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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跟他的過往裡。

“你離開吧。離她遠遠的。死人就該去死人該去的地方。對了,順便找到葉蟬,有仇報仇,有恨消恨,便是我以後死了,也不怕遇到你。祁隱,我並不虧欠你什麼。”

他對著燭火的方向,厲聲驅逐著他,同時,也表達了警告:“再不離開她,我就會尋和尚道士過來。”

祁隱一聽那些和尚道士,就有本能的害怕,但他很快消除了本能的恐懼,覺得見一見他們也沒什麼,興許也能改變他現在走不了、離不開的狀況。

他也不想糾纏著她的,人鬼殊途,他都知道的。

但他會照顧好她嗎?

在她睡著的時候,做這些事,實在卑劣了些。

他應該討她歡心,等她喜歡上他,再做這些事。

哦,對了,他不是男人了,不能給她女人的幸福了。

真是糾結啊。

他一麵排斥她有彆的男人,一麵又想她步入正常的生活。

“我會照顧好她的。你走吧。”

段玉卿繼續趕人。

殿裡安靜下來,陰風沒有了,也不知他還在不在,反正很膈應,他也做不下去了,就抱著她好好睡覺。

一覺到天明。

寧小茶醒來了,什麼都忘了。

段玉卿拿出早準備好的說辭,填補她空白的記憶。

她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後,因為生了一場怪病,什麼都忘了。

全然忘記的寧小茶不再傷春悲秋,不再愁容滿麵,每天把自己打扮得很漂亮,然後,色欲上來,又開始撩人了。

段玉卿發現自己疏忽了這點。

如果寧小茶忘記一切,恢複本性,那就是個喜好男色的女狐狸精。

當初她撩祁隱就撩得很猛。

真是甜蜜又痛苦的煩惱。

“夫君,長夜漫漫,你不想嗎?”

寧小茶撲倒他,扒拉著他的衣袍,天真而美麗的眼眸裡閃動著女人的渴望。

第899章 一個閹人也配當皇帝?

段玉卿很想,真的很想,但他不能。

內情如何說?

他打死張不開口。

他隻能推開她,說自己累了。

寧小茶自然不信,皺眉問道:“你今天乾什麼了,你就累了?你是不是膩歪我了?還是你有彆的女人了?”

她看他麵色紅潤,身體壯碩,不像是累了的人。

段玉卿滿眼真誠:“怎麼會?滿皇宮的女人誰能比得上你?你不相信我,還不相信自己?”

寧小茶自然相信自己的美貌,但對男人而言,外麵沒吃過的屎都是香的,他又是皇帝,富有天下,怎麼可能做到忠誠?所以,定然是他把力氣在外麵消耗完了,回來才會說累!

是誰?

他在外麵的女人是誰?

她想著,伸手學猴子偷桃。

累了,那就做一次,她不相信撩出他的火來,他還會拒絕?

段玉卿料到她的舉動,忙抓住了她的手,倉皇逃下了床。

他紅著臉,轉開話題:“小茶,我忽然想起還有政務要處理。”

他躲她躲去了禦書房。

一晚上沒回去。

寧小茶鬱悶得不行,在床上翻來覆去思量原因,但思量來思量去,還是覺得問題出在段玉卿身上。

祁隱一旁瞧著她為彆的男人輾轉難眠,吃醋歸吃醋,難過歸難過,痛苦歸痛苦,但死了這麼久,內心深處已經接受了她會跟彆的男人在一起的事實。

但段玉卿身體不行了。

寧小茶要守活寡了。

這就有些尷尬了。

他飄去禦書房,看段玉卿在桌案前坐了一夜。

這一夜,段玉卿想了很多,最後想出了一種春夢香,大概就是讓她在夢裡滿足需求。

當然,這種春夢香很難研製出來。

但他彆無他法。

他連續多天都泡在藥草堆裡。

這引起了很多人的懷疑,尤其是沈卓,他已經官拜一品鎮國公,不僅總攬朝政,還掌管著部分軍權,總之,位高權重,說一不二。

這些天,他跟皇帝議政時,總是能從“葉蟬”身上看出段玉卿的影子,而且段玉卿還失蹤了。

他派人調查了,段玉卿在遭遇宮刑後,被安排去倒夜香,有人說他不堪受辱、投井自殺了,有人說他在太子大婚之夜,私逃出宮了,但他不信,總覺得他還在皇宮裡。

他買通寧小茶身邊的宮女,讓她留意兩人間的床事。

說到寧小茶,她突然失憶了,這也是一個很大的疑點。

“葉蟬”會是段玉卿嗎?

他懷著這個疑惑,等了三天,便等來了宮女的回話。

“皇上跟皇後娘娘好久未曾同房了。”

“皇後娘娘今晚穿得很清涼,還跳了一段勾魂攝魄的舞,皇上卻說政務繁忙,跑去禦書房睡了。”

“皇上似乎那方麵有些問題。”

這些都在佐證一件事:此葉蟬,非葉蟬了。

那麼,真正的葉蟬呢?

他開始派人暗中尋找葉蟬的屍體,兩天後,在冷宮的枯井裡發現了一具被剝了麵皮的屍體。

一切真相大白了。

段玉卿冒充“葉蟬”上位稱帝了。

一個閹人也配當皇帝?

嗬,可笑!

沈卓一邊冷笑,一邊生出了大膽的想法:一朝天下亂,那麼,皇帝輪流坐,今朝到他家。

第900章 快刀斬亂麻,全殺了吧。

沈卓準備造反。

他造過一次反,所以經驗很充足,暗戳戳開始調兵遣將、設計進攻計劃。

段玉卿難道會不知道?

他可還記著他對葉氏王朝的從龍之功呢!

