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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我廢了,靈脈明日我會還至你須臾山。”洛尤微微一笑,“反正我月山家大業大,也瞧不上你這倆歪瓜裂棗。”

“既然你瞧不起……你,你叫什麼?”

藍衣小姑娘被嚇得不敢說話,時朔提示,“南宮羽。”

“既然你瞧不起南宮羽和我這等煉器之人,那煉的器你也彆要了,以後所有月山的神器、靈物與你須臾山也都無關,我月山之物,隻給配得上它的主人。”

秋姣姣整個人都愣住了,什麼?這人是洛尤?!

這個女人是瘋了嗎?!

這個瘋女人簡直可怕,居然在這麼盛大的場合這麼不顧及彆人的麵子!

她怎麼做得如此無禮!她怎麼敢在青燃峰這麼大肆鬨事的!

周圍原本圍了不少人在看熱鬨,但是看到青燃峰半個女主人本尊之後,又都出奇地一致,三緘其口保持沉默。

就是她昔日裡的好友,也被洛尤這彈指間費神品寶劍的能力給驚到了,一時間瑟瑟發抖話也不敢說。任由洛尤出氣鬨事,周圍沒有任何人敢勸架。

一時間,秋姣姣臉都丟光了,她向來隻看彆人笑話,哪有被彆人這麼看笑話的,情緒那著實是十分崩潰。

她先是強忍著,沒忍住後落了幾滴眼淚,繼而忍不住地哭起來,越哭越悲傷。

“嗚嗚嗚你這個瘋子,你怎麼敢這麼對我!”

“嗚嗚嗚,你賠我的劍,你賠我的劍!哇……”

整個宴會原本順利推進,冷不防有人鬨事,很快引來一眾目光。有青燃峰的管家來製止,示意洛尤彆鬨過了,但是洛尤絲毫沒有收斂的意思,最後鬨得連風齊也趕過來。

望著周圍一地的殘骸,以及抱著胳膊站在被害人對麵,仍舊一*七*七*整*理副閒散模樣的罪魁禍首洛尤,風齊擰緊了眉頭,“洛尤,你在做什麼?”

第3章

風齊最近很頭疼,近來洛尤的脾氣很大,就比如這一次,明明是她惹事找茬,甚至是碎了須臾山小山主的劍,她也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錯。

見到風齊,洛尤原本一直無波的雙眸有微光閃過,她不答話,冷靜地回望著他。

“風齊,或許你該問問,她做了什麼?”

秋姣姣哭得淒涼,“嗚嗚嗚,你賠我的劍,你憑什麼不經我同意就毀了我的東西,你賠,嗚嗚嗚……”

風齊冷睨著她,“尤尤,跟她道歉。”

方才他聽鴉姑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道來,“是那須臾山小山主說話不好聽讓洛尤仙子心生不悅,所以她當眾羞辱那姑娘,並且廢了她唯一的本命劍。”

“姣仙子尚且年少不懂事,且不如月山位高權重,洛尤仙子因為幾句話就鬨這麼大動靜,著實是過分了。”

洛尤性格平和,不會做得如此不留情麵。風齊原本不信,急匆匆趕到現場,卻發現事實果然如此。

秋姣姣嚎啕大哭,周圍散了一地的斷劍碎片,洛尤咄咄逼人,以月山為名義,要斷了與須臾山的往來。

宋恩不知所措地望著她。

麵對風齊的責怪,洛尤忽然笑了一下,她捏碎了兩隻冰蝶,“不道歉。”

風齊皺起眉頭,“尤尤,彆胡鬨。”

宋恩看到地上一地的碎劍,黃衣仙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由得心疼起弱者來。

這世事本就如此,欺軟怕硬。

弱小微弱如她的人,有時候存在於這世上,都是十分艱難的事,更彆提得到他人的尊重了。

“洛尤仙子,我知道你這些天與齊哥哥有矛盾,但是你不能因此置氣啊。”

“你廢了人家的劍,確實是你的錯,你怎麼能不道歉呢?”宋恩睜著一雙天真無邪的眼睛望著她,“仙子,你不要如此任性。”

洛尤轉過臉,“斷你劍了?對你任性了?”

