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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緊緊握住。

他的手掌非常熱,所給予的暖意從掌心滲透,以微火蔓延的勢頭,順著脈管直闖入赫倫的內心。

赫倫盯了他一會,開口:“你剛才在想什麼?”

“當然是這個美滿的故事。”盧卡斯笑了笑,“烏米婭度過了美好的一生,她真是集合了所有的好運,在愛的包圍下離開人世。”

“我倒不覺得它可稱為美滿。”赫倫說,“她的幸福建立在天鹿的死亡上,甚至連關於它的記憶都沒有。這是個披著童話外衣的悲慘故事。”

“不。”盧卡斯看著赫倫,眉眼因為微笑而彎起,嘴角也是。他冰藍色的眼睛不僅包納了赫倫,還有遠處的雪景,亮麗如清澈冰淩,使他的眼神有了悠遠綿長的意味。這一瞬間他好象靈肉分離了,靈魂似乎被這個故事帶到雲端之上,鑽入了那隻天鹿的身體,去體會它的所感所想。

“天鹿死時一定沒有任何痛苦。這麼看來,它並不悲慘。”

“哼。在我眼裡,它就是個倒黴的蠢貨。”赫倫撇嘴,他並不認同盧卡斯的觀點。

盧卡斯沒有說話,隻是一直輕笑著。

赫倫將手移到他的後背,用力朝自己攏過來。盧卡斯順應他力氣的方向,上前挪了挪,雙手扒著搖椅的扶手,緊挨著赫倫雙膝跪地。

赫倫歪過頭,與盧卡斯鼻尖碰觸。他們近得能感受到彼此溫熱的鼻息,一藍一黑的眼瞳倒映彼此,連藏在眉間的小痣都能看見。

他們都沒有說話,隻是互相對望,在對方的眼瞳中找到自己,耳邊回蕩著彼此的呼吸聲。他們僅僅憑著對望,就能同彼此的靈魂深入交談;從人類凡體的喉嚨發出的語言,此刻如果出現,哪怕是一個字都顯得聒噪無比。

赫倫的手順著盧卡斯的脊梁骨向上遊走,滑進他被汗染得潮濕的頭發。

他往外挪了挪頭,主動把側臉貼上盧卡斯的雙?%e5%94%87,俏皮地磨蹭幾下。

“你在%e4%ba%b2我,盧卡斯。”他笑得非常純真,帶一點沒有惡意的狡猾,象小孩一樣用臉去蹭盧卡斯的嘴%e5%94%87,感受他熱燙的氣息和潤澤的%e5%94%87。

盧卡斯伸出胳膊,攬住他的下巴,將嘴%e5%94%87埋在他豐潤的臉頰上,細細輕%e5%90%bb著他的臉,從太陽%e7%a9%b4到下巴,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們就這樣玩鬨似的繾綣,象達成了某種默契。

終於,赫倫忍不住了。他想索%e5%90%bb。

他扭過臉,反手按壓盧卡斯的頭,%e4%ba%b2%e5%90%bb他的嘴%e5%94%87。他不再狡猾地微笑,臉色多了份嚴肅正經。

然而盧卡斯比赫倫要動情很多。赫倫濃密的睫毛將他戳得很癢,他捧住赫倫的下巴,閉著眼睛%e5%90%bb他。他們的嘴%e5%94%87緊緊膠合,牙齒總會碰在一起。

盧卡斯心跳逐漸加速,這成了永遠不會撤銷的本能;赫倫的%e4%ba%b2近好象威力極強的磁鐵吸引鐵器,能把他全部的情感從靈魂裡吸出來。在貼上赫倫的嘴%e5%94%87時,他躥起一陣遮天蔽日的饑渴感;他覺得口渴,甚至饑餓。

這不似初%e5%90%bb般的新鮮激蕩,有種更深層次的意味,比上次的海邊擁%e5%90%bb要成熟許多;好象他們的%e5%90%bb也是一個勃勃生命,從衝動輕狂的少年,步入了相對穩重的人生階段。

盧卡斯沒怎麼有性欲,也沒有霸道的獨占欲,他的%e4%ba%b2%e5%90%bb更象是在真誠地宣誓。這大抵類同於一生恪守戒條的苦修士,在虔誠地朝神靈像膜拜,訴說忠貞不二的誓詞,儘管他是在與愛人接%e5%90%bb。

