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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賢 溫涼盞 4359 字 2個月前

是有些問題……不太方便在人前說。”

什麼問題不方便在人前說?宜生疑惑地看著他。

沈問秋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斟酌了一下才道:“我隻是想知道……如今你和七月,是以何為生?當初和%e4%ba%b2被救走,就算當時身上帶了些財物,如今應該也所剩不多了吧?”

原來是說這個。

宜生點點頭。

事實上當時被羅鈺帶著偽裝成馬匪的義軍救走時,和%e4%ba%b2隊伍裡的嫁妝自然也被義軍一並笑納了,因為那是皇帝賜給“舜華郡主”的嫁妝,所以安頓下來後,羅鈺便讓人把那些嫁妝全都還給了宜生。

但宜生卻不願接受,至少不能心安理得地全部接受。

為了救出她和七月,義軍死傷了數十人,那些死者還有%e4%ba%b2人在世,那些傷者中有幾人已經注定不能再上場殺敵,而義軍當時很是窮困拮據,甚至沒有私產一說,戰利品都是收繳上來後統一分配,死傷者和他們的%e4%ba%b2人會分地多一些,但也僅此而已了。

一次活動損傷數十人,這對義軍是很大的損失了,結果卻什麼都沒撈著,金銀財寶全都給了她這個被救的人,即便彆人不說,宜生也不會要這筆錢。

所以,她隻留下一小部分保障生活,其餘大部分都又給了羅鈺,讓他分發給義軍,尤其是哪些為了救出她而死傷的義軍和他們的%e4%ba%b2人。

後來,她跟隨義軍四處輾轉,留下的那部分錢越用越少,到如今,她手裡總共也不過三十多兩銀子了,對普通人來說,或許節省下,會持家,再想辦法弄些進項,這三十兩也不算少了。

但宜生畢竟過慣了有錢的日子,這樣猛然要扣扣索索過日子,還真有些不習慣。之前在漁村裡,幾乎與世隔絕,什麼都要自己做,錢基本派不上用場,她倒還能習慣,但如今在廣州,吃穿住行都要錢,花費陡然大了起來,她便也琢磨著要想辦法開源了。

雖然羅鈺曾多次表示缺錢就找他要,光是她發現了鐵礦這一個理由,就足以讓紅巾軍把她供起來了。

但宜生並不想太依賴紅巾軍和羅鈺。

而且,七月實在太爭氣,幾個月時間就給她搗鼓出一艘船來,雖然造船的原料人工都是在羅鈺的授意下船塢出的,但作為樓船設計者,七月自然不會做白工,昨日樓船試航成功,等再檢查下,確定沒有問題後,船塢那邊怎麼也得給七月一筆錢,而且這筆錢還不會太少。

所以她如今錢雖少,也想著開源,卻也並不怎麼急。

不過,沈問秋問了,她也便照實說了。

聽宜生說完情況,尤其是聽她說不想太依賴羅鈺和紅巾軍後,沈問秋的雙眼便始終亮亮的,等宜生說完,他便笑眯眯地道:“你的想法是對的,坐吃山空自然不行,還是要有些持續賺錢的法子。”

“這次來地匆忙,以前為七月準備的嫁妝都沒帶來,正好,你若想久居廣州,我這裡有幾個鋪子和住宅,就先給你,也算作七月的嫁妝裡頭吧。”

宜生瞪大眼。

沈問秋又興致勃勃地道:“我那幾個宅子中,有兩處特彆好的,原來的主人是京城來的官員,宅子修的很有京城那邊的風格,你看了肯定喜歡,而且兩處宅子是挨著的,我昨日已經讓人打掃了,今兒我就先搬進去其中一處,另一處就留給你和七月,這兩天你收拾下,不然明天就搬怎樣?”

宜生張著嘴,有些說不出話來。

這……怎麼突然她就要搬家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有沒有跟宜生一樣覺得重逢以來的三叔畫風突變的?

