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頁(1 / 1)

手裡接過藥碗,一勺勺喂床上的趙琨。

很難得,趙琨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享受到了一直期待的“孝子”床前侍疾。

當然,他不稀罕,也不肯喝,奮力搖著頭,把勺子裡的藥都撞灑了。

藥水灑在他的身上,連同他的口水,弄得他%e8%83%b8`前衣襟一片狼藉。

祁隱看了,也不嫌棄,拿了手帕,仔細幫他擦了,一邊擦,一邊說:“你不該讓人擄走她的。你怎麼能相信彆的男人?這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她了。你是在害她,你知道嗎?你難道害她還不夠慘嗎?”

他跟趙琨說話,趙琨啊啊叫著回答不了,襯得他像是自言自語。

“我是真的喜歡她,我會對她很好的……你瞧,我對她的愛,超過了對你的恨。”

他嫌人追查消息太慢,為了從趙琨嘴裡得到寧小茶的消息,為了早點找到人,就壓著恨意,床前侍疾,做起了孝子賢孫:“所以,告訴我,思危是誰?他在哪裡?你讓他把人藏哪裡去了?”

他詢問的聲音是平靜的溫柔,但內心深處狂風暴雨,無比煎熬:快把她還給我吧……我痛苦得要死了……

第351章 這姿勢很危險。

沒有人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更何況他的情緒不外露,仿若靜水流深,是血液深處的死寂與冰冷。

“啊——孩子——見啊——”

趙琨艱難發著聲音,努力表達自己的需求。

祁隱明白他的意思,便說:“好,我讓你見他,隻要你說出她的下落。”

趙琨很激動,猛然抓住他的手臂,乾瘦的手指有種彆樣的鋒利,幾乎要刺進人的皮肉裡去。

他就這麼用力掐著他,啊啊叫著:“孩子——先見——先見——”

祁隱聽了,恨意驟然噴發,點了頭,笑道:“也好,你給我哥哥遷了墳,我也給你兒子遷個墳。話說,你知道他什麼時候死的嗎?他死的時候好像隻有四歲,床邊沒有人,就那麼一聲聲叫著爹爹,爹爹——”

他這些話把趙琨刺激得哭了出來。

趙琨哭著掐他,指甲刺進他的肉裡,掐出了一手的鮮血。

祁隱看到了,也不躲,就任他掐著,相比失去她,這點痛算什麼呢?

“你要好好吃藥。爭取能送他一程。”

他拿著勺子,撐開他的嘴,粗暴地喂了藥。

趙琨喝了一半,咳嗽著吐出一半,又啊啊啊叫著、哭著,好不可憐的樣子。

他冷眼瞧著,心道:這世界上,誰不可憐呢?

*

可憐的寧小茶看著天亮了,天黑了,終於在第三天,抵達了目的地。

這目的地還是一處山,但山色清幽,風景如畫,一處竹林小屋顯現其中,非常適合隱居。

寧小茶隱隱察覺到了壞東西的用意:他該不會想要竹屋藏嬌吧?為什麼?他的本意還是彆人的授意?

思量間,男人指著臥室說:“進去休息吧。”

寧小茶點著頭,走了進去,環視一圈,臥室很乾淨,東西不多,收拾得很整潔,沒看到女人的用品,疑似獨居男人的住處。

這是他的老巢嗎?

“我想先洗個澡。”

她三天沒洗澡了,感覺身上都餿了。

男人聽了,便說:“老實待著,我去燒水。”

寧小茶點頭應了:“嗯。我會老實待著的。”

但男人還是不信她,猶豫了一會,還是把她綁了起來,放到了床上。

當然,放到床上時,有意無意地碰了她的%e8%83%b8。

草,這個死變態!沒見過女人的%e8%83%b8啊!

她氣得想罵人,但全然弱勢的地位,讓她閉了嘴:冷靜!冷靜!還不到魚死網破的時候!

