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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赫倫才平息下來,呼吸恢複了綿長沉穩的節奏。他安靜地蜷縮在盧卡斯懷中,輕撫他汗濕的後背。

盧卡斯的皮膚十分粗糙,非但是黃沙礫石打磨而成,更多的是鞭傷和刀劍傷。這些傷疤密密麻麻地交錯,使他的皮膚凹凸不平。

“盧卡斯……”他輕聲說,帶點不確定的腔調。

“嗯。”盧卡斯應聲,鼻音非常重。

“盧卡斯……”赫倫又試探著問了一遍。

“我就在這兒。”盧卡斯了然,圈緊了他的腰。

赫倫攬著他的肩,手指插進他潮濕的金發。他的藍眼睛驅除了情[yù]所致的暗芒幽暗,此刻也象半透明的水晶那般澄澈了。

赫倫%e5%90%bb了%e5%90%bb他的眼睛,“之前你說的那句話,我還想再聽一次。”

盧卡斯想一下,帶點遲疑的口氣:“我愛你。”

“不是這句。”赫倫搖了搖頭,“是上一句。”

盧卡斯回想一會,微笑起來。他捧起赫倫的臉,把黏著在臉頰的發絲都捋到後麵,鄭重而溫柔地說:“你是我的,是獨屬於我一個人的。我的赫倫隻能被我一個人占有,隻能為我一個人品嘗,誰也不能把你搶走!要是有人不自量力,膽敢覬覦你,我會%e4%ba%b2手將他剝皮剔骨!”

赫倫感到滿意。他享受這樣霸道的、罕見的盧卡斯,他渴望他把所有的人性都傾注於自己身上,無論是善良的還是邪惡的;隻要是盧卡斯的,他都想占有。

“再說點彆的……我還想聽……”赫倫眯起眼睛,心臟像是有一把暖火燃燒,血液裡也好象摻雜了甜甜的蜂蜜,使他渾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泛出甜蜜。

“你是這個世間最美的人,誰都不能與你媲美。”盧卡斯繼續道,“你的肌膚比絲綢還要細膩,腰肢比希臘的藝術品還要精致,眼睛就像閃爍的星星,像打磨過的黑瑪瑙石,是蝴蝶翅膀上的鱗粉,是水麵上的波光……還有,你的身體是世界上最美味和緊致的東西……”

“噢!彆說了彆說了!盧卡斯!”赫倫笑得顫唞起來,“我的%e9%b8%a1皮疙瘩都要掉出來了!”

“讓我說吧!赫倫……”盧卡斯抱著他,輕%e5%90%bb他,“我想說這些,就讓我說吧!”

赫倫扒著他的肩膀笑起來。

這時,他發現盧卡斯的臂膀處有了幾道很深的紅印,有的甚至出了血紅腫起來,在蒼白的皮膚上顯得很突兀。

這無疑是他興奮至極時抓出來的。

赫倫有了壞心思。他湊上去,惡意地%e8%88%94了%e8%88%94盧卡斯的傷口。

盧卡斯眸色暗沉下來,一個翻身就把他壓在身下……

他們食髓知味。

第58章 墮落的貴婦

這是盧卡斯的初戀,也是赫倫的初戀。他們因為悻愛而更如膠似漆了。

那個美妙的夜晚好象具有奇效的肥料,將他們剛剛破土的愛情之樹澆灌得枝繁葉茂,以彌天之勢直衝雲霄。

赫倫簡直一刻也離不開盧卡斯,甚至要求他不能距離自己超過五步。好象盧卡斯成為他身體的一部分;倘若身邊沒有了盧卡斯,他就要支離破碎,也不再是完整的赫倫了。

他們很年輕,年齡也相仿,血液裡總是蔓延著對性的渴求。陷入熱戀的他們經常做僾。

深冬的嚴寒有被驅趕的勢頭,雪山頂的積雪消融變薄,冰封凍結的羅馬有了軟化回暖的跡象。人們被寒冬鎖死的熱情又活泛起來,商鋪、酒場和妓院漸漸開張,護民官的職務就顯得多了。

