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1 / 1)

彈著手中的琴。

少女難得的沒有穿嚴嚴實實的披風,長發如海藻一樣從肩直落於雪地,總是被兜帽掩了大半的臉也露在了空氣中,她這樣溫柔認真地做些什麼的樣子實在讓人很難注意到彆的事物。空在蒙德時見過許多%e5%90%9f遊詩人,喜歡將美麗少女讚美為神的偏愛或傑作,但此刻與怪物們共聚在火堆邊的林潯,卻讓人隻能聯想起神本身。

“唔啊,空?”之前被兩個人擠在中間溫暖睡著的派蒙也醒了,她飛到了金發的旅者身邊,也看到了林潯,下意識哇哦了一聲,便朝林潯飛去。

空回頭撿起林潯的披風還給了林潯,少女利索地裹好自己,深深兜帽籠罩下來。

空開始跟林潯商量接下來的安排,“之後我要到海拔更高的地方去看看,林潯你要不要先在附近等一等,我知道有個地方可以讓你避開風雪。”

林潯還以為是什麼地方,卻見如此說著的空,轉眼就又把林潯領回了阿貝多的實驗室。

林潯:莫得感情

倒是阿貝多安安靜靜地抬眸看著林潯和空,他和空打完招呼,聽了對方的請求,便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始終是溫和從容的樣子,“我明白了,那就讓林潯小姐留下來吧,我很高興能幫忙。”

林潯送空離開實驗室,金發的少年還在說他很快會回來。

“你不要給自己立flag了。”林潯不得不打斷他,嚴肅說:“一般這麼說的家夥都很難活到下一集。”

“空可是很厲害的,林潯!”雖然還是不明白林潯偶爾冒出來的詞,但已經能懂她意思的派蒙還是辯駁,“空又強,對這種嚴寒的環境又很有一手,你就安心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吧!”

“你們倆昨晚一起往我懷裡擠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被擠得大半夜去跟岩盔王圍爐夜話的林潯雙手抱臂,麵無表情。

“誒?……誒誒誒?!”派蒙愣了一下,才轉過頭去看同樣愣怔後臉突然通紅起來的空。

總之又咋咋呼呼了一陣,林潯才目送走了派蒙和空,隻是剛轉頭,她就看見溫文爾雅的煉金術士正在注視她,而這次接觸到林潯的目光,他沒有再不動聲色地避開,而是對她露出了一個溫和的淺笑。

林潯拉麵板看特質。

和萊茵一樣,阿貝多是標準的高智與【好奇心】+【觸類旁通】+【無畏】特質的瘋狂科學家標配,但比起萊茵,這個崽的芯似乎有點切黑的感覺。

林潯尚在思索,阿貝多已經邀請她進去坐下了。少年的稱呼又變成了陛下,在林潯的重申下才繼續稱她為林潯小姐。他為林潯端來了一杯熱飲,林潯就揣著暖手,見進退有度的煉金術士因為她影響了自己的工作,林潯便出聲讓他去忙自己的事情。

時候還早,林潯開始翻倉庫打發時間。

注意到溫度開始上升的時候,林潯剛從倉庫裡清點出幾本小說,打算拿出來看看。然後才察覺到手心積了些薄汗,厚重披風也顯得有幾分窒悶。

她將放涼的飲品放在一邊,回頭去看阿貝多,沉浸在實驗中的煉金術士敏銳地回視而來。

“變量不會受到影響嗎?”林潯意有所指。

“不用擔心,林潯小姐,溫度並不會對我現在的課題產生影響。”阿貝多彬彬有禮地回應。

阿貝多的嗓音恰好的處於少年與青年之間,有種清冽又溫和的微妙質感,斯條慢理地說著蒙德語的時候會令林潯想起一些零碎而美的事物。林潯對萊茵能養成這種小王子般的孩子深感迷惑,但她還是輕輕說:“你做事情不太專心。”

