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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了個姑娘 你若聽見 4370 字 2個月前

,能給她想要的回應,隻要她永遠待在自己身邊就好了。

都說喜歡是自私的,愛是無私的,喜歡一朵花就想把它摘下來,愛上一朵花卻隻想給它施肥擋雨,願它開得更好更美。

她的霍香,就像一座金礦,蘊藏了無數的潛能,她相信,隻要解開了她頭腦之中的鎖,她的成就遠非自己能及,她的天空,不應該限於荷花鎮這麼小的地方,她值得更高更遠的自由。

※ 到村裡

這麼一來一回,還要給霍香準備些換洗的衣裳,隻能趕第二天的汽車,票很緊張,勉強買到了兩張下午的票。

一路上霍香並不怎麼說話,但是幾乎寸步不離地跟著黎蘆,連黎蘆去候車室的洗手間,她也守在在門口。黎蘆順著她,生怕一個不小心,會刺激她發病。路上人多且雜,她一直牽著霍香的手,同她說說話逗逗樂,連同自己沒底的心情也緩解不少。

大巴轉小巴到鎮上,再走十來裡山路,就是黎蘆從小長大的村子了。走到村口,黎蘆握著霍香的手更緊了些,霍香似有所感,與她十指交叉而握。

這幾年,村裡有了不少變化,路整平了,有不少人家的泥巴房換成了紅瓦磚牆。隻有這大片的田野、山林還有嫋嫋升起的炊煙,一如記憶之中的樣子。

黎蘆一眼望到自己的家,小二層的樓房。記得那年家裡要改建房子,她還出了一把力,寄了大幾萬塊錢回來,隻是同一年她跟家裡出櫃,家裡的新房子還沒住上,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門口貼了春聯,掛了燈籠,屋裡擺了大圓桌,上麵已經上了幾個菜。

黎蘆眼睛有點溼潤,跟屋裡人一一打招呼,“爸,黎剛,黎勇,媽呢?”

兩個弟弟喊了一聲姐,她爸點點頭,嗯,回來了啊!幾個男人不再作聲,場麵有點兒尷尬。這時她媽從裡頭掀了簾子進來,“蘆丫頭,到了啊!怎麼不先打個電話來,讓剛子勇子騎摩托去接你啊!”

黎蘆扯扯霍香的袖子,霍香按照黎蘆車上教她的,乖巧地喊人,“叔叔,阿姨,過年好!”出門的時候,黎蘆將霍香好好打扮了一番,頭發到肩,穿一件白色的羽絨服和黑色靴子,襯得她原本白皙的膚色,精巧的五官,愈加的玲瓏剔透,像個雪娃娃。

幾個人的目光都放到霍香身上,黎父和黎母的臉色變得很不好看。

鄉下人講究吉利,尤其是過年的時候,來年行好運還是壞運,全在於一個年過得順不順心,因此哪怕是個叫花子上門不走,也是要笑臉相迎的,和氣生財。

黎母扯出一個笑,“還帶朋友來啊,快進來坐。”

黎蘆和霍香將箱子裡的禮物拿出來,一一分給大家。幾個人你比比,我看看,一時屋裡熱鬨起來,黎蘆望著家人臉上的笑容,心裡有些熱熱的。

還有幾個菜沒燒好,黎蘆習慣性地去幫黎母燒火。雖然現在村裡也建樓房了,但還是會保留幾間偏房,用來燒柴火,放雜物或者住老人。

霍香學著黎蘆的樣,往火灶裡添柴,一來二去就掌握了技巧,燒得有滋有味。黎母去掀蒸籠,黎蘆在她身旁遞盤子。

黎母朝霍香的方向使個眼神,“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那種,見不得人的關係?”

黎蘆張張嘴,想說點什麼,眼前蒸籠裡放的是她打小愛吃的梅菜扣肉,麵前的母%e4%ba%b2五年未見,原來還黝黑的頭發也因為白發的緣故變得斑駁,她不忍心破壞這樣的氛圍,“她是我撿來的,腦袋受了傷,很多東西不記得了。派出所的民警讓她在我這裡暫住一段時間,等找到她家人了,再送她回去。她人生地不熟的,我就把她帶回來一起過年了。”

黎母聽了,鬆了一口氣,“做好人好事啊,那就好,那就好。這姑娘長得挺好的,沒想到這麼可憐,咱也不多她一口吃的,讓她在家裡住幾天吧!”

