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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聽得永安侯府之事,細細一問,不禁感歎起來。有了玻璃,卻沒雕琢匠人,隻是霧蒙蒙一塊,又經不得摔鑿,沒幾日就被閒置;那香皂甚麼的,十兩銀一塊,連王半城都舍不得買,哪能推廣出去。

小九還沒感歎完,就聽得有人跑進來,大呼小叫道:“大消息哩,官家要辦仙肴宴了”,原來是街坊蕭二,正扯住張小甲滿嘴噴沫哩。

小九忙使個顏色,小甲隻得不情不願拉著蕭二往後院走,正沮喪間,卻一眼瞥到葉小咬,忙忙叫道:“小咬快來,蕭二哥有大消息哩”。

蕭二官見聽眾又多一個,更是興奮,從葉小咬的小咬二字扯到南邊巴掌大的毒蚊,從男子巴掌大小又聊到樓裡翟夥計逛南風館,直到金烏西墜,才說完仙肴宴,心滿意足回去了。

葉小咬癱在長凳上,哭喪臉道:“小甲哥,這蕭二一月來幾回?再折騰幾次,我就要倒地不起了”。

那張小甲也有氣無力道:“有時一,有時二,最慘那次連來十日,直到我請病假才罷休”,又說:“上輩子我定是個宮裡惡嬤嬤,用針縫住蕭女娘的嘴,這輩子才要還債”。

葉小咬道:“這竟像是月牙姐前月看的話本,叫甚麼紫燕帝姬的,那正宮身邊的嬤嬤真是狠毒。咦,難不成你縫一半,我縫一半,才要一起受苦”。

隻聽張小甲道:“縫嘴哪需兩人,許是你遞了針線給我,才還他一次罷”。

先不提張葉二人哀歎,隻說主樓眾人。小九聽得官家夜夢仙子,獻了三道錦囊妙計,說是到了時日才能打開。官家為了答謝仙子,本要**的,結果那仙子隻要辦次仙肴宴,也算受了供奉。

小九奇道:“答謝仙子就要**麼,這仙子甚麼名號,有無傳記”,張小甲道:“蕭二哥隻說是仙子,沒說名號。聽說當得官家,就體有龍氣,精血甚是滋補,那些巫山神女之類的,全來侍寢哩”。

小九無語,心道幸好巴山吃完他的綠果子,不然也是個淒慘,被南宮派去服侍官家,不知怎樣收場哩。這次或許是南宮,或許是她的爪牙,這仙肴宴恁得奇怪,還是不參加的好。

小九真要同嫣娘商議,卻聽得南縣衙役呂大胡上門,忙忙請他上座。那呂大胡笑道:“張掌櫃不必客氣,今日我來是帶個信兒。縣尊說咱縣選出十家,去那仙肴宴,你家就在最頭。對了,這宴還要選甚麼臨安第一樓,說是賞銀千兩哩”。

見呂大胡走了,樓裡沸騰起來,都臆想自家酒樓成了臨安第一,賞銀事小,若有禦寶賜下,更是長臉。小九見人人歡笑,隻得尋個空兒,將自家疑慮說與嫣娘。

嫣娘聽得,笑道:“也就是做幾道菜,能有甚麼大事,隻要買幾籠活物,做菜前試試毒,再注意些忌諱,便穩穩過了”。

又說:“那南宮幽夢是甚麼神?表哥那次也是她麼,後院那黑灰八字,就是她寫的罷”,小九道:“南宮幽夢是創世神,這大楚山河百姓,隻要她揮揮筆,都能改了命數。李秀才那次是她,若是她盯上王家,那就慘了”。

嫣娘道:“雖說這事神道,但因那三命之事,我信這世上有鬼神。既然被她盯上,方縣尊那裡也推%e8%84%b1不了,咱們就將計就計,看她怎麼出招”。

小九歎道:“嫣娘,我最佩服你這闖勁,若是我早推個急病,在家坐等了。你這番做派,倒讓我想起個人來”。

嫣娘笑道:“像誰”,小九回道:“我以前看過個話本,有個愛穿綠衣的女娘,美冠全縣,有兩個妹妹,等母喪父瘋,又生戰事,原來的莊園田土全無,整個家都靠她撐著”。

嫣娘插嘴道:“她是不是姓王,名嫣娘?你這滑頭,這話本女娘不就是我麼。我是喪父,母%e4%ba%b2糊塗,今年雖說議和,我卻不信那金狗,沒幾年又要南下的。咱們一群婦孺,又好幾個小腳,到時走一步看一步罷”。

