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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盧卡斯想到了什麼,眼裡光色一暗。

赫倫上好藥,羨慕地按了按盧卡斯的%e8%83%b8膛,“你的身材簡直完美,應該有很多女人為你傾倒。”

他笑著抬頭瞥了盧卡斯一眼。

“我的天!盧卡斯,你的臉紅得像蒸熟了的大龍蝦!”

盧卡斯訕訕地坐直,將臉撇到一邊。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害羞的樣子。剛才在街上真是難為你了……”

赫倫收起盒子,一副男人都懂的表情。

盧卡斯緊抿著嘴,沒有出聲。

回到家,主奴兩人下了轎子。

赫倫走到外牆角,看見一根白色羽毛突兀地躺在那裡。

牆外出現後院才有的鴿子羽毛,無疑是匪夷所思的。

他湊近些蹲下,發現拐角處有個用絲帕包起的球,上麵沾染了斑駁的血跡。

他心裡一緊,挑開包裹很緊的絲帕。

裡麵是一隻死去的鴿子,或者說是人心殘忍的犧牲品。

鴿子的肚子被剖開,蠕蟲一樣的細腸被拽出,整齊地盤在地上。鴿子大張著嘴,黑豆般的眼睛圓睜,詭異地坐在自己的腸子上。它細弱的脊骨分明可見,微小的五臟已經腐爛。

赫倫頭皮發麻。

一股涼意從後背衝到他的頭頂,如幽暗的鬼魂用骨手撫摸他的背脊。

“這應該是那天少掉的那隻鴿子。”盧卡斯一臉驚駭,“它就像是被人活著剖腹的……”

赫倫突然想起布魯圖斯手腕上的血跡。

鴿子消失的時候,就是布魯圖斯赴宴那天。絲帕的價格昂貴,隻有貴族才會用。而這幾天進出後院的,就隻有他們母子兩人。

他猜到了凶手,沉默地站起來,臉色發白,腳步晃蕩一下。

盧卡斯扶住他,“您沒事吧?”

“我沒事。”赫倫擦去額頭的冷汗,“盧卡斯,從今天開始教我搏鬥吧。”

“為什麼?!”盧卡斯莫名其妙。

赫倫指指鴿子,“我想保護自己。總有人的靈魂像魔鬼一樣扭曲,不是嗎?”

盧卡斯看著慘死的鴿子,沉重地點點頭。

第12章 月下打架

最熱的時節已過,羅馬人如得赦免般迎來些許涼風。人的活動多了起來,商貿流通也頻繁了些,被驕陽驅散的活力重又得返。

加圖索穿著鬥篷來做客時,赫倫正慵懶地睡在躺椅上,緩緩搖動。

他剛泡過澡,水珠從發尾嗒嗒滴落。奴隸用竹條挑起他的長發搭在椅背上,他雙眼緊閉,躺在穹頂下的光斑處,曬乾身上的水汽。

他沒有睜眼去瞧,光靠聽就知道加圖索來了。

隻有他在走路時才會咣咣當當,那是硬|物相撞的清脆聲。他習慣在腰間掛些奇奇怪怪的小什物。

加圖索叫了表弟一聲。赫倫眯縫眼睛裝睡,沒理會他的呼喊。

加圖索繞著躺椅走兩圈,突然掏出腰間的墨筆,陰笑著瞅瞅表弟的睡臉。他貓著腰湊近,胖臉緊張地攢成一團,試圖在赫倫的額上畫一隻小黑豬。

赫倫瞄見他縮水似的五官,忍著笑意向後一壓,以毫厘之差躲開。

加圖索一愣,右手懸在空中,被突然睜眼的赫倫一把奪下。

緊接著,一筆濃黑的墨線就現身在加圖索臉上,從額角直奔到下巴。

“你騙我?!你這個混蛋!”加圖索驚慌地捂臉,惡人先告狀。

“無聊的把戲。”赫倫把筆一扔,墨筆咚地跳進天井。

“你已經是個要當父%e4%ba%b2的人了,加圖索。”

“有本事你就不要做這種幼稚的報複!”加圖索抹一把臉,墨跡被暈開。再加上他一身黑衣,就像被炭火熏烤過一樣。

赫倫指著他哈哈大笑,捂起了肚子,“你去天井照照現在的德行……你就像一隻被烤焦了的西班牙睡鼠!”

