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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津何處 桃枝竹 4358 字 2個月前

與南軍遭逢。兩方人馬大戰了一場,上官經武領率的禁軍潰敗,逃回陵陽城中。吳卓又作了南軍的俘虜。

好在他能言善辯,幾下裡解釋清楚,又讓人請了阿金來識人,這才得以%e8%84%b1險,真算得九死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

據說換個標題不會被屏蔽……嗯,蠢作者反正是不明白為什麼這章總是被屏蔽的。

第67章 床兄

同上官騰所想無二,徐高虎的當務之急,也是要找到岑季白。沒有國主在,連軍心都是亂的。

等到林家軍一來,陵陽城內外,說不得就是場混戰。

徐高虎也不清楚,如今這關頭,林家到底有沒有起什麼心思。

吳卓實然不知岑季白去向,他帶著禁軍往南,本就是來找打的。聽素馨說林津有恙,那兩人大概仍是在陵陽北郊。

然而無論是先前禁軍,還是後來的南軍,除了毒物盤踞的摩岩山,快將陵陽北郊翻了個底朝天,仍是沒有岑季白蹤影。鄉民中有人說這摩岩山上有個鬼醫,傳得神神秘秘,若岑季白真是上了摩岩山,怕是有些難測。

徐高虎顧忌陵陽城中眾人,不隻百姓同世家望族,除開弟弟徐高義在新兵營中練兵,其餘家人皆在陵陽城內。他不願輕易攻城,而岑季白不在,徐高虎也作不得勸降叛軍的主意,憑他是無法許諾的。雖然不知林家的心思,徐高虎也隻能是等著北境的林家軍過來。

摩岩山上,岑季白自然也是要等林家軍的。他這人若非不得已,很是惜命,況且又有林津在,更是要求得萬全。

但他雖然同林津解開誤會,又得了林津願意嫁給他這個天大的喜訊,高興了一陣子。思及李牧的狀況,仍是擔憂的。驟然間得了這麼一個%e4%ba%b2人,卻又是兵荒馬亂的,不知生死,他心裡自然難受。

幾年前在破屋裡見到李牧,他那詫異的神色原來不隻是因為知道了眼前之人三王子的身份,更因為這個人是他姐姐留下來的孩子。

可惜這兩世,李牧跟著他都是遭罪。原本當初往周家安插人手時,便想過要從李牧那裡調人,如果真是找他來做,知道周墨要來,他這些日子或許不會在陵陽城露麵了。隻是這種事情,一般的家仆力士哪裡做得,自然還是用了先生馴養的死士。可惜……可惜這一次,死士也折損許多。

岑季白轉而想到,李牧不會不知道周太尉要做壽,仁和記消息靈通,他也不會不知道周墨要回來。他該隻是沒有想到,周墨還能識得他。

岑季白舉著斧子,發狠劈了一回。明明是布署周密,想要兵不血刃了結大患,現在卻……他%e8%83%b8中是有鬱氣的。

日頭漸漸高起來,岑季白滿臉汗水,抹了抹臉,再睜眼時,竟見著林津向他走來,岑季白連忙迎了上去。“你出來做什麼,怪曬的。”

林津拿袖子替他擦汗,看了看一旁小山似的柴垛,笑道:“飯菜備好了,你也該歇歇。”岑季白劈完了沈夜存的柴木,又往山裡砍了好些枯樹回來,照這樣下去,不出十日,沈夜未來三年的木柴都能備齊了。

岑季白一見到林津,心中幾分鬱氣又全都消散了。牽了他便往膳房走,另一隻手扯開袖擺舉著,在林津頭上擋著日頭。

這一小片陰涼並不頂事,不過林津中意岑季白這點傻氣,心裡的愉悅同戀慕又深了些。等到了陰涼地界,擁著摟著,便主動索起%e5%90%bb來。

岑季白回%e5%90%bb著他,一寸一寸,極是蜜意柔情。林津麵上的傷疤最是敏[gǎn],教岑季白吮%e5%90%bb了兩次,他便半是羞意半是愜意地輕“嗯”了兩聲。

