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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腦。她當然不會隻在村裡賣了,賣出去是肯定的,但是也不必為著賣豆腐求到鎮上去,那樣隻會讓自己被動。

胡甜笑著道:“阿爹說的對,但這鎮上飯館一般都有固定送貨的豆腐坊,咱這東西就算稀奇,估摸也不好進去,還得求人,到時候賣不上價錢豈不更糟?咱不如等等,沒準不用咱上門去求人家收豆腐,人家自己還會來找咱哩!”

“嘿,”胡爹被自家閨女的話逗樂了,雖心底不大信,但還是支持道:“那成,咱等等。”

盆裡剩下那幾斤橡子豆腐,中午自家吃了一些,等到下午的時候,王家嬸子又過來把那幾斤橡子豆腐都給包圓了。

胡甜就開玩笑道:“嬸子,這東西味道不錯,但也不能一次吃太多,不好消化哩。”

王家嬸子笑眯眯答話:“嬸子曉得哩,知道你這丫頭好心,不過今個王家大姑爺來家,多弄點給他嘗嘗,剩下的叫他帶回去分了,要是人家吃的好,回頭也介紹人來買,你看咋樣?”

王家嬸子的大女婿是彆村的,還是個貨郎,方圓十裡八鄉都是頂熟悉,就是跟鎮上有些鋪子都搭得上話,這點胡甜知道。原本送橡子豆腐給王家嬸子的時候,胡甜心裡就有張譜,這會聽王家嬸子話裡有話就笑道:“那感情好,咱家這豆腐要真有外頭的人來買,肯定要謝謝王家嬸子,要是買的多了,還可以便宜哩!”

王家嬸子喜笑顏開:“甜丫頭可真是惹人疼!”

等她拿了豆腐要走的時候,胡甜便又把自己素炒豆腐的法子告訴了王家嬸子,送她出門了。

胡甜倒不是沒想過等以後橡子豆腐賣起來以後,這做豆腐的法子也可以賣方子,但是自家做的這兩道菜用料方法都十分簡單,人摸索著自己都能做,便乾脆做順水人情,拿這法子帶動豆腐買賣算了。

王家嬸子這邊出了胡家院子,那邊就回到家中,先涼拌了給大女兒大女婿嘗嘗,然後才起鍋熱油,又照著胡甜說的法子炒了,端上去。

還彆說,她家大姑爺一口就吃中意了,連連點頭:“這豆腐味不錯,跟一般豆腐不一樣。”

王家嬸子就笑道:“那大郎你看,這東西能賣出去不?”她家女婿做貨郎,自然也要多多尋摸能買賣的東西,這樣是能賣,也少不了她這個丈母娘的功勞不是。

她家女婿姓閆,排行老大,就喊閆大郎。

這會聽見自家丈母娘的話琢磨道:“當是能賣。”

王家嬸子性子急,一聽說能,就準備拉了人去胡家,被閆大郎阻了:“嶽母,這事先不急,煩嶽母先將這吃法教於梨花,女婿回去先探探買路。”

對這事,閆大郎心裡已有了打算。

待離了嶽母家,便將這豆腐做了,送與鎮上一家相熟的馮記飯鋪。

閆大郎動作迅速,胡甜這邊也沒等太久,第二日一早,王家嬸子便帶著閆大郎夫妻二人來了胡家。

胡甜與閆大郎夫妻見了禮,這閆大郎也是個有生意頭腦的,一開口便想將胡甜家的豆腐包圓,讓胡甜開個價。

人家這麼直接,胡甜便也不來虛的,隻笑道:“不瞞閆大哥,這橡子豆腐味不錯,但做起來十分費勁,我家人全部做,估摸著每日也隻能二三十斤。”

閆大郎道:“二三十斤暫且也是夠了。”

胡甜又道:“閆大哥爽快,小妹也不說彆的,每日裡便與你三十斤,若有剩的小妹便自行在村中賣如何?”

她不想立馬就被人搞壟斷,村裡人要是買不著,他們家會被人淹吐沫星子的。

閆大郎顯然也明白這個理,便道:“不可多。”

胡甜笑道:“那是自然。既閆大哥肯給小妹方便,小妹自然也要與閆大哥方便,這豆腐村裡賣一文錢四兩,閆大哥買的多,便一文錢五兩,一斤兩文錢如何?”

閆大郎一聽這價格,臉上就露出些笑意來,算了算他的賺頭,便爽快點頭:“成。”

價格沒異議,雙方又約定了先拿貨第二日結貨款。

這個閆大郎雖然乾的是小販營生,精明歸精明,卻不像有的小販那般計較,看著倒是個可靠的,又有王家嬸子做保,雙方便約定先拿貨,第二日結清貨款。

一切談妥,雙方合作便這麼定下了。

每日裡胡家做三十斤豆腐,便有六十文穩定進賬。

胡爹和齊氏沒想到買賣做的如此容易,都有些傻眼。

27.束發

胡甜打一開始就沒想過自己去找銷路,這樣雖然會被人賺差價,但自己沒吃虧又省事,實在再好不過。等胡家人第一次收到賣豆腐的六十文錢時,齊氏高興的手都抖了,來來回回數了好幾遍,不由感慨:“隻一大早忙活這兩三個時辰,便抵得過他爹打六天短工,嘖嘖。”

胡爹在周地主家幫工,乾的都是要力氣的粗活,一天下來五六個時辰也不過十文工錢。

齊氏感歎完又道:“咱家今年可以過個好年了!眼看著要下雪,娘回頭就給你們一人扯身衣裳。”

家裡人是高興了,但胡家這賣豆腐的買賣也打了不少人的眼,胡甜就聽見些流言在被後嚼%e8%88%8c根的話。說什麼無本的買賣胡家做著也不虧心,還有人打胡甜這做豆腐的方子。

不過大多也就在背後說說,倒是沒往胡家跟前說,畢竟還是有人明白事理,這做豆腐又不是跟做零嘴一般,哪家做豆腐的手藝不是藏著掖著留給子孫後代的,想跟要零嘴那樣叫胡家公開,多大臉?