小九笑道:“你這麼一說,當真湊巧。那女娘心算了得,開起木廠,最後還嫁了個好官人,隻不過她戀著先前一個白衣郎君,才讓官人難過的”。

嫣娘急得擰小九的嘴,笑罵道:“你竟編排上了,我現在已不去想那趙宗子,就算是八抬大轎,正頭王妃,我也不去。還甚麼好官人,不來吃軟飯害我家就算好了”。

小九揉著紅腫一片,嘟囔道:“我還不是為你好麼,雖說失敗幾次,也不能沒了希望,如果遇到好官人,自是要配一對的”,又說:“那童劍客後來再尋過你麼”。

嫣娘道:“他再沒來過,前日晚上倒有一事”,便拉著小九往自家臥房走。等進了小間,嫣娘又讓小九往床頭瞧,竟是一枚紅纓鏢,直直沒入牆裡。

小九大驚,忙問:“這夜裡竟有殺手,嫣娘你傷到哪裡”,嫣娘笑道:“哪是殺手,就是那人,這鏢上還插著千兩銀票,我早取下它來”。

小九無語,半晌說道:“他能還銀自是高義,隻是這飛鏢無眼,傷到你怎辦”,又說:“這一驚一乍的,許有女娘喜歡罷,如果彩虹知道,又是一出霸道劍客愛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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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了,推薦大家10點看,10點能保證。話說那話本裡綠衣女娘是誰呢?

☆、第74章 五人有一鬼

話說嫣娘聽得, 笑道:“怎有這種話本名字, 不都是些金刀玉劍,哪有直接大喇喇,把愛寫在封皮上的”。

小九說道:“建康那邊已經火起來,聽彩虹說已經有霸道東家了, 若是那寫書人曉得童劍客,保不準又是一番事端”。

嫣娘道:“他寫我好也罷,歹也罷, 橫豎我也隻是幾十年, 兩眼一閉管他說甚”,又說:“倒是不早了,咱們下去罷”。

等到了大堂,卻見眾人都排成幾班, 就等嫣娘訓話。嫣娘倒唬了一跳,笑道:“今個甚麼日子,大家來得這樣齊整”, 卻聽張小甲道:“東家, 都等著去仙肴宴哩”。

嫣娘道:“雖說都想去開個眼界, 隻這人數有限。目前主分兩樓主廚十五人, 副廚十五人, 打雜三十人, 灶下二十人,隻有五名主廚,五名副廚, 兩名灶下可去,上頭定下做菜不得超過十二人”。

那些打雜聽了,各個垂頭喪氣,四下散了。其餘眾人都伸長脖子豎起耳朵,等著東家點名。隻聽嫣娘說道:“主廚副廚每人可做三道菜,食材都在樓裡,兩道通過就進下輪,第一輪五中取三;第二輪是命題做菜,主廚選副廚,九中取五。至於灶下,就讓桂姐安婆子去”。

原來桂姐燒得好火,安婆子本會做菜,兩人選中也無人怨言。那些主廚副廚聽了,各個繃緊了弦兒,準備三日後的比賽。那些打雜閒來無事,打聽各個廚子做甚麼菜,便在後院侃起大山來。

隻聽張小甲道:“時大廚刀工好,做得文思豆腐恁有賣相,鹹鮮無比,這次定能選中”,又說:“杜大廚也不差,大煮乾絲伴龍井最入味,若說淮揚菜,我推這兩人”。

胡大兒道:“小甲哥,這甚麼豆腐乾絲的,我怎得沒聽過”,張小甲回道:“以前也沒有這菜,聽說東家得了一些秘方,多了甚麼珍珠糯米%e9%b8%a1,仙草芋頭冰,壓得那吳家喘不過氣來”。

