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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津何處 桃枝竹 4371 字 2個月前

。等到虞國的%e4%ba%b2事定下來,太子妃有了,兩位側妃也就可以過了明路。不知道小初是不是也像送他玉扣,送他香囊的樣子給他的小夫人送禮?不,應該是不同的,那是送給未婚的夫人,大概更%e4%ba%b2密些……

林津已經想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47章 白眼狼

岑季白回宮後第二日便是年末的大朝會,加上他近期不在宮中,積了不少待決事項。好在臣子們趕著放假,爭吵少些,最後議定到傍晚時分,才算是結儘。關於今年的總結便隻能挪到明年開年大朝了。

虞國的%e4%ba%b2事是宋丞相出麵代岑季白議定的,議事很順利。那位據說脾性不是很好的公主,來年十月便可至陵陽與岑季白完婚。

本來還可以將婚禮再定得早些,宋之遙想著她脾氣不好,還是等岑季白穩固王位之後再過來,以免前朝後宮都不得安寧,這才往後延了些日子。盤算的便是等到明年這時候,夏王岑廣早該沒了,岑季白也該料理了上官家,政局平穩些。

虞國人也知道夏王病重,等到那時候,成%e4%ba%b2時用的就不是太子妃的儀典,而是王後之禮,自然更無不可。

但上官家的人可有更多的心思,十四歲的上官詩詩說小也不算太小,若是趕在未來王後之前先到岑季白身邊,有了些感情,最好是先有了子嗣,以後也不在王後麵前弱了底氣。

岑季白是真不喜歡上官詩詩,間或說上幾句話已經煩不勝煩了,真要是成了%e4%ba%b2,天天在跟前煩他,岑季白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要拿劍剁了人,便隻說不想過於倉促,委屈了詩詩。何況既然同虞國定%e4%ba%b2,該等王後過門後再納夫人,全了情理禮義,也不讓虞國抓住這點把柄借題發揮。

夏國王宮裡一位王後,其下夫人、美人、良人、少使共分四等,如果是男侍,也有君、侍兩等,對應夫人與少使兩級。太子正妃一名,其下是側妃,側嬪兩等,若是娶的男子,正室該也稱作正妃,側室便都稱作側侍了。其他人家裡,正室夫人、側夫人、妾共是三等,並不區彆男女。而岑季白明著給上官家許了夫人之位,也就是想等即位之後,用更高等的儀典,上官家也便作罷。

而周丹已經知道上官詩詩長她兩歲,肯定會比她先過門,除了忿恨這個“老女人”之外,便是更頻繁地出入宮闈,來看她的表兄。

又因為休朝之故,岑季白連“忙”這個借口都不好找,這日趁著周丹同上官詩詩入宮之前,便先出了宮,去看一看那位多年未見的李掌櫃。

岑季白同虞國的%e4%ba%b2事一定下,李牧便回了陵陽。

岑季白想再建一支軍隊,國庫裡拿不出銀子來,隻能靠外頭的產業來供給。李牧深知這一點,便也想在岑季白即位之前做些擴大,分業經營分人管理,以便他自己騰出手來打理朝中事務。

因此,夏國休朝這樣的大假裡,李牧仍是對著陵陽城的圖紙,圈圈點點,忙忙碌碌。

李牧家在東城,是這兩年岑季白特意置下的一座院落,院子夠大,裡頭又清靜雅致,但配的護院卻也多。李牧的管家是岑季白找的,自然識得他,一邊迎了他進府,一邊向身邊的仆人道:“快去報給公子、夫人,是陳公子來了。”

岑季白訝然,“你家公子成%e4%ba%b2了?”