加圖索氣鼓鼓地來到天井邊,表情一愣,幸災樂禍地說:“你家天井裡的水被你弄成墨水了,我可憐的小表弟。”

赫倫一驚,趕緊跑過來看。烏黑的水在天井裡搖晃,像下水道的汙水。

“你難道沒聽說過那句響徹羅馬城的話嘛?”加圖索神秘地笑著。

“什麼話?”

“魔鬼的引路者終將被魔鬼引路。”

“我樂意。”赫倫雙手一攤,“最起碼現在你的臉是黑的,這讓我非常開心,遠超於天井變黑的痛苦。”

加圖索氣結,圓臉被憋得通紅。

赫倫讓奴隸清潔加圖索的臉。

用清水洗淨墨跡的確太難,奴隸隻好把橄欖油塗他臉上,再用刮片慢慢刮下來。加圖索像被刮掉一層臉皮,疼得連熱水都不敢碰。

為了表達微乎其微的歉意,赫倫請加圖索吃烤火烈鳥%e8%88%8c。

這是昂貴的怪異美食,極受上流人士的追捧,尤其是加圖索這樣特立獨行的有錢人。

“蘇拉怎麼沒和你一起來?”赫倫斜躺在沙發上,看到加圖索嘴角的醬汁,給他遞張餐巾紙。

“她快要生產了,醫生讓她不要多走動。”加圖索喜滋滋地說,“她每天都在神龕前祈禱,希望為我誕下健康的子嗣。”

赫倫瞧他一眼,“那你為什麼不在家照顧她、還跑到我這個混蛋的家裡做什麼?”

加圖索賊賊地笑著,“我最近吧……遇到點麻煩……”

“不借。”赫倫斬釘截鐵。

“不是借錢!唉!”加圖索無奈,“是我經商的事在元老院走漏風聲了。”

赫倫抬起頭望向他。

“你也知道,元老不能經商。雖然他們都在偷著乾、還厚臉皮地揭露彆人的醜事……”加圖索有些憤然。

“你被人告發了?這會影響你的仕途嗎?!”赫倫皺起眉頭。

“這倒不會,我做得很隱蔽……”加圖索說,“但我手頭的這單生意是做不成了。我就想讓給我%e4%ba%b2愛的表弟做……”

“我可沒閒時間去折騰這些東西。”赫倫鬆口氣的同時表示拒絕。

加圖索停下舞動烤串的手,一嘴油膩地湊近他,“你還沒聽我說完呢!這單生意很有油水可撈……”

他擦擦嘴,“我在西西裡和一個進口商談了筆絲綢生意。”

“絲綢?!元老院不是下令禁止進口絲綢了嘛?”

“根本禁止不了……”加圖索神秘地說,“絲綢供不應求,商人們都偷偷進口,誰會放過這麼賺錢的生意?!”

“那你賣給誰?你可是連身份都不能亮出來。”

“嘿嘿……”加圖索笑兩聲,“我和彆人合作。我負責進貨到羅馬,他幫我賣給零售商,成本和利潤都是平攤。當然,必須得借他的名義才行。”

赫倫冷哼一聲,打個哈欠,“我現在還不怎麼缺錢。”

“安於現狀的蠢蛋!”加圖索小聲罵他,“我的合作人比你年齡還小,他都知道賺錢養家,年紀輕輕已經是騎士了。”

“這與我無關。”

“我的傻弟弟!你知道布魯圖斯嗎?他可是有名的小富豪。我敢保證,全羅馬最少一半的進貨商都與他有過交易……”

赫倫如被電擊般騰一聲坐起,“布……布魯圖斯?你在跟他合作?!”

