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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為此,惹得我父不甚痛快,可那又怎樣,不過是訓斥幾句罷了,與見到將軍時的愉悅相比,父%e4%ba%b2的訓斥太微不足道了。”

“將軍,我對你癡心一片,你怎可辜負?你是要溪南的命啊。”陳溪南淚眼巴巴地看著魏明霽,像一隻搖尾乞憐的哈巴狗。

“溪南縣主說的這些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汝為汝父求的事我都已經答應了,請縣主快走吧,府上賓客未散,若是被人發現,我倒是無所謂,就怕縣主聲譽受損。”魏明霽道。

這些年,他隱隱知道陳溪南對他的一些想法,然他對陳溪南並無此意。

陳溪南還在輕聲抽噎,門外傳來一仆人的聲音:“少將軍,陸將軍請您過去宴客。”

“呂世修,進來!”魏明霽向外喊了一聲。

仆從很快推門而入,弓腰垂頭等待魏明霽的吩咐。

魏明霽道:“我這就去宴堂,你將溪南縣主從後門送走。”

魏明霽說完,再未看陳溪南一眼,大步流星出了書房,外頭有鮑商陪著往前院宴堂去了。

第41章 等不來新郎官,新娘子創宴堂啦

林星微白日受了凍,現在被爐火一熏,困得打起了瞌睡,坐在床頭晃來晃去的。

雲珠走過來道:“郡主等不住了先睡吧,今日也沒有拜堂,禮沒成,魏將軍想來是不會來了。”

林星微斜斜倚在胡床上,閉著眼睛搖了搖頭,她這%e4%ba%b2結地屬實尷尬,她都不知道她是到魏府來做客了還是給人當媳婦來了。

林星微懶懶散散地道:“再等等吧,今日無論如何都要見魏明霽一麵,若是不算成%e4%ba%b2,那我們連夜就回家去。”

林星微本是想讓房氏幫她找個空房,讓她先休息一下,暖和暖和,沒想到堂沒有拜,一係列婚儀流程都沒有走,便直接被送進喜房來了。

她原先還想著就算婚儀倉促,一切都會簡辦,至少該有的流程還是會有吧,沒想到簡辦到了這個地步,都不用拜堂就送新娘進了喜房。

還有侯夫人,後腳就把嫁妝陪嫁全都送來了。還好林星微有先見之明,嫁妝多是空抬,搬運也不甚費事。

既然已經亂成這樣了,這些東西遲個幾天也不是不行啊,現在搞得林星微好尷尬,好似她上趕著要嫁一樣,傳出去多難聽。

“這怎麼不算啊,”雲珠眼睛都睜大了,“雖沒有拜堂,可所有人都知道魏林兩家成了姻%e4%ba%b2。”

“他們知道了有什麼用,得我們自己明明白白地知道才行,”林星微睜開了眼睛,有些氣呼呼地,又道:“你彆在我這兒晃悠,出去看看羅浮回來了沒有,讓他去宴堂看一眼,這都小半個時辰了,還不來!”

她越等越暴躁,原來那些安慰自己的話也都失效了,她原來也知道魏明霽會不當她是一回事,可沒想到過把她徹底當空氣了。

說好的迎%e4%ba%b2不來,拜堂沒有,人定時分賓客們理應都快散了,連打發個人來招呼她一聲都沒有。要是夜半魏明霽還不現身,她可要豁出臉麵從魏府逃出去了。

雲珠悄然出去了,林星微倚在軟枕上胡思亂想,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睡著了……

哐當!

喜房的門扇突然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炸出許多土塵。

“咋了!你們魏府是要殺人不成?!”林星微受驚從床頭坐起,還有伏在案上偷睡的兩個小婢子也被嚇醒,兩眼呆滯不知發生了何事?

林星微驚魂未定,定眼一看,隨著門扇落地,還多了一個人摔躺在地上。

那人隻穿了黑色的中衣,還被五花大綁,赤足,嘴裡還被白色的桶襪給堵上了,躺在地上瑟瑟發抖,毛毛和獅獅圍著那人吠叫打轉,羅浮和雲珠立於門口,何婦手中托著棜,手足無措看著羅浮。

羅浮近六尺的身高,立於門前跟長柱一般,待林星微看清,才氣得吼了起來:“羅浮,你在作甚?”

