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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津何處 桃枝竹 4307 字 2個月前

%e4%ba%b2這是怎麼了……有事要尋李牧做?”

有什麼事尋他不就好了,他可是夏王呢!怎麼李牧的待遇比他還好些……不平。

林津小聲回他,“母%e4%ba%b2是怕子謙不要二哥,他到人府上住下,要是子謙還不要他,林府沒臉……母%e4%ba%b2盼著子謙儘快上門提%e4%ba%b2。”

“……他們可是沒那心力籌辦婚事?”岑季白略想了想,還真是這麼回事,李牧整日繁忙,連帶著林渡也是事多。於是摸了摸鼻子,小聲道:“我是不是,太苛待臣工了?”

“他有閒暇折騰蘭房,沒時間辦婚事?”林津壞笑道:“肯定是子謙不要他。”

“三哥……”岑季白也覺好笑了。

“到時候他來求你賜婚,把蘭房要過來。”林津所思所想,很是長遠。

“我將原來那店裡膳夫尋到宮裡好麼,總惦記這個……”岑季白決定叫吳卓去尋人。

“……傻子,”林津白了他一眼,“一萬兩呢!”

“你……”岑季白愣了一會兒,再想想措辭,道:“你這身份……”

“誰曉得那是我的?”林津在他掌心撓了撓,小聲道:“九十九兩銀子一副小畫,定是在蒙人!”

岑季白湊在林津耳邊,亦是小聲細語:“唔,我明白了,三哥並不是想看那小畫,三哥隻是擔心那黑心的林掌櫃漫天要價,坑騙了人。所以要看一看,驗一驗,試一試……”

“哪個要試的?”林津麵色紅熱,慌忙瞪了他一眼,斥道:“滿腦子不正經!”

這一聲“不正經”出口,還“滿腦子”,岑季白愣住,在場眾人,更是愣住了。

林津後知後覺,才曉得是一時情急,不如先前低聲,他縮了縮脖子,迅即將臉埋到了岑季白懷裡。

岑季白一手在林津背上輕拍,一手取了茶杯,認真喝茶,嚴肅喝茶,正經喝茶……誰說他不正經。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有話說:感覺這章寫完,下限無限掉落,嚶嚶嚶……

第96章 秋蟹

李牧接過宋曉熹重任,便與顏無攀談起來,而顏無這無時無刻不在放光的眼睛,也就瞄到了李牧身上。

說來湊巧,他這次本就是來投軍,聞聽隨樂園花會,才特意到陵陽城耽擱兩天。

“原來公子是愛花之人。”眼看著這色胚與李牧相談甚歡,還有可能混到飛羽軍裡,以後與李牧接觸就更多了,林渡心下不悅,接口道:“軍中可不是嬌養名花的所在,小公子莫要將投軍一事設想過於輕易了。”

顏無苦惱道:“唉,所以我想了又想,還是忍痛割愛,將這一盆名貴花卉轉售於人,但不知沽價幾何……”

“林二公子,你買花嗎?我記得,這雨過天青菊前朝時曾作價百金,我麼,也不要百金,十金就成。”顏無那雙星星眼在林渡與李牧之間來回轉了轉,一邊點頭一邊道:“名花贈君子,此花與府君大人氣質合宜……”

他本沒有幾分文采,抄了家中一首酸詩到這花會上,原本想的就是贏一盆名貴花卉,再轉手售賣了,尋幾兩銀錢。陵□□價奇高,顏無其實沒有盤纏了。

“你也說是前朝的價了。”看他衣袍俱是舊得發白,玲瓏如李牧,也便猜著幾分顏無用意。既然是岑季白留意的人,不管顏無說了什麼,李牧是真有心接濟他一些,隻是十兩金堪稱天價。

“啊……”顏無眨了眨眼,又道:“花會上展的,總不能太次吧?”