男人很快離開了。

寧小茶躺在床上,搜尋可以用的武器,電視上好多打破花瓶什麼的去割繩子,可惜,她瞅半天,就沒看到玻璃製品。

這破臥室,連個茶碗都沒有。

完全逃生無望。

她消停了,就躺床上睡了。

一連顛了三天,這會躺到床上,嗯,床上還算柔軟,被子味道不難聞,呼吸裡是青竹的氣息,很清新好聞很助眠。

她不知不覺睡去了。

再醒來,夕陽的光照進來,柔和而不刺眼,溫和的風輕撫著臉頰,彆提多舒適了。

如果沒有看到壞東西就好了。

壞東西蹲在床邊,正癡迷地看她。

因她醒來的突然,他嚇到了,表情僵住了,也就沒能完全藏起那癡迷的眼神。

寧小茶嚇得清醒了:“你是誰?”

那眼神絕不是一個綁匪應該有的。

鑒於好多犯罪都是身邊人所為,就懷疑了:那張人皮麵具下,到底是誰?

她回憶身邊的男人,大多數時間都在皇宮,能接觸的也就是宮人、侍衛、反趙複祁組織的人?

會是他們嗎?

沈卓?談遂?琅璀?

不對。

聲音可以偽裝,但身形偽裝不了。

眼前的男人太單薄瘦弱了,皮膚也很白嫩,主要個頭也沒他們高!

“你到底是誰?”

她猜不出他的身份,又急又氣,激動地質問著:“我們認識的,對不對?”

男人像是害怕她的詢問,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走了。

寧小茶看了,還在問:“你做賊心虛了,對不對?”

男人沒回應,走出去,過了一會,端了個木盆進來,裡麵滿滿一盆水,還飄著個擦澡的帕子。

“洗吧。”

他放下就要走,顯然不想跟她有更多的交流,落入寧小茶眼裡,更像是做賊心虛了。

“等下——”

寧小茶舉起雙手:“我這樣,怎麼洗?”

男人像是才想起她還被綁著,就過去給她鬆綁了。

寧小茶鬆綁後,立刻去抓他的臉,想著把那層人皮麵具抓下來。

當然,沒成功。

男人反應迅速,攥住她的雙手,就把她按在了床上:“老實些!”

寧小茶從來不是個老實的人,氣得%e8%83%b8口劇烈起伏。

這曖昧的姿勢很危險。

她聽著男人驟然粗重的呼吸,慫了怕了,弱弱道:“不可以!我跟你說,我好幾天沒洗澡了,身上又臟又臭,你%e4%ba%b2一口,噩夢得做好幾宿。”

她意圖醜化自己,斷絕他的不良心思。

但男人說:“不會。”

草,死變態!

她確定了,他就是個變態癡漢!

第352章 他的蓄謀已久。

寧小茶氣得一頭撞他腦門,怒道:“你不會,我會啊!”

她才不要跟個變態癡漢在一起。

男人被撞得鼻子流了血,怕鮮血影響了人皮麵具,忙鬆開她,去處理自己的傷。

寧小茶見了,跟著跑出去,但慢了一步,被他關在了門後。

她氣得拍門,隨口丟著借口:“你開門!我需要換洗的衣物!”

沒一會,乾淨的衣物被丟進她的懷裡。

也不知他什麼時候準備的。

顯然側麵證實了他的蓄謀已久。

寧小茶確定男人是癡漢,準備來點軟的:“哎,你鼻子沒事吧?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不是故意的。”

男人不說話,也不領情,作勢要關門。

寧小茶忙扒著門說:“我們談談吧。”

她軟著聲音,給他發好人卡:“我知道你對我沒有惡意,這一路,也在努力照顧我的感受,但喜歡不是你做出這種事的理由,真正偉大的愛,是放手,是成全。”

她試圖給他洗腦。

當然,不可能成功的。

男人扒拉下她的手,再次關上了門。

隨後,門外響起他的威脅:“趕緊洗了,不然,你以後彆想洗澡了。”

寧小茶覺得自己剛剛就是對牛彈琴,哎,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弦斷有誰聽?