眾人聽得吳家落敗,都哄笑一陣,有個叫黃毛頭的道:“聽說吳家也做了烏金百味丸,還說能金槍不倒,結果客官都罵他家騙人,還說那臭蛋恁得難吃哩”。

李小黑插嘴道:“他們也買秘方,自家卻不改進,一月就產出千百個臭蛋,原料也不精細,哪能引人去吃”,又說:“若是我也會廚藝,再做道好菜,湊個幾十兩去尋李婆婆,那就圓滿了”。⑧思⑧兔⑧網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在⑧線⑧閱⑧讀⑧

眾人聽得有戲,都問:“尋李婆子作甚,可是瞧中哪個女娘了”,見那小黑紅著臉兒,眾人都笑,還有人道:“小黑,樓裡女娘都要嫁有大股的,等你混到大廚再說罷”。

李小黑不服,但想著那女娘身段妥帖,會寫會畫,配著自己卻是虧了,隻得垂著頭離開了。

眾人見李小黑徑自走了,都說這小哥開不得玩笑,不知是哪個狐狸勾得他神魂顛倒。那人正說著狐狸,卻被旁邊一人鑿醒,忙忙住了嘴兒,又把那話頭扯到吳家。

隻聽葉小咬道:“前月那個溫郎中,不是弄來甚麼神仙湯麼,東家每次都不喝,隻喂了那花皮貓。誰知前幾日我去逗它,卻見它四腳朝天,已經僵了。”

胡大兒不信,說道:“我娘昨日還給它洗澡哩,哪裡死了”,葉小咬回道:“這貓本是孫寡婦家的,前年一窩下了五個,毛色一樣,彩虹喜歡抱來一隻,剩下死的死,病的病,隻活了一個”。

“我見那貓死了,怕女娘哭,花了幾吊從她家買來,那孫丫頭還攔住不讓哩”,小咬還沒說完,有人笑道:“怕女娘哭,怕哪個女娘喲,又是癡心郎君冷女娘的戲文,我今日聽得耳朵都長繭了”。

葉小咬聽得,怒道:“本以為你們是好兄弟,沒想到竟是歪纏”,也給惱走了。

先前那人道:“怎得一個個都恁多情長,真以為織女嫁牛郎,那王母一發話,奪了飯碗,誰敢再亂想”,又一個年長些的道:“這也是血氣年紀,等過個幾年自然明白了”。

張小甲見話頭偏了,又扯回來:“那貓若真死了,就是那湯作怪。若東家真招了溫郎中進門,沒半年去了,王媽媽幾個又是個麵糊,還不得被吳家吞了”。

胡大兒問道:“不是溫郎中下藥麼,怎又扯到吳家”,張小甲冷笑道:“那吳八郎是個露腚的,兩人早湊在一起。李秀才不姓王,又是個雜事不管,還不得作弄了,都說築雲樓錢家黑心,我看吳家更是棘手”。

胡大兒驚道:“那吳八郎看著人模人樣,竟是個小倌,該不是吃了綠果子罷”,見眾人都問,便道:“聽說建康那邊長種綠果子,男子吃了就變小倌,再往悅來客棧一睡,一晚能賺十兩銀哩”。

眾人聽得噴茶,都說這胡大兒竟往歪路偏,該不是看中哪個好哥哥罷。那胡大兒氣得大罵,將那嘴癢之人打倒在地,小甲等人拉都拉不住。

先不提後院混亂,隻說廚子們各種準備。雖說為爭食材,有些口角%e9%b8%a1毛,倒也不是大事。等到三日後,每人都做好菜色,隻請嫣娘等人評判。

嫣娘小九共八人,每嘗一道菜,便說過與不過,哪方人多聽哪方。除了急病的方廚子,其餘水平都與先前無異,很快定下了主廚九人,副廚九人。

等到九選五的第二輪,卻出了事故。原來嫣娘出題是熱菜一道,冷盤一道,都用草魚來做。有個時廚子正從水裡撈魚,卻栽在缸裡,等撈起來,卻是臉色青紫,已經昏迷了。

嫣娘等人急忙去尋郎中,又停了比賽,那郎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