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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賢 溫涼盞 4352 字 2個月前

,兩人都很清楚。

好好的貼身保護女兒的丫鬟忽然變成男的,哪個做母%e4%ba%b2的都得要個解釋。事實上,宜生沒有沒有大發雷霆把他趕走,甚至叫兵衛打他一頓(雖然兵衛打不過他),阿幸就覺得很不可思議了。

他此刻乖乖地坐著,雙手放在膝蓋上,簡直不能再乖巧,完全沒有一絲方才那高冷劍客的模樣,讓小胡子杜管事再次掉了一地眼球。

阿幸沒有隱瞞,原原本本地將當初事件的原委說了出來。

其實也沒什麼了不得的內情。

沈問秋想為七月找一個護衛,要能力強又要絕對可靠,他與阿幸的師父是忘年好友,知道阿幸師門中人各個身負絕技,恰好聽說好友有個武藝高強的徒弟要出世下山曆練,便打上誘拐老友徒弟的主意。當然,光武藝高強出身清白還不行,人品也要靠得住。

而阿幸這人,雖然冷地像冰,卻堅韌如石,還有些認死理的牛性,一旦答應什麼事,就絕對會做到。

於是沈問秋就把人拐來了。

可當時威遠伯府那情況,沈問秋雖能把阿幸塞進伯府當護衛,卻沒辦法讓他成為七月的貼身私人護衛,一來閨秀本就沒有貼身護衛一說,二來以當時的情形,若他說給七月找了個護衛,譚氏定會鬨地不眠不休。

恰好阿幸男生女相,少年人身子單薄,聲音也還有幾分柔和,稍微裝扮一下,便是個俏生生的小丫鬟。

於是,丫鬟阿幸出爐了。

聽完阿幸的陳述,宜生扶扶額,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給女孩兒塞個男扮女裝的男護衛,這事兒沈問秋做的絕對稱不上對,宜生是很有資格生氣的。然而,想想沈問秋竟為了七月如此用心,想想當時阿幸的確保護了七月,她就對沈問秋怎麼都怨不起來了。更何況,沈問秋那麼多年的用心,她都記在心裡。

然而,她記在心裡的,除了他的用心,還有最後一次見麵,他送給自己的那冊《女戒》。

她心懷坦蕩為表感激為他%e4%ba%b2手縫製衣物,他卻回她一本《女戒》勸她恪守女戒嚴守婦德?

直到如今,她依然清楚地記得當時的心情。

委屈,憤怒,恨不得把那本《女戒》拍在他臉上!

是,她就是這麼小氣,就是這麼記仇!

可再怎麼生氣記恨,她也不會忘了他的好,這個威遠伯府唯一一個真心疼愛七月,也對她多有照拂的人,她是打心眼裡感激的。如今又得知阿幸的事,經過做鬼那段經曆,她早已不是迂腐的呆子,對男女大防並不如普通母%e4%ba%b2那樣看重,不然也不會放任七月在滿是男人的船塢一待幾個月。所以,這件事上她也並不怎麼怪沈問秋。

但是——

他連給自己子孫女塞個男扮女裝假丫鬟的事兒都做出來了,當初又為什麼送她那一本《女戒》?!

從阿幸這事來看,沈問秋分明不是迂腐之人,而且他少年便棄文從商,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恪守禮教之人,所以——為什麼他獨獨對自己這麼苛刻?

想到這裡,宜生不由又有些忿忿。

用她做鬼時學到的一個詞兒來說,沈問秋這表現就是個精分。

宜生這邊廂想著,也不說話,阿幸便越來越忐忑,頭越來越低。

宜生從沉思中回神,抬頭見阿幸這模樣,知道他誤會了,正想解釋,忽而想起方才在碼頭上,他和七月手牽手走向她的樣子。

以前阿幸還是“阿杏”時,經常牽著七月的手到處玩兒,甚至七月玩累了耍賴不想走路時,“阿杏”多半都被被七月磨得投降,抱著她,背著她。那時候,“阿杏”真的是將貼身婢女的角色扮演的很好。

可是,那時候是那時候,現在——

宜生看著眼前的年輕人。

三年的時間,讓這個少年長成了青年,身形仍舊不壯碩,但也不至於單薄地像女孩子;眉眼徹底長開,精致但並不顯女氣。這樣一個年輕人,即便是坐著,也如蒼蒼青鬆,鬱鬱翠竹,是個讓人看了就十分喜歡的年輕人。

然而,再讓人喜歡也不行。

宜生又看看七月,頓時又有了扶額的衝動。

這會兒功夫,七月不知怎麼竟挪到阿幸身旁去了,饒有興致地拉著阿幸的衣角,一個人在那兒玩地高興。

這是三年前宜生看慣了的場景。

人依舊是那兩個人,但三年前一個是還未長成的小小姑娘,一個是她眼裡的“貼身婢女”。如今呢?一個是初初長成的少女,一個是英俊帥氣的少年俠客!

宜生心情不是很好地喚道:“七月,過來。”

七月聞言,立刻乖乖地放下阿幸已經被□□地皺皺的衣角,歡喜地撲到宜生懷裡。

宜生的心情頓時好了一些。

微笑著對阿幸道:“阿幸,七月如今也大了,有些事還是要避諱一下的。”

說罷就不再說話,微笑地看著阿幸。點到即止,這一句話也就夠了。

果然,話聲剛落,宜生便注意到阿幸愣了下,隨即眼中的亮光便暗淡了些。

他乖乖地點頭:“是,少夫人。”

宜生:“不要叫少夫人了,以後——就叫我渠夫人吧。”

阿幸:“嗯,先生!”