反正沒說到胡甜跟前,胡甜也不在意。

等胡家連賣了幾天豆腐後,這做豆腐的生意便上了正軌,齊氏也給大家扯了新布一人做了一身棉衣。

不是棉布裡頭最便宜的平紋棉布,胡甜和胡秀是帶小碎花的,齊氏的不帶花紋,胡爹和阿祥胡俊買的藏青。棉布裡頭絮上厚厚的蘆花,雖然比不是棉花保暖,但是比往年的舊棉襖實在是好多了。

胡甜針線活不行,但齊氏手巧麻利,沒幾天便先把他們兄妹幾個的新衣做好了。喊她們一道過來試新衣的時候,胡甜幾個都很高興。

姑娘家似胡甜和胡秀這般年紀一個青春逼人一個粉裝玉琢,穿上新衣就沒有不好看的。胡俊年紀略小了些,穿藏青有些壓不住,但這個幾個人裡頭穿上新衣最讓人眼前一亮的要數阿祥了。

之前阿祥穿的一直是齊氏用胡爹舊衣和獸皮拚接的,在胡甜眼裡還挺時尚的,就是著實不咋好看,這會嶄新的藏青色棉袍一上身,寬肩窄腰,身體直溜,又有氣勢又好看。

胡俊不愧是稱職的迷弟,立馬就誇道:“阿祥哥穿這身真好看!”

連一向話少的胡秀都跟著誇:“好看好看!”

胡甜自然也覺得不錯,隻是左看右看還是覺得有個地方非常不順眼!

不用說,自然是阿祥那猶如簾子一樣的遮麵頭發!

現在雖然不如從前那麼亂了,但還是讓人感覺很礙事。

這麼久的相處,胡甜膽子越發大了,此時便不管從前被拒的事,開口道:“阿祥哥,我給你把頭發束起來吧!你這樣散著頭發跟新衣裳可不配哩。”

得到大家的一致認同。

這時候流行束發,男人們頭發都梳上去挽成一個髻,有的用簪子,也有用發帶或者方巾綁起來的,大戶人家到了二十歲還要加冠。像胡爹和胡俊用的就是布條當發帶,村裡人也大都這個打扮。

阿祥的目光移到胡俊的頭發上,看見那用布條緊緊綁在頭頂的發髻,感覺很不舒服。

他沒有說話,卻盯著胡俊的發髻瞧,胡甜感覺他在猶豫。

突然靈機一動,胡甜招手對胡俊道:“俊子,過來,阿姐給你換個發髻。”

胡俊還一臉摸不著頭腦的樣子,不是說給阿祥哥束發嗎,怎麼突然就變成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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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聽自家阿姐的話聽慣了,也不多問就過來了。

胡甜拿了梳子麻利的將胡俊的頭發打散了,然後也不重新束起來,隻用手略攏了攏,便用布條綁了隨意放在身後。

其實就是現代人常紮的低馬尾,隻不過更鬆散些。

頭上猛然沒了緊緊的發束,胡俊感覺頭上一輕,忍不住道:“咦,這樣可真舒服!”

胡甜就指了指現在胡俊對阿祥道:“呐,就紮這樣的,不難受!”

這下阿祥的猶豫就少了很多,待胡俊退到開,便走過去在胡甜麵前的炕沿邊坐了。

他的頭發明顯不像胡俊常梳的那樣順,不過好在還挺乾淨。

胡甜捏著梳子小心的從上往下梳,遇到打結的地方,還會停下來用手仔細的分開。她的力道拿捏的極好,不輕不重,偶爾手指觸到頭皮的時候,讓人感覺那樣柔軟,整個過程讓人覺得簡直是種享受。

阿祥心裡就不可抑製的出現了一種衝動,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但是衝動過後又迷茫,怎麼才能一直這樣?

唔,要不就每天找她梳頭?

胡甜不知道自己給人束了一回發就被人纏上了。

而讓她更沒想到的是,自己果真就給這人束了一輩子。

但胡甜給阿祥紮好頭發,整個屋子裡的人都愣住了。

還是胡爹乾完了活,進屋看他們穿新衣裳,驚呼了一聲,才把大家喚醒。

“嘿,這是阿祥?長的可忒俊了!”胡爹道。

屋子裡的人如夢初醒。

齊氏頗為尷尬,她都一把年紀的人了,看個小輩還能看呆了,像什麼話。

“他爹說的對,原來阿祥是這樣俊俏的後生,可真是沒想到哩!”到底是晚輩,齊氏也不吝惜誇讚。

最誇張的就是胡俊了,這家夥當迷弟當的絕對稱職。

這會就在一邊一眨不眨的看著,嘴裡一邊驚歎:“阿祥哥這樣真好看!太好看了!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

要不是詞彙量實在貧乏,胡甜覺得他肯定不止這一種誇法。

隻是讚歎歸讚歎,臭小子一臉驚豔還離這麼近乾啥!

作為一個後世之人,胡甜瞬間腦洞大開,趕忙把自家阿弟給推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