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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阿瑟一想起來,就想把小醜暴打一頓。

波倫鼓了鼓臉頰,孩子氣的舉動之下又有怎樣殘暴的心思,阿瑟就不知道了。現在教會的十字遠征軍勢力強大,一時之間與波倫手中握有的軍隊達成了製約,這段時間,阿瑟倒可以稍微休息一下。

“上次的那對母子……”阿瑟想起了這件事。

“殺了,沉海。”波倫笑眯眯的回答,他大概覺得離國王不夠近,於是索性半跪下來,就在阿瑟的躺椅旁,眷戀的把臉頰貼在他腰際。

“侮辱了陛下的,一定要死得很難看很難看才好。”

阿瑟拿他沒辦法,他的將軍根本沒有什麼善惡觀和同理心,也從來不會手下留情,不知道塞德裡克怎麼養的這個孩子……心裡雖然這麼想,阿瑟還是熟練地摸摸少年將軍的頭,黑發不像它的主人,反而細軟順滑,好摸得很。

馬特一進花園,就看到了眼前這一幕。他眼中閃過憤怒,最終又全部按捺下來。他不是波倫,他不會任性,兢兢業業完成國王交付的事情才是他追求,雖然看到這樣的情景,會止不住的嫉妒就是了。

“陛下,大主教求見。”馬特像沒看見眼前的場景一樣,沉穩的說道,“您要現在接見嗎?”

“可以。”阿瑟把波倫的頭推開,轉移到了圓桌前。波倫眨了眨眼睛,又蹭過去,緊挨著阿瑟坐下。

“陛下,大主教真是令人討厭啊,十字遠征軍的氣焰最近越發囂張了。”

公然告狀,不愧是波倫。阿瑟心裡感歎了一句,卻不接話。他相信波倫不會不知道,十字遠征軍的地位是他一手捧起來的,要的就是一個平衡,可是波倫還是抱怨一樣說出來,那就是想氣一氣馬上就要進來的大主教了。

果然,幾乎是話音剛落,白發的大主教已經施施然走進來,一身純白繡金線的便服,愈發容色照人。他臉上帶著慈悲的笑容,眼底流轉的淡淡不悅卻說明波倫的話已經一字不漏的被他聽了進去。

到底是天使附身,聽力有所提高。

阿瑟恨不能端出一盤瓜子來,邊嗑邊看他們撕逼,然而這裡沒有瓜子,他隻能退求其次,把一塊本來要放進紅茶裡的方糖嚼得“咯吱咯吱”作響。

“陛下。”大主教儀態完美的行禮,“願神保佑您。”

“願神佑我的王國。”阿瑟回應道,示意主教落座,“大主教是為了剛剛發現的聖人阿曼達的墓地而來的吧?畢竟是教會推崇的聖人,墓地的休憩事項就直接交給教會來辦。”

阿瑟並不打算沾手聖人墓地這件事,儘管幾百年前的聖人阿曼達在大陸上享有盛名。阿瑟的心思大半分在如何掙%e8%84%b1輪回上麵,昨天瓶中小人還向他模模糊糊的透露了一點拉馬士革地宮的事情,阿瑟打算抽時間%e4%ba%b2自去看看。

還有畢爾敏那邊,應該也快完成歸來了。

總而言之,阿瑟在減少一切不必要的消耗,隻為了最終的目的行事。

“不,陛下是神選中的王。”大主教顯然不打算讓國王置身事外,國王需要宗教來壓製異教,教會同樣需要過往來壯大聲勢,某種意義上他們敵對,更多情況下他們共贏。

“如果陛下真的參與進墓地修葺的事項中,十字軍不能擔任護衛。”波倫立刻拆台,他冷笑著說道,“否則大主教起了什麼不好的心思,陛下不就危險了嗎?”

大主教笑得越發沒有瑕疵,“那麼將軍的意思,是想%e4%ba%b2自擔任護衛一職了?帶著將軍的%e4%ba%b2衛?”

“至少比冠冕堂皇的十字軍安全。”波倫不甘示弱。

兩人互相敵視了一會兒,波倫先反應過來,迅速征求阿瑟的意見,“陛下,我覺得我的%e4%ba%b2衛更合適!”

大主教緊趕慢趕還是慢了一步,內心狠狠唾棄一番惡魔的狡猾,擺出一副冷豔的姿態,“聖人的墓地,當然隻有教會的人和神選之王能夠進入!”

然後就是異口同聲的——“陛下!”

