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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情敵 古言九卿 4363 字 2個月前

不錯~

姨媽隻來三天就和我say goodbye~感覺自己生理期真短~麻,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第60章 涉采芙蓉(三)

那聲音清清冷冷, 似乎是從那白玉石神像上傳出來的。

世間有許多神器,那些都是上古天地之神邸用洪荒古物鑄造而成,擁有無與倫比的神力與作用,我手中的衝天戟取自龍骨,而幻鈴, 卻曾是上一代魔神樊天%e4%ba%b2自打造的神物,裡麵寄居著樊天捕捉的上古鏡魅。

這鈴聲輕靈悅耳,隻要再加以幻術輔助, 便具有迷惑人心智的效用。

當初白玨從樊天手裡得到了這顆銀色的鈴鐺, 配合著她施展出的幻術,成功的讓我在數十萬天兵天將麵前偽裝出被樊天殺死的假象,騙過了所有在場的神仙天將。

我握住赤炎的手腕,赤炎慢慢鬆開我的手,有些緊張,顫著聲輕聲問道:“重華?”

我回頭看去, 赤炎看著我,可眼神卻空洞萬分,她似乎看著虛空,而不是看著我, 慢慢的掙%e8%84%b1了我的手, 站在原地,抬著頭,越過我看著另一個地方,輕輕的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那一刹那, 景物千變萬化。

世間的一切從我身邊宛若流淌的水痕,從我的兩側流淌而過。我的前半生像是倒映的溪流,裡麵不停的閃過零星的片段,奄奄一息的阿娘,拔劍意欲自刎的阿爹,在旁邊默默流淚的二哥,被冰封的虛寒柱,北陵的千年,青尢的九尾。

四周的景象刹那間消失,整個世間似乎是被蒙了一層白霧,這廣袤無邊的白茫茫世界裡,我獨自站在這冰封千裡的雪原上,四周再看不到一個人影。

白玨當年幻術第一,可她借住幻鈴編織出的困境也並沒有困住我。

我的手指間燃起丹青火。

按理來說,白玨死了的話,幻鈴既然已經認了主,裡麵的鏡魅就該隨她同下幽冥,自動封了竅,再不會響。

我往前走了一步。

赤炎的聲音漸漸遠了,我朝前慢慢的走著,丹青火在呼嘯的寒風中火焰上下翻飛,青色的至純火焰借助著寒風燃起,燎原之勢四下擴散。

毀掉這個幻境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個吞噬天地的幻境燃燒殆儘。

冰原之上,空無一物。我慢慢的走著,寒風呼嘯中,麵前遙遙的站著一個人。

廣袖素紗,流蘇素簪,長裙曳地。

但我知道那是赤炎。

在這冰天雪地裡,她背對著我站著,纖細的腰肢不堪盈盈一握。

我往前走了一步。

衝天戟閃耀著奇異的光澤,那是悲哀的血色,那是無法再控製的殺戮。

赤炎背對著我,慢慢的轉過頭來。

她回眸,朝我輕輕的笑:“重華,再下一盤棋吧。”

刀光掠影過處,血染芳菲。

幻境便是如此,利用你的心愛之人,你的軟肋,你的弱點,製造出讓人心神動搖讓邪祟趁此空缺入侵的機會。

我靜靜的站在赤炎麵前。

她已回過神,嘴角淌下一絲血跡,就如同當年那場幻境裡的白玨一般,輕輕的在%e5%94%87角綻出一個笑,輕輕的說道:“重華,這樣都困不住你,你自始至終,都這樣冷靜的可怕。”

我收回衝天戟,站在她的麵前。

每一場幻境之中,都有一個鏡魅的□□,負責洞察被陷入幻境之中的人心中的軟肋與愛意,以做出相應的模樣,來引誘欺騙這個人永陷幻境。

一旦心神動搖,產生了一絲想要留在這個幻境中和鏡魅共度餘生的念頭,那這個念頭便會被鏡魅無限的放大,這個人就永遠醒不過來了。

除非那個拿了幻鈴操縱幻境的人有意將她放出來,讓鏡魅消失,那個人自然會夢醒。

如今我已經殺了這隻在我幻境中出現的鏡魅,接下來,這個幻境即將分崩離析。

赤炎站在我麵前,她身上的傷口漸漸愈合,卻依舊笑著,對我輕聲譏諷道:“幾萬年不見,你依舊這般冷靜無情。”