黎母聽完黎蘆的話,再看霍香,是怎麼看怎麼順眼,怎麼看怎麼可憐,對她的態度一百八十個轉彎。轉頭將這姑娘的來曆同丈夫兒子一說,吃飯的時候,大家一個勁地給她夾菜,熱情極了。

霍香有點不知所措,不時抬頭望望黎蘆。

黎蘆不得不出聲阻止,“她有點怕生,你們不要嚇到她了。”

其他人這才作罷,這一頓晚飯,吃得前所未有的和諧。

※ 火塘邊

夜裡,幾個人圍著火塘坐著烤火,聊天。

大部分時候是黎母在說,黎父基本上不吭聲,兩個弟弟各玩各的手機。

黎剛和黎勇比她小了四五歲,大學畢業出來也有幾年了。

黎蘆小時候聽人說,她後麵本來還有兩個妹妹的,隻是剛生下就抱人了。家裡一心想要兒子,還好後來一連又生了這兩個弟弟。黎父黎母常說,家裡是托了兩個兒子的福,要是沒有兒子啊,他們才不會花這麼大力氣修新房子,那現在就還住泥巴房呢,哪來的新房子住!

黎母說剛子在電子廠打工,效益還過得去,已經說了人家,開年選個好日子就把婚事辦了,到時兩口子一起去電子廠。又說勇子年紀也不小了,就是工作沒有找到好的,也有媒人來給他介紹媳婦了,人家要幾萬塊彩禮,家裡拿不出,也就沒同意。

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黎蘆支持一下,黎蘆默不作聲,隻是靜靜聽著,也問問%e4%ba%b2戚家啊村裡相熟的幾家的近況什麼的。聊著聊著,不知怎的就聊到方如意身上了。

“她家啊,現在是村裡最有錢的了,你來的時候看到那幢小洋樓沒,四層呢!”黎母伸出四個手指頭,口氣裡滿滿的羨慕。

黎父開口,“還是如意那丫頭會想事,嫁了個好人家!要是靠老方那個病秧子,一家人還指不定過什麼日子。”

黎母附和道,“也是。也難怪,誰讓人家命好呢,嫁了大老板!連她幾個兄弟,現在都跟著她男人做事,混得有模有樣的,前陣老方還在到處炫,說他兒子買了車,幾十萬嘞!有什麼好嘚瑟的,誰知道是新車還是二手車。”

黎勇頭也沒抬,“有二手車就不錯了,彆人連車輪子都沒有。”

黎母瞪了她一眼,“你這個不爭氣的,也不知道給我爭口氣回來。生你養你我容易嗎我!還學人家賭博,咱們能跟人家有錢人比嗎!要不是你哥,你這個年在哪過誰知道呢……”

黎勇看了一眼黎蘆,示意她媽,“媽……”

黎母這才打住了話。

霍香打了個嗬欠,“阿姐,我困了。”

黎蘆站起身,“我帶她去洗漱,坐了一天車,是蠻累的。”

黎母也起身,“那我去給她再收拾個房間,哎,房間有的是,新被子也有,都是我剛曬過的。”

霍香看了看黎蘆,眼裡有點驚慌。

黎蘆攔住她,“不了,媽。她很認生,不熟的地方睡不著,讓她同我睡吧。”

幾個人都沒作聲,投向她二人的眼神也怪怪的,諾大一個柴房裡,隻有柴火爆開的聲音。

黎父吩咐黎母,“讓她倆睡後麵偏屋吧,這新房子,剛子勇子都還沒結婚呢。”

黎蘆心中一堵,她明白她爸的意思,他覺得她們不吉利,怕給新房子帶來晦氣。她忍了忍,“媽,我帶她睡偏屋,我以前那個房間還在嗎?”

