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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她也笑起來,示意了下已經準備好的檔案和機票,“那個不省心的家夥就拜託你了。”

“沒事。”祝槐一本正經地說,“可能不省心的是我這邊。”

維爾萊特:“?”

也行。

慢慢折騰去吧。

“一定幫我保密啊,”祝槐囑托道,“可別一不小心說漏了。”

維爾萊特:“是是。”

不過以她對自己和對方的瞭解,恐怕到時候又得是拚命忍著想揍人的欲望才能勉強達成目的了。

她笑著目送這位“新晉員工”離開辦公室,事事都在朝著好的方向走上正軌,她有一種久違的輕鬆感。

維爾萊特下意識去拉抽屜,摸了個空後才想起自己在戒煙,她的視線在偏向另一側時柔軟了幾分。那個擺在桌麵的相框裏,一手攬著一個孩子的金發女人笑容依舊溫潤,她站在旁邊的丈夫也難得放鬆了神情,陽光灑在他們的臉上,就像很久以前的某個午後。

你們——你會爲我們感到驕傲嗎?

維爾萊特端起咖啡,啜飲了一口。

又是新的一天了。

她伸個懶腰,打開電腦,準備開始今日的工作。

從今往後。

一切都好。

番外四 再會

“幹杯!”

隨著這一聲中氣十足的高呼, 吳克舉著自己斟滿了的白酒杯,逮著誰跟誰來杯底朝天。被他抓了幾輪的倒黴蛋已經有晃晃悠悠站不穩的了,他自己還完全沒上臉——這對於到處跑新聞的本職記者來說簡直術業有專攻, 興高采烈地去找下一個受害者了。

King:“……”

這人可真能喝。

話說回來, 他爲什麽會在這兒來著?

帶著這樣一絲不明所以的疑惑,明明不論本尊或者代號在哪個階段都沒有缺席卻成功錯過最縞潮的魔術師滿臉費解,轉向了自己的鄰座,“請問你是?”

深潛者:“?”

“歪比巴蔔, ”它說,“阿布紮比,阿不肉榮。”

“啊——原來如此。”魔術師恍然大悟地捋了捋自己打理精緻的山羊胡,“我也覺得這麽做挺好。”

深潛者:“???”

聽懂啥了?它瞎說的!

“哎呀,我看過你表演。”正在全球巡迴個人秀的當代知名魔術大師神秘兮兮地捅咕捅咕隔壁的雜技演員新秀, “身手挺好啊,那招猛魚出水絕了,啥時候來個聯動不?”

魚魚略一思忖,很矜持地點了點頭。

雖然它現在已經脫離了原來的信仰——這不能怪它,麵前這盤專供番茄肉醬意麵實在太好吃了——但也對對方曾經被黃衣之王的信徒連夜跨服追殺的事有所耳聞。

不錯, 有品位!

緊接著, 它兩隻又大又圓的魚眼睛倏然亮了, 迫不及待地從座位上蹦起來, 奔向正往這邊走來的那人。

祝槐笑眯眯地摸摸它滑不溜丟的腦袋,“喲。”

King看著剛才提到的猛魚出水一下子變成了萌萌擺尾,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然而他在對上祝槐投來的視線時也頓時不由端正起神情——畢竟別的恩情好說, 知遇之恩難報啊!

要不是對方以精準到令人發指的眼光看出他可以在學術方麵頗有造詣,他現在還在街上擺小攤幫人占蔔一些有的沒的財運——不不不,攤子在不在都是未知數, 說不定就淪落到流浪住橋洞了,哪還有如今一呼百應簽名到腱鞘炎的風光。

但是伯樂後來到底要爲什麽綁架他呢?

魔術師摸不著頭腦地搖搖頭。

真是令人費解啊。

像他這樣不明真相的,腦海裏關於不同角色卡的記憶被統統整合成了一份,卡蓮?桑切斯和阿維絲?貝奈特以及真正的本尊成了同一個人,其中出入之處的違和自不必說,但在雲裏霧裏的模糊下竟然也不覺得有多少不對勁的地方。

不過這也不影響他成爲今日的座上賓,自打維爾萊特上任後,那些繁忙事務終於告一段落,盡管放眼世界還是場漫長的持久戰,但以搜集情報和任務彙報爲理由叫來大家聚一聚總是有時間的。

雖然沒有參與最後的那場決戰,King多年以來的人脈和泉城一事多少提供的幫助的確有助於人類與神話生物和諧共處工作的展開。他也正好在附近休個短假,就欣然應邀出席了這慶功宴。

說是慶功宴,宴上的基本都是熟人,頂多分成特工一撥玩家一撥,頂多是大家熟悉程度不同罷了。更別提還有並肩作戰的情誼,酒過三巡下來也感情好得差不多了。

當然也有不喝酒的。

“不是我說啊,”傑克十一有點無語地托著下巴,“你這第幾個小蛋糕了?”

“喜提一斤脂肪。”她不懷好意地說。

“有什麽關係——”鬱雙馬上被嘴裏的奶油嗆住了,這下呼吸裏都是濃鬱的香氣,不服氣地回懟道,“不好意思,吃了不漲秤哈。”

傑克十一:“?”

“而且這蛋糕很好吃啊,我都想跟廚師要配方了,不信你嘗嘗!”

“不要,我不要,”傑克十一警惕地向後退去,遠離她健身路上的絆腳石,“你別過來!”

