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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緣啊!

反正都怪寧小茶!

“哼!”

段玉卿的輕蔑語調透著不信任。

段玉璋沒辦法,隻能冷著臉譏笑:“我就是對你有意思,也不會對你做什麼的。你以為我像你,非一人不可?年輕的、好看的、優秀的男人那麼多,憑我對寧小茶的救命之恩,想要什麼男人要不到?”

這話簡直是承認自己喜歡男人了。

段玉卿也得了佐證一般,冷哼道:“你還說你不喜歡男人?騙子!滿嘴謊言!”

段玉璋:“……”

他這下真的百口莫辯了!

索性閉上嘴,動作強勢地扶著人出去了。

那小太監看到兩人出來,想著王敏的叮囑——既然他想告訴段玉卿自己的身份,那我們就幫他一把。你且好好瞅著他們兄弟倆是什麼反應!

於是,這一刻,就故意當著段玉卿的麵大喊了:“段玉璋先生,皇上隻傳召了您過去。”

他仔細看段玉璋的反應。

段玉璋則是看段玉卿的反應:他的身份暴露了?

其實,他知道祁隱早晚會知道的,畢竟他都被琅鳶皇後的婢女認出來了,祁隱定會打聽,稍一分析,就能猜出他的身份,但這麼快,還是出乎他的意料。

更讓他出乎意料的是——他還要在段玉卿麵前拆穿他的身份。

段玉卿聽到段玉璋三個字,還沒反應過來,甚至反應過來後,還很生氣,直接衝小太監怒吼:“你喊誰呢!”

一個沒了根的東西也配喊他哥哥的名諱!

他是真的很生氣。

但當段玉璋看向他,眼神由驚愕變得複雜不安,就讓他的心緊張了:“你……是誰?”

難道他的哥哥沒死?

第492章 空有一副好皮囊。

段玉璋沒說自己的身份,就要跟著小太監去。

段玉卿想跟著,腳步才邁出去,就被段玉璋一眼瞪住了。

“你回去!”

段玉璋自覺身份暴露不可怕,可怕的是段玉卿是他弟弟,祁隱怕是會想他們兄弟倆在狼狽為奸,尤其段玉卿還跟敬王牽扯不清,估計更加招他嫉恨。這時候段玉卿往他麵前湊,簡直是往刀口上撞,絕不是好事!

“你是誰?”

段玉卿拉住了他的手臂:“你說!你說啊!”

段玉璋看他這麼激動,反而不敢說了,就拽下他的手,掃一眼不遠處的侍衛:“你們還愣著乾什麼?把他弄回去!”

侍衛們聽了,聯手把段玉卿弄回去了。

整個過程是有些粗暴的。

段玉卿不肯回去,掙紮得很激烈,肩膀、大%e8%85%bf的傷都迸裂了,鮮血流出來,很快浸濕了他的衣服。

他一點不在意,滿眼隻有離他越來越遠的男人。

那男人他之前有多嫌棄,現在就有多珍惜。

“你是誰!段玉璋!你是……”

我哥哥嗎?

他沒喊出來,就被侍衛們推進了殿裡。

“砰!”

殿門被關上。

他大力拍著門,很快失了力氣,頹喪地跌坐到了地上。

他竟然沒有認出自己的哥哥,還對他說了那麼多蠢話、乾了那麼多蠢事。

他不肯承認自己的身份……是在怨他嗎?

澤恩殿

寧小茶的情潮總算過去了。

她恢複了生龍活虎,先去洗了個澡。

沒辦法,之前出了太多汗,黏膩感讓她很不舒服。

當段玉璋進來,祁隱正給她擦頭發,一綹綹分開擦,端的是認真細致,充滿愛意。

他瞧著,不由得回憶起曾經的寧小茶,那時,她是害怕男人的,萬紅綺讓她出來見客,她會怕得瑟瑟發抖,仿佛下一刻就能軟倒下去。

美則美矣,膽子太小了,空有一副好皮囊。

現在她變了,模樣悠閒地依靠在男人懷裡,旁邊宮人伺候著各種水果,她捏著一顆葡萄,自己吃了,又捏了一顆,喂進祁隱的嘴裡。

那手指瑩白如玉,指尖粉嫩,捏著一顆紫得發黑的葡萄,像是捏著一顆黑寶石,充滿了美感。

“甜不甜呀?嗯?”