正說著,紅綃進來問阿幸和杜管事要不是留下用飯。

今日是七月設計建造的樓船首次試航,宜生和紅綃早早準備了一桌子七月愛吃的東西,試航成功就是慶祝,試航失敗就是安慰。但雖然準備地豐盛,飯菜的量卻不多,過去三年輾轉而又清貧的生活已經讓宜生和紅綃養成節儉的習慣,哪怕是慶祝,也不會做太多飯菜,以防浪費。

因此若阿幸和杜管事留下用飯,紅綃就要再準備一些飯菜了。

看著天色,的確要到晚飯的時間了。

宜生正要吩咐紅綃直接備下阿幸兩人的飯,一直沉默著的小胡子杜管事突然說話了。

他拱手朝宜生作揖:“渠夫人,先不忙著備飯。除了阿幸,您……就沒有彆的什麼想問的?”

宜生疑惑地看向他。

小胡子暗自歎氣,卻還是問了出來:“您……就不想問問三爺如今怎樣。在哪裡麼?”

宜生一愣。

紅綃猛地捂住了嘴,眼中亮光閃爍。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卡文姍姍來遲的三更~

謝謝寂寞如斯、舒然、niwu、tjh的地雷。

謝謝半夏荼蘼、阿藍藍、阿涼、001、陽陽的營養液。

今早發現嫡妻V文部分超過三十萬了,這意味著什麼你們造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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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全訂的姑娘求全訂,全訂的姑娘,我知道你們有營養液,給我好不好【捂臉

☆、第112章 8.04

“您就不想問問三爺如今怎樣, 在哪裡麼?”

宜生愣住了。

恍惚間她有種錯覺, 這個杜管事的眼神, 似乎充滿了控訴, 就好像他對麵是個狼心狗肺忘恩負義的負心漢似的。

宜生的心猛一跳:難道……沈問秋出事了?

“三叔怎麼了?”宜生霍地站了起來!

“哈?”杜管事一臉茫然。

宜生急了:“三叔是不是出事了?”

“啥?”杜管事繼續一臉茫然。出事?出什麼事?

他隻是抱怨下她一點都不關心三爺, 見了麵問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不知道問一下三爺——怎麼就扯到出事上了?

三爺能出什麼事兒?

杜管事這副蠢樣子急壞了宜生,轉頭問阿幸:“阿幸, 你告訴我,三叔是不是出事了?你可彆瞞我!”

阿幸微微張著嘴,表情同杜管事一個模子出來似的。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宜生真是急死了,“你們, 三叔到底——”

“宜生。”

忽然,一個清朗的聲音從堂外傳來, 隱隱帶著笑意。

宜生驚愕地轉頭。

一個身著白衣的男子從外麵走來, 長身玉立,文雅風流, 那張熟悉的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

“我無事,不用擔心。謝謝……你的關心。”

***

沈問秋來了, 但是來的卻不止是沈問秋,還有羅鈺。

沈問秋那句話後,宜生尷尬至極,有心想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他那樣說好像也沒錯,她的確是擔心他,但, 如果不知道前情,他會誤以為她對他是那種關心吧?可是兩種關心是不一樣的!可……具體哪裡不一樣……宜生也說不出。

宜生很糾結。

或許是因為那本《女誡》,如今她麵對沈問秋很有些不自然,下意識地總怕做出什麼讓他多想的事,因此才會那麼在意,若是換成以前,她根本不會為什麼兩種關心糾結。

隻要自己心懷坦蕩不就行了?

然而經過《女誡》一事,她不自覺地就多想了。

啊!

真是煩惱!

宜生搖搖頭,努力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搖出腦海。

糾結於這些亂七八糟的情緒,她甚至沒有注意到,沈問秋直呼了她的名字。這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

沈問秋和羅鈺來了,吃晚飯的人從三人變成五人又變成了七人。

紅綃從巷子裡叫了個小兵去酒樓訂菜,自己又在廚房忙地腳不沾地,雖然忙,但她臉上神采飛揚,顯然高興極了。宜生有心也去廚房幫忙,隻是卻被沈問秋和羅鈺齊聲留了下來。

幾個人坐在廳堂裡說話。

氣氛有些奇怪。

大部分時間都是沈問秋、杜管事在說,他們兩人在外行商,都是能言善辯之人,尤其沈問秋,他說的話其實並不算太多,但每一句都恰到好處,且幾乎每一句都涉及宜生和七月,使得宜生和七月也被帶動地說笑起來,杜管事則在中間插科打諢,阿幸時不時冷不丁冒出一句。

隻有羅鈺,從頭到尾沒主動說話。

宜生初時沒察覺。

她被沈問秋和杜管事說的事驚訝到了。

“……夫人,您是不知道,那漠北的馬匪一個比一個狡猾,三爺為了撬開他們的嘴,可是費了不少功夫,可是——這裡真是不得不佩服羅將軍,做的局□□無縫,瞞過了所有人啊,可惜……也把我們給瞞住了。”杜管事手舞足蹈,講述著當初沈問秋一個個匪巢挑過去,生生讓漠北馬匪絕跡的光輝事跡。

宜生聽得有些愣。

她實在沒想到沈問秋能為她和七月做到這種程度。

可是,這還不止。

“……夫人,您現在在廣州,覺著廣州也挺好的是吧?可您要是在京城,喲!那傳言,一個個地,都快把廣州傳成十八層地獄了!我們出發前,三爺幾個好朋友聽到消息知道三爺要去廣州,一個個的,都來勸,說三爺錢那麼多,何必冒風險再跑這一趟?這話說的也沒錯,可三爺哪是為了錢啊。”

說著,杜管事的眼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