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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賢 溫涼盞 4307 字 2個月前

因此眾位太太小姐們也隻得壓抑著自己的好奇心。

如今好了,伯府為沈七月辦生日宴,那麼無論如何,主角得登場,隻要去了宴會,總能見到那個傳說中比雲霓郡主還美的小傻子。

譚氏當然也知道這個傳言。

不過,她可不覺得這是什麼好事兒。

雲霓郡主是什麼人?睿王捧在心尖尖上的愛女,深得當今聖上和皇後寵愛,可以不遞牌子直接進宮,一年裡倒有小半年是住在宮裡。可以說,等閒的公主都比不上雲霓郡主。

放眼整個京城,十幾歲的小姑娘裡,就屬雲霓郡主風頭最盛、最不能招惹。

這樣一個雲端上的人,她那個傻孫女哪裡配跟人家比?

當然,若是個正常孩子,能得個京城第一美人的名頭倒也不錯。到時候說不定能攀上門好%e4%ba%b2事,甚至嫁入皇室,挽救伯府衰頹的現狀。但這一切的前提,都得是“正常孩子”。

一個傻子,就是得了這個名頭又有什麼用?那些王孫公子難道會因為她長得美,就娶一個傻子?彆說當正妻當側室,就是送去給人當妾,說不定人家還怕她生出個小傻子呢!

所以,對於這樁看上去似乎挺“長臉”的事兒,譚氏卻一點兒都不覺得高興,反而覺得七月又給她找麻煩。

誰知道雲霓郡主是怎麼想的?彆萬一惹惱了雲霓郡主,第一美人名頭的好處沒撈著,反而給伯府招來禍患,那才是真作了孽。

所以,這次給七月辦生日宴,除了讓沈青葉正式亮相外,其實還有個意思,就是對雲霓郡主表明伯府的姿態。

所以譚氏給雲霓郡主也下了帖子,當然,她倒沒覺著雲霓郡主會屈尊來參加七月的生日宴,但她也不需要雲霓來。她隻要說些好話、說些表明伯府姿態的好話,然後讓這些話傳到雲霓郡主耳朵裡就行。

不過,就算雲霓郡主不來,其他來的人可不會少,這一點譚氏心知肚明。因此為了籌備這個生日宴,譚氏忙得不可開交,宴席都按上好的規格來準備,搞得伯府的一些下人還以為夫人轉了性,開始喜歡七月小姐,所以要為她大辦生日宴呢。

眼看生日宴一日日臨近,伯府便也越來越熱鬨,倒顯得十分興旺的樣子。

不過,這一切都與宜生無關。

雖然是七月的母%e4%ba%b2,雖然是伯府少夫人,但在這種“大事”上,譚氏絕對會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裡,你可以湊上去幫著乾活,但若想做什麼決定,卻非得請示了譚氏不可。

剛嫁入伯府那幾年,宜生還傻呼呼地湊上去,想學著操持一應物事,當個好媳婦,為譚氏分憂解勞。譚氏表麵不說什麼,卻在把活兒丟給宜生後,處處刁難指責,宜生幾乎要一步一請示,才能把事兒給做下去。

幾次下來,宜生看明白了,心也冷了,自然就不再主動攬事兒。

到如今,更是懶得上前湊,給自己找不自在。

所以,七月生日宴臨近,她還有空做些彆的事。

第一件要做的,便是小院的安全問題。

那夜之後沈承宣沒再來,但宜生知道,隻要她一日是沈承宣的妻子,沈承宣就依舊有可能再來,而這種事鬨出來她完全不占理——沒人會覺得沈承宣想與自己的妻子歡/好有什麼錯,隻會覺得她腦子有病,不識好歹。

所以,必須防患於未然。

這次她用剪刀嚇住了沈承宣,下次還能不能嚇住卻不一定。她還想守著七月好好過日子,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跟沈承宣魚死網破。

於是隻能從自身和小院的安全上著手。

每日的跑圈兒次次不落下,雖然紅綃依舊抱怨跑圈兒顯得傻,但在沒有彆的替代方法的情況下,她也隻能用這個傻法子。

跑圈兒能增長力量,但她本身體質弱,力量增強也隻是跟之前的自己比,想要比沈承宣強,不說三五年,起碼短期內不可能。所以,她想學些技巧。

做鬼的那些日子裡,宜生倒是經常在書裡看到“女子防身術”、“防狼噴霧”等女子自保手段,但知道是知道,防身術沒處學,防狼噴霧更沒地兒買,所以隻能另尋他法。

宜生第二日便乘了馬車,把京城幾個有名的武館全逛了一遍。

去武館自然是找武師,但她想找的是女武師,這就有點難辦。

武館裡自然也有女武師,但數量可以說是鳳毛麟角,且大多都有長期的合作對象,若想挖了去給自己做護院,挖不挖得到是兩說,銀子肯定要一大筆,而現在的她,還真沒有太多銀子。

不過,沒法直接請了做護院,起碼可以跟著學。

於是,最終宜生在一家叫做和昌武館的,找了個看上去比較靠譜的女武師,約定了每隔兩日上伯府教授她拳腳。

隻是,跟著學了兩次,宜生有些失望。

那女武師教地認真,也有真本事,但是,這本事卻不大適合她。

女武師是自小習武,雖然是女子,卻也是走的正統武學路子,一身功夫練了十來年,身材矯健,力量不輸大多數男子,而她也是按自己習武時的流程來教宜生。

可是,宜生跟她學,卻並非是想練得多麼厲害的功夫。

那就跟跑圈兒鍛煉力量一樣,是一個長久的過程,而她需要的,是短期就可以自保的力量。

這些,女武師教不了她。

不過,雖然失望,卻也聊勝於無吧。

所以宜生依舊學著,不過隻重點學一套拳。那拳法簡單易學,說是打架用,倒不如說更像是鍛煉身體的。宜生也就把這拳法看做跟跑圈兒一樣的東西,每日都打上幾遍,堅持下來,身手倒的確靈活了一些。

