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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了個姑娘 你若聽見 4440 字 2個月前

乾了。

黎勇又給她倒上,“姐,我的新年願望,就是明年能跟王佳結婚,等我們有了孩子,到時候你就是我孩子的姑姑啦。姐,你可要幫我!”王佳是黎勇談的一個女朋友,黎蘆昨晚聽他提過。

黎母幫腔,“哎,也不知道那個王佳哪點好,勇子就是看上她了。她家裡太要錢了,過禮要八萬八,剛子也要結婚,家裡哪裡湊得出來啊。蘆丫頭,你可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打光棍,幫他一把吧,這是終身幸福的大事!”

黎蘆放下酒杯,她算是知道了,原來這個年,是個鴻門宴啊。

黎蘆問黎剛,“你幫勇子還了多少賭債?”

黎剛小聲說,“兩,兩萬。”

“到底多少?”

黎剛見騙不過她姐,說了實話,“五萬五。”

黎蘆惱怒地問黎勇,“明明知道自己結婚要錢,你去賭什麼!”

黎勇小聲反駁,“我又不知道會輸這麼多,開始還贏了的。”

黎母打圓場,“我們也罵過他了。要怪就怪他年輕,不知道外頭人心黑,他怎麼玩得過人家專門靠這個吃飯的,他也保證了,以後不會賭了。勇子,是不是?”

黎勇連連點頭,“姐,你也彆怪二哥了,要不是那些人逼我還錢,不還要砍我手,二哥也不會把要結婚的錢拿出來,嫂子還不知道這個事,姐你可彆說漏嘴了啊。”

“還不如把手砍了!”黎蘆沒好氣地說。

“說什麼胡話!他是你%e4%ba%b2弟弟!”黎父眉毛一豎。

黎蘆沒再說話,繼續吃著菜,也不知道嘴裡吃的是什麼。

黎父又開口,“你這幾年在外頭也賺了不少錢吧。之前在廣州還當店長來著,現在聽說也自己開了理發店,前後這麼多年,至少也存了一二十萬吧。你拿個十五六萬出來就行了,剛子勇子都能把婚結了。”

黎蘆放下筷子,“我不會出的,沒錢!”

黎勇急了,“怎麼會沒錢呢!方如意跟你一起出去的,她怎麼就那麼有錢。”

不提方如意還好,一提她,黎蘆爆了!“你有錢結婚就結婚,沒錢結就彆結,我掙點錢,我還要留著養老用呢!”

黎父不樂意了,“我們都沒開始養老,你養哪門子老。你現在幫了兩個弟弟,將來剛子勇子有了後,讓他們兒子給你養老,也是一樣的!”

※ 哪裡還有家

不管他們怎麼說,黎蘆就一個態度,不出。

黎父也氣了,口不擇言,“還不是你死活不結婚!你不結婚,聘禮沒得收,家裡連彩禮都出不起!你這麼大個人了,一點也不知道幫襯家裡。”

黎蘆冷笑,渾身的血液都是冷的,“我怎麼沒幫襯家裡!我當年考上了北京的大學,你們說沒錢送,他們兩個要讀書。你說說,他們上高中上大學,學費是誰出的?他們的手機電腦,是誰買的?家裡蓋的這個房子,大頭的錢是誰出的?難道是靠你們種田種地,種出來的嗎!!”

這麼劍拔弩張的場麵,讓霍香得有點不知所措,從桌子下伸手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黎蘆任她握著,%e8%83%b8口起伏不定。

“你又不是沒錢,要不這樣,你先借點給家裡,等這些事情定了,我們再還給你。勇子結了婚,也不會閒在家裡,也要出去找事做的。勇子,是吧!”黎母繼續勸她。

黎勇點頭,“是是是,就當我們跟你借的!我們慢慢都會還給你的!”

借也就是個說法罷了,黎蘆心裡清楚。

“借也不能借,開年我要用錢,我打算帶霍香去省醫院看看,把她的病治好。”黎蘆說。

此話一出,又引起軒然大波。

黎父:“我看是你腦子摔壞了吧!非%e4%ba%b2非故的,你出這個錢做什麼!”