羅浮氣息洪亮,略帶委屈道:“郡主,奴跟著魏將軍去了書房,才看見一個穿著……那,那啥的女子進了魏將軍的書房,我便在外麵候著,也聽不見裡頭說了甚,等到魏將軍出來後,這廝將那女子從後門送走,奴不敢追那女子,便把這廝給擄來,給郡主問話。”

林星微順手拿起床頭的羽人燈,從胡床上下來,走近了蹲下`身細看,此人是今日跟在房氏身後的一個仆人,聽房氏喊他“呂世修”來者。

“呂世修?!”林星微試著喊了一聲。

呂世修瑟瑟發抖中點了點頭,嘴裡嗚嗚啦啦地,額頭上大汗淋漓,可見受驚不輕。

何婦悄然進來,將棜置於朱紅色的曲%e8%85%bf長幾上,輕聲道:“郡主先吃飯吧,這是房夫人差人送來的。”

林星微順手從棜中拿了一塊餅往嘴中塞了一口,她還真的有些餓了,抬眼望著何婦,問道:“房夫人就沒說魏明霽什麼時候來?”

何婦遺憾的搖了搖頭:“客人太多了,房夫人也不知道宴席何時能散。”

羅浮上前朝呂世修的%e5%b1%81%e8%82%a1狠踢了一腳,繼續威脅道:“說,魏明霽為何不來見我們郡主,那女子是誰?和魏明霽什麼關係?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將你喂狗!”

林星微無語極了,氣得睨了一眼羅浮,呂世修嘴還被堵上的,叫他怎麼說話。

羅浮看著人高馬大,平日裡說話溫溫吞吞好不和氣,委實不知他竟然也有這麼彪悍跋扈的一麵。

林星微起身擺擺手,“快,快把狗牽走!”

她也是極其怕那兩隻凶悍的蒼猊犬的,有狗在場,她還如何能好好問話。

羅浮還算聽話,將狗牽出了門外,狗鏈拴在了廊下的柱子上。

“雲珠,快鬆綁,將人扶起來。”林星微坐到朱紅色曲%e8%85%bf長幾前,喝了口何婦端來的湯壓壓驚。

繩子一鬆,呂世修立馬扯掉嘴裡塞的臭襪子,驢打滾般從地上爬了起來,跪在林星微的眼前,哭哭啼啼的。

“郡主,我也不知道那女子是誰,前頭宴堂還有客,陸將軍找不見我家二公子,夫人便讓我到書房來尋,二公子聽見我來,便讓我將那女子從後門送出去。”

“剛送走人,這兩隻大獅子狗就將我扯住了,”呂世修指著羅浮道:“他還把我衣襪扒了,將我綁了來。”

羅浮斥道:“那不是大獅子狗,是蒼猊犬,白灰色的叫毛毛,黑棕色的叫獅獅。”

呂世修哪裡有心思知道兩隻狗的名字,抬手擦擦額頭上的汗,道:“郡主,我委實不知我家二公子和那女子什麼關係啊。”

林星微遲疑一下,問道:“你是才從北海郡來的嗎?我怎麼聽著你是都城口音啊?”

呂世修道:“回郡主的話,我是二公子小時候的伴讀,自小跟著二公子來到都城,一直在陸府伺候,自五年前二公子當了官後,二公子在外麵的事隻同左丘知和鮑商說,我便一概不知了。”

這廝倒是將事兒都推得一乾二淨,看來平時魏明霽對手下管束挺嚴。從呂世修嘴裡怕是問不出什麼了,搞不好還得罪了人。

“羅浮,把衣服鞋襪還給呂世修,雲珠,倒碗熱湯給他,免得凍壞了。”林星微說著垂足而坐,把棜中的湯壺往前推了一下。

呂世修猶猶豫豫將雲珠給他的熱湯喝完,林星微才問道:“我不為難你,你可說一下那女子的長相。”

呂世修思考片刻,似是在使勁回憶那女子的長相細節,“是穿了一件紅色的鬥篷,天暗,我也不敢往貴客臉上瞧,所以不知她的長相。”▂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羅浮斥道:“隻穿了紅色的鬥篷嗎?鵝黃色的長裙看見了沒?”