宋恩怯弱地躲在風齊身後,風齊臉色難看,“尤尤!”

乘火實在看不下去了,不由地“嘖”了一聲,望向一臉凝重的時朔,又“嘶”了一聲。

乘火出聲道,“我說風齊,你……”

“風齊神君。”時朔搶先開口,聲音禮貌又疏離,“是宴會上有人對洛尤姐姐出言不遜,她才出手的,你怎麼一點前因後果都不問,就一昧地逼她道歉呢?”

時朔為天宮四神之外的上古天神,雖說身份特殊,但是他向來低調,向來不插手仙域之事,也從不與哪個仙宮交好。

他與洛尤相熟?

時朔的臉上露出了不解,“況且是我與乘火神君先鬨的事,而這位須臾山的小山主麵子上掛不住,便出劍想動手傷人。若是不還手,恐怕受傷躺在地上的就不是劍,而是姐姐了。”

“神君,您怎麼隻追責姐姐呢?”他一臉擔憂地望著洛尤,“您若是怪,就怪我吧?”

洛尤捏冰蝶的手微微一頓,她垂下眼,半晌笑道,“罷了,走吧。”

她伸手拂去衣衫上的落花,“今日宴席我賀禮已送,砸碎毀壞的東西便記我月山賬上,歉我就不道了,若是有什麼問題,便請須臾山主%e4%ba%b2自來問。”

“既然此處不歡迎我,那我也不便多待,告辭了。”

她不再理會風齊,留下一堆人目瞪口呆麵麵相覷。

風齊冷冷望向她的背影,乘火終於是插上了話,他陰陽怪氣道,“風齊神君,要我我可舍不得讓老婆受這麼大委屈,你這人怎麼窩裡橫呢?”

風齊雖然知曉乘火刻薄嘴毒的習慣,但臉色還是冷得要結冰。

時朔與乘火向來不愛與其他二座神宮來往,此次也是他們第一次出麵見宋恩,風齊有意讓這兩位神君為這個孩子賜福,然而因為洛尤的鬨事,不僅與幾人之間有了齟齬,整個宴會也因此中斷。

*

摘星座的夜空鋪滿天際,無數閃爍的星子點在夜空,整個空間安靜無聲,偶爾有兩隻流星劃過,打破這一時的平靜,驚擾了無數的命理與星線。

時朔一遍又一遍地壘星圖,想推理出什麼,但他想知道的事有違天道,即使他有這個實力強行推理出事情的演練結果,也會給原身帶來不可磨滅的傷害。

他再三權衡,最終還是放棄驚擾洛尤的命格。

一旁的乘火抱著胳膊,揶揄道,“人家有不太護花的護花使者操心著呢,你摻和些什麼?”

時朔並不理會,他重新將星圖攤開,轉而去演算月山的星跡變化。

星圖的推理需要大量的靈力,少年的額頭慢慢布上一層薄汗。但很快他又將星圖蓋住,搖頭道,“不對。”

少年眉目清秀,%e5%94%87色如同水一般。不過是一瞬,他臉上的溫柔全部散去,轉而眉間盛滿冷峻。

乘火道,“真有什麼問題?”

“月山的未來的狀態並未受到乾擾,但是事實很明顯不應該是這樣。”

時朔思忖半晌,“洛尤今天的狀態太差了。”他能感覺到,她靈力紊亂,大限將至。

既是如此,月山就不可能不受影響。

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呢?

