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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付過纏頭了。”

“冉冉!”蘇戈騰地從席位上站了起來,“你沒有兄長,父%e4%ba%b2說過,讓你視我為%e4%ba%b2兄,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舅父還說過這樣的話?本家還有兩個堂兄呢,如何輪上外姓表兄當%e4%ba%b2兄?

林星微歪著腦袋,凝視著蘇戈:“我怎麼沒有兄長?我兩位本家堂兄在燕山書院求學不曾回來,你隻不過是一個外姓表兄而已。”

“冉冉,休要放肆!”一個女聲從堂外傳來。

眾人目光被這女聲吸引,皆望向了堂門口。

南陽侯夫人蘇氏正娉娉嫋嫋而來,貼身丫頭玉珠彩珠體態輕盈地跟在身後。

侯夫人淡掃蛾眉,剪水雙瞳,銀珠色長裙,碧落色的內搭中衣,珠翠滿頭,身姿嫋嫋婷婷,明明已到中年,卻還是一副少女姿態。

侯夫人還未進門,堂上許多老色批的眼睛就直了。她自知守寡,不喜往人多的地方去,聽到女兒和侄兒因為一個伶人吵了起來,這才著急忙慌地趕了過來。

蘇戈見大姑母來了,神色更加囂張了些,心想給自己撐腰的人來了。蘇矛垂頭瑟縮在席位上,低頭不敢看大姑母。

在蘇矛的印象中,大姑母是比父%e4%ba%b2還要嚴厲的人,心頭隱隱擔心起兄長來。

見長嫂來了,二叔父正了神色道:“蘇公子僭越了,冉冉雖沒有父兄,然我家上有祖父下有叔父,怎麼也輪不到你一個表兄來教訓我家侄女吧。”

蘇戈底氣十足,靠在憑幾上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晚輩隻不過是秉承父訓,不敢忘懷罷了。”

“阿戈,當著滿座賓朋你亂說什麼?”侯夫人眼底升起慍色,其威嚴氣勢不比太傅蘇大人低。“這是我家家宴,怎容你一個晚輩放肆!”

蘇戈這才知道自己高估了自己在姑母心中的分量,氣憤憤垂頭不說話了。

蘇矛側過半邊身子,向兄長道:“叫你多管閒事,回家等著父%e4%ba%b2罰你吧!”

林懷嶽已經醉了五分,手上的羽觴就沒有放下過,起身道:“長嫂不必生氣,蘇家公子成日與詩書為伴,不懂我們俗人的樂趣,待讓關公子彈唱一曲,蘇公子自然曉得曲藝的妙處。”

林太公看見蘇家人破壞了他壽宴的氣氛,對長媳的剛起來的一點好感頓時消散了。

當著賓朋的麵,才敢擺起嫜父的普兒,皺著眉頭道:“大媳婦,你好好管管你家侄子,說得都是些什麼話,開始教育起咱林家上下了!”

又道:“連皇宮中都有曲藝教坊,溫公子請這位關公子到咱林家來獻藝怎麼就成了有辱門風了?”

侯夫人啞然,這次的確是蘇戈無理,她無法辯駁什麼。

林老太臉上浮上笑意,道:“大家不用做無畏的爭執,依老婦看,若是喜歡聽曲藝的就留在此處,若是不喜歡的就另外開席,如何?”

侯夫人沒有異議,林星微眉頭一喜,道:“孫女這就去安排。”

話是如此說,可誰又不喜歡看靜水樓台名伶的表演呢,再者出門赴宴,大家歡聚一堂圖的就是一熱鬨。

待林星微重新準備出席麵來,隻有蘇戈一人出來坐在空曠之處。待關行雲開始彈唱,就連隔壁宴堂的婦人和姑娘們都擠了進去。

長廊下,蘇戈一人坐著,案上隻放了幾碟小菜,他一個人坐著無趣,卻為了臉麵不能提前離席,隻能硬撐著。

“表兄,你這是何苦呢?我剛才都給你台階下了,表兄為何不承情呢?”