黎剛:“姐,沒這個必要吧,她不是你撿來的嗎?”

黎勇:“姐,你開什麼玩笑。我是你%e4%ba%b2弟弟,她就一傻子,治不治得好另說,這個錢花得冤枉!”

黎母:“你這不是裡外不分了嗎!她怎麼說都是個外人!哎,我們生你養你的,你怎麼寧願幫外人,都不幫自己的弟弟一把!你說你喜歡女人,那也彆看上個傻的啊!吃你的住你的,還要治病,這窟窿怎麼填得滿!”

……

“她不傻!總之,你們的事,自己想辦法!我反正是不會再出錢的!”黎蘆氣急,拉霍香站起來,往房間裡去。把東西胡亂塞進包裡走人,她就不該回來!這個地方,讓她窒息!

身後是黎父的怒罵,“就當沒生這個女兒!沒結婚,掙的錢還不都是家裡的!我沒這麼自私的種!”

黎母追出來,試圖挽留她,黎蘆掙開她的手,“媽,你回去吧,你們就當我死了!”

這是個什麼世道啊!黎蘆拉著霍香踉踉蹌蹌地在山路上走著。

她是個女人,她是個同性戀,她不結婚,這就是她的原罪了嗎!

是不是在他們眼裡,比起不結婚,賭博、賣女兒都是可以原諒的?

到底是是誰錯了?

“阿姐。”霍香擔心地看著黎蘆。

黎蘆反手抱住她,她很想哭,可是眼淚早就流乾了,她哭不出來。

夜裡真冷,可是,心裡更冷。她不該對不屬於她的東西抱有期望的,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絕望也就越深。

黎蘆把頭埋在霍香脖頸處,緊緊抱著她,像抱著一根浮木,“霍香,我好累。”

霍香拍她的背,“那我們歇一歇。”

山路裝了幾盞零星的路燈,天空紛紛揚揚飄起了雪,遠處有人在放煙花,兩個人相擁的影子,在山路上拉得很長。

“阿姐,我們回家吧。”

“哪裡還有家?”

“我們的家!”

“嗯!”

※ 取暖

兩人走了很久的山路到了附近鎮上。

太晚了,沒有車出去,勉強找到鎮上唯一一家小旅店住下。

差點凍僵。挨著店老板的煤爐子烤了許久,一身才緩過勁來。

這個鎮比荷花鎮還小,店老板住宿和住家是在一起的,他們都沒想到大年夜還會有人來住宿,不過還是為她二人收拾出了一個房間。

開空調要加十五塊錢,黎蘆毫不猶豫掏了。霍香受不得凍,不然每個月那幾天隻會更遭罪。她覺得店老板坑了她,這空調製熱根本就不行,開了跟沒開一樣,房間裡依舊冷得像個冰窟窿。也沒有熱水,花灑開了半天,還是半冷不熱的,洗澡是不能了,簡單擦擦手腳都嫌冷。

還好棉被管夠,找店家又多要了兩床被子,全壓在床上,跟霍香二人隻好躲在被子裡取暖了。黎蘆打開老舊的電視機,多個台在放春晚。沒看幾分鐘,屏幕開始冒雪花,還卡上了,黎蘆乾脆關掉電視,扔掉遙控器,同霍香在床上說說話。

幾乎都是黎蘆在講,絮絮叨叨地,把自己的事情,家裡的事情,都說了一遍,也不管霍香聽不聽得懂。霍香窩在她懷裡,突然出聲打斷她的話,“阿姐,我想聽你說說方如意,你還喜歡她嗎?”

黎蘆頓了頓,她似乎從沒有在霍香麵前提起她跟方如意的過往吧,“你怎麼知道我曾經喜歡她?”