沈卓是造反派的主力軍,還背叛了舊主祁隱,他早跟寧小茶許諾了,會殺了他。

之所以沒動手,是他才登基,沒站穩腳跟,所以忌憚著他手裡的權勢。

他不僅忌憚他,還忌憚很多臣子,所以,快刀斬亂麻,全殺了吧。

他比祁隱狠多了,也快多了。

直接水井投毒。

再安排暗衛滅門。

一夜之間,葉都腥風血雨,十門大戶九門空。

沈卓也不例外。

他家的水井也被投了毒,他也被暗衛圍殺,但他會武功,還藏了私兵,到底還是殺出重圍,殺進了皇宮。

他必須殊死一搏。

勝者為王,敗者死無葬身之地。

“葉氏一族殘害先帝,暴虐昏聵,不忠不義,人神共憤!”

“各位兄弟,各位祁氏的子民,讓我們為祁皇報仇!殺殺殺!”

沈卓振臂高呼,激勵士兵。

他知道葉氏一族不得人心,所以,並不舉著“段玉卿謀害皇帝葉蟬”的大旗,而是舉著祁隱的大旗。

儘管他當初參與了葉氏一族的造反,但誰能作證呢?

那些能作證的人早死了。

他完全可以是被迫、被威脅,然後,人在葉朝,心向祁朝。

現在,他就要為祁朝鳴不平了。

“為祁皇報仇!”

“殺殺殺!”

士兵們就這麼被調動情緒,忽悠著上前殺敵。

本來保護皇帝的侍衛、士兵也被影響了,紛紛倒戈相向。

段玉卿發現自己走上了祁隱的路。

他也麵臨著亡國被殺的局麵。

但他不會牽連到寧小茶,立刻就派人護送她逃離皇宮。

“不要!我不要走!我不要離開你!”

寧小茶失去記憶,當他是夫君,並不貪生怕死,而是願意跟他共患難。

段玉卿很乾脆利落地一手刀打暈她,讓人護送她離開。

他則組織士兵迎敵,高喊著:“殺叛軍首領者,賞萬金,封大將軍!”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總有人願意為他拚命。

兩方人馬殺得不可開交。

段玉卿扔出幾枚毒煙丸,瞬間迷暈很多人,隨後,帶領人馬,收割了他們的人頭。

眼看著他要力挽狂瀾,又一隊兵馬衝殺進來。

為首之人是琅璀跟段玉璋。

他們高坐馬上,拉開弓箭,一箭射倒一個保護他的追隨者。

“為祁皇報仇!殺反賊!殺殺殺!”

他們高喊著,刺激著在場的人。

他們還有凶狠可怖的狼兵。

“啊!”

“救命啊!”

“彆咬我!”

“嗷嗚——”

狼兵們一口一個士兵腦袋,鮮血四濺,畫麵特彆血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哥!”

段玉卿看到哥哥段玉璋來了,頓時欣喜若狂:在他看來,隻要揭開臉上的麵皮,告訴世人他就是段玉卿,他不是葉蟬,葉蟬早被他殺死了,他就能解決眼前的危局了。

但他沒想到自己沒有機會了。

琅璀三箭齊發,朝他射了過來。

他正揭下麵皮,朝他們奔過去:“哥!琅璀!是……是我。”

他的驚喜僵在了臉上,揭掉的麵皮從手裡落了下去。

“咻!咻!咻!”

三箭正中他的心臟。

“不要!段玉卿!”

是段玉璋不可置信的驚呼。

第901章 他心懷所愛,死不瞑目。

段玉卿重重倒了下去。

他瞪大瞳孔,看著天上的一輪冷月,很安靜,世界像是停滯了。

身體很痛。

鮮血流出來。

他感覺到冷意,被箭矢穿透的心臟似乎正在呼呼透著冷風。

真冷啊。

他要死了。

他嘴角洶湧流著血,嗆到喉管,咳嗽個不停。

“咳咳咳——”

他咳得天昏地暗,似乎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

他真的要死了。

就是很遺憾,死前不能再看寧小茶一眼了。

“段玉卿!怎麼會?”

段玉璋跳下馬,滿眼的絕望與悲憤:“你、你,怎麼會是你?該死!你都做了什麼!為什麼!”

他是來救他的,不是來殺他的。

他仰天怒吼,是問他,更是問上天。

這簡直是上天在給他開玩笑。

天啊,他開不起這樣的玩笑!他不能失去他啊!

“彆怕,阿卿,哥在呢,哥不會讓你死的!”

他滿眼淚水,隱忍著,沒有哭,而是僵著臉,手忙腳亂地翻找藥丸,一會往他傷口裡塞,一會往他嘴裡塞。

“快,阿卿,吃藥,都吃了,隻要吃了,你就好了。”

他欺騙彆人,也欺騙自己。

段玉卿躲開了,知道自己死期將至,吃什麼藥都沒用了。

“哥,我不、不怪你們。”

他看到他們來了,也放心了,本來他想著穩定好局勢,再偷偷尋找他們,跟他們說明內情。

現在,用不到了,他們來了,儘管他要死了,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對不起,段玉卿。”

琅璀蹲下來,滿眼的後悔與悲傷:“我、我真不想傷你的。”

他以為他是叛賊葉蟬,自然是無情射殺。

他後悔了!

他不該放箭的!

他如果箭術差些就好了,這樣,他還有活下來的希望。

但他要死了。

還是死在他的手裡。

他跟段玉璋一路招兵買馬、相互扶持而來,有友情,更有恩情,現在,他卻%e4%ba%b2手射殺了他的弟弟。

他以後將如何麵對他?

他不敢想下去了。

“我、我知道的。不、不怪你。”

段玉卿躺在哥哥懷裡,看著他們,欣慰而解%e8%84%b1地笑了:“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