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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津何處 桃枝竹 4316 字 2個月前

這便常有無法抑製的時候。因此他養好了身子,第一件想做的事就是將岑季白摔在地上,狠狠地壓下去,讓他承一承這重量。

岑季白樂了好一會兒,瞧著林津漂亮的眸子,下意識地想要止住心中悸動。又忽然想到,林津已然是好了,他還顧慮什麼……便以手固住林津,仰身就要%e5%90%bb上去。

“陛……陛下。”阿金慌忙跪下。

該死,他怎麼就撞上這種時候。

岑季白從地上站起來,狠瞪了阿金一眼,而林津已回去寢殿了。

“……陛下,典客許大人求見。”阿金小聲道。

“不見。”岑季白轉身要往寢殿去。這許挽容能有什麼事情,還不就是虞國人又來要糧了。去年夏國在西北大勝,虞國主戰派不由得有些弱了聲勢,衛赫等人更是力阻,這戰事也就未能興起。再有李牧調停,南境到底安生下來。隻是,虞國揪著欠糧一事不放,去年不曾得糧,便等今年秋收。

岑季白是恨不得將使臣拖出去砍了,隻是去年他應過要還,無緣無故的,不好毀諾。

更何況,成%e4%ba%b2之前,他不想再有戰事。一來虞國強盛,這戰事起來,一時便完不了,境內許多事情便要擱置;再一來,他不願夏國損耗太大,想得幾年閒暇修養生息;最後,或許於他而言是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一點私心。虞國的邦交是李牧故意作了人情,教林津毀了,若起了戰事,就算他攔著林家,林家也勢必會往南境去。而戰場上刀劍無眼,林家人誰有個萬一,林津都不能安心嫁他。他最擔心是這萬一太大,林津不得不承起家中重責。

總而言之,%e4%ba%b2事未成,甚至可說是,沒有子嗣之前,虞國這一場仗,他都不願打。

而大婚定在明年三月,三月初七,亦是前世他與林津成%e4%ba%b2的日子。岑季白一心想補給林津一場美滿大婚,雖比前世早了兩年,他不願多等這兩年,卻還是要等三月初七日。

這一陣朝中武將倒是力主伐虞,至於還糧,常平倉都沒補足,便是一粒糧食,岑季白都不想給。

故此,這種時候,他不想見許挽容,見到了,便是極煩厭的。

“陛下,”阿金自歎倒黴,“許大人道是要事。”

“不見!”岑季白已經闔上寢殿大門。

很快,他又從殿內走出,滿臉的不悅難以掩飾,隻招了小刀吩咐備車,道是去西北食肆。轉而看到阿金,岑季白無端笑了笑,輕咳了兩聲。

阿金恨不得將自己縮小成一隻螞蟻,彆叫岑季白看見。

“讓你準備的東西,可好了?”岑季白道。

阿金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否則今日他就要倒大黴了。

“去吧,”岑季白揮了揮手,轉身步入寢殿,瞬間換了喜色,喊道:“三哥,好了好了,你要出宮是不是,要烤羊%e8%85%bf是不是?彆氣了,你還要什麼?”

林津整了整衣冠,斜了岑季白一眼,倒也沒說什麼,隨他往宮外去了。

馬車上,岑季白一路小心討好,賠笑賠罪,指著外頭種種玩意花色要他瞧。

他這樣小心翼翼,林津反倒有些赧顏。遲疑道:“不是不給你,可今日……今日想出宮轉一轉,總是束在房裡……”

“是我不好。”岑季白一把抱住他,低聲道:“咱們先去食肆用些午膳,你該是不經累的,一會兒再去瀲灩川船樓上賞出新戲,行到三千星河看看夜裡花燈,好嗎?”

