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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了個姑娘 你若聽見 4321 字 2個月前

起一顆心,“她怎麼進警察局了,出什麼事了?”

“她在國道上飆車,還聚眾打架鬥毆,被我們抓了。我現在走不開,你過來吧,過來再說。對了,你幫我通知一下胖大海,他弟弟也在這。”小項那邊聲音嘈雜,有人在叫他,他隻好先把電話掛了。

“從荷花鎮到荷花縣城的二十公裡國道上,經常有不少飆車黨喜歡在夜裡飆車,開足馬力,吼聲震天,沿線住的居民不多,但都不堪其擾,對此行為深惡痛絕。對此,荷花縣公安局使出雷霆手段,在縣公安局的統一部署下,多處交警聯合治安警、巡邏警、便衣等多警種在該路段開展打擊飆車突擊行動,行動共出動警力三十餘人,查扣大功率改裝摩托車14輛、查獲涉嫌飆車及無證駕駛人員8名,其中多人涉嫌聚眾打架鬥毆,均全部依法逮捕……”

某星級酒店裡的電視開著,正放著這麼一條新聞。

一個女人穿著浴袍半躺在床上,拿著遙控器隨意換著台。女人頗有姿色,模特身材,浴袍半開,若有若無的春色暴露在空氣之中。這時浴室的玻璃門拉開,一個高大的男人邊用浴巾擦頭發邊走了出來,他的眼神沒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反而一直盯著電視。

“彆換台!”他一把按下女人的手。

“這種小地方的新聞,有什麼好看的。”女人不解。

電視的畫麵一閃而過,男人自言自語,“這麼像她!”

“誰?那個開車撞你的未婚妻?喲,難道她還開車開上癮了,跑去跟一群小混混飆車廝混了不成?章家人對她也太縱容了吧。聽說她差點把你撞死,你怎麼還這麼關心她啊。”女人話裡無不嘲諷。

“我跟這瘋女人差點結成夫妻誒,不過話說回來,這一日夫妻百日恩嘛!”男人覺得自己眼花,就算是她又怎樣,反正他們也沒啥關係了。

“這女人也夠狠的,我看網上的圖片,她那輛跑車都給撞得稀巴爛了,你命真硬,居然還活著,我得好好檢查檢查,你這沒少什麼零件吧?”

“切,我是誰啊!閻王都不敢收我。雯寶貝兒,快來檢查吧!我等不及被你檢查了!”男人把遙控器扔到一旁,把新聞裡閃過的女人也扔到了一旁,朝床上的女人撲去。

“真是,衣服都不穿。”

“%e8%84%b1起來麻煩。”

兩人滾成一團,新聞的聲音,很快就淪為了背景。

※ 來領人

黎蘆坐著胖大海的麵包車磕磕碰碰到了縣警察局。

警察局裡今晚很熱鬨,除了嫖娼的,賭博的,飆車的,打架的,還有不少扛攝像機的記者,進進出出的人很多。

黎蘆剛進門,居然在門口遇到了個熟人,那不是在鎮上辦廚的張五哥麼!她不由慢下腳步。

門口一個記者正采訪他,“剛才進去交錢的是你老婆吧,你老婆挺年輕漂亮的啊,你怎麼還來嫖娼?”

張五哥的老婆是第二任了,比他小十歲,他顯然沒看到背後有熟人,“你這能不拍臉嗎?”

“我們後期會處理。”記者說。

張五哥就說了,“我隻能這麼說,雖然有了小汽車,但我也不能保證出門不坐小三輪啊!”

記者:……

黎蘆心想,看來這張五哥果然是藏了私房錢的。

黎蘆冷哼一聲,從一旁的小門走進去,邊給小項打電話。

小項接到電話,立刻出來帶她和胖大海到裡頭去。一個大房間,亂哄哄的關了好些人,黎蘆一眼就看到他倆,霍香和一隻腳還綁著石膏的胖小海坐在一起,正談笑風生……聽到有人叫自己,霍香抬起頭來,臉上、衣服上還有血漬。

氣衝衝而來的黎蘆看到血跡,擔憂和恐慌占了上風,上前去拽住她,上下摸了摸,“傷到哪裡了?給我看看。你有事沒事?哪裡疼?他們怎麼沒先送你去醫院?”