“正是。”加圖索點點頭,“他是年輕的零售商,做生意很有信譽,可以說是前途無限!”\思\兔\在\線\閱\讀\

赫倫若有所思,良久才開口:“好,這生意我接了。”

加圖索端起酒杯碰碰他的空杯子,油膩地笑著,“彆忘了我這個表哥就好……”

加圖索仗著磨破皮的紅臉,硬是蹭頓晚飯才走。走時還用紙包了一些火烈鳥%e8%88%8c和沙丁魚,一言一行都十分欠揍。

葡萄酒後勁很足。赫倫染上醉意,覺得燥熱氣悶。他%e8%84%b1掉外袍,露出長至膝蓋的內襯衣。

他光著腳,挑選兩把鋒利的劍去了後院。

他向盧卡斯學習搏鬥已經有些時日了。

為了避免傷害,兩人在練習時隻會用鏽鈍的劍。

但今天他想來點特彆的。

他幾乎是小跑過去的,腳被地上的石子紮痛,甚至出了血,他並不在意。

他的動靜太大,沉睡的鴿子被驚動,如遇天敵般緊張地飛起。

鴿子已經長大,翅膀寬厚,挨在一起就投下一大片陰影,好象一片烏雲遮蔽了天空。

盧卡斯坐在陰影之下,嘴裡還在咀嚼麵包。他驚詫地側過身,兩隻腮幫子可愛地鼓囊起來。

伴隨著翅膀撲騰的嘩啦聲,赫倫暴露在月光下。

他的輪廓被鑲成銀色,衣袖被吹得翻飛。雙手各持一把劍,劍鋒沿光%e8%a3%b8的小%e8%85%bf指向地麵。

他的氣質如此優美而淩厲,像扇貝的孕珠一樣生生嵌入這個疲憊的世界。

盧卡斯口中的麵包卡在喉頭,死活咽不下去了。

“盧卡斯!跟我打一架!”赫倫興奮地大叫,嗖地扔去一把劍,被盧卡斯僵硬地接住。

赫倫雙手握劍向盧卡斯狂奔,像一隻純銀的箭矢,揚起一路塵土。

他幾乎是跳到盧卡斯麵前,揮劍就砍,混亂得毫無章法。

盧卡斯橫劍擋住他的進攻。

一藍一黑兩雙眼睛緊迫地對視,中間僅隔著十字交叉的劍鋒。兩張臉距離極近,氣息得以交融,呼出的熱氣糾纏在一起。

兩人僵持一小會,盧卡斯緊抿的%e5%94%87又鬆開,主動放棄了抵抗。

赫倫緊追而上,使出全力亂揮。他空門大開,不懂什麼防禦。

盧卡斯腳步紊亂地後退。

他有一萬個機會反擊,把赫倫輕易擒拿。但他沒有這麼做,也沒有這麼去想。

赫倫砍累了,停下手,用劍撐著地喘熄一會兒。他將淩亂的額發撥到一邊,壞笑地盯向盧卡斯,內襯衣被風吹鼓起翻滾。

“盧卡斯……”他揶揄道,“你是被閹了嘛?!”

盧卡斯渾身一抖,眼裡迸出螢火蟲般的光亮。

他低吼一句:“主人……”

赫倫低低地笑,在安靜的夜裡格外響亮,“給我像個男人,盧卡斯。”他拿起劍指著他,“認真起來,讓我好好感受你!”

這句話從赫倫口中溢出,像極了魔鬼的低%e5%90%9f。

盧卡斯像被點燃一般,握劍的手瘋狂地發抖。一種滾燙的情緒爆裂開來,強闖進四肢百骸。他覺得血液在焚燒,產生類似火、太陽或岩漿之類的情緒,燒得他口乾%e8%88%8c燥。

一種絕對禁忌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