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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津何處 桃枝竹 4329 字 2個月前

身子裡流淌著他的血,隻許他淌著他的血……

林津終於不曾見到三千星河那一段絢爛燈火,但也終於知道,什麼叫做腰酸%e8%85%bf軟下不了床了。

而這筆情債,委實不能全算在岑季白身上。年少貪歡,彼此索求,不知饜足。

第二日將近巳時,岑季白是給餓醒的。林津猶自好眠,於他臂彎中輕淺呼吸,溫熱氣流將麵上些許散發漾得輕輕顫動。岑季白偷來一枚香%e5%90%bb,闔目回味,又有些興起。但昨晚實在做得過了,他便起身穿好衣裳,到外頭要些熱水。

小刀與阿金已在外候了多時,見他出來,都是垂首肅立,聽候吩咐。誰也不提早間時他們商議要不要請主子起來早朝,誰來請,大喊一聲還是輕敲門扉的問題。誰也不提。

“早膳可還備著?”岑季白先問阿金。

“備著,生滾魚片粥,是這河中鮮魚,膳房要等著陛下醒了現做。此外灌湯包、鮮蝦炒藕丁、鹽滯青殼鴨子,倒是齊的。”阿金說著說著,回味起早膳的滋味,倒與小刀相對笑了笑,又道:“剛抓了條金鯉魚,這鯉魚生是三千星河特色,陛下與侯爺可要嘗嘗?”

“嗯,待三哥醒了,一齊上來。”岑季白又要了些洗漱的熱水,思及昨夜所為,這熱水便多要了些。

“小初……”林津音色有些嘶啞,在裡頭喚了一聲。

岑季白闔上房門,轉身時恰與林津四目相對,林津先耐不住垂了眼眸,抿了抿%e5%94%87,輕聲道:“水。”

銀壺中尚存了些飲用的熱水,岑季白先前飲過,知道溫度不高也不低,正宜飲用,便為林津取了一杯。扶他起身時,林津明顯地皺了眉,逸出一聲輕哼。

岑季白將他抱起來,又遞了熱水給他飲過。林津這才拿過岑季白一隻手貼在腰上,要他揉捏,唉……實然酸脹得厲害。

隻是他並無寸縷,腰間教岑季白這一年養出些軟肉來,享受揉捏的人舒服輕歎,為他揉捏的人就起了些邪火。

岑季白強迫自己給林津取了衣裳,這才允了小刀進來,小刀又搬來一隻浴桶,幾個宮人相跟著拎了熱水,注入桶中。阿金也取了膳食,擱在食案上。待一切完備,又是退了出去。

林津幾乎是半殘了,兩條%e8%85%bf仿佛不是自己的,抬也抬不起來。醒來時隻覺得酸脹些,私密處亦有些輕微的疼痛,怕是昨晚被岑季白撞得狠了。但兩人歡好,本是情願事,他昨晚本也不願輕易歇下,而況岑季白從來待他極好。林津隻覺得甜蜜羞澀,卻沒想過要為這事與岑季白無故置氣的。可等他要起身時,才知自己是站也站不起來,雙%e8%85%bf打著顫,又扯動了昨晚那一處的腫脹之感,這火氣也就上來了。

他其實未必想要那麼多,是岑季白一味索求,不斷%e4%ba%b2%e5%90%bb,讓他接連再起了興致。而岑季白昨日曾應他予他紫電,予他清花盛會,予他三千星河的河燈……都是空談了,果然是個渾蛋!

林津憤然倚在岑季白身上,任他伸了手去身後清理。浴桶中白色濁液愈顯得多起來,林津便在岑季白胳膊上掐撓,又去他肩頭咬住,兩手報複似的捶在岑季白背上。

力氣倒也不大,隻為了泄憤。聽著岑季白啞聲喚了句“三哥”,林津即刻收手,規矩起來,不敢再亂動。

待得出了浴桶,岑季白便抱他在床上更衣。林津眼睛瞟到岑季白身下那垂萎的一團,這才曉得昨晚他是吞了個什麼東西。他們雖然起居在一處,倒真是再規矩不過,林津隻從前為他手侍過一回,再從前隔著褻衣濕漉漉瞄了個不甚清楚。但岑季白虛歲也才得二十歲,這一兩年看得見的個子長得慢了些,看不見的個子卻是瘋長了。

林津越想越氣,隻扳過岑季白側臉,正視著他,格外嚴肅道:“不許再長了!”

