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1 / 1)

乾脆讓二丫頭燒了吃,給家裡幾個娃子吃口肉。”這是昨個家裡人商量好的,怕說胡甜捉的,太打眼,就按到胡爹頭上了。

齊氏這麼說卻沒有留人一塊吃的意思。這年頭哪家哪戶有點好東西都不容易,就是左鄰右舍也不能說人家吃點啥你都上門蹭的。

來人也都明白這個理,隻是問問,順便感歎兩句胡爹運氣真好,胡甜手藝真好之類,有那關係不咋樣的也不過說兩句酸話。

晌飯的重頭就是紅燒兔肉了,胡甜還蒸了粟米飯。這邊的粟米有點像胡甜那裡的小米,黃色的,粘性大,吃起來軟,胡甜覺得比高粱好吃點。

就這一飯一菜,吃的家裡人對胡甜讚不絕口,胡俊和胡秀兩個這會也不低落了,吃的那叫一個歡快,自然也少不了對胡甜不遺餘力的誇讚。

齊氏吃著兔肉道:“賣兔皮那兩個錢全都買了這八角了吧?”

胡甜笑嘻嘻地拿出五個錢:“沒哩,還剩五個錢。”

齊氏沒想到還有剩,沒硝過的兔皮啥價錢她心裡有數。要是沒吃這麼好吃的兔肉,拿錢買八角她肯定要心疼,這會吃的高興,見還有剩,那感覺就不一樣了。遂點頭歎道:“原來隻知道八角味重入藥,倒不知道燒菜也這麼香哩。”

胡俊吃著還不忘給他姐鳴一句:“是阿姐手藝好!”

胡秀不甘落後:“阿姐捉兔子,阿姐厲害!”

齊氏讚同:“二丫頭不錯,比娘強。”

胡甜汗顏,哪是她捉的兔子,她這是借了山上那位的光來著。胡甜咬著兔肉,突然發現,自己最近可不是總借“山神”的光來著?

16.想法

不僅齊氏她們吃的好,胡甜也吃的滿足。這頓飯可以計入胡甜“自穿來之後吃過最好的飯食”記錄。

“要是能天天這樣吃就好了。”胡俊這句感歎也道出了胡甜的心聲。

“美得你,吃飯還管不住的你的嘴,這兔子是你阿姐碰運氣捉來的,誰還能天天有這樣的運氣哩?”齊氏教訓道。

胡甜在一旁聽著不搭話,這會她有點出神,想到了那隻山%e9%b8%a1,還想到了那一小片土豆。

天天這樣的好運麼?

沒準有人還真能呢?

那人身手這麼好,這山%e9%b8%a1跟兔子可是實打實捉來的,還靠啥運氣?要是非說運氣的話,人家也不缺,這土豆可不就是在那人的穀底發現的?

胡甜怎麼想都覺得這人不是一般的有實力,更不是一般的有運氣。這樣一琢磨,咳咳,怎麼覺得這男人像個寶哩?

一般遇著寶了要怎麼辦?

當然是撿回家藏起來。

思維一發散到這裡就像%e8%84%b1韁的野馬,胡甜怎麼想怎麼覺得把這個“野人”撿回家挺劃算的,感覺有了這個人立馬就能過上“頓頓有肉吃”的美好生活,雖然有點不爭氣,但真的很吸引人。

胡甜覺得這個想法很危險要趕快打住,但是一轉念又想到她是被這人歸為“自己人”的了,她要是不把他撿回來,說不定以後她自己就回不來了吧?這麼一想胡甜心中一凜,覺得這恐怕已經不是她可以選擇的,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呐。

既確定了這個想法,胡甜便不糾結,原本拖拖拉拉不想上山,這會動作也麻利起來。

這隻兔子不小,有五六斤重,因為八角粉隻有一小撮的關係,胡甜就給全燒了。中午娘四個吃了一小半,還留一大半在鍋裡,這會就拿個小陶罐直接又裝出一部分,還扣了碗粟米飯在裡頭,直接當蓋澆飯抱上山去。

大概是動物嗅覺比較靈,這次還沒走到黑林子那裡,就遠遠看見樹梢晃動,還聽見猴子“吱吱吱”不耐煩的叫聲,等走近了再看,果然一人一猴就等著呢。

猴子站在樹梢上伸頭往陶罐口那直嗅,男人先看了看胡甜,大約對胡甜“聽話”比較滿意,從鼻腔裡“嗯”出一聲,也看向胡甜手裡的陶罐。

這味道太香了,根本蓋不住,一人一猴眼光火熱。

胡甜趕緊找把罐子蓋撥開,然後並一雙筷子一起遞了過去。

男人稍稍看了看那雙筷子,伸手接了。

胡甜看見男人挺熟練的夾起兩塊兔肉丟給猴子,然後自己就著粟米飯狼吞虎咽起來。

會說話也會用筷子,這說明男人不是純粹的“野人”,但為啥會變成現在這樣還流落到山裡跟猴子為伴住穀底,卻是個謎。

要把人往家裡撿,也不是沒有風險,胡甜當然也想弄清楚這人的來曆,隻是這個光靠猜還是不行的。

“你叫什麼名字?”猜不出來就問唄。

但胡甜發現很快自己問的十分不是時候,對方忙著吃東西根本沒空回答哩。還以為不會有答複的時候,又見男人突然搖了搖頭。

這下胡甜更鬱悶了,這是不知道還是不想回答呢?