她笑得眉眼瑩亮,配著額間一點紅色桃花鈿,顯得又純又妖。

祁隱點著頭,餘光掃到段玉璋進來,也不收斂,咬著她的手指,行為輕浮,像個浪蕩公子哥。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很不莊重,沒有一點皇帝的樣子,但他就是想這麼做。

寧小茶是他的。

他想時刻宣示這種所有權。

“參見皇上——”

段玉璋不知祁隱的心思,跪下來,低著頭,沒多看兩人的%e4%ba%b2密行為。

雖然覺得他們不成體統,但他本人也不是什麼在乎體統之人,當然,他也沒指責的資格。

祁隱見他跪下來,姿態很規矩,還算受用,便也適可而止,收斂了儀態,扶著寧小茶坐好了。

寧小茶坐穩了,吃著葡萄,饒有興致地看著段玉璋的臉:天,皮膚白皙滑嫩,確實很好,更沒一點皺紋、一點斑,根本不像奔四的男人。

怎麼保養的?

必須問出來。

她要一輩子做個小仙女。

忽然眼前一黑。

祁隱的大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皺眉,伸手扒拉下來。

祁隱吃醋了,在她耳邊,低聲說:“不許看他!”

第493章 他看多了他的偏執與瘋癲。

這醋壇子!還小氣吧啦的!

“知道了,知道了,不看了,不看了。”

她拿他沒辦法,便轉過視線,專心吃水果去了。

當然,兩隻耳朵豎著,聽著兩人的對話呢。

“段玉璋,你可知罪?”

祁隱開門見山,直接點明了他的身份。

段玉璋也不隱瞞,如實說:“皇上真是敏銳,我今天看到琅鳶皇後的遺體,才恢複了記憶,沒想到皇上隨後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祁隱聽他提到母%e4%ba%b2的遺體,便問:“你保存了朕母後的遺體?”

段玉卿點頭,說出了當年之事:“先帝病危時,我與趙琨矛盾頗深,先帝仁慈,不忍我遭他毒手,以治病不利的名義賜死了我,讓我假死%e8%84%b1身。先帝死後,趙氏篡權,我感念先帝之恩,想要救出琅鳶皇後,並給了她假死藥,可惜,琅鳶皇後跟先帝伉儷情深,加上瑞太子早夭,不肯獨活。我起初不知琅鳶皇後是吞金而死,便偷盜了屍體,想著救活她。一開始還以為是我的假死藥失效,才害死了她,便一直致力於救活她。半年前,聽說赤琅山有神草,我立刻動身前往,也是此行,出了意外。後來的事,皇上就都知道了。”

他說出了真相,但這真相實在匪夷所思。

祁隱皺緊眉頭,還是有些懷疑的:“空口白牙,讓朕如何信你?證據呢?”

他其實也不是懷疑段玉璋的話,而是不想承認他是他的恩人。

這讓他不好對段玉卿下手。

段玉璋解釋:“我跟明空大師有過幾麵之緣。皇上長於明空寺,想來是相信他的,一問便知。”

“除此之外,還有彆的證據嗎?”

“皇上,我近身照顧琅鳶皇後遺體十八年。”

他無數次清理過琅鳶皇後的遺體,自然知道她身上的胎記。

祁隱聽出他的暗示,怒道:“住嘴!”

段玉璋識趣地閉嘴:“皇上息怒。”

祁隱眯起眼睛,換了話題:“你真的失憶了?”

段玉璋目光誠懇地點頭;“真的。”

“你對祁氏?”