“阿姐,那不是我的血。”霍香撲進她懷裡,繼而抬頭指了指旁邊的幾個人,“是他們的!”

他們要麼胳膊動不了,要麼頭上一個大包,捧膝蓋的捧膝蓋,捂臉的捂臉,要不是有警察在一旁看守,那一雙雙眼刀都恨不得在霍香和胖小海身上紮出洞來。

聽她說沒事,黎蘆一顆心放下來,又看打傷了這麼多人,繼而擰住她的耳朵,“叫你彆打架,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是吧!你知不知道現在醫藥費多貴,你有錢賠人家嗎!儘知道給我惹麻煩,還飆車,還鬥毆,反了天了你,啊?”

霍香被她扯得齜牙咧嘴,“阿姐,他們不是被我打傷的。”

胖小海在旁邊幫腔,解釋了一通。

那些人還真不是被霍香打的。

比如霍香避開了迎頭來的一個啤酒瓶,但那碎瓶子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小混混的同伴身上,當場見血。有人拎棍子,棍子沒打到她身上,打斷了自己同伴的胳膊。有人掏刀子,刀子紮偏了,又紮到了自己人身上。

總之,沒有一件凶器是霍香的。她頂多,也就借力打力,自保而已。

簡直難以想象,當時的場麵有多驚險,胖小海說得眉飛色舞,黎蘆聽得直想把他們兩個掐死算了。

胖小海骨折了,不可能參與飆車,頂多算個旁觀湊熱鬨的,而霍香又是個腦筋不清楚的,也沒有先動手,項警官他們都可以作證,錄了口供,扣下車,把人放了。

回去的路上,黎蘆臉色很不好看。霍香知道自己闖了禍,低頭不敢做聲。

從胖小海嘴裡,黎蘆才知道了整個事情的經過。

前幾天霍香跟小海說,阿姐生日了,她想送個金鐲子給她,可是她沒有錢。

小海說可惜他%e8%85%bf斷了,不然他飆一晚上車,就能贏一個金鐲子的錢。霍香就纏著他帶她去,胖小海讓她騎自己的車試試,竟然騎得比他還好,腦門一熱就同意了。

晚上去賽車,除了他倆是鎮上的,其他的飆車黨都是縣城的人。霍香連贏了好幾個回合,讓小海幫她數著,夠買金鐲子了就回家。結果那些人根本不放她走,見他們隻有兩個人,一個女的,一個瘸的,把人堵了,扔出話來,要麼再賽,要麼就把贏的錢吐出來。

推推搡搡之間,胖小海摔了一跤,霍香被人碰了也很不開心,於是就打起來了。

偏偏這晚上又碰到縣公安局搞突擊行動,結果就被一鍋端了。

※ 受了傷

回到家裡,霍香獻寶一樣,從衣服裡層拿出晚上贏的錢,兩千五百塊,往黎蘆手裡塞。黎蘆沉默許久,心裡不曉得是什麼滋味。

她找來一套換洗的衣服,霍香坐在沙發上沒動,皺著小臉直揉後腦勺。

黎蘆覺得不太對勁,“你頭怎麼了?是不是有傷到?快讓我看看。”

霍香指了指後麵,“好像有人打了一下我的頭。”

黎蘆摸了摸那裡,是有個小包,扒開頭發看,還好沒有出血。替她揉了幾下,乾脆將她的衣服扒開一一檢查,長褲也%e8%84%b1掉了,果然除了頭上的小包外,身上還有幾處擦傷,兩三塊淤青。也是,她縱然能打,又不是什麼武林高手,在群毆之中全身而退已經很不錯了,還能不受一點傷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個點太晚了,家裡也沒有藥酒,黎蘆隻好囑咐她洗澡的時候小心點,彆碰到水。