“前朝價高,是以花匠悉心育了無數,而今哪家府上沒幾大叢長著……你這眼光,也是差得很了。”林渡瞟了他一眼,又望著李牧,含情似水道:“子謙清貴如蘭,謙雅如竹,溫良如玉,又豈是這等烏青青的醜物可及……”

顏無扁著嘴巴,小聲道:“果然,我還是應該要那盆什麼蘭的。”

“我這裡有十兩現銀,與你買了吧?”宋曉熹看得不忍,又道:“公子才高,如蒙不棄,可往我家族學中謀事,若是投軍……飛羽軍待遇極好,但那考核……” 顏無看著文弱,去軍中怕是不太合適的。

“有多好?”顏無又高興起來。

宋曉熹看他一心向往軍中,也就不再多言了,隻拿出十兩銀予他,換了雨過天青。

李牧便與顏無說起飛羽軍的事。

這時候廳中擺了晚膳,林渡是怎麼看顏無便怎麼不樂意的,正要上前將李牧搶回來,卻見著顏無與李牧應著話,滿臉紅撲撲,那腦袋卻是一點一點,就給撲到案上去了。

李牧看了看顏無摔到地上那隻空杯,心道:原來竟是個一杯倒……

岑季白也不管眾人如何,隻一心哄著林津用些吃食,因是林津埋了臉在他懷裡,還不曾用過。但林津總是不肯,鬨到後來,林津低聲嗔他:“你還嫌我不夠沉是不是?”

岑季白輕笑著在林津腰間揉了揉,“哪裡就沉了?”

“呸,都快變成月亮了。”林津一想到那些個肥胖的鴿子,渾圓的月亮,便不大樂意。

“那也是新月。”岑季白麵上嚴肅認真正經,說得多可信似的。

其實林津總還是要有自保之力好,他並沒想過要將自家三哥養成一隻飛不動的胖鴿子,起初也隻是想將那些種種新鮮美食都給林津嘗一嘗,多試一試,一不小心,就給多試出些名為柔軟的東西。但既然是他養的,再沉再重他都要滿滿抱住,何況,也並沒長得太多……

林津正要與他理論理論新月與上弦月與滿月的重大差異,卻見管家來請,說是林夫人讓林津去後頭敘話。

林津苦著臉,拽著岑季白胳膊不肯撒手。

“去吧,我等著。”岑季白也不曉得林夫人是不是又要扣人,卻實在沒有不讓人母子敘話的道理。大不了他試著搶一搶,若是搶不回來……那就等夜裡了,偷回宮裡!

林津隻好戀戀不舍地起身,向前走了幾步,又不斷回頭看過來,要岑季白一定等著他。

林夫人與林津相繼離席,顏無便被管家找地方安置,等到明日,自有李牧的人帶他往駐地去。此人詩賦或許出色,但為將從軍,就不知如何了,李牧有些拿不準他。

“姑且讓他一試。”林津不在,岑季白又恢複了從容的君王模樣。其實顏無文采是半分沒有,隻詭計層出不窮。

他心裡雖然信重,麵上卻也不顯。好似並不在意,又似乎是因為頗有信心,所以才不在意了。

李牧鬨不懂他的意思,試試便試一試吧。

“世家之外,廣有人才,卻無納賢門路。”岑季白想到朝裡軍裡這些局麵,輕歎一聲,道:“便是國試推行,這些人也無有入試資格……”因世家貴族不會輕易舉薦寒門士子。

“便是寒門,也須得是士子。但世間多寒門,又出了幾個士子來……”李牧亦是一歎。

“初何哥哥為何不學初代夏王開辦官學,不拘寒門貴門,學子一視同仁?待得學業屆滿,經學試合格,再入國試,如何?”宋曉熹忽然道。這倒也不是他想出來的主意,是他小叔的意思。

岑季白自然知道的,宋之遙與他提過這一點。哪怕從軍費中扣一部分餉銀出來,他也想辦出官學來。但問題是,誰人主持這件事?