岑季白與他%e4%ba%b2熱了一陣,忽然想起來膳房中該還有沈夜在,有些心虛地四處看了一眼,卻隻他與林津兩人。

“他說不與我們一道用膳了。”林津讓岑季白自去洗了手,盛了麵食擺上。

林津隻會煮麵,沈夜於膳食一道也毫無造詣,隻會混了諸多食材一塊兒熬煮,再蒸上幾隻饅頭。因為種種緣由,岑季白同林津在這裡都是隻用素食了,岑季白喝不得沈夜那混了醃肉的粥,便隻用林津煮的麵條。

“三哥,以後我們四處遊曆,或是找個有山有水的地方隱居起來,我能劈柴挑水,你還給做我做麵吃。” 林津用心備了蔬食,麵條也漸漸煮得出色些,岑季白連用了幾回,並不覺得乏味,反倒覺著碗中物事一餐比一餐更要不錯些。

“你不做國君了?”林津給他剝了顆%e9%b8%a1子,放在碗中。

岑季白的目光在林津身上打量一番,道:“不是有孩子嗎?”

那沒個影子的孩子將來該是個命苦的,林津笑了一會兒,又皺了眉,道:“若是沒有呢?”

“那你們家快些反了,真的。”岑季白恨不得現在就帶上林津遊山玩水去。

“昏君……”林津微有些不悅:“不要胡說,我……”這一代兩代,林家是沒有反心的,但為了長久的安定,朝中軍製不得不改。北境的隱患也多,林家看似煊赫,其實族中並無多少將領可用。林津曾應過李牧,會助他改製北境。但……林津不敢去想父%e4%ba%b2同大哥的臉色,該是不會好看。

岑季白見林津不悅,自然也就略過這一話題。說要林家謀反固然隻是玩笑,但希望多陪伴林津一些時間,這卻是實實在在的真心。換句話來說,他也希望林津可以多陪陪他。彼此守望了兩世,才得來的幸福,哪怕虛耗一刻都是莫大罪過。

他從前總是不太明白,林津為林潯拒絕%e4%ba%b2事,為何要以身替之。岑季白一度以此作為羞辱,卻從不曾想過,林津或許是喜歡他的。

那時的太子不想娶一名男子為妻,更不想要一個身有殘疾麵貌有損的男子。

新婚之夜,他帶著一身酒氣推開林津房門,看著那個豔灼灼的紅色身影端坐在喜床,隻覺出幾分諷意。“你我情同手足,此處並無旁人,不必如此拘謹。”

那時林津並無言語,隻是扯下紅色蓋頭,露出半麵冰冷麵具,未有麵具遮掩的那一半麵色,似乎更要冷些。

岑季白隻當他憤恨於“出嫁”一事,困倦不已地摔倒在喜床上,臨入睡前,倒還記得寬慰林津:“你放心……待我掌權,必予你自由……”

此後,林津持續著冰冷神色,即便岑季白將他迎入明華殿%e4%ba%b2自照看,也總不見有所緩和。

倒是小周夫人入宮那一晚,岑季白於她殿中略坐了坐,仍是回到明華殿中。那一晚林津於房中獨飲,見他回來,長時黯淡的眸子竟有了些神采。

岑季白不愛自己身上帶著小周夫人殿中過於濃烈的香粉味道,隻囑了林津不可貪杯,便去沐浴了。待他再次回房時,差些以為是誤入了釀酒作坊,極其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

林津姿態隨意地靠在輪椅上,舉著酒壇子往床上倒酒。

“三哥?”岑季白上前幾步,疑惑不已。

“乾……”林津抱著酒壇子喝了一口,又往床上灌去,“床兄……乾了這一壇,哈哈……”

岑季白第一次見到有人醉糊塗了跟一張床對飲的,那床榻濕漉漉的流下一小股又一小股水注,床底下早已濕了大片,恐怕是床板子都得放到日頭下曬一曬。

時值深夜,屋中酒香繚繚,倒是彆具一格的薰香了。岑季白不願多作折騰,喚過小刀簡單清理,便將林津安放在自己那方床榻上。屋中兩方床榻相對而立,原是他為方便照看林津而設下。