“好!明日要去仙子山,你說好紫電予我。隨樂原這幾日有清花盛會,後日再去;大後日……”林津一連說了許多日子,岑季白一一應下,鄭重承諾:“都依著你。”

林津雙手捧著他的臉,%e4%ba%b2了一口,再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夜裡給你,用這個……”

岑季白笑了笑,再次應好。

馬車行至西北食肆門口,小刀“咦”了一聲,向內道:“公子,食肆沒有了。”

岑季白與林津聞言俱是疑惑,打起簾子向外看去,原來的食肆竟已換做個裝潢精美的鋪麵,門首一個大招牌,寫著“蘭房”二字。

“小刀,你是不是走錯了?”林津奇怪道。那家店開了許多年,怎麼就沒有了?

“沒有錯,公子,就是這裡。”小刀也覺奇怪。他們將近一年不曾離宮,的確不知道外頭的事。

林津看向岑季白,岑季白也是搖頭,他雖然偶有離宮,卻是往飛羽軍駐地,往來匆匆,又沒有經過這條街道,哪裡知道這些。

林津頓覺抑鬱了。

瞧見蘭房對麵那家小餛飩攤還在,落腳的客人也多,岑季白便道:“我們去問問?”順便嘗嘗那看起來生意很好的小餛飩。

林津隻得下了車,隨他往餛飩攤上去。

午時已過,這攤位上生意還是很好,想來味道是不錯的。岑季白先要了一份三鮮小餛飩,問那攤上老伯,這裡原有家食肆,而今怎麼沒了?

老伯一麵下著餛飩,一麵道:“沒了,半年前就沒了,那天字一號街肅州食肆開了,這裡沒生意。”

林津聞言,涼涼地掃了岑季白一眼。岑季白隻好摸了摸鼻子,問道:“我們去那裡?”雖說天字一號街也是他的產業,但平時並非他打理,擠走一家食肆什麼的,這種賬不能算在他頭上。

林津搖頭,“掃興,不去。”

小餛飩端上來,味道倒是挺香,一個一個小遊魚似的。岑季白拿勺子攪了攪,嘗了一口,倒有些驚豔到,很是鮮美。便遞了一勺與林津,“三哥,你嘗嘗這個。”

林津敷衍地含了一口,卻是訝然著咽下。倒真是極不錯了,宮裡沒有這樣滋味。他這才高興了些,又要了幾份餛飩上來,葷三鮮與素三鮮,豬肉蘿卜,豬肉蓮藕。

一邊吃著,林津仍是往對麵招牌上看,“蘭房”二字底下有個蘭花刻印,他記得二哥從前刻過這紋樣。二哥的私信,向來是用這標記打的泥封。“這是我二哥的鋪子。”他道。

岑季白是餓壞了,一麵吃著餛飩,有些含混道:“我剛看有人出來,怎麼沒抱一盆蘭花?”

林津也看了一會兒,這時候正是午休的時候,卻沒有再看到客人。遂道:“想是名蘭精貴,那客人手抱出來,經風折了。故要花房專人送去。大太陽底下,曬著也不好……”看岑季白也吃完了,林津扯了他起來,道:“子謙壞了食肆,走,找二哥賠幾盆秋蘭。”

岑季白樂得林津將這西北食肆的賬算在李牧頭上,自己好逃過一劫,便道:“那進去看看吧,若有幽沽生清,就要他一盆。”

兩人相攜著進了蘭房,其內幽靜雅致,掛著詩詞花鳥與人物的精筆繪圖,倒也是間雅室,隻古怪的是,並未瞧見蘭花。

店內俊俏的夥計笑迎道:“兩位客人第一次來?”

兩人自是點頭,林津道:“花呢?”

那夥計再打量他們一眼,看兩人衣著貴氣光鮮,形容又十分%e4%ba%b2密,便道:“兩位客人,請樓上雅室一觀。”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來猜猜這是個什麼地方呀?