胡甜一鬱悶,又忍不住繼續問了:“那你從哪裡來?你還記得什麼人嗎?要不要我們幫你找找家人?”一個一個胡甜怕自己一會就怯了,乾脆就一股腦全問了。

男人吃東西很快,但是並不粗魯,這一點胡甜老早就知道了。這會大概是被問的煩了,男人停住筷子道:“不知道。”

他從哪裡來,他叫什麼,確實不記得了。

這三個字語速比從前快些,但聲音還是十分沙啞,這點讓胡甜很奇怪,好像男人並不“適應”說話。說完這三個字就沒了,男人認真地看了胡甜一會,好像再等她還有沒有問題。

胡甜忽然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就是剛剛她們娘三吃飯的時候說話都沒停下筷子,這麼好吃的飯菜誰要中途這麼礙事打斷她們吃東西,胡甜自己也要不高興的。這一刻,胡甜忽然覺得這個“野人”似乎比她更有教養些。

這真是奇怪的感覺。

“你快吃吧,涼了味道就不好了。”胡甜不好意思道。

“好吃。”他應該隻是陳述一個事實,但胡甜聽著卻覺得這比家裡人誇獎更實在更讓她高興。

一人一猴吃的都相當快,猴子吃完了還在不停的“吱吱吱”,男人也看著她,那眼神就是沒夠的意思。

胡甜無奈搖頭:“沒了。”昨個吃了十來個土豆都不飽,她就是把鍋裡那些都弄來恐怕也不夠。

“我給你們烤土豆吃吧?”胡甜提議,她今天帶了些鹽過來,原本就做這個打算。

男人點頭伸手,胡甜剛想說等等,沒來得及出口呢,又被人扛起來了。

“!”這樣當沙包一樣抗來抗去,她午飯都要吐出來了。但讓她自己下到穀底她又沒得辦法,這回就算了,下次一定得想個彆的法子。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到了穀底不用胡甜交代,一人一猴就自動過去挖土豆,胡甜生火,怕直接把土豆丟進去會烤焦,胡甜就自己用叫花%e9%b8%a1的方法嘗試烤土豆,在水潭邊把土豆洗淨,摘了一些大樹葉子把土豆裹起來,外麵再糊一層濕泥丟進火裡烤半個時辰,出來以後去皮撒鹽。

這樣烤出來還是免不了會焦,但是味道也還不錯了,不過因著外麵有泥土的關係,這樣吃免不了要蹭上黑灰,看那隻猴子的嘴邊都蹭的一道一道的,把個猴子變成了花貓。

胡甜看著就樂了,一下子就想到男人的嘴邊會不會也是這個樣子?而且吃了這麼多東西,都是乾的,他不口渴麼。

胡甜心思一轉,裝作口渴的樣子跑到譚邊拘了一捧水喝又擦了擦嘴角,佯裝不經意問道:“哎,這土豆噎人,你要不要過來喝口水?”

17.回去

潭水很清澈,是山泉彙集而成,入口甘冽。

男人平時也來潭邊用水,這會吃了這麼多東西被人一說也覺得口乾,便自然起身要過去喝點水。他倒是沒想到叫他的人心裡還有啥小九九,隻大步邁過去,蹲下,洗手,掬水,喝兩口再洗把臉,然後仰頭把水珠甩乾。

動作相當豪放又流暢自然,兩側亂發被甩開,一張輪廓分明高鼻深目的俊臉一閃而逝。

雖然隻有短短一瞬,但胡甜覺得自己還是被帥到了,亂發遮下去的時候,心頭還感覺有點遺憾。

再看這家夥身形高大,雖然不像周文彬那樣如修竹一般頎長,但也不粗獷,披著獸皮露出的四肢結實有力,是一種陽剛之美。再配上剛剛驚鴻一瞥的臉,這是個好看男人沒跑了。

長得不嚇人好啊,撿回去更容易接受。

雖然胡甜覺得自己不是太以貌取人,但不妨礙她有一丟丟顏控。

要說她穿過來之後另一個讓她留戀的地方那就是她現在這張臉了,比從前那個更天然去雕飾一點,就算沒那麼多化妝品微整術,也讓她滿意。

“我幫你把頭發束起來吧?”

她今天就是來試探和嘗試的,就算有把人撿回去的想法,那也得看能不能溝通好,人家願不願意吧?不然還能強製帶回去麼,她可沒有這種能耐。

“嗯?”男人看向她好像有點不明白。

胡甜指了指他披散的亂發做出一個往上束起的動作,得來對方一個搖頭的示意。

被拒絕了胡甜也不氣餒,反而覺得能這樣交流已經十分滿意。兩人在水潭邊對坐,胡甜揣摩著說起了許多東西,衣食住行綾羅綢緞她知道的聽來的人名地名,俱都問了一遍。

譬如聽說哪道名菜他吃過沒有,哪裡的酒樓很據說很有名,他見識過沒有,他從前穿的衣服是不是那種很軟很舒適的,哪個地方打仗他知不知道。大體就是從各方麵判斷一下他從前可能的身份,他要是點頭呢,胡甜就順勢多問點,總體來說搖頭的多點頭的少,胡甜總結一下也沒得到啥有用的信息。

她自己串聯了一下,估計這人應該是從北邊邊境打仗那地流落過來,從前可能是個獵戶經常在山裡活動,腦子不大好使,有沒有家人自己也不記得,沒處可去,就變成了深山野人。

他這個樣子瞧著也不像什麼亡命之徒,就是一個戰亂中無處容身的流民。樣子看上去是嚇人了點,但實際上脾氣也不算差,胡甜試探了這麼久他都沒有“不耐煩”,隻是人有點“傻”不太會說話。

這樣一來胡甜就放心多了,那在心底琢磨許久的話也順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