我看著她,麵對著這樣一張我曾愛上過兩次的臉,竟沒有任何可以討厭或者譏諷的話可以說出口。

我輕聲問道:“白玨已死,你為何還能重新響起?”

鏡魅的五官慢慢變淡,露出她原本的模樣。嬌氣的五官,大紅的輕紗,她赤著腳站在這冰天雪地裡,向我微微前傾了一分,仰起頭,嗬氣如蘭:“你說呢,重華殿下?”

她的笑容滿懷怨毒和譏諷,輕輕道:“當然是因為我舍不得你啊,重華殿下!”

我抬手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用力之猛,她的脖子在我的手中幾乎發出哢擦的一聲,被捏著幾乎顯出青筋的肌膚蒼白透明。

鏡魅卻依舊一臉無所謂,她朝我眨著眼睛,嫵媚而惡毒的笑道:“重華殿下,你一定會後悔的,我會%e4%ba%b2眼看著你痛不欲生,看著你萬劫不複,看著你走火入魔屠儘身邊%e4%ba%b2近之人,看著你.........”

哢擦一聲。

我擰斷了她的脖子,收回手,冷冷道:“聒噪。”

鏡魅的屍體軟軟的倒在了地上,大睜著的瞳孔散了焦,嘴角卻依然笑意詭異。

四周的幻境像是一場轉瞬即逝的風花雪月,漫天的雪花伴隨著呼嘯的颶風漸漸消失。

不過是片刻間,這場幻境猶如海灘邊月圓之夜的潮汐,在淺灘上消失的一乾二淨。

我抬起頭,赤炎正站在我的麵前,瞳孔空洞,五官帶著奇異的潮紅,眼裡眨一眨,竟然落下了淚來。

她麵對著我,卻始終處於那場幻境裡出不來,聲音一字一頓,低的如同呢喃,讓人聽不清。

我知道她這幅模樣,一時間是出不來了。

我抱住赤炎,將她打橫抱起,往旁邊一間房舍走去。

之前徼幸便是在這裡休息,但現在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了徼幸的身影。

我將赤炎放在了床榻之上,做在床榻之側,俯下`身去聽她耳邊的呢喃。

幻鈴的聲音已經消失了,但赤炎還是陷在這個幻境裡,出不去。我朝屋外那白玉石神像望去,目光陰冷舉棋不定。

如果剛剛沒有聽錯的話,那鈴聲,就是從白玉石之中傳來的。

如果赤炎無法醒來的話,那我隻有充當一回真正的魔頭,在這青尢秘境裡%e4%ba%b2手毀掉白玨的玉石像,將這個鈴聲的由來弄個清楚。

赤炎麵色潮紅,眼裡泛著奇異的光芒,她大睜著眼,目光直直的看著麵前的虛空,手指攥緊,輕輕的呢喃著。

我放了一點丹青火出去搜尋徼幸的蹤跡,而後放下手,緊緊的攥住赤炎的手指,握住她的手,輕輕道:“赤炎,醒來吧。”

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突然顫唞了一瞬,目光空洞而迷茫的看著我的方向,淚如泉湧,輕輕的呢喃道:“原諒我...........阿九。”

我俯下`身,貼近了她的%e5%94%87,聽她在呢喃什麼。赤炎緊緊的攥著我的手,指甲扣緊,幾乎嵌入我的手背。

她緊緊的攥著我的手,仰起頭,弓起背,像是陷入了一場夢魘,驚恐而絕望的低聲急促道:“阿九,阿九............”⊿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握住她的手,溫柔的將她腮邊一縷散發撥到耳後,輕聲道:“我在,我在,赤炎,醒來吧,這裡不安全。”