自身能做的暫時都做了,剩下的就是小院的問題。

小院的問題,其實就是下人的問題。

打過拳後,宜生合衣坐在榻上,將目前院子裡的下人全都梳理了一圈。

紅綃綠袖是可以信任的,曹婆子可用但不可儘信,至於其他的……宜生臉上露出一絲苦笑。

高門大戶人家的姑娘出嫁,自然要帶一些陪嫁的下人,宜生當年出嫁時也是帶了的,除了幾個已經嫁人的陪嫁丫頭外,還有兩房家人。隻是,那兩房人,卻還比不上身契不在她手裡的紅綃綠袖,論起作用,頂多也就是另一個曹婆子。

宜生歎了口氣。

不過,起碼還有人用,比無人可用好。

當晚,宜生便將這兩房家人都叫到了自己屋裡。

這兩房人,一家姓孫,男人叫孫勇,如今就白日裡在院子裡乾些粗苯的雜活,孫勇家的則是守門婆子,兩人有一兒一女,都在府裡彆處當差。

還有一家姓楊,男人叫楊義,原本在渠家是是負責采買的小管事,跟著她陪嫁到伯府,卻是再也撈不著采買的肥差,隻能當當花匠,整日在伯府的大花園鬆土拔草剪枝的,完全沒什麼油水可言。至於楊義家的,倒是個老實的女人,之前管著宜生的小倉庫,可惜身體不好,如今隻能做些輕微的活計,宜生隻好把倉庫交給紅綃管。

楊義夫妻沒兒子,隻有兩個女兒,大女兒出府嫁了平常人,小女兒卻是準備留在身邊招贅。隻是,下人的女兒,還是沒什麼前途的下人的女兒,想要招到合心靠譜的女婿實在是難上加難。

叫了人來,宜生也沒多說,隻觀察著幾人的神色。

孫勇木木呆呆,雙眼放空魂遊天外;孫勇家的眉眼亂瞟,身上竟還有若有若無的酒味兒;楊義麵色悲苦,眼皮下垂,不時搓搓手掌心;楊義家的站在跟前這一會兒,就已經咳了三五次。

宜生不禁又歎了一口氣。

呆的呆,滑的滑,木的木,病的病……能湊齊這麼四個人,也是不大容易。

不過,也不是不能用。

“楊義,跟沈管家說,就說我說的,以後不用去大花園做花匠了,以後你負責我院子裡的采買。”宜生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點了楊義。

楊義猛然抬頭。

“不過,彆抱太多期望,你是知道的,我沒多少錢,所以,你也撈不著多少油水。”宜生又道。

楊義的臉頓時漲地通紅,“少——”

宜生擺擺手:“不用說,我知道,你是個老實人,不會做欺上瞞下的事兒。我說的油水,是你該拿的。你可以拿油水,但事必須給我辦好。”

楊義愣了愣,隨即猛地點了點頭。⌒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宜生又看向孫勇和孫勇家的。

孫勇為人木木呆呆,也不在小院當值,卻是沒什麼好說的,重點是孫勇家的。

“以後,若是少爺來了,先彆讓他進院門。”宜生慢慢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就見孫勇家的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宜生卻又看向了楊義家的:“你做不了重活,平日就跟著孫勇家的一起守門,若是有什麼人來了,第一時間通知紅綃或綠袖。”

這話又讓下麵四人瞪大了眼睛。

以前看門的可隻有孫勇家的一個,如今卻又加個楊義家的,還是隻為了更快地報信?一個府內的小院子而已,看院門就要兩個婆子?還把少爺攔在門外,還要第一時間報上去?

連最遲鈍的孫勇都意識到了異樣。

宜生卻已經懶得說了。

她隻是拿出了四人以及四人子女的身契。

見了這東西,無論心裡有再多想法,四人也不敢說什麼了。

待把四人打發了,宜生又吩咐紅綃告誡了一番院子裡的其他下人,說的無非也就是些好好做事,看緊院門彆亂放進人的話,隻不過,這個不能“亂放進入”的人,是包括沈承宣在內的所有人。

做完了這些,宜生才有了些安全感。

但也隻是一些。

能用的人太少,自己的力量太弱,在這個伯府裡,她甚至連自己都無法完全保護,要如何才能給七月建築一個堅強的堡壘?

如果可以,真的想帶七月離開這裡……

但也隻是想想而已。

現在的她,太弱了。

而若是想帶七月走,那麼她麵對的,將不止是威遠伯府,更是整個階層,整個皇朝,甚至整個時代。

敵人巨大地令人望而生畏。

所以,隻能依舊待在伯府,在有限的範圍內,為七月營造最好的環境。

宜生在紙上寫寫畫畫,一邊寫一邊想著。起碼,得先賺些錢。而她目前能想到的,自己也輕易就能做到的,似乎也就這一種了……宜生看著自己筆下的故事,臉頰都不禁有些發燒。

她可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有靠寫話本子賺錢的一天。

而且,現在還連一枚銅板都沒賺到呢。

***

話本子賺錢大業先放到一邊,在七月的生日宴之前,宜生又出了一次門,這次是帶著七月,不逛街也不訪友,而是,回娘家。

以往宜生差不多每隔半個月就回一次渠府,而如今距離上一次回去,宜生雖不記得,紅綃卻記得清楚,“少夫人,您都快一個月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