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湄一跳,畢竟她的刀還沒派上用場,好像這樹叢那邊的吳洱善就已經倒下。

“就是她。打暈了背回去。麻袋套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

“沒想到她確實長得這麼好啊。”

“看什麼看,她欺負我們家大小姐了,不該揍嗎?”

樹叢外一陣議論,莊湄靠近樹叢,微微扒開一點樹葉,冷眼一瞧,幾個男子正拿麻袋裝吳洱善呢?!!幾乎是出於多年老友的本能,莊湄鑽出樹叢,拿著槍就對準領頭的男子。

莊湄沒說話,隻蒙著麵盯著這夥人。

“……大哥,這是她保鏢吧?”

“那是真槍,咱們走吧?我可不想死。”

幾個男子議論片刻後,便一哄而散,留下套在麻袋裡的吳洱善。

莊湄收起槍,隔著那麻袋,她摸了一下吳洱善臉的位置,停頓片刻,仿佛這一觸早已跨越這五年的鴻溝,最後,她站起來,衝著近處有人聲的地方喊:“來人啊,救命啊!!”

喊完她就立刻跑回【蘭溪居】,同事們早就醉得東倒西歪,正齊齊坐在前台處,等她回來刷卡結賬,換下保潔服的莊湄,臉色如常。

“你去哪兒了,掉茅坑裡了嗎?快結賬吧。”

“不好意思,肚子有點疼。去旁邊藥店買了點藥。”

已經超過1小時,為了不讓人生疑,她揚了揚手上的藥盒,正好她的臉色也跟失了顏色的牡丹一般,讓人一見就覺得她身體不大爽利。

“原來是這樣,早知道不灌你了,我們就是醉了。都吃的挺好。”

“那就好啊。”

莊湄刷了卡,三折下來,一頓飯,這麼多人,居然沒超過兩千。

簽單,叫車,照顧每一個位同事上車。

前兩輛車走了以後,莊湄低身進了第三輛車,她靠在車窗邊,望著車駛過那個公園時,一輛警車的車頂紅燈正在閃爍,救護車好像已經開過來了。

回到公寓時,莊湄身上的武器包已經不見了,她將它藏在一個保鏢看不見地方。

打開門,莊湄澡也沒洗,就撲向溫暖柔軟的床,她沒有開燈,一個人在黑暗裡,小口小口的呼吸著,疲憊感,很快席卷而來,衝散了那凝聚在她心頭的種種情緒。

闔眼,沒到二十分鐘,她便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莊湄感覺好像有什麼人正坐在她床邊盯著她,迷迷糊糊地,她睜開眼睛。

“!”莊湄瞪大眼睛的坐起來,一臉驚恐的望著側臉有血的溫禧。

“什麼時候回來的?”

“…………”莊湄慌慌忙忙從一旁的包裡摸手機,原來已經午夜四點。“好像是12點之前。”

“見到她了?”

“誰?”

“吳、洱、善。”

“沒有。”

“真的沒有?”

溫禧伸手過去,捏住莊湄的下巴,她的眼神裡沒有半點溫度,嗓音也是冒著涼氣。

“沒有。”

莊湄側過頭去,“她來了本城?”

“對。一直在本城。”

“噢。”

“你不好奇她來做什麼?”

“我不好奇。……倒是你,臉上怎麼有血?”

“她被人打了,我剛從醫院回來,她說她見到你了。”

溫禧側過頭去,盯著地板上一個又一個靴子留下的腳印。

“那真是見鬼了。我晚上和同事在【蘭溪居】吃飯,本來我還準備去公司找你,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好的房子住著,不過你不在。”

“她說她追著你,你從很高的圍牆上跳下來。”

“…………”

莊湄盯著溫禧,溫禧站起來,身影如同一個細細長長的符咒,附在莊湄身上。

“把褲子%e8%84%b1了。”

“為什麼。”

“你膝蓋受傷了吧?”

“沒有。沒有。我說了沒有。我沒有見到她。我沒有!”

莊湄推開溫禧,溫禧卻一把拉住她,將她強壓在床上,單手就扒了她的牛仔褲。

“啊,啊,你放開我!你不是那種人,就彆%e8%84%b1我的褲子!”

“怎麼,吳洱善是那種人,所以你就會讓她隨便%e8%84%b1你的褲子,是不是?”

“你在說什麼!你放開,你放開我!”

牛仔褲被粗暴的扯到%e8%85%bf彎處,任憑莊湄怎麼推%e8%84%b1,那赫然的膝蓋烏青仍是暴露無遺!

第23章 二十二感染

二十二感染

廚房的地上全是馬克杯碎片、碗碟碎片。

零星的碎片上染著點點血漬。

刀架被扔在盥洗池裡,上麵的塑料水果刀不翼而飛。

浴室的浴簾被扯成了一塊爛布條,花灑被拔斷了,浴缸被砸破了一腳,牙刷杯碎裂在馬桶邊,馬桶蓋也有裂紋,浴室的鏡子也被砸得粉碎,若不是人為瘋狂砸了無數次,這塊嵌入牆壁內的鏡子也不會粉碎至斯。

臥室的床頭燈橫在床底下,忽明忽暗的閃爍,整個臥室影影綽綽的,活像是剛被洗劫的災屋。牆壁像是被某個心情暴躁的精神分裂患者刷上去的螺旋狀塗鴉,牆紙被劃壞了大半。

窗簾勉強用夾子夾住,暫時能遮擋這棟大樓其他住戶的目光。

床墊在客廳裡,現在的圓形狀,隻露出一個紅木底座。

而在這紅木底座上,看似已經奄奄一息的莊湄披頭散發,被草草的裹在床單裡,有猙獰的鮮血珠子順著她的腳腕,一滴,一滴,掉落。

沒人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溫翀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巴,隻覺得手心發冷,腳底也發冷,他%e8%84%b1下大衣,輕輕蓋在莊湄身上。

