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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還有這種秘辛?難怪你剛才說魏明霽休沐時從不邀請賓客,還想你是如何知道的呢,原來你家對魏明霽細細調查過呀。”

席上另一姑娘掩嘴偷笑:“不是細細調查過,是登門拜訪被拒了,她才知道魏將軍不隨意見客。”

“不是不見客,是不見黃家的客。”

堂上一陣哄笑聲……

林星微譏諷道:“我家也不隨意見客,對這種不請自來,還出言挑釁的更不會有好臉色。”

陳溪南不但臉黑如鍋底,脖子更是漲紅,粗粗地兩條骨筋暴起,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說不出話來。

黃漩怯生生拽了一下陳溪南的袖子,陳溪南憤然轉身跨步出了席堂,黃漩緊跟了出去,身後跟上一眾仆從浩浩蕩蕩的漸漸消失在林星微的眼界中。

這一場無謂的爭吵終於結束了,堂內姑娘們的嘲笑聲沒停,竊竊議論著與魏明霽相關的一切人和事。

這一通辯問,讓林星微酒醒了三分,竟然感覺不到醉了,有些神清氣爽。

裴夫人走到林星微身邊,悄然道:“你且先下去休息會兒吧,這裡我來照料。”

她的確不該再留下聽這些姑娘們嘲笑陳溪南了,顯得有些幸災樂禍。

林星微借口更衣,出了宴堂。

三叔母是一小地方世族庶出女子,自小就學會看人臉色,學得八麵玲瓏,平日又愛對小姑娘小夥子們說笑,自然比林星微坐在此處%e4%ba%b2昵。

林星微剛走出宴堂,不知三叔母說了什麼,裡頭傳來一眾姑娘們嘰嘰咯咯的嬉笑聲,已然將剛才的八卦場麵忘卻了。

第14章 又來兩位好看的公子

林星微懷裡抱著一個手爐,站在冷風嗖嗖的廊下,凍得哆哆嗦嗦。

心頭對那個陳溪南還有氣,她想見魏明霽還不簡單,日日到他必經之路上等著就是,不請自來到侯府赴宴,還出言挑釁,真的是討厭。

還有那魏明霽,自以為自己青年才俊,合該天下女子都對他趨之若鶩,他就應該去找陳溪南這樣對他有情有義的,自不會有今日這多麻煩。

魏明霽才是有癲症的那個!

曹瑞岑跟了出來,並排站在林星微身邊,輕聲道:“陳溪南來侯府找過郡主的事魏明霽知道了,魏明霽為此還專門跑了一趟潁川王府,當日我父%e4%ba%b2正好有事也在潁川王府,我父%e4%ba%b2說魏明霽很生氣,還叫潁川王看好自己女兒,不要再壞他的事。”

林星微驚訝地盯著曹瑞岑,疑問道:“我說呢,陳溪南說要助我和魏明霽退%e4%ba%b2後就沒有後話了,原來魏明霽警告了他們父女。可是,魏明霽不願退%e4%ba%b2為何又對我家不理不睬的?這樣拖著對他也沒好處啊?”

曹瑞岑歎了一口氣,喃喃道:“他們大人之間的心思誰懂呢?在我們眼中一件很簡單的事,在他們眼中好像千頭萬緒的,複雜的很。”

林星微也跟著歎氣,她儼然成了魏明霽和皇後太子博弈的棋子,在還沒有到動她的時候,她隻能靜靜的待在他們的棋盤上。

“曹大人和潁川王關係好嗎?”林星微靜靜地問。

曹瑞岑緊著眉頭想了想,輕聲道:“怎麼說呢……與公務上,我父%e4%ba%b2和潁川王自然來往密切,私交一般,正常往來而已。”