岑季白根本不明白林津說的是什麼,反正三哥這會兒似乎有氣,說什麼就是什麼吧。便甜甜笑了笑,應了個“好”字。

林津一看他這傻模樣就來氣,這種東西,是答應不要長就能不長的嗎……可……他到底為什麼要說出“不許再長”這樣的話啊,是跟著岑季白在一處太久所以他也變傻了吧……

林津又在岑季白胳膊上掐了幾把,再往他臉上捏去,看他受了痛露出些委屈神色,這才消些火氣。又道:“你年歲小,不可縱欲。”

岑季白再是點頭,他不曾縱欲,隻是有好好研習過林津予他的所謂壓箱底的東西罷了。看林津昨晚的反應,他應該是滿意的,岑季白頗有些自得。但看林津今日的反應,又像是不大滿意……

林津有氣,他該應聲好,但旁的事可以應好,於此一件關乎身家幸福的要緊事上,岑季白實不願應承。便一本正經道:“不曾縱欲,我不要旁人,隻同三哥好。”

自古以來,縱欲的君王,哪個不是嘗了無數美人,一夜少則兩三個多則七八個地宿來。他沒有那些事,沒有那些人,他隻同他的三哥%e4%ba%b2熱。

岑季白上前摟住林津,鄭重道:“三哥,我隻喜歡你一個人,你要信我。那些個男男女女的,全天下的人累起來,也不及你一分!”

林津艱難咽了口唾沫,他固然想要岑季白隻喜歡他一個人,再不要什麼夫人、侍君,但岑季白這句話,於此刻聽來,其實頗有壓力的……

作者有話要說:

修文後基本上每章3000字左右,但因為三哥太可愛,寫了這章就沒怎麼刪改了,保持3800字,不忍心下爪子。。。

第四卷 繼續放飛自我浪蕩不羈ing……

第93章 美人

因著林津身子不適,岑季白並不急於回宮,直到午休之後,馬車慢慢悠悠,這才到得宮門處,卻已是酉時前後。守衛開了宮門,裡頭黑壓壓的竟是跪了一大片人,俱是苦等了一天的朝臣。

說起來,眾臣子今早在大夏殿等啊等啊,實在沒等來早朝的君王,竟連個傳達信息的人都沒有。

阿金與小刀也是不在,問及執金吾將軍兼衛尉江平,才知昨日裡岑季白出宮,徹夜未歸。

這些臣子們出於種種原因,都是擔心得很。而岑季白一手提□□的,也是實在為他憂慮。

好在是林家需要上朝的那幾個都不在陵陽,否則定是要以大司馬的身份喝令江平四處搜尋了。便又有人推出李牧來,要他這個陵陽府君尋人。

李牧其實曉得岑季白租了三千星河一條遊船,並且宿在船上——他畢竟是耳目靈通的。甚至他也知道岑季白與林津曾去過了蘭房。但這些事他是不好開口說出來,隻能扮出一副更為焦急的模樣。

岑季白自覺是捅了個婁子,休朝這回事,他前世委實不曾有過。而今麵對這些人,竟連一次可供借鑒的經驗都不曾有。而這些人候在這裡,若是問詢他去了哪裡,又該如何作答?說自己去三千星河看河燈?岑季白無法想象眾人反應。

眼瞧著林津在一旁捂著嘴樂,等著看他被眾臣子譴責,岑季白勾了勾%e5%94%87,“三哥,你得要我抱下去吧?”