管家道:“連小小姐都有了,如今十個月大,這兩日剛會喊一聲外公呢。”

……岑季白忽然醒悟,這位夫人大概就是素馨了。

林渡病愈後,沈朗對宮裡珍藏的醫方很有些興趣,岑季白便允他入了太醫院,素日也歇在宮中。等岑季白從朔方城回來,沈朗便來報他,要回家裡,不願每日常留宮中。

夏王這病好是好不了的,壞也不可能一日間壞得太多,總是這麼個模樣了,沈朗同岑季白都是心知肚明。他說想回家,岑季白還以為是沈朗要回秦州,畢竟“家”這個字,是沈朗在林府住了三年也吝於給予的。

沈朗說是回女兒那裡,岑季白這才明白,所謂“家”,也就是家人所在了。

他這才想起來,素馨還一直在李牧那裡住著,其實沈朗同素馨幫他良多,至少該賜個宅院才是。卻不知她們父女鐘意哪一處。他今日到李牧這裡,除了敘舊,便也是順便問問這件事情。

直到管家說出“夫人”二字,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不隻有女兒,還有小外孫女,沈朗當然迫切地要回來了。

聽管家的意思,這小小姐還是先喊的“外公”,大約比起父%e4%ba%b2母%e4%ba%b2來,倒是跟她那位外公更%e4%ba%b2近些。

李牧已經匆匆迎了上來,本要下跪,岑季白先攔住了他:“子謙不必多禮。”

比之初見那時,此時的李牧更多些儒雅沉穩,那時候李牧同林津說他是“無家無室”,如今有家有室,有妻有女的,岑季白倒有些羨慕來。“才從管家那裡知道你有了夫人孩子,這些年竟不曾聽你說起。”

“往來信件裡都是要事,說也說不完,殿下又繁忙,哪兒還有餘提這些私話呢?”素馨也迎了過來,笑著為夫君辯駁。

岑季白不置不否地笑笑,到了他如今的位置,恐怕隻剩下君臣,沒有什麼良友了。

進了花廳敘話,過不多久,沈朗也抱著小外孫女過來。說是女孩兒剛醒,吵著鬨著,好容易哄住了,這才來拜見太子,實在失禮。

小女孩長得白白淨淨,烏黑的眼珠子好奇地看著岑季白,很是可愛。岑季白試著接過她,問李牧道:“定名了?”

“定了,素念。”說到女兒的名字,李牧顯得很是高興。

“姓素?”岑季白有些疑惑。

李牧更是高興道:“……素家還是有些產業的,以後讓她跟著她母%e4%ba%b2繼承家業,挺好。”

岑季白笑著搖了搖頭,便將身上金子都取了出來,放在那孩子繈褓上。“下回再給你帶個長命鎖。”

小姑娘歡喜起來,咿呀咿呀說了幾句,還揮著小胳膊。岑季白看著喜歡,便笑道:“你會說話了是吧,這樣,你喊一聲叔叔,孤與你做主,讓你父%e4%ba%b2以後的家業也給了你。”

“不成不成,這可使不得。”李牧上前接過了女兒,道:“殿下`身份尊貴,小孩子不能亂了尊卑。”

岑季白麵上笑笑,但聽到那些“尊卑”的話,心裡總是有些不悅。他能想到長命鎖,還是前世林津早早為孩子準備的。

不想到林津還好,一想到他,想到他之後也是有夫人孩子的,大概也是歡歡喜喜地要給孩子備下長命鎖之類小兒玩意,想到他可能也會說什麼“尊卑”的,岑季白這本是出宮解悶的人,心裡悶氣反而更多了些。

他不高興也能很好地掩飾,隻是這回的悶氣太大,也不想在人家這美滿小家中礙眼了。

勉強同李牧說了些鋪子的事,又問些虞國詳細,岑季白便告了辭。

李牧送他到門口,望著馬車行得遠了,仍是佇在門首,陷入沉思中。

“外頭冷呢。”素馨見他久不回還,便也到了門前。看他還在走神,便歎了口氣,問道:“不能說清楚?”