霍香嘀咕,“我猜的。我也不知道我怎麼知道的,可就是知道了。”她有著很敏銳的感知力,黎蘆細微的變化她都清楚,也許她深層的意識還沒有徹底醒過來,但她的腦子的確悄無聲息地在運轉。

黎蘆自以為被那段舊情傷害很深,然而真回憶起來,發現竟然隻記得一些好的了,其中的痛苦、掙紮和恨,都似乎變得淡薄,她都沒想到有一天,她能夠用這麼平靜的口氣說她二人的故事,好似跟自己無關一樣。

“你從來沒有去看過她嗎?”霍香問。

“沒有。就上次去省城,碰到了。”

霍香恍然大悟,“哦,那個女人!”

“那是偶然,我啊,早就打定主意,跟她老死不相往來了。”明知霍香不可能知道什麼是吃醋,不過黎蘆還是下意識地有點緊張地抱緊了她。.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為什麼?”

果然不會吃味啊,黎蘆有點小失落。“愛一個人卻得不到,待在她附近,遠遠看著她跟彆人在一起,那不是更難過嗎?”

霍香琢磨著這話。

“呐,打個比方,你很喜歡我,我要是天天跟大帽子在一起,跟他有說有笑,和他一起吃飯,給他洗頭發……”

霍香捂住她的嘴,“不許說了!你這麼說,我很難過。”

黎蘆輕輕拿開她的手,“這些是不會發生的。不過,如果你以後想起來了,愛上了與你相配的男人……”黎蘆黯然,一個女人,剛好也同她一樣喜歡女人的概率有多低,她是知道的,“我也不會去找你了。”

“阿姐,我們一直在一起。”霍香%e4%ba%b2她的眼睛,她的臉,直覺這個話題好沉重,黎蘆整個散發著低氣壓,她隻想讓她好起來。

霍香的%e4%ba%b2%e5%90%bb,一如既往地甜蜜,她時不時地擠壓,像是有意無意的挑逗,黎蘆的身體漸漸發熱起來。女孩在耳邊的喘熄聲,清淩淩的嗓音像帶了巫蠱,她就像一瓶新釀的梅子酒,不激烈,但嘗過一口,根本停不下來,黎蘆已經,覬覦好久了。

荒唐的年夜飯。昏暗的小旅館。等待宣判結果的未知的未來。

這一切都刺激著黎蘆的神經。實在是,不想忍了。

黎蘆翻身將人壓在身下,狠狠地吸允她的%e5%94%87,她的脖頸,她女性獨有的柔軟,她覺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又或者被嫉妒衝昏了頭腦,一想到以後這個人也許屬於彆人,她恨不得把她全身都打上自己的烙印,讓她再也離不開自己。

衣物一件件落下,霍香光著身子,更赤著一顆真心,整個人有點兒羞澀,緊繃著身子,像一把弓。饒是如此,她不會拒絕黎蘆的任何動作,一直與她緊緊貼合,不由自主,不受控製地去纏繞她。

在那一刻的來臨,霍香仿佛聽到她的靈魂深處,也在舒服地歎出一口氣。

窗外,越來越多的煙花燃起,黑色的夜空,亮如白晝。

十二點了。

黎蘆摟進霍香,在她耳邊輕喃,“新年快樂!”

霍香半眯著眼睛,聲音倦倦的,“從去年做到今年,好累啊!”

黎蘆差點沒被口水嗆到,怎麼聽起來這麼像個黃段子。

“阿姐,我餓了。”

“還沒喂飽你?”黎蘆挑眉。

霍香的肚子咕咕響,嘴巴一撇,“你們在吵架,晚飯都沒吃飽。”

黎蘆起身找店老板要了兩桶方便麵,火%e8%85%bf腸加個蛋。

兩個人麵對麵,吃了一頓屬於她們的年夜飯。

對麵的霍香,眉眼含笑,連吃麵的動作,在黎蘆眼裡也很,性感,溫暖。

這個年,似乎也沒有那麼糟糕。

※ 看病

年初一回到了店裡。

黎蘆帶著霍香在店裡大掃除,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