“是的,因為您坐在那裡。”他平靜而謙遜。

這兩句對話似乎終於打開了話匣子,林潯和阿貝多聊起天來。其實也沒什麼,話題很瑣碎,其中穿插了幾句阿貝多詢問林潯和空的關係,她的來意與去向,又知不知曉深淵之類的話題。

試探的話其實不少,但阿貝多問得禮貌坦率,所以林潯並不介意這種客觀冷靜的試探,她彈著自己的裡拉琴,撿著能答的答了,坐在似乎是與畫架配套的獨凳上輕輕晃悠雙%e8%85%bf。

溫度上來之後,昨夜沒睡好的林潯便開始有些困倦,而瑣碎的話題似乎加重了這種困倦感,提不起精神的林潯輕輕打了個哈欠。

阿貝多適時停下來,“您想休息嗎?”

他稱實驗室內還有一個平常供他暫時休息的小房間。

林潯放了琴,忍不住趴在身邊隻放了幾瓶容器的乾淨桌麵上,從帽簷的縫隙中發出一聲淺淺歎息,“……你老師……從來沒把我弄痛過,你也記住這一點,就可以了。”

風度翩翩的煉金術士微怔,正準備邁過去的步子也因此頓了頓。但他很快察覺到林潯已經趴在桌麵睡著,遲疑了兩秒,他還是走了過去,掃了一眼林潯沒動過的咖啡,短暫思考後伸手揭下了對方的兜帽。

是昨天那張臉。

是昨天那張一映在眼瞳中,就讓這具身體的心臟猛烈跳動,血液加速循環、腦電波起伏難平的臉。

“……早就猜到了嗎?”阿貝多克製又不解地仔細觀察她,試圖分析出對方給自己的影響是否真就完全出自基因的本能,又不解她明明已經察覺到了卻為什麼又願意邁入這種圈套。

阿貝多先做了簡單的采樣,很輕,他保證會如林潯所說一般,醒來之後不會察覺到任何疼痛,連針孔也難以察覺。隨後才拿過了自己的筆和記錄板,開始記錄自身的情況。

太奇妙了。

這具情感平平的身體,居然有天會因為一名從未見麵的少女爆發出這種強烈的情緒反應,是因為在他誕生前,就有人將這種情感埋進了他的基因鏈中了嗎?

是老師嗎?

阿貝多輕輕握了握少女的手,輕輕去撫她的長發,甚至嘗試觸碰少女出塵的眉眼。但身體的本能似乎也屬於守衛的騎士,剛開始阿貝多隻會產生這種行為過界了的想法,但隨著他想去觸碰少女的臉,意識海裡的警鈴便開始兀然拉響,強烈譴責著自己的犯上。

應該是犯上吧?

阿貝多想著,毫不動搖地用指背輕輕碰了碰少女的臉頰。

嗯,身體確實會自主的對林潯產生一些反應,但並不會影響到他自己的意誌。

那要是林潯清醒的對他下令會如何呢?

這具身體會像追逐主人拋出的骨頭的小狗一樣汪汪汪地聽令嗎?

如此思考著,阿貝多在記錄板上寫下更多的猜測與證實後的結論。

時間過得很快,等林潯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她是被餓醒的。從小床上起身,林潯看了看乾淨簡潔的休息室,把痛覺調回正常狀態,感受了一下除了肚子餓沒有什麼異狀的身體,然後才又把痛覺調低,蓋上兜帽走出小房間。

阿貝多已經不在實驗台邊了,他此時正在站在山洞外,似乎在眺望遠方。林潯聞到一股香味,開始四顧尋找,而山洞外的阿貝多應該是察覺到她的醒來,走回了實驗室。

“休息好了嗎?”煉金術士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依舊從容自若,“您睡了很久,錯過了午飯時間,我準備了一點食物,不介意就用來墊墊肚子吧。”