不同於赫倫的單純,他多了一點深沉和至死不渝。兩人做著最%e4%ba%b2密的事,嘴%e5%94%87緊緊相貼,投入的情感卻並不對等。

他們%e5%90%bb了很久,鬆開時都已經漲紅了臉。赫倫還是閉著眼睛,扭回了頭,微微喘熄著,模樣有點勞累。他的長發有一縷掉到臉前,被呼出的氣息吹得輕輕擺動。

盧卡斯一直看著他,眼神流露出憐愛。他把那綹頭發撥過去,漸漸微笑起來。

赫倫歇了一會,閉著眼命令道:“站起來,盧卡斯。”

盧卡斯扶著扶手站起身,雙膝傳來疼痛。

赫倫睜開眼,抓住他的手猛地一拉。盧卡斯還沒有站穩,被他的力道帶著往下倒,一個趔趄過後就壓在了赫倫的身上。

他們的下巴相撞,%e8%83%b8膛也是撞得生疼。赫倫的肋骨被堅硬的皮甲抵了一下,刺骨的疼痛霍霍而上。他吃痛地嘶了一聲,盧卡斯想站起來為他察看傷勢,又被他揪著衣領拉下,趴倒在他身上。

“不準跑!”他訓斥一句。

搖椅劇烈地搖擺著,急促的吱呀聲。赫倫摟著盧卡斯的脖子,隨著椅子的搖晃,太陽時不時被盧卡斯擋住。

視線逆光,赫倫看不清他的五官,隻能聽見他越來越快的呼吸,他的心跳聲沿著骨頭皮肉爬到自己耳邊咚咚作響,與自己的心跳有了共鳴,好象兩顆心臟被拴在同一根繩上。

赫倫忽然悸動,他產生了與盧卡斯融為一體的錯覺,連靈魂都是水%e4%b9%b3交融。

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感覺從內心破殼而出。他覺得自己與盧卡斯孕育的感情還是個新生兒,現在卻奇異地長大一些。他本以為在沙灘上已經定格的東西,其實還是在積極地改變。

他被某種本能驅策,內心情感翻湧,向上燒到喉頭,讓他很想說點什麼來紀念這一刻,或是再一次宣布自己對盧卡斯的所有權。他激動地捧起盧卡斯的臉,聲線顫唞著說:“盧卡斯,我告訴你,我喜歡你!作為你的主人和愛人,我決不允許你背叛我!你的禸體和靈魂都永遠屬於我!如果你對我變了心,或是喜歡上彆人,我一定會殺了你,再把你變了質的心臟剜掉,將你的屍體燒成灰,葬入我的陵墓!”

他的聲音很大,吵得盧卡斯有些耳鳴。這是他的表白,頗有點急躁和暴烈,好象一陣席卷了黃沙尖石的風暴,不似一般人那種玫瑰般的柔情蜜意。

盧卡斯笑了笑,抱住他,將頭貼近他的頸窩,聞到那裡散發出來的豆蔻香氣。赫倫張開%e8%85%bf,屈起來上抬,圈住了他的腰。

他們這麼靜靜地抱了一會,赫倫突然張口:“盧卡斯,我向你表白了,我喜歡你。但是你從來都沒對我說過,現在我要聽你%e4%ba%b2口對我說。”

盧卡斯沉默片刻,在赫倫的頭兩側撐起胳膊,好象將他緊緊抱在自己的陰影裡。他的藍眼睛從赫倫的頭發、掠過眼睛鼻尖,一直細膩地瞧到下巴,最終又回到那雙黑眼睛上,鎖定在那裡。

他其實屏住了呼吸,%e8%83%b8膛也不再起伏,就這麼沉悶地靜止著。他的神情有點留戀,更多卻是緊繃繃的嚴肅;好象他又換上了刀槍不入的冷鐵盔甲,即刻就要走上殊死搏鬥的戰場,所有的雜事瑣碎都不能使他分心,因為他做好了豁出性命的準備。

“我愛您。”他一字一頓地說。

赫倫愣了愣。

他們的表白並不相同。

作者有話要說:

愛情嘛,也是要成長的嘛!不是接個%e5%90%bb就定格了,也要隨著時間慢慢加深呀!