官學的先生,以後得是多少朝中臣子敬仰?得是多盛的權勢?宋之遙知道宋曉熹沒有野心,也不想從仕,他那無能的哥哥宋之遠早晚也會被岑季白撤下,而南軍中實則已是徐家掌控了。故此,他要岑季白給宋家一條路走。宋曉熹的祖父與宋府出麵興建官學,他在幕後相幫,這件事是可做成的。再要宋曉熹接手,日後宋家必是另一番盛極的景象。?思?兔?在?線?閱?讀?

宋曉熹隻是提出小叔的意思,卻全沒有想過他要來做事,沒有想過宋家如何。“祖父同小叔的意思,是宋家可捐出一半家財,營建學府。宋氏族學中先生,亦可並入官學中。”

“老丞相有心。”李牧舉杯相敬,實則蓋過不提。宋曉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亦是舉杯,替祖父承了這一敬。

“容後再議吧,”岑季白站起身來,道:“寡人去看看三哥。”

眾人憂心士子,操勞國事,但最應該操心這些事的人,其實滿心思裡:三哥怎麼還不回來……

管家前頭帶路,岑季白疾步走著,尚未到林夫人院落,便見著林津向他行來,亦是步子急切。

岑季白迎了過去,見林津沒什麼不悅的神色,便放下心來,知道林夫人這一回是不打算扣人了。“說些什麼?”

“母%e4%ba%b2問我可會掌家,可容得下……”林津看他來接自己,哪裡還有什麼不悅,方才母%e4%ba%b2說了什麼,倒也不必再提,便道:“三兩句閒言罷了,倒也沒說什麼。”

林夫人有著諸多顧慮,想要教他後院裡一些手段。這些手段林夫人固然不曾用上,但她在母家時,是看著她的母%e4%ba%b2用過的。隻是,女子間爭寵奪愛,霸住夫君情意,甚至拿子嗣論事的那些手段,身為男兒的林津大都是用不上的。便是用得上,林夫人也不好與他細細說來。她想讓林津收一收性子,至少也該少站到岑季白前頭去,可這話說了也不是一回兩回,林津從未認真聽過。想讓林津回林府來,等到大婚之後再入宮,他而今也不必養身,還留在宮裡像個什麼話?但林津必不肯聽她。便是勉強留在府中,不要說有人翻牆走樹地過來,隻怕林津也是要摸黑了潛加宮裡去了。

因此,母子兩個靜坐了一回,林夫人長歎一聲,便讓他走了。

岑季白聽了林津言語,知他雖未實說,但那“容得下”後頭,到底是些什麼東西,岑季白不用想也知道的。遂戲道:“你是如何答她?”

林津聞言眯起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回,再有些蠻橫地提了提佩劍,輕“哼”一聲,向前走了。

他是將軍,也就會些殺人放火了。若是哪個不開眼的敢來奪了他的小初,定然是拿劍剁碎!

岑季白失笑不已,快走幾步,牽著他一並離了林府。

因是林津不曾用了晚膳,岑季白也不曾用過多少,此時走出林府,尋思尋思,還是要墊些東西。林津本是不肯,但岑季白說這時節秋蟹最為鮮美,兩人尋家小店蒸兩隻大肥蟹,嘗一嘗時令趣味。

林津便依了他,臨入店門時再次重申:“就一隻!”

岑季白自是點頭,亦是有心讓他將騎術武藝再拾起來。

他們這身份,若是逢上個刺客之類的意外,實在是麻煩。況且,林津太容易疲累……

岑季白暗搓搓地想,要是三哥能陪他一整夜一整夜的,一雙大長%e8%85%bf就跟蟹鉗子似的牢牢地錮緊他……唔,不,不能再想下去了。

但他總歸是無法直視蟹鉗了,舉著剪刀,岑季白看了眼林津,再看看蟹鉗,下不去手……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惡趣味~哈哈。

今天讀了一位大大的《誰可相因》,古琴曲《陽關三疊》裡取的四個字,喜歡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