“不想提。”李牧回過神來,聽著屋內素念的“咿呀”聲,倒有些高興起來。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便不願再想了。

岑季白從李牧家裡出來,一路漫無目的,竟然又走到那家熟悉的西北食肆門前。他下了馬車,正要進去,阿銀小聲說了一句:“那不是林二公子嗎?”

果然是林渡腳步踉蹌,正從樓上下來。

他像是有些醉了,身邊也沒個人跟著。岑季白示意,阿銀便上前扶住他。

林渡是認得阿銀的,餘光掠過阿銀,落到岑季白身上,竟避過阿銀,晃悠悠向著岑季白靠過來。岑季白隻好伸手扶住他,聽他咕噥了一句什麼。

岑季白並沒有聽清,便問了一句,“你說什麼?”

林渡這回聲音大了些,一字一頓道,“白,眼,狼!”

這聲音一大起來,四周食客便都看了過來。

林渡仍是“白眼狼,白眼狼”地喊著,岑季白頂著眾人目光,想將林渡扶出食肆。哪知醉酒的人卻是不肯,反而一力扯著他要去樓上。

岑季白不知他要做什麼,總歸今日無事,他也想打聽些林津的狀況,索性陪著林渡上了二樓。

那間林家人慣常喜歡的雅間裡還有林渡留下的幾隻空酒壺,下酒菜卻是半分未動。

才剛坐下,林渡便吵著要上酒,還扯著岑季白袖子,仿佛生怕他走了一般。▂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岑季白是哪裡也不想去的,本就是一腔悶氣,喝些酒也無妨,不喝醉便是了。不過,話還是要問。“你怎麼醉成這樣?”

林渡定著眼睛看了岑季白一會兒,又說了句:“白,眼,狼。”

岑季白不明所已,“你在說誰?”

天下誰人都可能被林渡喊作白眼狼,但這個人總不能是岑季白的。畢竟,林渡這條命,可說是岑季白救回來的。

“薄情寡性!”林渡又咕噥了一句。

小二正好來上酒,聽了這一句,古怪地看著岑季白。

岑季白已經被林渡給氣笑了,這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呢。便搖頭道:“孤是招了你?”

“你!就是你,你揀回來……你從哪裡揀回來的扔回哪裡,扔了……”林渡取了隻酒壺,對著壺口先灌了兩口酒,苦悶道:“薄情寡性,連孩子都有了,沒告訴我,哄我給他做事呢,混帳……混帳東西。”

岑季白腦子裡“咯噔”一下,他想他是聽到了不該聽的事情了。

林渡同李牧……那好像……確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世也好,這一世也好,李牧不止一次提過,要削弱世家,要收回北境治權。

李牧對世家,似乎有著深刻的惱怒。但他所說削弱世家鞏固王權的事,並不是沒有道理,夏國如今的局麵,很大程度上也是各大世家爭權奪利,夏王又無力製止造成的。

林渡就著酒壺要給岑季白倒酒,岑季白忙取了另一壺給自己斟上。

“三杯!”林渡又嚷嚷起來:“先罰三杯,你不是個東西。”

岑季白真是無心同醉鬼計較,但無端挨罵還是很冤枉的,“李牧的事,你賴著孤做什麼?”其實連岑季白自己都沒有發現,他不隻對林津格外好脾氣些,就連對著林津的家人,也是難得的寬容。

林渡似乎聽不得“李牧”這兩個字,端起岑季白的杯子便要灌他,一杯複一杯,果真是滿滿三杯。

岑季白嗆了幾口,又聽見林渡道:“賴你,不是個好東西……小津也不回來,他不想見我……”

岑季白聽到林津的消息,自然很關心,忙道:“三哥怎麼了?”

第48章 誤醉

林渡瞪了岑季白一眼,嚷道:“三杯,三杯!”

岑季白爽快喝了三杯,林渡道是不夠,又給他倒滿,又是三杯。這酒當然是林家人最喜歡的青州三白,酒性烈,岑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