因為吃儘苦頭的三叔要改變風格耍牛虻啦~\(≧▽≦)/~

帶著耍牛氓的三叔邪魅一笑求營養液:)

☆、第116章 8.05

“這個……搬家就不必了,我們在這裡住地挺習慣的, 而且離碼頭近, 七月每天去碼頭也方便。”

想了下,宜生還是委婉地拒絕了。一來確實如她所說, 她和七月在這裡住地挺好,而且已經習慣了,離碼頭又近, 根本沒有搬家的理由。

而二來……沈問秋這有些過分熱情的態度也讓她有些吃不準。

單單隻是宅子也就罷了,他居然還要送鋪子, 以他一貫的手筆和行事, 能送出手的鋪子必然不會差,一個好鋪子可以日進鬥金, 就算他錢多不在乎, 她也受之有愧。

以往他雖然也會送七月許多值錢的禮物,但那些禮物再怎麼值錢也隻是死物, 與能生錢的鋪子是沒法比的。

“還有鋪子, 這個太過了, 雖說您疼愛七月,但這也有些過了,三爺, 我不能接受。”

說到鋪子,宜生沒有委婉,直接拒絕了。

“您放心,我和七月有收入的, 我——”宜生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將自己的打算說了出來,“以前在京城時,我有個陪嫁的文房鋪子,原本不怎麼掙錢,後來我讓掌櫃找了些書生寫話本放在鋪子裡賣,若是受歡迎,就多印些,低些價格給彆的文房鋪子寄賣,一本隻收兩文錢,利雖薄,但話本子頗受歡迎,積少成多,也是一筆不小的進項。”

“所以,我準備過幾天盤個文房鋪子,也按京城裡的方式比照著來,想來應該能掙些銀子。如今我和七月也沒什麼大的花費,有這麼一個鋪子也就足夠了。”

她將自己的打算徐徐托出,卻沒有說她不止是想找貧困書生寫話本,她自己同樣也在寫。

在京城時,她假借“ 先生”之名寫的話本子可是挺受歡迎呢,甚至還培養了一批忠實讀者。離開京城後,除了想念%e4%ba%b2朋外,她最舍不得的反而就是那個書鋪和“ 先生”這個名字,畢竟那是她第一次認真做一份事業,而且這份事業還取得了一些成就。

所以,這幾個月在廣州安定下來,需要開源想法子掙錢時,她第一反應就是重開書鋪,以及重新撿起“ 先生”這個名字。

而且,現在與那時的情況也不同了。那時候,她寫故事多少有些束手束腳,不敢在故事中透露出什麼反叛的思想,寫的多是神仙鬼怪、書生小姐之類的俗套喜劇。

但現在,她連造反的事兒都做了,還怕什麼世人眼光禮法束縛麼?

如今的宜生,用一個未來的詞兒形容,就是放飛自我了。

她心裡是這樣打算的,但並沒有對沈問秋合盤托出。

見宜生這樣說,沈問秋不由歎了一口氣,沒能成功拐走人是有些遺憾,但也完全沒有出乎他的意料。

這就是他認識的渠宜生啊。

不能急,慢慢來,之前那麼多年他也一直忍下來了,現在有什麼好急的呢?

於是放棄拐人計劃,轉而將注意力放到宜生說的話上。

“京城的鋪子?你是說歸翰齋?”他笑著問道。

宜生有些驚訝,“三爺也知道歸翰齋?”

“當然。”沈問秋點點頭,“京城哪些鋪子賺錢哪些鋪子虧損,我不說個個了如指掌,但也差不多都略知一二。歸翰齋之前並不怎麼掙錢,是突然開始賣話本,又做了許多新穎有趣的活動才突然生意紅火起來,我那時就關注了下,隻是沒想到竟是你的主意。”

他笑%e5%90%9f%e5%90%9f地看著她,眼裡有不掩藏的欣賞和讚歎,這讓宜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更多的卻是咕嘟嘟泡泡一樣向上冒的竊喜。

她的第一份事業,真真正正屬於自己的事業,雖然是很小很小的事業,但能夠得到認可和欣賞,就足夠讓她高興了。

這樣的成就感,是前世養尊處優,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渠宜生從未體會過的。

“而且,”沈問秋忽然又道,“歸翰齋對麵有個專賣話本子的書鋪,叫做奇趣書堂,你知道麼?”