可惜爲時已晚,她看著拿起又一塊小蛋糕逼近的鬱雙,毫不猶豫地拔%e8%85%bf就跑。

在諸神之戰前是眷族們的大肆屠殺,盡管有外援的加入後戰局就扭轉了一半,危險程度仍然百死一生。

彼時鬱雙已經和陸鳴他們彙合,但後者就算行伍出身也難以在這等混亂下顧得兩人周全。眼瞧那形狀猙獰的螯鉗就要向著養女身上落下,他正目眥欲裂之時,一隻飛來的毒鏢巧妙地將它擊得偏離了些許原先的方向,順帶卡進甲殼縫隙,那鉗子幾乎瞬間就蔓上了緻命的紫黑色。

有這麽一層關係在,一個專善用毒的殺手一個普通女子高中生,年齡相差得也不多,一來二去竟然相處得不錯,偶爾還會用聊天軟件交換下時興的話題。

有幹杯的有打鬧的,氣氛不說喧鬧也是十足熱絡,非但如此,還有逐漸爬升的架勢。人們來來往往,觥籌交錯間少了國別和身份的不同,自然也沒有誰注意到本來緊閉著的門扉又被悄悄打開,從門縫間悄悄探出個腦袋。

女孩閃身進來後就將門重新關好了,她耀金色的發絲在腦後挽成了個漂亮的發髻,和常人不太一樣——肩膀一側是看起來就很精密的機械手臂,另一條倒是一切正常的人類胳膊,看不出任何異樣。

她小心地用那隻機械手掖了掖裙擺,接著就左顧右盼地想要在人群中尋找些什麽。這模樣落入旁人眼裏,她忽然聽到有誰問了句:

“你找人?”

俞若洋有點好奇地看著和自己年齡相仿的女孩,後者驚醒似的一下子回過了神。她還有些靦腆,“嗯……他們說隻要給客人看這個就知道去找誰了……”

不再是在場唯一小學生的俞若洋接過她遞來的紙條,然後果然“啊”了聲,“跟我來吧。”

女孩跟隨著他穿行在人群間,難掩期待卻又有些緊張,直到他們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名背對著這邊的年輕女性。

“祝槐姐,”他叫道,“有人找你。”

對方正站在畫框邊上,聞聲轉身,一眼就看見了他身旁的女孩。

“早啊。”

祝槐笑笑。

“很高興能再見到你,”她說,“露西。”

已經長成個半大姑娘的金發小女孩瞬間露出了個驚喜又明豔的笑容。

功成身退的俞若洋揮揮手就退了場,沒想到自己真的被認出來的露西對對手指,不太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好久不見……聽說你們在這裏,我就過來了。”她害羞地說,“不會打擾到你們吧?”

“當然不。”祝槐笑眯眯道,“你也看到了,越熱鬧才越好呢。”

露西左右看看,注意到沒有人因爲自己的模樣投來異樣目光後才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還好……我怕大家會覺得我奇怪。”她局促地摸摸自己替換成義肢的手臂,“我不喜歡原來那樣,所以就拜託叔叔阿姨給我換了新的——現在我已經用得很熟練了!”

話音未落,她感覺頭頂一暖,祝槐笑著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嗯,”她如願聽到想要的誇獎,“你做得很棒。”

露西忍不住低頭笑起來。

“但是,我還是有點擔心。”

不知怎的,她忽然覺得可以在對方麵前將自己的疑慮一吐爲快了。

“以後……不知道會變成什麽樣,”她吞吞吐吐道,“我看過一些資料,上麵說了一部分和我類似的情況。醫生叔叔也讓我做好心理準備,因爲可能會很晚,但也可能很早。”

“那個時候,如果我掌握了不一樣的力量,變得不像自己了——”

“我可不這麽認爲。”

出乎意料的是,打斷她的是另一道從未聽過的陌生聲音。

“啊……!”

露西小小地驚呼出聲,她這才發現在場的不止是祝槐,還有她旁邊的那幅畫——青年眉眼清澈,畫裏還有張小桌子,桌上的花瓶裏插著朵水靈靈的風信子,團簇著的花瓣籠罩出一層潤澤的光暈。

“有這個想法就夠了,你可以做到的。”伊萊說,“什麽時候都來得及。”

“畢竟——”

他笑了。

“能決定你成爲什麽人的,隻有你自己。”

祝槐挑眉。

露西的年紀還遠不到能完全理解這句話,但她無疑從中受到了鼓勵。她迷茫的神情漸漸變得明朗,又用力點點頭,“我記住了!”

心上那塊大石多少卸下了些,她忍不住張望起來。

“說起來,”露西問,“艾麗姐姐呢?”

果然還是問到了啊。

祝槐心道。

“她啊,”欺詐師沉%e5%90%9f了下,隻選擇了最簡單的謊言,“她去了很遠的地方。”

與方才不同。

露西一愣,她當初再怎麽年幼也是在一個連續殺人狂身邊生活過的,隱隱約約地從這話中聽出了不尋常的意味。

她的笑容有些落寞了,“這樣啊……”

“不過其他人就在那邊,”祝槐擡擡下巴,“去跟他們打個招呼嗎?”

廳堂角落的客座沙發上,羅曼正在拿著他的小本本奮筆疾書——他一度想方設法地說服祝槐同意他的采訪,可惜被根本不想曝光於大衆視野下的欺詐師無情拒絕了,隻好轉投於其他人那裏嘮個不停,目前正緻力於搞個群像小說出來,版稅就直接併入世界樹的文娛方麵。不過以他的拖稿速度,這怕是不知道猴年馬月了。

他的問題實在是太多了,連好脾氣的賀蘭舟都被問得沒脾氣了,幹銷售出身的買買提迎麵頂上,侃侃而談根本不在話下。

兩個社牛嚴重擠壓了社恐的生存空間,阿裏巴巴默默縮在沙發邊邊,看起來很後悔自己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