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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津何處 桃枝竹 4395 字 2個月前

……同你一樣,記著我的喜好、避諱,記著……什麼都記著,要同你一樣,不怪我的……”林津猶是說著“同你一樣”,岑季白聽著這許多一樣,再看著林津發紅的耳尖,心口突突狂跳起來,隻覺是天旋地轉,暈暈乎乎。

“但有一點不能,不能同你一樣……不能毀約無信。”林津抬了眼瞪他,似是有些不滿,卻在觸著岑季白期冀的目光時,瞬間又垂了下去,麵上紅熱得發燙。

“我……怎麼無信?”岑季白也不知道自己猜想得對不對,林津隻說同他一樣,卻不說是要他,真是急死個人。

經了許多折騰,林津也不想再遮掩了,岑季白即便不能應他,倒也不見得不能給他個機會。“你幼時說要娶我做王妃,可是你做了國君,我便做不得王妃了……便是毀約無信。”

岑季白狂喜不已,直視著林津,道:“你要我守約?”

林津看他目光灼灼,麵上狂喜的模樣,也是心裡發甜,笑道:“你還怎麼守約……你都不是王子,怎麼守約?”

“我娶你做王後,好不好?”岑季白快步折回來,捧住林津雙手,渴求道:“三哥,你應了我,好不好?”

林津滿心喜悅,笑著點了點頭,隻覺是雲開霧散,朗月晴空一般。

岑季白也覺是滿天星光在閃,滿世界都是鮮花在開,幸福得快要暈過去。他緊緊摟著林津,道:“三哥,說你嫁我,你嫁我做王後,心甘情願嫁我做王後,我要聽得真真的。”

“我嫁,三哥嫁給小初做王後,”林津輕聲道:“給小初養孩子,長長久久,圓圓滿滿的過一輩子,兩輩子,生生世世……”

岑季白聽著這些話,兩世的渴慕終得圓滿,那些仇恨、悲憤也仿佛消散了,隻留下一顆鼓脹的心臟,砰砰跳動著。見著林津兩隻彎彎的眼睛中隻有他一雙剪影,岑季白心中一動,便%e5%90%bb了下去。

雙?%e5%94%87相觸時,他腦中轟然一聲,仿佛是久經封凍的大地震顫著,從地底深處拚命生長,長出一樹汲取了生命溫度的豔灼梅樹來。那紅色的梅花竟是發著燙,如同焰火一般,倏然落在他身上。而他不管不顧,竟是毫不再懼怕火焰了,反而傾身而上,要將自己在屬於林津的情意中燒灼成灰,並讓雪水融化了,滲進那株梅樹的每一片花葉,每一道枝乾裡。

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這裡真是不容易啊,給自己撒點花吧撒點花……

第65章 飛來橫醋

林津也被岑季白的情意燎得渾身滾燙,岑季白%e5%90%bb得極溫柔卻又極是不知饜足,不斷掠奪、侵占。林津隻覺口中溫熱的%e8%88%8c尖四處%e8%88%94舐,活像要把他這麼一口一口吞了。然而他既無力反抗,亦無心反抗,反而雀躍著期待著,迎接岑季白的%e4%ba%b2%e5%90%bb。

迷亂間,岑季白一隻手上下撫弄,不知何時已扯開林津的衣帶,與林津滾熱的皮膚直直相觸,一路向下遊走。林津沉淪其間,受用著從未有過的麻酥酥愜意,又有些不太滿足地捉了岑季白的手徑直往下。強烈的刺激讓他愉悅到身子輕顫,卻也忽然在這刺激下回過神來,一把推開了身上極不安分的人。

岑季白教林津忽然推開,先是震驚,而後委屈,再是不解,等醒過神來……卻又自責後悔了。

“三哥……”他一不小心,還當自己又在做夢呢。林津要好生將養,他不能做那樣的事。

林津臉紅得像夏天的太陽,就連熱度也是了。他拿手掩了麵,羞道:“你怎麼……怎麼這樣……”驀地,林津忽然想起什麼來。

他放下手,惱道:“誰教你這些?你是不是早就同宮裡那些人……”