林星微拍拍手,站在蘇戈對麵,又道:“你覺得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東西,彆人卻趨之若鶩,表兄平時不要隻鑽在詩書裡,拓展拓展自己的業餘興趣吧。”

蘇戈沒好氣地道:“冉冉,你今日是怎麼了?你平時不是最聽我的話嗎,如今怎麼同我唱反調?還將大姑母請了來。”

蘇戈當冉冉同以前一樣,是他的跟%e5%b1%81蟲,如今性情大變,他一時無法適應。

第16章 僭越的大表兄

林星微懷抱手爐,蹲到蘇戈對麵,微微皺了下眉頭:“今日是表兄太無理了,誰家宴席上沒請幾個唱歌跳舞的?表兄就沒有赴過宴?”

“我,我自然是見過歌舞,可那都是自家豢養的舞姬伶人,同外頭的怎麼能比?”蘇戈道。

林星微心下明了,蘇戈不是壞,是讀書讀迂腐了,這才不通世故。

林星微道:“一看你就是沒去過靜水樓台,那裡可不唱那些%e6%b7%ab詞豔調,唱的是正經詩文,我二堂兄寫了一篇山水長詩,送去靜水樓台譜了曲,沒多久就登台唱了,我二堂兄狠賺了一筆。”

蘇戈歎了一口氣,望向被擠得水泄不通的宴堂,到底是自己見識淺薄了,心想還是等下向林太公和姑母道個歉吧。

林星微將自己的手爐放在蘇戈的食案上,“你在此處凍著吧,我先走了。”

“等等,”蘇戈提上手爐起身將林星微拉到僻靜處,問道:“父%e4%ba%b2讓我來問問你,你與魏明霽的婚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林星微癟癟嘴,“舅父應該直接去問魏明霽,問我沒有用。”

蘇戈道:“昨日在宮中,父%e4%ba%b2見到魏明霽了,問起他打算何時與你定%e4%ba%b2,還沒說上兩句話,就被聖上打斷了。也不知他們現在是什麼意思?”

林星微笑笑,“我和母%e4%ba%b2都不急,舅父急什麼?是定%e4%ba%b2還是退%e4%ba%b2,總歸會有個說法的,我們等著便是了。”

“等?等到何時去?”蘇戈將手爐塞回林星微手中,又道:“若你願意嫁,父%e4%ba%b2就去陸府找陸將軍商議定%e4%ba%b2的事,若你不願意,他便催魏明霽來退%e4%ba%b2,也不至於讓你錯過花嫁之期。”

林星微眉眼一亮,舅父這般替自己著想,她怎能不承舅父的情,她想了一瞬,“那就讓舅父去找陸大將軍問問?最好是能將此%e4%ba%b2退了。”

蘇戈眉頭一皺,道:“你可要想清楚了,你在外名聲不是很好,錯過魏明霽,想再找個像魏將軍這般好的可沒那麼容易了。”

林星微的嬌眉又縮了起來,問道:“我在外名聲很差嗎?”

蘇戈沒否認。

人若想有個好名聲可要奮鬥一輩子,若是敗壞名聲,那便是一瞬間就能做到的事。

林星微低聲喃喃道:“有寧郡主不過是不愛上進而已,並沒有做過大逆不道的事,名聲怎麼就不好了?”