乘火抱著胳膊,“你擔心什麼,風齊是四宮之首修為最高的上神,有他在,不會讓洛尤吃虧。再者,就算是渡劫出了岔子,她也有天神四脈護體,無論如何保一條命也是不會出問題的。”

“你不必多慮了。”

*

青燃峰一望無際的鮮紅與翠綠在夜色下也仍舊十分鮮明,萬籟俱寂,偶有青鳥啼鳴,驚擾一整個山脈的寂靜。

風齊坐在窗前,他取出匣盒中的琉璃瓶,這對琉璃瓶修補好後和從前一模一樣,他本是想等洛尤氣消了後%e4%ba%b2自給她的,但是這幾天他們矛盾越來越深,他並沒有機會物歸原主。▂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風齊哥哥,你把這個瓶子修好了嗎?”宋恩伸手要拿過來看,風齊卻搶先將匣盒蓋上,轉開話題道,“小恩,白日裡你受委屈了?”

“沒有。”宋恩努力笑起來,讓自己看上去沒有那麼難受,“風齊哥哥,我沒事的。”

“而且今天這麼盛大的場合,還有那麼多的人來給我過生辰,我已經很開心了。”宋恩搖搖頭,“我不怪洛尤仙子不給我麵子鬨黃了生日宴,你不要跟她生氣呀。”

“看到你不開心,我也會難過的。”

這孩子倒是會推己及人了,這讓風齊很欣慰。他轉過身,望著一臉天真的小姑娘,“今日是你生辰,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風齊哥哥已經送給我很多了,鴉姑他們對我也很好,我已經很滿足了,怎麼能奢求更多的東西呢?”

“如果非要的話……”

宋恩伸手,幫風齊皺起來的眉頭按平,“風齊哥哥,我希望以後你能夠開心一點。”

風齊哥哥最近遇到了很多煩心事吧,所以一直很不開心。她最不希望看到他不開心的模樣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風齊心情不好,她也心情跟著不好。

如果可以,她願意分自己一半的快樂給他,讓他以後再也不會有煩心事出現。

風齊愣了一下,他揉揉眉頭,他最近情緒不好這麼明顯麼?

他還是朝宋恩露了一個溫和的笑,“謝謝小恩。”

宋恩眼前仿佛眩暈了一下,她也跟著笑起來,露出兩顆尖尖的虎牙,像一隻無害的乖巧的小貓。

風齊望著宋恩。這孩子心性純良性格單純,體內的煞氣也已經穩定平息,這是件好事。

最起碼,不會走上她母%e4%ba%b2的舊路。

*

月山晚間的風聲很動聽,拂了山腳下一大片合歡的香氣後,又推著遠山一片又一片的林濤前行。藍鈴花微微擺動,仿佛隨著風起舞,就能作出如它色澤一般優秀的歌曲來。

洛尤盤%e8%85%bf坐在山頂上,望著對麵山上點點的燈火。

指尖傳來微弱的酸痛,原本穩如泰山的手微微顫唞,那是許多年前留下來的傷病,很少會犯,也不知今天為何會這麼嚴重。

也許是大限已到,連身體都不自覺地跟著反應。

洛尤想起了很多年前,她第一次見到風齊。那時,她重傷在地奄奄一息幾乎放棄了求生的欲望,風齊撕開雲層向她伸出手,月光籠罩在他周側,他如同一尊完美的玉像。

情愫的種子就此種下。這些年她一直隨在風齊身後,二人走在一起水到渠成。

隻是風齊太優秀了,她一直儘力追趕,卻仍舊不到他行程的一半。她的根骨在那一場災難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雖然她後來一直在儘力修補,但仍舊不是完整無缺的。

就比如這一次,如果不借助外力,能安然渡過此次雷劫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一個人在月山上,漫天的星光落了一湖,被藍鈴花攔不住的風攪動,揉碎了一池的斑駁。

“少喝一些。”

洛尤轉過身來,風齊迎月而來,月山的月色美得像一幅畫,但卻不若風齊分毫。

他坐在她旁邊,兩個人默默無言坐了很久。一直到夜深人靜,連喜愛熱鬨的蟲鳴也漸漸竭力,慢慢地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