林津遂笑不出來了……他不方便走道。

岑季白在車內道了“平身”,站得近些的臣子倒能聽出一些,是倦怠不堪的音色,這些人便更添了憂慮。眾臣相跟著一直到寢宮門前,阿金打開簾子,便見到岑季白一臉疲憊神色,懷抱著被披風罩住的林津,慢慢下了車。

“去煎藥。”岑季白與小刀道了這一聲,便抱著林津入了寢殿。

稍後,傳出消息來,是長平侯從前用過鬼醫方藥,出了變故,岑季白這才趕著出宮,上了趟摩岩山。好在是一切平安無礙,有驚無險。

眾臣子皆是鬆了口氣,事出緊急,倒也不怪他休朝,隻歎是君王癡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二日朝會,岑季白暗暗想著,頭兩日的許諾已然是落空了,第三日的清花盛會,總該為他的三哥補上。

秋時寒涼,漸轉蕭條,花卉也大多清雅,如菊、蘭、山茶之物,其間又多精貴品類。每年中秋之後,陵陽與臨近幾處城鎮的世家望族便在隨樂原陸續搭了台展花,前後約計五六日,是為清花盛會。無論百姓身份如何,皆可往隨樂園遊賞。此風不知興於哪代,卻一直延續至今。亦是男男女女一年中難得相識相會的時節。

岑季白一向不愛熱鬨,其實這麼些年並未曾去過,而林津想去,他自然要帶他去了……

“陛下?”許挽容試探著喊了一聲,事已奏畢,上首的年輕國主卻是半點反應沒有。

“陛下?”許挽容拔了些聲量。

岑季白於沉思中回神,不悅地掃了他一眼。許挽容年歲頗輕,不過二十四歲。能做到九卿之一,除去作為曾思旪的侄子,於家學熏陶下自比旁人更熟悉邦交事務外,再有一點,是岑季白刻意。

許挽容自小養在曾家,教養在曾氏族學中,並於夏國第一場國試中%e8%84%b1穎而出,這國試卻又是曾思旪主持。

曾思旪有心避嫌,以免這自古以來的第一試蒙上舞弊穢影,便不願錄他。而岑季白不隻評他為第一,短短幾月間人事變動,就將他擱到了典客的位置。一來試題是岑季白%e4%ba%b2出,抄題的人是唐陌看護,試場是李牧監守,舞弊確然沒有的。這一回沒有,下一回也不會有,隻要是試出來的結果,國主認同,夏國認同。

自來舉%e4%ba%b2不必賢,岑季白索性要百官們舉賢不避%e4%ba%b2了,也算是小小的成就不是?

但之所以力排眾議,讓他短短時間內成為九卿之一,該是許挽容是男子生養的嫡子。

不管林津會不會有嫡子,先找個有男子生養嫡子的先例出來,岑季白惟願朝中得幾時清靜,彆再拿他如今隻定下林津一個男後這事爭扯不休。

何況目前而言,夏國的典客實在是一樁過於輕巧的活計,李牧已經完成了大部分許挽容該做的事情。隻同虞國兩相往來,要許挽容費些思量。隻是,隻這一處思量,許挽容……

故此,岑季白要不悅他。

“陛下,”許挽容微有些忐忑,“是否傳召北狄典客阿顏柯?”

不是虞國要糧嗎,怎麼又成了北狄典客……岑季白愣了一下,方才回想起來,北狄的典客是該到陵陽了。

北狄王故去,速穀烈與速穀截奪位,岑季白可是有認真相助於速穀烈的,林源帶兵深入北狄,剿殺速穀截及其追隨者,北狄一蹶不振,而速穀烈繼任北狄。

岑季白很為夏國慶幸,林源亦是。

速穀烈即位之後,很快派出典客朝陵陽行進,大意是要向夏國稱臣、納貢,並希望與北境通商。

這些年,北狄的食鹽、香料皆販自西戎,絲綢、瓷器等物則是西戎販於夏國,再轉手於北狄。如今西戎與夏國交惡,其國內所需絲綢等物,隻有吳卓的商隊還能供給一二,售價卻是奇高。再轉至北狄,更是價高了,北狄可說是買不著,也買不起的。再因北狄這幾年著實教林家軍打得太狠,其二王爭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