宜生點點頭。

她當然知道奇趣書堂。當初她想起賣話本子還是受了奇趣書堂的啟發,甚至還專門去人家鋪子裡偷師觀摩,後來歸翰齋也賣話本子,生意又紅火,就搶了奇趣書堂一部分生意。她還記得有次去歸翰齋,無意中瞥到對麵奇趣書堂的夥計,正眼神哀怨地瞅著翰墨齋。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後來,奇趣書堂的掌櫃主動找上門合作,想從歸翰齋這裡進些話本子,每本給歸翰齋兩文的利,這樣歸翰齋有的話本奇趣書堂也有了,生意便不會太受影響。而且奇趣書堂還允諾幫歸翰齋與京城乃至外地的各個書鋪牽線,讓歸翰齋的話本也能出現在其他書鋪,相當於為歸翰齋的話本鋪開一個完善的銷售網絡。而奇趣書堂當然也要從中抽一些利潤,但相比奇趣書堂給歸翰齋帶來的利潤,歸翰齋還是穩賺不賠的。

當時宜生仔細看過奇趣書堂提供的合作條款,發現的確是雙贏的好事,便同意了合作。

隻可惜,合作還沒進行多久,七月就被封為郡主,然後就是和%e4%ba%b2,遠走京城。

也不知現在歸翰齋和奇趣書堂的合作怎樣了。

宜生正這樣想著,忽聽沈問秋帶著些笑意的聲音道:“其實,奇趣書堂的東家——是我。”

——什麼?

宜生有些恍惚地看著沈問秋。

沈問秋輕咳了下,又說了一遍:“書鋪生意我也略有涉足,奇趣書堂便是其中一處產業,當時我注意到歸翰齋,便讓書堂的掌櫃聯係歸翰齋掌櫃尋求合作,隻是那時候不知道歸翰齋是你的鋪子。”

聽他說完這話,宜生有些驚訝地笑了。

世界還真小。

宜生知道沈問秋在京城有許多鋪子,但卻不知道奇趣書堂竟也是他的,而像奇趣書堂這樣的鋪子,想必還有很多很多。

而且沈問秋說地顯然有些謙虛了,奇趣書堂能幫歸翰齋與整個京城乃至外地的書鋪牽線合作,哪裡是略有涉足就能做到的?

從前世的經曆裡,她知道沈問秋是真正的深藏不露,伯府的人都以為他不過是普通商戶,掙了些錢,但也是辛苦錢,卻不知道他何止是有些錢,簡直是富可敵國。

而且錢還不是最難得的,難得的那些生錢的生意帶來的龐大關係網。比如奇趣書堂能夠聯合所有書鋪的能力,這絕對是比一個簡單的鋪子更難得也更珍貴的資本。

想到這裡,宜生忽地心裡一動。

她抬頭望沈問秋,就見他正巧也看著自己。

那眼神專注,認真,像看著什麼珍寶一樣。

宜生被他這目光看得有些愣。

好在很快,沈問秋的目光就恢複了正常,隻是,他一開口說話,就又把宜生給驚愣住了。

“雖然隻對書鋪略有涉及,但我也算有些經驗了,所以——若你開書鋪,缺不缺一位掌櫃?”

沈問秋笑%e5%90%9f%e5%90%9f地指著自己問:“缺的話——你看我怎麼樣?”

若是在喝茶,宜生說不定這會讓已經被茶水嗆住了。

即便沒喝茶,沈問秋這話也把她驚地不知作何反應。

“這、這……”她哭笑不得,“這也太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