呂世修低頭怯聲道:“天太暗了,那女子鬥篷又裹得緊,我著實沒有看清。”

這廝倒是將話說得圓滿,知道問不出什麼了,林星微說了幾句好話便將呂世修給放了,她的能力還沒有強大到可以隨意得罪人,彆說魏府的奴仆,就是魏府的狗她也不敢亂打。呂世修最後抱著衣裳跑了出去,羅浮還要跟上去,何婦跑上前將他拽住:“你還要做甚?沒看出這廝口風嚴,什麼也問不出來,你莫要因此得罪了魏家人,給郡主和侯夫人招麻煩。”

羅浮心中有氣沒地兒發,一拳打在了門框上。

林星微懨懨地歪著腦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半邊門扇,道:“把門修好吧,傳出去成何體統啊。”

羅浮叫了兩個林家仆從,一起將門扇抬起來鑲進了門楣和門檻兩頭的門窩裡,闔了闔還算正常。

“我那四位堂兄表兄呢?”林星微吃餅吃得噎了一下。

何婦一邊替林星微拍背,一邊道:“咱家兩位公子酒菜未吃,氣鼓鼓地走了,蘇家兩位公子吃醉後鮑商著人送回太尉府了。”

“我舅父呢?他應該沒走吧?”

何婦眉頭一皺,“聽說也醉了,同潁川王一樣,日中時候就已經醉了,此刻都還沒走,聽房夫人身邊的人說都吐過好幾輪了。”

林星微突然站了起來,將手中吃剩的半張餅往棜中一扔,道:“他們酒都喝過好幾輪了,我為何要坐在這裡?走,大娘,雲珠,我帶你們吃席去!”

房夫人安排婢子們將林星微安置新房後,留了兩個婢子在門外伺候,一應人等都去前院招呼賓客去了,委實讓林星微受了冷落。

林星微一手勾了何婦的胳膊,一手搭了雲珠的肩膀,後麵跟著羅浮牽著兩隻凶神惡煞般的蒼猊犬,全無大家閨秀的樣子,走出六%e4%ba%b2不認的步伐,往前院去了。

房夫人的婢子去報信也來不及,等房夫人得到通知時,林星微已經到女賓宴堂了。

魏府的宴堂宏大,男賓和女賓的席位中間隻隔了幾道幕簾。林星微入內,隱約間從幕簾的縫隙中準確地找見魏明霽身影,他正舉著羽觴與潁川王碰杯,還有溫林與旁邊一男子交耳說著什麼。

男賓席間喧鬨無比,諸多貴客還未散去,依舊交杯換盞興致正濃。女賓席就冷落多了,很多席位已經空空如也,想來女客們在夜深前已經各回各家了。

女賓席隻剩下寥寥幾位夫人,魏明霽之母房夫人,魏明霽養母陸夫人,潁川王妃,還有潁川王之女……陳溪南,還有幾位林星微不認識的夫人與姑娘。

這個宴堂上誰都沒有房夫人光彩奪目,房夫人穩如泰山般同陸夫人在上首平坐。

陸夫人還不如坐遠些呢,兩人一肥一瘦的鮮明對比,倒讓身子纖細苗條的陸夫人黯然失色了,房夫人那眉眼那笑容以及一身豪氣衝天的打扮,就彰顯出了福氣,此刻房夫人身上就貼了三個字:旺旺旺。

房夫人上著落櫻紅如意紋錦緞上襖,下著天青色曲水紋大絝,頭上簪著四五隻布靈布靈珠釵,正坐與吊燈之下,映著燭光整個人熠熠生輝閃閃發亮。

陸夫人泥紫色的內搭曲裾,外套一身藤紫色的長裳,白玉簪了一個高髻,富貴不足,清雅有餘。

林星微徑直入內,她已經退去了大紅喜袍,換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