林星微沉默了片刻,想提醒曹瑞岑讓曹大人提防一下潁川王,又覺得這般話從自己口中說出甚是不妥,便閉嘴不言了。

兩人默默站了一陣,曹瑞岑被歐陽夫人出來叫走了。

林星微心頭有些鬱悶,讓雲珠拿了一件青雀頭黛色的絨氅披在身上,讓雲珠陪自己走走。

整個府中都是宴酢之聲,賓客盈門,奴婢端盤穿梭其中,林星微同雲珠繞道往東邊二叔父的院中去了。

二叔父喜愛侍弄花草又愛江南風格的建築,是以,當林氏發家後,林懷峰就照著江南風格的建築建了自己的宅院。

亭台樓閣假山水池魚兒花草應儘應有,即使是冬日,二叔父的宅院比自家和三叔父的院子景致都要好。

因把錢財都扔進了磚瓦之中,沒少受二叔母甄氏的數落。

待建成後,闔府都愛往二叔父的宅院中跑,就連林太公老兩口在長子死後,首先想到的就是搬到次子的院中去,從未想過要住進更空曠的小兒子院中去。

林星微也不例外,自打她第一次來過二叔父院中後,她就喜歡上這裡了。

此處景致堪比一線城市的公園,置身其中,讓人心曠神怡忘卻煩惱。

林星微用絨氅裹緊自己,坐在涼亭的石凳上,雲珠已經拿出火折子在亭中的泥爐裡點燃了炭火,放上了一柄柏崖銀壺,準備烹茶。

雲珠道:“前頭有長輩們照顧,郡主在此處歇歇再過去。”

林星微頂多躲片刻鐘,她在林家不是可有可無的角色,若是長久不在席中,定然會引起不少非議。

這不,雲珠的茶還沒有烹熟,二叔父已經打發人尋了過來,又新來幾位賓客,要林星微去林太公所在的前堂去見禮。

去了林星微才覺得不妥,來者是兩位年輕地翩翩公子,讓她一個有了%e4%ba%b2事的姑娘去見禮,也不知二叔父是如何想的。

倆男子聽見有寧郡主來了,便轉過身來。

林星微霎時就睜大了眼睛,兩人長相俊得讓林星微腦中那根“見色忘義”的弦發顫。

左邊那位麵若冠玉,長眉若柳,右側眉梢一點小痣,是一張討人喜歡的臉,笑得和藹可%e4%ba%b2,眼神明亮如星帶了三分機敏,一身群青色的長裳不失陽剛之氣。

林星微深覺此人長得同兩位叔父有些相像,心頭覺得可能是林家的旁係%e4%ba%b2戚。

另一位眉如墨畫,麵如桃瓣,目若秋波,一襲玄色錦衣外套一赤紅色的素紗襌衣風姿嫋嫋,像是剛過舞象之年,臉上還蒙著一層稚氣。

林星微深覺自己太有福氣了,能在穿越後見到這麼多的美男,之前還以為魏明霽是美男中的天花板了,不成想人外有人。

群青色公子向林星微行禮道:“在下潁川溫氏,溫林,草字歲晚,任廷尉侍郎,見過有寧郡主。”

姓溫?沒聽過林家有姓溫的%e4%ba%b2戚?這倆人同樣也不在林星微發出的請帖之上。

林星微心懷疑竇,默默蹲身還了禮。

潁川真是人才輩出啊,前腳走了潁川陳溪南,現有來了個潁川溫歲晚。

三叔父林懷嶽高舉羽觴,略帶醉意道:“冉冉可能忘記了,這位溫公子的舅父是冀州牧溫睢,與你父相交深厚,溫公子拜燕山書院韓顒韓夫子為師,才二十歲就已經舉薦入仕了,被陛下%e4%ba%b2任廷尉侍郎。”

燕山書院到底有幾個夫子?兩位堂兄還在東方夫子座下聽訓,溫公子在韓夫子座下已經功成名就,若韓夫子比東方夫子厲害,不妨讓兩位兄長轉投到韓夫子名下,說不能也能很快順利入仕。

還有,溫公子怎麼與舅父同姓,難道其父也姓溫?

如此私事,林星微不便多問,目光轉向溫歲晚身旁那位看上去更為幼嫩的公子。

那位公子突然抬頭,目光同林星微撞上,麵色含羞,急忙俯身跪拜:“草民靜水樓台關行雲,今日跟隨溫公子前來向林太公賀壽,見過有寧郡主及諸位大人。”

關行雲聲音非常柔嫩,顛覆了林星微對剛進青春期男孩子公鴨嗓般聲色的固執印象。

靜水樓台是都城中最有名的戲樓,之前林呈桉帶林星微進去聽過兩回戲,隻是沒見過這位關行雲。

堂上有人道:“這可是靜水樓台的名伶啊,小小年紀已經在靜水樓台名聲顯赫,關行雲登場座無虛席、一票難求啊!”

