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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遠處,“喏,在瑤台上。”

第2章

洗塵宴撞上生辰宴,又是青燃峰峰主%e4%ba%b2自策劃的,這場盛會異常盛大。

四海仙神即使沒有與宋煉有交情的,也都會賣風齊一個麵子,千裡迢迢趕來瑤台,送上賀禮與祝言。

第一縷陽光衝破群山時,風齊帶著宋恩從天際走來,長風破開流雲,朝霞的火光被劃破,青燃峰的四季也仿佛在此刻鮮明起來。

宋恩盛裝出席,裙裾飛揚,比天邊的朝霞還要絢爛。少女銀鈴般的笑聲響徹雲端,兩個人並肩而行,不像兄妹,活%e8%84%b1%e8%84%b1是一對神仙眷侶。

當然座下不少人都是這樣認為的。外界傳言也是這般,說風齊從人間帶回來一個可愛活潑的少女,那姑娘長相甜美陽光開朗,風齊萬事%e4%ba%b2力%e4%ba%b2為,對她十分照顧。

風齊克己冷靜,素日不近女色,身邊向來沒有彆的女子,就是對待自己的未婚妻,也是相敬如賓保持距離的。

但風齊對這個女孩格外不同,不僅衣食住行上儘心儘力,就連修行也是%e4%ba%b2自指導。要知道,風齊四海第一神尊,修為強悍到戰神乘火也不知道他的深淺。

仙域有一句話,得青燃一句指點,便勝百年修行。如此謫仙人物,對一個豆蔻年華少女如此關照,怪不得前段時間灑%e8%84%b1大方如洛尤這般的未婚妻都要吃醋鬨事了。

此刻兩個人並肩而行,俊男美女子,不像是兄妹,倒真像是一對愛人。

——洛尤這個存在感並不強的半個女主人,著實是十分尷尬啊。

但風齊似乎並不在乎這個傳言,他確實心性如水,沒有這方麵的意思。但久而久而洛尤也被傳言鬨得煩了,想讓風齊給她一個說法,風齊隻覺得是她無理取鬨,讓她少管外界的風言風語。

此刻的宋恩儼然是宴會的中心,所有人都在送禮物獻寶物,各種天材地寶競相爭妍,許多叫不上名字的靈器仙藥,就連洛尤也沒有見到過!

尷尬的半個女主人洛尤坐在宴席一隅,安安靜靜地聽到身邊人在議論。有傾羨的,有訝然的,也有仰慕風齊上神愛而不得轉而去談論她的,一時間好不熱鬨。

“姐姐,你也來了?”

有聲音打破周圍安靜的氣氛。

洛尤抬起頭,清晨的陽光透過瑤台外側斑駁的樹葉,細碎地散在她麵上,迎著光影她微微眯了眯眼。

時朔望著她,欣喜之餘更多的是驚訝,他坐在她對麵,“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沒與風齊神君在一起?”

洛尤抬頭愣了半晌,搜索枯腸,才記起這個自稱“弟弟”的人是誰。

這些年她深居簡出,也不愛摻和仙域那些事,與時朔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過麵了。

天族共五神,四位都是由上仙渡劫而來,僅時朔為先天神骨。

時朔是天神,遺落在人間天穹島上,洛尤在人間曆練時偶然救他一命,她帶他躲過魔族一眾人的追殺,又將他帶回仙域,自此,這位小天神才停止了在四海盲目漂泊的日子。

事實上,時朔在月山也住過一段時間,但兩個人素日裡來往很少,洛尤平時愛藏在煉器的殿房中,時朔也安靜乖順,住在月山期間從未鬨出過什麼動靜,所以那兩年裡兩個人碰麵的次數兩隻手能數得過來。

後來摘星座落成,時朔搬出月山,洛尤也是同眾仙一般隨上賀禮,自此之後與他便再也沒有過來往。

回到現在,時朔長高了不少,但與印象中的模樣差彆不大,眉目深邃,下頜的輪廓很深,模樣清絕,卻又在垂眸看人的時候有種說不出的乖巧。

洛尤放下酒杯,道,“小朔?坐。”

