉上輕輕的滾了一圈,瞬間白皙的皮膚更顯柔嫩。屋子裡的人越來越多,見了胡甜這個樣兒,一片嘖嘖稱讚之聲。

在大家的目光中,婦人開始給胡甜上妝,這時候的新娘妝都畫的很濃,村裡從前辦喜事,胡甜也見過新娘子的妝,總覺得那畫的都看不見新娘長什麼樣子,感覺都跟一個人似得。不過等這婦人給胡甜上完妝後,又引來了一陣讚歎聲。

不管真假,反正這條來參加婚宴的人都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