第49章 盧卡斯割肉

赫倫就這樣看了他一會,伸出胳膊將他抱進懷裡,把他的頭按到脖間。

兩人相擁著轉了個身,就成了側躺著摟抱的姿勢,%e8%83%b8膛緊緊貼合。盧卡斯的後脖枕在赫倫的胳膊上,呼出的熾熱鼻息包圍了他的脖子。

他汲取著赫倫衣服上的豆蔻香,香氣鑽入鼻尖回轉在他肺部,好象赫倫成為了身體的一部分。他心有蠢動,強健的手臂一用力,箍緊了他。

赫倫的下巴擱在那頂金發上。他下意識地摸起盧卡斯健美的手臂,撫動的手掌如翻過山穀高峰一樣跌宕。

他摸到一道猙獰的凸起,就在小臂上。

他心裡一緊,抬起盧卡斯的小臂,看到了“D”的烙印。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赫倫猛然想起,當初盧卡斯去布魯圖斯家臥底時,在手臂上烙燙了不屬於自己的家印。

“您的表情告訴我,您似乎對它很不滿意?”盧卡斯微微仰頭,笑著說。

“我不得不說,這個東西真礙眼!”赫倫不滿道,“它簡直是臟汙了你,儘管它是因為我才被烙上的!”

盧卡斯輕笑一聲,接著摟緊他。

赫倫焦躁地扭了扭身子,“我不習慣這樣,盧卡斯。我想要你抱著我。”

於是兩人交換了姿勢。

赫倫枕著盧卡斯的胳膊,環著他的腰,把臉埋進他溫熱的%e8%83%b8膛。他安靜地蜷縮在盧卡斯懷抱裡,滿足而安詳,好象嬰兒在母%e4%ba%b2懷裡得到庇護,連一向急切的靈魂都老實地安放在身體裡,沒有一點急躁起伏的跡象。

他解開盧卡斯的皮甲,將手伸到家印處撫摸著,“盧卡斯,你的身材可真性感。我喜歡你,也喜歡你象戰神馬爾斯那樣強壯的身材。”

他惡意地豎起食指,從盧卡斯的%e8%83%b8肌滑到腹肌,所到之處引起警戒性的緊繃。盧卡斯立刻被他挑起欲望;好象他的指頭是一股強有力的山火,高高地俯衝而下,能掃平一切安逸平靜,勾挑起彌天的熱度。

他縮回手,把身體向上挪了挪,伸出%e8%88%8c尖,%e8%88%94了%e8%88%94盧卡斯的嘴%e5%94%87,笑著說:“跟我一起洗澡吧,盧卡斯。你的皮膚上全是汗水,真是臟透了!”

盧卡斯感覺頭腦發緊。

……

水聲嘩嘩響著,蛇形銅像裡吐出水柱。蠟燭被點亮,發黃的燭光混同蒸騰的熱汽,充盈整間浴室。赫倫慵懶地眯起眼,慢慢%e8%84%b1掉鬥篷。他點燃熏香,從銅爐鑽出的紫煙纏繞他的手指。

他的對麵站著渾身僵直的盧卡斯。

赫倫壞笑著,在熏爐旁合攏雙手,捧起一團紫煙,湊到嘴邊緩緩打開。熏香的濃煙如一堆盤旋的紫色雲霧,遊走在掌上。

他穿著寬鬆的白襯衣,光著白皙的%e8%85%bf腳,深色頭發長至肩胛骨,唯有遊動的一盤紫煙是他全身上下唯一的豔麗。他即使在壞笑,也有孩童的純真,很象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魔頭,有一種自然而然的邪惡。

他將煙霧輕輕吹向盧卡斯。

盧卡斯被他打動,走上前去,透過轉瞬即逝的煙霧看他。

赫倫雙臂交叉捏住襯衣下擺,慢慢往上掀起。他知道盧卡斯在看,就故意掀得很慢。泛黃的燭光逐漸攀附在他%e8%a3%b8露的皮膚上,盧卡斯的眼光也是。

他的皮膚象緊繃的絲綢那樣有絲質感,腰線水流一樣柔和,%e8%83%b8膛上的兩點被蠟燭照亮,留下兩小道迷人的陰影;深刻的鎖骨線描繪出骨骼的纖細,頸項當中的喉結滾動一下。

他將自己的胴體全展現出來,象一隻破繭而出的蝴蝶,蛻去掩蓋住他的美的衣物。

盧卡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