陽光逐漸盛起來,到了中午時刻,像金麵罩一般披掛在羅馬大理石的建築上。

以至於赫倫不必點燃書房的蠟燭,都能將羊皮紙的文字看得清楚。

桌上的羊奶一口沒動,青葡萄串完整地放在小盤子裡。他在閱讀公文時,不怎麼喜歡吃東西。

他穿著金紅色的官袍,衣擺有細密的銀線鑲邊。指間還戴著那枚藍瑪瑙金戒指,那已經成了他專屬的官印,具有否決元老院提議的效力。

盧卡斯躺靠在他背後的床上,用鹿皮擦拭著手裡已經光亮刺眼的劍。

赫倫在公文上蓋好印章,疊起來。

“看樣子,您已經結束了忙碌的工作。”盧卡斯坐起來,手掌倏而一轉,白亮的劍光掃過他剛毅無比的臉龐。他的藍眼睛如海麵映日影一般散射光亮。

“我不得不說,您的職位可一點也不比第一元老輕鬆。羊皮紙滿天飛,蓋章頻繁,人們的日常生活全係於您的戒指。在我眼裡,您就好象背起了整座羅馬!”

赫倫一把%e8%84%b1掉官袍,露出潔白的襯衣。他慢悠悠地拿起銀杯,轉過身靠在書桌上,神情有勞累之後的慵懶。那種為官的謹慎莊重也從他身上褪下去了,他又成了那個柔美自然的赫倫。

他的嘴角狡猾地翹起來,盯向盧卡斯的眼神意味深長,連說話的口氣都變得曖昧,很像惡魔施展巫術之前念叨的咒語:“可壓在我身上的是你。”

盧卡斯輕笑著,一隻胳膊搭在屈起的膝蓋上,姿勢十分隨意,好象沒聽出來他的隱意。

“您寫字的手已經酸痛了吧?”他說,“不來休息一會嗎?”

赫倫喝光羊奶,從小盤裡摘掉一顆青葡萄,就朝他走過去。

盧卡斯往旁邊挪了一下,給他鋪好枕頭。

赫倫%e8%84%b1了鞋,放下懸掛在床頭的紅色帷幔,將外麵的世界隔在棉製的床簾之外。

於是他和盧卡斯就置身於一個逼仄隔絕的空間。這裡光線昏暗,棉花擋去了大部分陽光,暗色攀爬到被褥枕頭上,安靜得隻有兩人深長的呼吸聲。

盧卡斯的雙%e8%85%bf健壯而筆直,有寥寥的疤痕。即使處於放鬆狀態,%e8%85%bf部肌肉都好似隆起一般,曲線夾和陰影。他的腹肌緊實地排列,線條如幽深的穀壑嵌在其中,是獨屬於雄性的剛硬。即使他全身放鬆空門大開,都好象堅不可摧。

赫倫被他所迷,不自覺地撫摸他的%e8%85%bf,一直滑到健美的腰腹。

他細嫩的指尖漫越過粗糲的皮膚,好象燃燒在巫術棒一頭的火星,一點點將盧卡斯慢慢燙傷,最後連心臟都被巫術侵蝕,再也無法提起什麼正直的念頭了。

他有些把持不住,猛地坐起身,又被赫倫按住肩膀,強硬地推倒下去。

赫倫將青葡萄捏出汁水,慢慢塗在他的嘴%e5%94%87上;然後壞笑著,湊上去用%e8%88%8c尖%e8%88%94掉。

“今天還沒做。”他撤回頭,啞著嗓子說。

盧卡斯屏息,摟過他%e4%ba%b2%e5%90%bb。

他一開始還是蜻蜓點水般的輕%e5%90%bb,好象教徒%e4%ba%b2%e5%90%bb聖女腳背一般帶著敬意;而在他頂開赫倫的雙?%e5%94%87時,強悍的占有欲就操縱了他。他用牙齒沒輕沒重地啃咬它們,雙手急切地撫摸他柔嫩的%e8%83%b8口。

他完全沉浸在這個濕意的%e5%90%bb中;像餓狼啃食獵物的血肉,像殺紅了眼的戰士,總之是最歇斯底裡的時刻。世間外物皆於此刻消失,他什麼意識也沒有,隻有啃咬赫倫的本能。