黎母趕緊說道,“在的在的,我特意給你留著呢。我就說你這孩子戀舊,哪天回來,還是要看看的。東西我都沒動,我去打掃打掃鋪個床,再給你們添床被子。”

簡單洗漱後,黎蘆帶霍香進了自己的房間。房間裡的擺設不多,一張小木床,一個看不出來顏色的衣櫃子,牆上刷的灰掉了很多塊,枝枝蔓蔓地延伸,上頭掛著一張小時候黎蘆很喜歡的一個女明星的海報,褪色很嚴重,黎蘆都認不出那個女人是誰了。電燈泡瓦數不高,屋子低矮,顯得有點兒昏暗。

“彆怕。”黎蘆拉霍香在床上坐下。

霍香搖搖頭。

冬天的夜裡格外寒冷,山裡的風吹得呼呼響,時不時有樹枝折斷,瓦片掉落的聲音。天氣預報說,這幾天會下雪呢。

兩個人睡在一起,真暖和。黎蘆把霍香緊緊抱住,兩人蜷縮在一處。

她回家了。

久違的%e4%ba%b2情讓她感慨,不過也沒有想象中的激動,甚至再次談論起方如意,那個讓她在無數個夜裡揪心痛過的人,心中竟然也沒有半分波瀾,她於她,早就回到了起點,不過是個普通的同鄉人罷了。

黎蘆捉住霍香往她衣服裡伸的手,壓低聲音,“不可以,我們在外麵。”@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霍香哼一聲,不甘心地拿了出來。

借著皎潔的月光,黎蘆很容易找到霍香的%e5%94%87。不用她再教,霍香已經很熟練地同她調%e5%94%87弄%e8%88%8c起來,就像兩條相濡以沫的魚兒,糾纏在一起。

“睡了!”黎蘆摟她入懷。

霍香貼著她,閉上眼睛,“阿姐,晚安!”

※ 年夜飯

第二天是除夕。

吃過早飯,黎父黎母就開始準備晚上的年夜飯。黎蘆想要幫忙,他們不讓,讓她去陪陪她那個朋友。

黎蘆便帶著霍香在村子附近走走,特意避開了人多的地方。她那次出櫃鬨得動靜不小,村裡人你傳我,我傳你,幾乎都知道了。遇到相熟的人,黎蘆笑笑打個招呼,轉身人們便嘀嘀咕咕起來。黎蘆裝作沒看到,帶霍香到後山那裡去轉轉。

後山有一片竹林。特彆安靜。

黎蘆小時候乾完了活,特彆喜歡爬到竹林裡坐一坐,發發呆。那時候也沒什麼心事,就是覺得這裡寂靜,風吹過竹林,沙沙的聲音,讓她很放鬆。

“你看,這棵是我的專屬竹子,上麵還刻了我的名字呢!”一棵粗壯的竹子上麵歪歪扭扭地刻著“黎蘆”兩個字,一看就出自孩童之手。

霍香很喜歡,“我也要。”

黎蘆在口袋裡摸出一個鑰匙扣,解下上頭的指甲鉗,“好啊,用這個。”

霍香接過來,挨著她的名字,一筆一劃刻了起來,剛寫完一個字,卻頓住了,忘了自己接下來要寫什麼。

黎蘆看一眼,“你寫錯啦。這是個章字,霍字不是這麼寫的。”

霍香回過神,把章字劃掉,將霍香兩個字寫在下頭。

“章霍香,也不錯。”黎蘆撫摸著兩個並排的名字,“也不知道你以前姓什麼。”

兩個人都沒說話,靜靜在竹林裡呆了一會兒就回去了,山裡還是有點太冷了。

年夜飯是山裡最豐盛的一頓。拜祭了山神和祖宗後,就可以開吃了。

家裡人團團坐好,黎蘆拿出準備好的紅包分給他們,“這是給爸媽的,薛剛你的,這個給薛勇,恭喜發財!”紅包不薄,每個人都麵露喜色。

吃到一半的時候,薛剛給每個人的杯子滿上酒,舉杯敬黎蘆,“姐,你這麼多年沒回來,這杯敬你!”

黎蘆與他一碰,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