林星微說完快速繞過蘇戈,快步走了回去,獨留蘇戈在原地瞠目。

舅父和皇後一樣,都是一樣的目的。

蘇戈看著表妹的背影搖搖頭,心中暗歎要魏明霽娶表妹,當真是便宜了表妹。

林星微回到女賓宴堂,隻有寥寥數位姑娘還坐在席位上,其餘都跑去看關行雲了。

她挨著三叔母坐下,心頭還想著待宴席結束後,讓二叔父好好感謝感謝溫公子。

她雖然也喜歡熱鬨,但門庭擠得水泄不通,想想便算了。

片刻後,姑娘們三五成群回席落座,想必是前堂的表演已經結束了。

姑娘們臉頰紅暈,竊竊私語議論的是溫歲晚而非關行雲。

這個說溫公子如何如何有才,年紀輕輕就成了廷尉侍郎;那個說溫公子儀貌不凡,天人之姿……

的確,溫歲晚同魏明霽一樣,不說話隻往那一站,就是一道迷人的風景。

但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好看的隻可當風景欣賞,不可同花朵一般拿在手上把玩。

是以,林星微決定沒有找到能以心相交的人之前絕不成婚,相貌隻要不是醜得看不過眼就成。

這些小姑娘們家中非富即貴,目光自然是落在是官身的溫歲晚身上,而對關行雲欣賞過了便無感了。

林星微對麵一姑娘還在同身邊的曹瑞岑問:“溫侍郎不知定下%e4%ba%b2事沒有,若是沒有,我定要我父去提%e4%ba%b2。”⊙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曹瑞岑道:“那你可要快些了,像溫公子這般的才俊隻怕盯上的人很多呢。”

林星微疑惑,溫歲晚沒有參加過宴飲嗎,怎麼這些姑娘像是第一次見溫歲晚呢?

曹瑞岑笑著解釋:“聽我父%e4%ba%b2提過,年後禦史台會新任幾位侍郎官,溫公子是新來的。”

“三叔母?我們可有溫氏%e4%ba%b2戚?”林星微低聲向裴氏問道。

裴氏肯確定的搖了搖頭,“沒有。”

“那溫公子不請自來,可是與咱家有交情?”林星微又問。

裴氏舉起羽觴呷了一口酒,道:“與他家沒甚交情,他和你兩位堂兄都是燕山書院的學子,算是同窗吧。”

頂多算是一校友,不是同一班級,也不是同一老師。兩位兄長也從未提及過這位才學出眾的溫公子,有可能還不認識。

“三叔母,你有沒有覺得那溫公子長得像我兩位叔父?”林星微又問道。

三叔母突然笑了,放下手上的羽觴,道:“我一直坐在此處,還未見過他呢,等下散了我問問你三叔父。……你這麼對他感興趣,可是看上他了?”

林星微搖搖頭,不是看上,頂多算是欣賞。此人笑容%e4%ba%b2切,總覺得是個和氣又好說話的人罷了。

至於是不是真的好說話,要正經打過交道才知道。

林星微曆來就是個務實的人,找男朋友也好還是交普通朋友也罷,她首先看的是此人三觀是否與己相合,而不是長得帥不帥,好看不好看。

“二叔父說,溫歲晚的舅父冀州牧溫睢同我父%e4%ba%b2相交甚厚,三叔母可知道溫睢?”有些家中密事她不方便問母%e4%ba%b2,三叔母最是好說話,若是知道必不會隱瞞。

三叔母擰著眉頭細想了一會兒,道:“溫睢……是有些印象,但他與大伯兄應當有二十年沒有聯係了,以前是關係要好,但不知兩人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再也沒來往了。那時候我還沒嫁過來呢,在閨中就聽說大伯兄有一叫溫睢的至交好友。”

“哦……”看樣子三叔母知道的也不甚細致,有空去問何婦,說不定她知曉。

三叔母摸摸林星微黑亮地發髻,柔聲道:“魏明霽對你還沒個說法,人也不來我們府上。若是退%e4%ba%b2,這位溫公子是個極好的選擇。”

林星微連連擺手,說到底她還是有些自卑,她雖然也很有才,但四書五經也不通,琴棋書畫她隻懂地“書”,能寫得一手好字罷了。

要與此處的才俊結%e4%ba%b2,魏明霽也好還是他人也罷,她駕馭不了,若將來在夫君麵前顯得自己像個傻子一般,她的自尊心該多受打擊啊。

她未來的夫婿最好是沒那麼聰明,又沒那麼笨,能聽她的話,家世普通一些就好。

第17章 溫歲晚迷霧般的生世

林星微對溫歲晚沒想法,但二叔母很有想法,壽宴罷後,當即就給燕山書院大堂兄處去了信,向他打聽溫歲晚有沒有成%e4%ba%b2,家世如何,父母是做什麼的,家裡有幾口人,為人品行如何……雲雲,比查戶口還問得詳細。

妯娌們知道後嘲笑了二叔母好一陣子,嘲笑過後,彼此心頭一陣心酸。

裴夫人心頭悲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