“我沒有……”這種事情一定要交代清楚的。岑季白輕笑著辯白,將渾水潑給了林津自己。“是你前些日子送錯圖冊。”

林津聽了這話,連耳根子也紅透了,他那時並不是送錯圖冊,隻是氣不過岑季白要娶什麼公主,故意為之罷了。

岑季白將林津抱起來,擱到床上去,自己隻在床頭坐了下來。

林津向裡頭挪了些,往空出的一側拍了拍,輕聲道:“不要你避嫌,上來。”累了這兩天,是該好好休息了。

岑季白搖頭,道:“我睡相不好,你養身子,怕碰到你了。”

“哪兒有那麼……誰說你睡相不好的?”林津語聲轉厲,又起了疑心。是夜間值夜的宮人?不,以林津所知,岑季白殿中是不留宮人值夜的。那麼,是同寢的人?岑季白與人同寢過?林津即刻拉下臉來,什麼宮人女婢的想了一通,最後,又懷疑到阿銀頭上。

在馬背上巔得渾身骨頭快要散架的阿銀要是知道自己就算不出餿主意也要被林三公子惦記,恐怕是要跌下馬來了。

林津轉而想到岑季白方才所說沒有的話,更擔心岑季白是不是哄他。若真是……他不說實話,要懲治。

“我……”岑季白有些難以啟齒,說我一睡著就要占你便宜?這話他真的說不出口。眼見得林津怒氣衝衝,恨不得殺人的模樣,岑季白更是不知所措了。

“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林津知道宮裡頭亂,有夏王岑廣那樣的主子,宮裡的風氣是很不好的,偶爾一兩句閒言傳出,便是有宮人跟禁軍廝混在一起。“你與誰同寢了?”回去他就要剁人!

“我不怪你。”怕岑季白不說實話,林津又補了一句,極力和善地笑著。“我真的不怪你。”

岑季白這才知道林津是誤會了,聽著“不怪你”幾個字,莫名地感到一種極大的危險,他摸了摸鼻子,無奈笑道:“三哥……我真沒有。”

林津消了些氣,仍是道:“你沒有,沒有你怎麼知道?”

岑季白隻好說出實情來,想來林津都答應嫁給他了,肯定也不會介意這些。

林津聽了他的解釋才明白是自己誤會,忍不住笑道:“你睡相沒有不好……”林津看護過岑季白幾次,除了那一回在連雲關大火後受了驚嚇,岑季白的睡相算是很好的。“常做噩夢倒是有的。”

岑季白還是茫然,“我……”

“你靠近些,”林津向著岑季白招了招手,等他傾身近些,便伸手摟住他。道:“這樣你便安睡了。”

岑季白愣了半晌,想了許多前世今生的事情,他自小是睡不大好,唯是同林津在一起時能有安穩,原來是這個原因。心中情意鼓蕩,卻也做不得什麼,隻在林津臉上%e4%ba%b2了一口,又往他傷疤上%e4%ba%b2了%e4%ba%b2。這便熄了燈,摟著林津一起躺了下去。

但他實在是興奮得睡不著,貼在林津耳邊道:“三哥,我一輩子待你好。”

林津也並未入睡,聞言輕笑著,道:“我下輩子也待你好。”

“……嗯。”林津這兩世,都是待他極好了。岑季白又道:“沒有孩子我也待你好……你將藥停了,不要受那罪。”

岑季白必須得有子嗣,但要林津受苦,他是不忍的,前世的記憶總歸是陰影籠罩。

其實宗室中岑姓子弟也還是有的,雖然血緣離得遠些,但自小養在名下,扶作儲君,也不是不可以。

“不行!”林津不讚同。“那我這小半年的罪,不是白受了?”