我一麵安慰著她,一麵又朝外麵看去。如果沒有錯,這個地方必然有一個強大的敵人潛伏著,他的幻術,能困我半刻,便已經是登峰造極。

而且樊籬到這個時候也沒有出現,這說明來者並不好對付,不然按照樊籬那一副渴望力量的樣子,他必然是要興致勃勃的出去將這個來者給吞噬。

這整個青尢裡,唯有仙氣繚繚,並沒有什麼魔煞之氣。樊籬來時也隱藏了自己的魔氣,估摸來的人,該是神仙。

但是天庭裡能讓樊籬都有所顧忌的人,不外乎那麼幾個。

天帝日理萬機,是不可能隨意在青尢出現的。東烏帝君下凡尋找金烏帝君的下落,他應該是去了人跡稀少的西海,那是金烏帝君最有可能出現的位置。而想來想去,既有這樣讓樊籬提防的本事,又有機會下凡來的,就隻有那麼一兩個人了。

我抱起赤炎,在她額頭輕輕的蹭了一下,溫柔道:“赤炎,無論你是夢到了什麼,但你要記得,我在,我一直都在。你快快醒來吧。”

可赤炎卻依舊睜著眼睛,再沒有一絲反應。

我拔出衝天戟,放在她的床頭,給它下達了斬殺任何靠近赤炎的人的命令,便站起身,出了這件房舍。

白玉石像下,早已候著一人。

四周房舍寂靜無聲,沒有半點燈火氣息。千軍萬馬隱在雲端,雷電隱隱,六翼鳳凰拖動戰車如巨雷滾動,在天際劃過猩紅的痕跡。

來青尢之前,我便料到青尢興許會有神族,畢竟九尾狐一族無故遷移,天庭自然會派人下來查明原因。

但是不知道會是這般尊貴顯赫的神族。

二皇子扶音,在我叛出天庭之前,曾是天庭裡內定的下一任天帝。他由天後凰族所出,是天帝最心愛的嫡子,容貌瑰麗,才能出眾。

但凡見過他的容顏,很難不被他的美貌所迷惑,忘記了這個扶音其實也是一個心機深沉善於計謀的人。

在天庭,容貌頂好的人無非幾個,東烏帝君以清冷俊逸出名,而扶音以容顏瑰麗而揚名四海。

我與扶音並沒有過多少交集,在天庭的時候,他與我曾經並肩作戰過幾次,他的確是個心有城府深思熟慮的謀士,我與他有飲過酒的交情,卻也有過不歡而散的爭執。

扶音站在那白玉石像下,轉過頭,看著我掀了簾子從房舍裡出來,微帶詫異的挑了挑眉,在嘴角輕綻了一個笑:“雖然在幻境裡便看到是你,但是等真看到你的時候,我這倒是有些不知該說什麼好。”

我掀了竹簾出來,慢慢的走到這白玉石像前。天空中陰沉一片,十萬天兵天將正等著將我緝拿回去。

扶音背著手,仰頭看著白玨的玉石雕像。他的眼裡有對往昔的回憶,帶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眼神,看著我,笑容清淡:“幾萬年不見了,重華將軍。”

我站在他麵前,看著他俊麗的臉和華麗的衣裳,點點頭:“擔不起殿下口中這個將軍的名諱,幾萬年不見了,二殿下。”

扶音看著我,目光從我的發間再挪到手上,有些詫異的問道:“你的衝天戟呢?”

我看著他,慢條斯理的說道:“二殿下這麼興師動眾的,總該不是來和我敘舊的吧?”

我並不想與扶音動手,赤炎還在幻境之中,不知何時能%e8%84%b1出鏡魅的控製。而徼幸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若是此刻動起手來,這十萬天兵天將再是攔不住我,加上扶音在旁作為主將,這次也會讓我身受重傷,耽誤了輪回珠的計劃。

我可以等,但赤炎沒有時間,她隻有半年了。

扶音依舊笑容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