霍香想不通,明明她贏了,那些人卻要打她。明明她賺了錢來給阿姐買鐲子,阿姐收了錢又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開心,不僅不誇她,還讓她睡沙發。

沙發好硬啊。味道也不好聞。她一點也不喜歡。

可是阿姐的房門上鎖了。

霍香在沙發上翻來覆去,腦袋沉沉的,有點兒鈍痛,直到後半夜她才睡著。

她做了一個很不好的夢。夢裡有很多人,像在舉行一個很大的宴會,杯觥交錯,來來往往,熱鬨得很。她夢到有人一直在跟她說話,語氣很激烈,不知道到在說什麼,似乎要從她這裡搶走什麼,她很害怕。有個人躺在她身邊,可是一回頭,卻露出一張無比猙獰的麵孔,好多好多的白色,醫生護士,還有血……

畫麵斷斷續續,支離破碎,她想努力看清楚,眼看就要夠著了,又沉下去了。

姐姐,阿姐,又出現了一個女人,女人的樣子越來越清晰,阿姐在喊她,她要去找她。

她猛地睜開雙眼,看到黎蘆焦急地蹲在沙發邊上搖她,“霍香,醒醒,醒醒!”

黎蘆後半夜的時候,習慣性地起夜,順便看看霍香有沒有踢被子。

開燈便看見霍香睡得很不安穩,被子早就踢到地上去了,額頭冒著冷汗,甚至還說起了夢話。

“都是你們逼我的!”

“不會放過你們!”

“不要!”

“阿姐!阿姐!”

……

夢話越說越激烈,黎蘆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麼,但可以肯定,一定不是什麼好夢。說不定是夢到以前被拐到山溝裡去的經曆,心理創傷太深刻了,真作孽啊,黎蘆心想。她搖了好久,霍香才從夢裡醒過來。

醒來後的霍香,抱住黎蘆直哭,黎蘆摟住她,順她的頭發,拍她的後背,“都過去了,不哭不哭啊,你現在很安全,阿姐保護你!乖,彆怕。”

也許是理發師的手富含順發因子,能瞬間撫平毛躁,霍香漸漸平靜,又在她懷裡睡去了。

黎蘆是在沙發上醒來的,不知何時她抱著霍香在沙發上睡著了,手臂酸痛不已,她這是被人當了一晚上人形抱枕啊。

天色還早,她把懷中的人放下來躺著,給她蓋好被子,起身甩了許久手臂,才去廚房燒水下麵條。

吃過早飯,黎蘆估摸著小王的診所開門了,把霍香帶了過去。小王醫生先將她幾處擦傷的部位處理好,先酒精消毒,又塗了消炎軟膏,用紗布做了簡單的包紮。問她腦袋疼不疼啊,暈不暈,想不想吐,揉了揉她的後腦勺,發現包也下去了。就跟黎蘆說,挨那一下子沒什麼大事,可能稍微有點兒震蕩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如果實在不放心,可以去大醫院裡做個CT。

既然沒什麼事,黎蘆也不想去花這個冤枉錢。她覺得小王醫生和鎮醫院那個混日子的老醫生很不一樣,小王醫生更有耐心,說話做事慢條斯理,給人打針不疼又有效,囑人吃藥也很細致,感覺像個見過大世麵的醫生。

雖然他的診所才開了不到一年,生意一直特彆好,隻是他這個人不怎麼愛跟人交際,除了出診,幾乎不出門,鎮上的姑婆給他說了好幾個姑娘,他都沒見。

說起來,他跟黎蘆都是三十出頭,但在婚戀市場上的行情還真是天差地彆,小王醫生是個香餑餑,個個都說他年輕有為,而黎蘆則是無人問津的黃花菜,寡婦都比她搶手。

難得小王醫生主動跟她攀談起來,“我也觀察過霍香好多次,她這種癡傻,說不定可以醫治的。現代醫學這麼發達,不去治治,這麼好的姑娘,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