“有什麼結論嗎,阿貝多?”林潯也不在意,坐過去就開始吃煎魚。

被林潯直白詢問,阿貝多也不慌,隻是托腮思索所以更顯得煞有其事般說道:“您的身體很健康。”

林潯在兜帽下發出輕微的笑聲。

晚上空沒有回來,大概又在雪山的什麼地方露營了,但岩盔王交到了新的朋友,林潯在山洞裡遠遠就看見他和一個高大的霜鎧王站在一起。

不像丘丘人們那樣還有簡單的交流,岩盔王和霜鎧王都十分沉默,站在一起時隻能看見他們互相映襯的岩石之輝和冰魄之芒。◇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潯跟阿貝多打了個招呼就跑了出來,再三確認了一下霜鎧王怕不怕火,才和丘丘人們生起了篝火。

“交到了新朋友是好事,下次再交到可以一起玩的朋友,就帶回來參加聚會,明白嗎?”林潯跟孩子們吩咐著,發起了聚會。她彈奏著關於友誼的曲子,火光跳躍在她纖白的指間。

不過大概是她出來久了,林潯在曲畢的間場中看見了阿貝多,他像雪鬆一樣立在不遠的地方,沒有喜惡地觀察著和丘丘人混在一起的她。林潯被篝火烘得暖洋洋的,整個人都溫暖而放鬆,她伸手揮了揮,“你要來嗎,阿貝多?”

如果那孩子願意過來的話。

林潯想著。

那她就唱首歌吧。

第020章

林潯對刷好感有自己獨特的技巧。

由於她神一般的先天特質【天人之姿】,就意味著每與她經過任何事件都會對她增加固定好感。

這些事件裡除了日常的特殊事件和突發事件外,還有每日可舉行的公眾活動,以及時不時來一次的戰鬥事件,這便讓林潯早早養成一種高嶺之花我偏要摘一摘、強扭的瓜我非要試試甜不甜的社交悍匪形態。

這片大陸上沒有她拐不到的SSR!當然,璃月那位漂亮數值除外。

但是《提瓦特》這款遊戲的好感係統有一點問題就是傾向不明,她不確定最後刷出來的好感數值究竟是%e4%ba%b2情、友情還是愛情。曾經的少女君主年輕不懂事,以為好感滿了才是完全屬於自己的打工人,真誠快樂地將朋友、下屬這些她心中不同分類的人都刷至了滿級。

後果非常可怕,林潯險些打出一些非常丟人的結局,也導致她不得不放話說她的戀人是這個國家,並寡到82歲才逃%e8%84%b1了極其可怕的美色修羅場,並且下一輪也還在和活到了五百年後的長生種們搞些暗戀喜劇。

但好感滿又是一件難以避免的事,所以林潯在數百年間也學會了另一個操作——我把你看作重要的友人。

至今無人在少女君王滿含信賴的朋友卡下得以幸存。

鋪墊了那麼多前事,其實也隻是想說明林潯對於好感的傾向,以及升降的條件幅度也是無法控製的。

所以當她唱歌時不經意掃過阿貝多的麵板,眼看下午漲了不少的好感又在以不符合正常漲弧的速度逐漸攀升時,她內心一個土撥鼠探頭,謹慎中斷了正在唱的浪漫抒情小情歌,生硬地切成了另一首沙雕洗腦神曲。

雖然不知道正在往哪兒漲但最好是給我往%e4%ba%b2情方向漲謝謝!希望你不要不識好歹,彆逼我跪下來求你!!

雪山太冷了,沒有足夠的食物也沒有酒,連丘丘人也少有圍著火堆跳大神,如果有月亮還能留下一地清輝,但月亮都不願出來的話,就隻剩乾巴巴的寒冷了。

阿貝多一開始其實隻是隱蔽地觀察林潯,如同觀察實驗中靜置的標本,但他很快發現林潯並不介意或者不在乎他的目光,這個聚會上也無人關注他的舉動,於是他便正大光明地盯著少女兜帽下半掩的臉看起來。直到聚會結束,林潯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