與時朔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位男子,白發黑衣,模樣清俊,洛尤覺得他有些眼熟,卻叫不出名字。他低眉望了一眼洛尤,朝時朔挑一挑眉,似乎覺得有點意思。

男子坐到八仙桌另一邊,向洛尤介紹自己,洛尤這才認出他是四神之一戰神乘火,點頭表示行禮。

宴會正酣,宋恩在席間穿梭,像一隻美麗的蝴蝶,不時與人談話,落落大方,完全不見初來青燃峰時的怯弱與不安。

席上也有年齡相仿的少年少女,很快她也有了新的玩伴。

長海西府的三公子性格溫和,待人有禮,他很喜歡宋恩這個朋友,與她關係最為友好。

風齊隨在其後,目光落在宋恩背上。

若是有這孩子性格溫潤,不喜爭端,便也是走上正途了。

席間熱熱鬨鬨,洛尤不參與其中,她坐在一棵海棠樹下,風吹過,洋洋灑灑落了一身。

時朔坐在她對麵,伸手拂去她桌前的落花。望著一臉散漫的洛尤,他托著腮,“洛尤仙子今日格外素淨。”

於是便在飛落的海棠花中,有幾隻水青色的蝴蝶落在她肩上,停留許久。

他眨眨眼,“送你。”

洛尤被逗笑了,“今日可不是我生辰,你送我如此厚重之大禮。”

時朔故作不解道,“不是你生辰,就不能送你禮物了麼?”

洛尤想了一下,好像沒什麼問題。她伸手,一隻冰蝶落在她指間,忽而渙散,聚成一股極其平和的靈力從她指縫穿過。

洛尤來回了幾次,雖然是簡單的術法,但她玩得不亦樂乎。這股靈力穿過手心的時候冰冰涼涼,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就連這幾日因為渡劫前期帶來的躁鬱與不適,也在這揮手間閒散許多。

“他們來了。嗯,隻有風齊上神一個人?”

“那還能有誰?”

“洛尤上仙呢?”

“嗬……”

聽到自己的名字,洛尤微微側過頭去。看到對方那大張旗鼓的模樣,她就知道,張口間她就要灰飛煙滅了。

果然,有人應聲道,“你沒聽說麼,因為接回宋恩,洛尤吃了很大的醋發了很大的脾氣。”

“吃醋,不是說收她為義妹麼,妹妹的醋也要吃?”

“你懂什麼?傳言裡洛尤仙子溫柔有理,但是那隻是傳言,哪個女人能忍受夫君,哦不,未婚夫待彆的女子如此上心的?瞧瞧,善妒蠻橫不講道理氣量小愛吃醋的毛病不就暴露出來了麼?”

“據說啊,她最近看著風齊上神看得緊,連一隻蝴蝶飛青燃峰過她都要看一下是公的還是母的,更何況這麼個機靈可愛的少女來青燃峰杵在麵前,不看都難!”

“也不難怪她吃醋,風齊仙君待那個姑娘果真是好,那小姑娘不是心緒不寧嗎,他還為她去九天摘星辰去南海尋瑰玉除噩夢。”那人故意將瑰玉兩個字拖長了,顯得曖昧不堪。

“對對對,我也聽說了,還因此忘記了洛尤上仙的生辰。”那人故作姿態撇一撇嘴,“也是由此,洛尤仙子才生氣的!之前她不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麼!”

“所以啊,她覺得自己的地位受到挑釁,就想趕那小姑娘走,還找了人來青燃峰明搶。”

“哦~”傳來一陣陣恍然大悟的聲音。

洛尤把玩著手裡的酒杯,聽有人將前因後果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青燃峰的人做事不行,但是品位倒是不錯。酒還行。故事麼,一般吧。

“但說實話,洛尤仙子平平無奇,在仙域也沒什麼風頭,確實是高攀了青燃仙君啊!”