讓岑季白服藥,那是不可能了,畢竟是一國之主,太過繁忙,林津也不舍得讓岑季白遭罪。他並不奢望一定會有孩子,世人皆知男子受孕不易,但不能不作嘗試。林津想要個孩子,最好長得像岑季白一些,小臉白白胖胖的,他愛怎麼捏就怎麼捏。

孩子的事,岑季白總有些愧對。“三哥,我有你就夠了,這已是極好的從未曾奢望過的事……”要林津忍痛,他實在不忍。

岑季白正要再說些勸他放棄的話,林津卻忽然貼在他肩頭咬了一口,氣呼呼道:“哦……你要我斷子絕孫,哼!”

“……”岑季白收緊了胳膊摟著林津,默了一會兒,他不能對林津做什麼,真的不能……雖然很想做點什麼。

聽著他微亂的呼吸,林津也安分下來,不再亂動了。但又忍不住問他:“當真娶我作王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當真!”岑季白恨不得現在就能大婚。

“那個敗家公主呢?”林津又問道。

黑夜中岑季白看不清林津神色,但“敗家公主”這幾個字,林津無疑咬字極重,岑季白確信自己沒有聽錯。

他有些發鈍,仔細在記憶中搜索這個人物,而後,想起了虞國公主修寢殿的事。相比於骷髏鬼、夜叉妖之名目,林津對虞公主竟算得客氣。

“我想法子退了%e4%ba%b2,再向林府提%e4%ba%b2,好不好?”貿貿然提%e4%ba%b2,目前也隻能給出侍君的位份,岑季白不希望林津委屈,索性等虞國的%e4%ba%b2事退了,再向林家二老提及。這樣,也顯出十足的誠意來。

“那我做王後,後宮裡都聽我的?”林津有些雀躍。

岑季白立刻奉上不二忠誠:“聽你的,我隻娶你一個人,連我也聽你的。”

林津喜笑顏開:“當真?”又道:“孩子也聽我的。”

“聽你的,”岑季白手掌輕撫著林津腹部,順便替那個沒影的孩子也表了回忠心:“都聽你的。”

無論林津想起什麼要求,岑季白都一一應了他,林津要的是十分,他便回以百分,林津要的是百分,他便給出一百二十分。他該慶幸林津不會賣了他,否則他真是還要樂嗬嗬地替林津數銀子了。

這一夜兩人都是太過興奮,睡得極晚。但一睡下來,這一覺便尤為綿長安適。直到第二日外頭傳來一聲一聲“哢、哢”的聲音。

岑季白與林津幾乎同時醒來,對視了一眼,都是一笑。岑季白俯身在林津臉上%e4%ba%b2了%e4%ba%b2,又%e4%ba%b2了%e4%ba%b2,外頭的響聲愈大了起來。

岑季白無奈穿衣起身,推開房門,見著沈夜一身短打,正舉著斧子在他們門前劈柴。那擱柴的石板都已經碎裂了。

岑季白笑著喚了一聲,“沈醫師,早啊。”

沈夜收了斧子,甩了甩發酸的胳膊,道:“不早,你們快下山。”

“沈醫師,昨晚是小子冒犯了。”林津從門後走出,也是和氣道:“還請沈醫師見諒,與小子行個方便。”

沈夜受了這聲歉,揚了揚眉,道:“灶間有饅頭,拿著快走。”吃飽了快上路。

岑季白可沒想到還有待飯這待遇,沈夜看來是真想讓他們快些下山了。可他們不能下山,岑季白上前接了斧子,劈了兩半平平整整的木柴出來。又道:“沈醫師,我二人有些麻煩……”

沈夜又踢了段木頭到岑季白腳邊,道:“沈某最怕麻煩。”

岑季白好歹還是有些劈柴的用處,他這裡忙個不停,林津便與沈夜磨纏起來。拿活人試藥有些駭人,林津便先是許了往後送沈夜若乾死屍。當兵的最不怕邪性,林津就近找射聲部的人背些上來,也不是難事。

沈夜“嗤”了一聲,不屑道:“林三公子,天下人麵目雖有不同,但誰不是一副心腸一雙手腳?沈某要那許多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