“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段玉璋知道祁隱的擔憂,舉起了手:“如有虛言,就讓我段玉璋——”

祁隱打斷他的話,冷聲提醒:“拿你弟弟發誓。”

段玉璋毫不猶豫地說:“皇天在上,如果我段玉璋有虛言,就讓我跟我弟弟段玉卿不得好死。”

祁隱聽到段玉卿的名字就很不爽:“你弟弟是敬王的人。”

段玉璋沒為弟弟開%e8%84%b1,一臉嚴肅地說:“子不教,父之過。長兄如父,我有過錯,以後會好好管教他的。”

祁隱:“……”

他還能拿他怎麼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治好了他的傷%e8%85%bf,保存了他母%e4%ba%b2的遺體,最重要的是寧小茶的病還需要他……

“你弟弟還給寧小茶下了藥。”

他要他勸服段玉卿給寧小茶解藥。

段玉璋知道他的意思,婉拒了:“皇上,我在努力研製解藥了,還需要點時間。”

他的言外之意是可以給段玉卿收拾爛攤子,但不保證能勸服他放棄寧小茶,甚至他都不打算去勸他。

畢竟這段時間以來,他看多了他的偏執與瘋癲。

“皇上會因為兄弟%e4%ba%b2人的一句話放棄寧姑娘嗎?”

他反問回去,想祁隱將心比心,不要逼人太甚。

但這話對一國之君來說,像諷刺,像質問,更像是挑釁。

“一個卑鄙小人的愛也敢同朕相比?”

祁隱黑了臉,眉眼冷戾,怒喝道:“段玉璋,你真的太放肆了!”

第494章 你就彆煽風點火了!

段玉璋低頭示弱:“皇上息怒。”

祁隱厲聲反問:“你讓朕如何息怒?嗯?段玉璋,他是敬王的人,還覬覦著朕的女人,朕問你,換做是你,臥榻之側,怎容他人酣睡?”

他弟弟段玉卿充滿了不安定的因素。

他真的很想殺了他。

段玉璋感知到他外溢出來的殺意,磕頭道:“無知者無罪,還望皇上開恩。”

他把弟弟的行為形容成無知者,都把寧小茶逗笑了。

“哈?”

寧小茶忍著笑,問他:“璋先生,你確定?段玉卿無知?”

段玉璋也知自己的話太牽強了,但也不想更改,就繼續示弱了:“寧姑娘,還望你嘴下留情。”

都這時候了,你就彆煽風點火了!

寧小茶聽出他話外的意思,故意說:“璋先生,%e4%ba%b2兄弟,明算賬,你對我們而言是有功之臣,定當重重嘉賞,何必為你弟弟背鍋,壞了自己的前程?禦史大夫陶大人你知道嗎?他兄長陶憫之勾結敬王,罪當處死,他是沒說一句求情的話。”

段玉璋自然聽出寧小茶的暗示:你瞧瞧人家!你也學習學習!

可惜,他注定學不來的。

“陶大人公正嚴明不徇私,是個好官,確實讓人欽佩,不過,我為人自私護短,隻想做個好哥哥!”

得,一句話把寧小茶的話堵死了。

人家追求不同。

他就是個俗人了。

寧小茶給堵得半天說不出話,就換話題了:“哥哥,你今年多大?”

她不期然喊了“哥哥”。

祁隱一聽,就皺了眉:“寧小茶!”

他不許她喊彆人“哥哥”。

段玉璋乍然一聽“哥哥”,也愣住了,因為寧小茶之前也喊過他哥哥,不過,那時她喊得卑怯、可憐,哪裡像此刻充滿了戲謔、逗弄?

簡直壞壞的勾人!

“我——”

三十八了。

段玉璋忽然覺得自己年齡太大了,相比十七八歲的他們,他簡直是老人了。

當然,老人也有老人的好。

他的個人經驗、人生智慧、包括引以為傲的醫術,都是年齡賜予他的。

想想當年假死%e8%84%b1身的狼狽,尤其他當時的醫術也沒能救下先帝,放到現在,就是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