轉過身去,他睜大眼睛,從頭到腳,仔細打量了一眼自己的%e4%ba%b2妹妹——溫禧。

“我們一起送她去醫院。”

“不,你送她去。”

溫禧靠在被割開了絨麵吐出棉絲的沙發上,前額的劉海擋住她的眼睛,令溫翀根本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

“……溫禧,你告訴哥,我現在看到的這一切,全都不是你做得。你告訴我。你告訴我,我就幫你處理這次意外。”

溫翀半跪在地上,抬頭望向自己唯一的%e4%ba%b2妹妹,伸出手去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握,溫禧的手上便滲出血來,他趕緊給她包紮。

“你看到的,都是我做的。”

溫翀站起來,以一種極其陌生的眼光看向溫禧。

“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溫禧冷笑,並沒有答話,她站起來,眼眶發紅,“我們隻是發生了爭執。”

溫翀捧住她的臉,“我的妹妹,你這是因為什麼事情氣糊塗了,你是要殺了她麼。”

他歎了口氣,抱起雙眼緊閉、臉色慘白的莊湄,看向一言不發的溫禧。

“你開車,我們去醫院。”

“……好。”

莊湄就這麼被推進了急診室。

溫翀拉著溫禧來到外科包紮清洗傷口,溫禧就這麼坐在那裡,直到%e8%85%bf上一條五厘米長的傷痕被清洗時,她才覺得一股劇痛傳遞至心臟處。

所有暴怒暫時從腦殼裡揮發出,她向後靠了靠,就這麼將頭抵在溫翀肩膀上。?思?兔?網?

一旦閉上眼睛,眼前就是莊湄剛才歇斯底裡的臉。

【溫禧,你什麼都不是!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這樣對我?】

【你回答我,你是不是和吳、洱、善見麵了?】

【見麵了又怎麼樣,沒見麵又怎麼樣!你就這麼想知道嗎?好啊,我就是不告訴你。】

【不告訴我。像以前一樣是麼,你半夜出去和吳洱善鬼混的事情,全京城的人,誰不知道?你以為你是什麼乾淨的東西?】

【你說什麼……我乾不乾淨,你不是最清楚嗎?你每次叫我去周海生那裡做什麼該死的婦科檢查,不就是要確認我是不是出去鬼混?你其實很喜歡我吧?那你為什麼碰都不敢碰我?】

【我說過了,我厭惡你,非常非常的,厭惡你!你在我眼裡,不如畜生。】

【哦……我知道你為什麼厭惡我,但是那是我的錯嗎?那是我的錯?啊?啊?!!!!!難道我有得選擇嗎?我能選誰是我爸爸嗎?】

【你給我閉嘴。】

【如果我父%e4%ba%b2就是這個時代的罪人,那麼最起碼他比你光明磊落,他是我父%e4%ba%b2……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你捏著我,又不能殺我,最要命的是,你喜歡我,但你不敢碰,這就算了,你,你,你,你,你,也不讓彆人碰我。你還和小時候一樣,彆人碰我,你就隻能乾著急,你什麼也做不了。你做不了……你做不了,你就是個變態,你就是個x無能!】

棉簽捺在傷口處,溫禧驀然睜開眼睛,沒忍住痛叫了一聲,溫翀立刻喝道:“換個手腳輕點的護士過來,快去!”

“……不用了。痛一點好,越痛,我越快清醒。哥?”

溫翀順了順她的長發,“再忍忍,馬上就好了。”

溫禧看著溫翀,“哥,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她了,以後你管她。我不要再見到她。”

“……我問了你五年,要不要把人交給我,你前兩天還不鬆口,現在卻鬆口了。溫禧,五年了,你才對我鬆口,是不是太晚了點。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或者,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麼?”

“她……什麼也沒做,也什麼都做了。”

溫禧靠在溫翀懷裡,半響,她張嘴斷斷續續的說:“我覺得我自己……好像被容蘭芝感染了,我越來越像是……那種人……我絕不要成為那種人。”

兄妹之間自然能感知到旁人難以覺察的涵義,溫翀輕輕撫拍她的後背,“小歡喜,再等兩年,你我都不用再受製於那個老妖怪。眼前的一切都在朝我們計劃的那樣……”

溫翀盯著溫禧。

溫禧也盯著溫翀。

彼此緊緊握住對方的手。

“我們會拿回屬於我們父母的一切。趕走那個老妖怪。”

“我們,拿回,一切。趕走她……”

溫禧閉上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她咬緊下%e5%94%87,緊緊的抱住自己唯一的%e4%ba%b2哥哥。

溫翀心疼得紅了眼眶,他擁住她,像是發誓一般的說:“一定。一定。一定。”

護士處理完傷口,抬手拉上簾子時,不禁回頭看了兩眼,米白色的燈光灑在這對兄妹肩頭,看來溫家兄妹的感情並不如外界所說的那樣疏遠,相反的,他們兄妹的感情應該非常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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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禧淩晨受傷送醫的消息,太陽一升起來,就上了本城報紙的各類版麵。

標題有《溫氏財團掌舵人溫淩晨發生車禍身體多處受傷疑重傷》

《溫家次女溫禧傷勢不明溫氏信貸漏洞累累》

《傳溫家長子未去醫院探望%e4%ba%b2妹兄妹感情降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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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來電話的是詹半壁。

第一個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