赫倫被他咬痛了,無意識地發出吃痛的呻[yín]。

盧卡斯如夢初醒似的,鬆開了他。

“怎麼了?”他摸一下他的嘴%e5%94%87,緊張地問。

“沒事……”赫倫的臉憋得通紅,氣息不穩。

儘管他衣衫不整,他還是在純真地微笑,柔亮的黑眼睛裡透著幸福,細長的臥蠶很飽滿,輕輕顫唞著。他看起來居然很純潔,一點都不像方才那個引誘人的小惡魔。·思·兔·在·線·閱·讀·

“我喜歡你弄疼我……盧卡斯,我想讓你以後都像剛才那樣%e5%90%bb我……”他顫唞著說。

盧卡斯愣一下,隨即淺笑起來,“隻要是你提出來的,我都一定會去做的。”

他抬手,將赫倫的內襯衣%e8%84%b1掉,讓他的身體暴露在自己眼前。

赫倫張開%e8%85%bf,跪坐到他的胯間,一手攀緊他寬厚的肩膀,另一隻去解他的皮帶。

盧卡斯掐住他的腰,一用力把他壓在身下。

“你太累了。”他喘熄著,“讓我來。”

……

加圖索前來波利奧時,高興得步履生風。

殘雲層層疊疊,被西沉的夕陽逐層暈染成血紅,緩緩向儘頭推移,好象女神穿的漸變色的紅裙擺,湛藍的天空反而像血絲一樣充盈其中。

加圖索一身細致的絲綢黑衣,站在蒼穹之下,滿麵紅光。體形圓胖的他從門口走進中庭,步伐歡快;像掛在女神脖間的黑玉珠,順著她紅裙子的褶皺滾落到人間來,帶著具有神明氣息的福澤和歡喜。

“加圖索……”赫倫軟綿綿地站著,懶懶地打個嗬欠,“你來得未免太突然,我什麼都沒有準備。”

“世界上所有的不安寧都是突然降臨的,從不會體貼地預先告知,我%e4%ba%b2愛的赫倫。”加圖索笑嘻嘻的,“就像猶太行省的暴亂,像賜予你福氣的政令,像龐貝城的火山。”

“猶太省又鬨亂子了?!”赫倫抓了抓頭發,“猶太總督一定很頭疼。”

“他已經被暴民削掉了腦袋,現在頭疼的應該是小皇帝!”加圖索攤了攤手,“他接了個爛攤子。今天在元老大會上放出風聲,說要召集軍隊,讓那些自以為是的猶太暴徒吃點苦頭!”

“我真不明白,那些整天守護聖殿、歌唱聖名的教徒,居然還會做出砍頭縱火的惡事!”

“人性的邪惡可是連神明都無可奈何。但我今天過來,可不是要跟你講這個淺顯直白的道理。”加圖索拉過赫倫的手,與他做貼麵禮,神色有些驚疑。

“老天爺,你勞累的模樣比一隻綿羊還好欺負!護民官的事務一定是讓我好逸惡勞的表弟疲勞過度了!”

赫倫強打起精神,“加圖索,你的某些話真讓我生氣,卻又無法辯駁。我並不覺得你在傍晚毫無征兆地跑到我家,就是為了表達這個可有可無的關懷。”

“當然不是!”加圖索猛拍一下他的腦門,神秘地說,“我來帶你去看一場好戲。你與我同為達荷的敵人,我想你一定樂意見到他倒黴的樣子。”

赫倫一頭霧水,問:“我們去哪兒?”

“妓院。”加圖索重重地說,“全羅馬最荒唐,也最有包容力的地方!”

……

加圖索帶著一行人,浩浩蕩蕩地闖入拉丁姆區的妓院。

到了傍晚,妓院開張營業了。狹長的甬道翻湧著纈草的香氣,羊絨地毯鋪就著玫瑰花瓣,%e6%b7%ab穢的馬賽克壁畫被擦拭乾淨。

奴隸端著葡萄酒,殷勤地穿梭其中;打扮妖豔的妓女們坦%e8%83%b8露%e4%b9%b3,用大%e8%85%bf摩攃走廊的石柱,撫摸自己的%e8%83%b8部;她們甚至互相%e4%ba%b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