第91章 瀲灩川

岑季白與林津上了樓,就近入了一間雅室,裡頭迎麵有兩隻錦團,後頭確見著有花,卻是一隻隻精巧的花形小木盒,有白蓮,金桂,牡丹,菊英,梅花等各色名目。屋中仍是有些詩詞畫幅,岑季白仔細看了看,見有“芙蓉帳暖開還閉”,“錦被生春光”,“百媚生春魂自亂”等詞句,終於明白,這恐怕不是間普通的花房……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再看林津麵上一陣一陣紅,眼睛幾乎垂到了靴尖兒上。岑季白心中好笑,索性帶他坐到錦團上,看那夥計展示賣品。

夥計打開一隻雕形為菊英的盒子,屋內一時便有了一股淡雅中略帶清苦的香氣,雖是濃鬱,卻不覺熏悶。那盒子裡頭是米色的半凝固脂膏。

倒也不必人說,林津與岑季白俱都明白這是個什麼東西了。

蘭房……嗬,好一個君子如蘭。

林津默默腹誹了一回,林渡恐怕不是他哥哥,不是林家人……

岑季白伸手指了梅花,那夥計便闔上菊英的蓋子,另取了梅花來。打開時,自然又是一陣舒心的清幽香氣。如桂子白蓮此類,則另是一種恬淡宜人氣息。

那夥計一邊展示,一邊道:“小店裡香膏,俱是采了鮮花細搗蒸製,十斤鮮花也隻出得一滴花油,極是溫和細膩……”

岑季白對東西的興趣實則缺缺,隻樂得看林津反應罷了。林津雖是低著頭,耳根子紅紅,但拽著他的手卻是不停地以指尖輕撓他掌心。岑季白遂笑道:“包起來,都要了。”

“兩位貴客要套裝如何?梅蘭竹菊四君子一套,杏蓮桂雪春夏秋冬四季一套,金桂梔子海棠橙花金玉滿堂四件套,珍珠牡丹紅葉繡團富貴吉祥四件套,每套內共計十六小盒。另有邂逅,焚情,藏幽,青釀等十類小套盒每套十小盒。”

聽這許多名目倒怪好聽,岑季白又是點頭。

夥計可高興壞了,又道:“小店極好的繡圖,二位要麼?”

“繡圖?”岑季白問過這一聲,也就了悟,林津從前予他的秘戲圖是手繪,但這一類東西,也有繡製的精品。比起繪畫時筆墨難免的暈染,繡圖是更為精細華美的。看著林津垂首裝乖,岑季白心裡壞笑,麵上卻是平淡,道:“拿來看看。”

夥計應了聲好,抽出隻小木箱子,從裡頭取出一幅絹帛來。道:“這是樣章。秘藏的繡圖是不給客人先瞧的,客人若是定下要買,再取給您二位,回府上細看了。”

岑季白麵皮再厚,聽了“回府上細看”的話也有些發熱了。接過樣章來,見是繡了枝牡丹吐蕊,一隻蝴蝶落在帶露的花蕊間輕扇著蝶翼,那花蕊也仿佛經風輕顫著。側麵附了文字,繡著:“嫩蕊嬌香蝶恣采”,單是這一句,便讓岑季白心跳亂了一拍。

林津偷眼瞧了一瞧,忙又低下頭去,撓得岑季白手心愈是發癢。

岑季白一把攬過他來,也不管有旁人在場,便刁住他%e5%94%87瓣輕吮了吮。又與那夥計道:“都要了。”

夥計睜大了眼睛,驚喜道:“小店止四小箱極等秘戲圖,共計有六十冊。這是小店所有藏品。客人都要了?”

林津頭埋在岑季白懷裡,輕輕點頭。

最後,還要了檀、樟、竹、鬆、槐等秘語心字香若乾。

夥計歡歡喜喜地報了個數字出來結賬,“兩位客人,這一應物件,共計白銀一萬兩。”

“一萬兩?” 岑季白驚訝了。

夥計拿出小算盤來一邊撥著算珠,一邊報價道:“極等秘戲圖每冊九十九兩白銀,六十冊合計五千九百四十兩;脂膏每小盒十二兩白銀,大套盒四套六十四小盒,小套盒十套一百小盒,計一千九百六十八兩白銀,秘語心字細香三十二盒每盒六十九兩白銀,計兩千兩百零八兩白銀,合計一萬零一百一十六兩白銀,小店給您抹去零頭,合計白銀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