又有人道:“今日我們托林太公的福,能見到靜水樓台名角關行雲,當真是三生有幸。”

溫歲晚謙謙一笑,說道:“為林太公賀壽,比起金石之器,在下覺得關行雲的嗓音才是無價之寶,特意請來為林太公獻唱。”◥思◥兔◥在◥線◥閱◥讀◥

林太公雖不懂這些,但聽到眾人如此恭維,笑得樂不可支了,今日他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

林老太輕推一下林太公,讓他收斂些,彆笑得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蘇矛眼光放亮,激動道:“關公子還不趕緊來一曲?”

蘇戈麵目正經,高聲道:“溫侍郎,不妥吧,今日全宴皆是顯貴,你帶一伶人來到我姑母府上,是否有辱南陽侯府門風?可知南陽侯府如今隻剩孤女寡母?”

如此一說,滿座賓朋皆嘩然,就連林太公和林老太都坐立難安。

第15章 蘇公子僭越了

蘇矛更是沒有想到,長兄會如此打他的臉,狠狠瞪了一眼長兄,嫌他掃興。

蘇矛暗聲嘀咕道:“滿座賓朋,哪裡隻剩孤女寡母?”

“閉嘴!”蘇戈一個眼風掃過來,蘇矛瑟縮著不敢吱聲了。

溫歲晚神色一怔,而又淡然一笑:“蘇公子言重了,今日南陽侯府為林太公賀壽,林太公膝下不隻有侯夫人和有寧郡主,其兩位叔父皆在,算不得是孤女寡母吧?再說,今日貴賓如雲,都想借林太公壽宴圖一樂嗬,溫某借此獻禮又有何不妥?”

林太公急忙笑道:“不算不算,今日來我林家的皆是貴客,關公子有才,應當彈唱讓大家高興。”

蘇戈不忿地看向林太公,林太公臉上的笑刹那間煙消雲散。

林星微看著直皺眉,這個蘇戈到底什麼意思?同陳溪南一樣是來找茬的吧!一個晚輩竟然敢給林家長輩臉色瞧。

蘇戈又道:“太尉府門風嚴謹,從來不與下三流打交道,太尉府嫁出去的女兒亦是如此,承太尉府家風照理夫家,不可壞了規矩。”

哎呦,這是連自己姑母也教訓上了!兩位叔父極力隱忍,不敢開口得罪了太尉府公子。其餘賓客也是啞口無言,看熱鬨般盯著溫歲晚。

林太公的臉已經青白青白的,極力咬著牙關。

林星微終於知道林太公為什麼不喜歡侯夫人了,原來太尉府的人愛處處指手畫腳,連一個小輩都如此放肆,那身在高位的外祖父和舅父又是怎樣的呢?

林星微低頭對雲珠耳語幾句,讓她將侯夫人從女賓宴堂請來。

關行雲瑟縮在一側不敢抬頭,溫歲晚麵目平靜,不氣不惱,淡然道:“蘇公子,林太公和侯夫人好歹算是你的長輩,你怎得教訓到長輩的頭上來了?”

蘇戈道:“我說的是正理,與是不是長輩無關。”

林星微本想等母%e4%ba%b2來處理,但著實是忍不下去了,眉頭上挑,譏誚一笑道:“請問諸位,這不許伶人入堂的正理是朝廷法度嗎?”

蘇戈沒想到表妹也來反駁他,目光凜冽看向林星微:“不是法度,是約定俗成!”

林星微也不同他再爭辯,隻走到二叔父身旁,問二叔父要來了錢袋,再走到關行雲身邊,溫和道:“不知關公子身價幾何?我有意請關公子彈唱一曲,為我祖父及諸位賓朋助興。”

關行雲恍然抬頭,低聲道:“溫公子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