她沒辦法,隻能去洗澡了。

%e8%84%b1衣服時,忽然想到窗戶,就想去關窗戶,結果就看他站在窗戶下麵。⊿思⊿兔⊿網⊿

她以為他想偷看,直接開罵:“變態!卑鄙!無恥!你竟然偷看女人洗澡!”

“不是。你誤會了。”

男人紅著臉解釋:“我怕你跳窗逃跑。”

寧小茶見他這麼說,半信半疑:“你不說,我都忘了這一茬了。”

男人聽了,以為她後麵想跳窗逃跑,立刻說:“彆想了。等你洗完澡,我就把窗戶封了。”

“你娘的!”

寧小茶那叫一個氣,直接找東西砸他。

但找來找去,也就找到一個枕頭,拿起來,還是草藥枕頭,味道很清香,一時沒舍得扔。

“滾蛋!”

她關上窗戶,去洗澡了,不,條件簡陋,隻能說是擦澡。

她擦澡時,還氣著,一眼瞥到門閂,就從裡麵關上了。

哼,他彆想進來了。

不想,男人確實沒進來,後來是她自己主動出去的。

原因很簡單。

男人在做飯,食物飄著香氣,誘得人流口水。

寧小茶好些天沒正常吃飯了,哪裡拒絕得了?

她躺床上忍了一會,就出去尋覓美食了。

男人煮了米粥,還炒了兩個菜,一葷一素,賣相很好看,這讓他很有些居家好男人的氣質。

可惜那張臉平平無奇。

寧小茶是個顏控,加之對方是個綁架犯,哪怕廚藝高超也提高不了她的好感。

當然,她吃飯前還知道賠個笑,等填飽肚子,那是立刻放下碗罵娘了:“你彆以為一頓飯就能收買我!”

反正恃美行凶的理直氣壯。

男人似乎深諳她的性格,也不在意,等收拾好廚房,天色也黑了,就點了燈,拿了圍棋,尋到臥室,隔著門說:“現在,我們可以下棋了。”

寧小茶意外他還記得下棋這事兒,見他感興趣,立刻拿喬了:“下棋的話,有什麼彩頭嗎?”

她是隔著門說的,反正沒有好處,是不會給開門的。

畢竟,天黑人容易犯錯,屋頂會著火。

男人不知她的心思,就隔著門,問道:“你想要什麼彩頭?”

寧小茶說:“當然是放我回去啊。”

她也知道自己貪心了,想了想,蠱惑道:“我發誓,隻要你放我回去,我給你安排十個美人,嗯,我知道你的審美,豐%e4%b9%b3肥%e8%87%80大長%e8%85%bf,怎麼樣?左擁右抱才是男人的快樂所在。我都是殘花敗柳了,你真的不值得為我這一棵歪脖子樹放棄整片森林。”

聽聽,她多麼會為他著想。

結果,換來男人一句:“你這麼說的話,我為你放棄整片森林,你還要感恩戴德了?”

要點臉吧!

我感你八輩祖宗啊!

寧小茶氣得要上天,好險忍住罵人的衝動,冷哼道:“你還想不想下棋了?”

男人不答隻道:“你開門。”

隨後就是一陣“砰砰”敲門聲。

動作很是粗魯。

寧小茶哪裡敢給他開門?

她站在門後,心慌慌地說:“你彆敲門了。我明天跟你下棋,現在想睡覺。”

男人聽了,不同意:“不行。我今晚就想下棋。你給我開門。”

寧小茶一眼戳穿他的心:“你真想下棋嗎?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誰知道他進來後會不會想沾她便宜?

男人知道她所想,冷聲反問:“我想做什麼的話,你看這一扇門能阻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