林津倚在他懷中闔目安睡,呼吸清淺,%e5%94%87角微微勾起,像是有個美好夢境。

岑季白不免覺著慶幸,林津雖然醉得糊塗,到底隻禍害了一張床榻,否則,他們還得往大夏殿的小寢歇去……

而今想來,麵對林津時,他腦子裡大約總是少一根弦。

他一次次於無意中給予林津一些微小的希望,卻又一次次輕易剝奪。當他終於明了心意,無論是林津還是孩子,都已無法挽回。

“怎麼又發呆……”這一世,摘下麵具的林津更為自在不羈,他伸手在岑季白麵上捏了一把,不滿於這清俊的男子麵上微薄的手感,又捏了一把,大約是要以次數取勝的意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岑季白回過神來,將林津抱了滿懷,幸而,他還有重活一次的機會。

午後時光悠閒,林津窩在他懷中安睡,岑季白空出一隻手來,往林津小腹處輕揉。

沈夜說如此可緩解些疼痛,便是疼痛不甚時,這樣輕揉也會讓林津舒服一些。

其實疼痛是一直有的,隻是目前而言大多時候還算消停,尤其是靜息休養時,林津總能隱忍著。

岑季白很是糾纏著沈夜問及了飲食起居每一項注意、每一項忌諱,雖然大多與沈朗之前所說並無出入,但那時岑季白畢竟不知究裡,沈朗出於隱瞞,也有諸多閃爍。

相比而言,岑季白此時已知曉真相,而沈夜為人也從來不知委婉,許多話便說得很是直接。更何況沈夜熟悉人體結構,服藥的每一個階段,男子身體的變化,他能描出一張張細致圖像來。岑季白捧著這些圖畫猶如至寶,研究得備加細致,真恨不得自己也成個醫師,護持著林津與孩子雙雙平安。

因著這個緣故,即便猜測著南軍早已至陵陽城郊,林源該是也回了陵陽時,岑季白還是留在山中,孜孜不倦地學習求教。當年在太學中,他若能有此一半用功,先生劉英真是夢裡都要笑醒了。

可惜沈夜不是劉英,百般煩厭,忍無可忍,每天白眼翻得隻看得到眼白了。終於,沈夜以山中黑蟾近來求偶在即,易於捕捉為由,留下大包藥材,自己躲進了摩岩山常人難及之處。

岑季白與林津也就不得不下山了。

第68章 下山

阿金阿銀傳令至南軍,又迅速往北境傳信。因此,當江平進入北境改換官道時,猶自憂心如焚,卻見到對麵塵土飛揚,林家的軍旗高高招展著。

江平迅速迎了上去,眼前竟是林渡領兵。

“陵陽如何?”林渡勒住坐騎,先問了江平。“我母%e4%ba%b2如何,小津呢?”

這三個問題,江平儘皆不知。但他卻比林渡還要著急,“永寧侯何在?”即便林家是祖傳的一門將領,但林源年少從軍,大小征戰無數,林渡卻是毫無經驗的。

“我大哥兩天前已帶了十萬騎兵,先回陵陽了。”林渡帶的是十萬步兵。他才至北境,林源就要點兵回陵陽,索性將步兵交給了他。

十萬北境騎兵加上十萬南軍,還有射聲部、長水部幾萬新兵,是足夠了。江平先前要躲避官道上的禁軍攔截,走的是小路,定然是與林源錯過。

領著步兵行軍,再快也是有限。江平實在擔心陵陽,拱手道:“有勞二公子。”便帶著自己的人打馬先行了。

林渡懊惱得不行,偏偏他不能拋開大軍,隻能耐著性子往陵陽趕。

林源隻領了騎兵回陵陽,前後不過十日,與岑季白預料的相似。到了陵陽北郊,與徐高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