一位黃衣的仙子遠遠望了一眼風齊,目光流連,“那般謫仙人物,也不隻是為何願意同月山這等仙府結契的。”

周圍靜默了一下,出奇一致地不作聲。

另外一個水青色衣服的仙子不同意道,“月山雖不及四大宮氣派,但在煉器化物上也算是仙族第一大宮門,也不像你口中說得這般不濟吧?”◇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青衣女子道,“而且,而且洛尤仙子天人之姿,模樣上在仙域也是一等一的,她馬上就要渡劫了,隻要……”

“隻要什麼?她的修為和她的氣力能扛得過渡劫?”黃衣女子嗤笑一聲,“她不就是因為修不得正途才會走旁門去煉器,就算她月山宮大業大,也掩蓋不住她根骨不突出不入正途。”

“風齊之所以跟她還是未成婚的狀態,不就是因為怕她渡劫不成功麼?若是結了契,渡劫失敗再要去救她,可不得拖垮人!說到底,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沒有用的廢物!”

她上下打量了青衣女子一眼,“南宮羽,其實你也一樣。”

叫作南宮羽的小姑娘雙眼泛紅,她並不伶牙俐齒,不知道怎麼反駁,隻能委屈地坐在一邊瞪著她。

“瞪什麼?你自己沒用還不讓我說了?我說的難道不對嗎,你不也因為修行不對道行反噬了,現在連劍都拿不起來了麼?”

黃衣女子帶頭起哄,圍坐在周圍的幾個人也跟著心領神會地笑起來。

沒辦法,這裡都是須臾山的人,真要硬來,她也隻有吃虧的份。南宮羽不說話,隻能等那幾個人鬨夠了。

洛尤把玩著手裡的白瓷酒杯,精致的瓷盞上不知何時多了兩道裂紋。

乖巧的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陰戾,他輕飄飄地望了一眼乘火。

白發男子不為所動,並且翻了個白眼,但幾乎在瞬間,他感受到周圍重重的威壓。怕這小祖宗鬨事,乘火這才伸了個懶腰坐直了。

“真鬨騰……”

“哭什麼,打不過她們,還鬨不過麼?”一雙修長的手伸過來,遞給了哭鼻子小姑娘一張帕子,“不會鬨啊?我教你啊。”

乘火抬腳踹翻了桌子,動靜十分大,周圍人都看過來。

乘火最近心情本來就不大順暢,桌子飛到一邊後他靠坐在椅子上,望著那盛氣淩人的幾個人挖了挖耳朵,“剛剛說什麼那麼熱鬨,再說一遍,太吵了沒聽清。”

他指著黃衣服的女子,“你,給老子再說一遍。”

“你誰啊?”黃衣女子傲慢地揚起下巴,“我教訓彆人用得著你出手擋?”

她上下打量對麵人,不由得嗤笑一聲,“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想英雄救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得罪我你承擔得起嗎?”

四大宮裡叫得上名的上仙她都認識,眼前這個白發男子她沒見過,他身後的那倆她也沒見過,那估計都能得罪得起。

洛尤來了點意思,抬手示意她自報家門,等那小姑娘報完了,她挑一挑眉,有些好笑地望著對方,這輕視的態度讓小姑娘不由地怒火中燒。

她在須臾山都是被所有人供著尊著捧著的,哪裡受得了這種侮辱,當即亮出劍向對方刺去。洛尤微微一側身,兩指並住那把通體剔透的劍。

“當初你父%e4%ba%b2須臾山主來我月山求了一天,我憐她愛女心切,才肯給他一把適合你的護體本命劍。”

“這把劍名為素心,便是你父%e4%ba%b2想讓你始終不忘初心一心一意修行。”

“跟了你,糟蹋它了。”

洛尤微微一用力,那把價值連城的寶劍從劍尖開始出現裂紋,一直到劍柄,整把劍在一瞬劍成了一柄廢銅爛鐵。

“這把劍是用一處靈脈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