阿瑟:“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方糖已經下去半罐子,阿瑟吃得很快,咀嚼也很認真,在他心裡,好好吃一頓糖,可比圍觀兩個被附身的人吵架來的有意思多了。

大主教和將軍同時沉默了一會兒,緊接著一個拿走糖罐子一個去搜阿瑟的手,果然搜出手帕裹著的五六塊方糖,統統沒收!

在這件事情上,兩人倒是空前的同仇敵愾起來。阿瑟知道無論哪個世界的薩莉都沒有把糖罐子還給他過,他吃得也算夠本,於是拍了拍手上的糖渣,乾脆利落的拍板。

“我自己有%e4%ba%b2衛,到時候帶%e4%ba%b2衛去,就不勞煩兩位了。”

大主教:“……”

波倫:“……”

兩個人被笑容滿麵的內侍從王宮裡送出來,還是相看兩生厭,但此時的心情到時出乎意料的一致。

“小國王翅膀硬了。”坐進馬車裡,波倫淡淡的說,他臉上已經沒有了麵對國王時的笑意,狂熱的猩紅瞳微微眯起,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確實,會是件麻煩的事情。”大主教表示同意。

然而兩個人都非常默契的沒有提過折斷小國王翅膀的話題,波倫是在小國王哪怕溺死也不肯讓他救的輪回裡見識過了國王的烈性,所以寧願采用麻煩一點的方式。大主教……大主教想起了第一次真身出現在小國王麵前時,那雙被火焰包裹又被深寒吞沒的眼睛。

——那麼漂亮的一雙紫眼睛。

“阿曼達的墓地是我設下的圈套。”大主教並不避諱這一點,“我們兩方所代表的軍權和教權已經是國王手裡的蹺蹺板,此消彼長,不能作為突破口。財政被科特內把持,他莫名其妙的忠心意味著沒有機會。”

“所以,隻有人民。”

“被愛著的人民背叛,真正意識到世界的殘酷,就會哭著來請求神的憐愛了吧?”大主教的眼神非常溫柔,金色的眸光近乎粘稠。

波倫現在不想和他爭,到最後是像誰哭訴還不一定呢,至少到目前為止,國王還是更信任他一點不是嗎?

心懷鬼胎的兩人決定各憑本事,馬車先抵達了波倫的府邸。將軍跳下馬車,匆匆回到自己的書房,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在大主教開始聖人墓地行動之前,他已經有了計劃。

真巧,他也打算利用人民。

書房裡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有兩個彎彎尖角的小醜帽向下耷拉著,小醜臉上根本沒有白日裡的瘋癲,一雙眼睛格外清明。

“一切按您的計劃進行。”

第227章 王權(二十九)

“將軍袖子裡,藏著一條斑斕的蛇。”告密者用喑啞的嗓音說著似是而非的句子,阿瑟懶得理他,隨手就把手裡的書丟出去以示不滿。

“說人話!”

告密者雖然沒有被砸到頭,卻被砸沒了脾氣,他小聲道歉,然後開始說人話。

“將軍跟小醜勾結啦!他們要策反無知民眾!”

阿瑟對此早有預料,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小醜竟然一點都不瘋,還能和波倫勾結到一起準備日天。隻不過他並不擔心,根據遠程魔法反饋來的信息,他的勾結對象跟快將要抵達戰場。

黃昏時分,風塵仆仆的畢爾敏終於望見了王城的輪廓,她長舒一口氣,城牆上飄揚的玫瑰隼鷹旗幟讓她的心情無比寧靜。

“漂亮的旗幟,我喜歡豔麗的顏色。”跟在她身後身披鬥篷的人說道,夕陽的光影中,隱藏在兜帽下的臉有些皺紋,但是一雙眼睛卻清明睿智,“這讓我對能創造出那種魔法的人更加感興趣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是女巫。

畢爾敏一開始因為對方的身份戰戰兢兢,但是相處過才會發現,女巫的脾性完全可以算得上溫和,尤其是對她這種女孩子,更是頗多關照。所以這一路走來,本來以為要吃不少苦的畢爾敏竟然沒有被勞累多少,順順利利的就帶著女巫返回王城。

“陛下也是很希望與您探討魔法的。”畢爾敏笑道,“請隨我進去吧。”

告密者前腳退下,後腳畢爾敏就帶著女巫進來了,她向阿瑟行禮,“陛下,幸不辱命。”

女巫在見到國王的一刹那,瞳孔驟然一縮,畢爾敏[gǎn]受不到,她卻能感受到,國王身上縈繞著強大的魔力,卻凝而不發,宛如黑夜中的月亮一樣耀眼,在這樣的魔力麵前,她根本興不起反抗的念頭。

阿瑟打量著女巫,比起上個輪回,女巫要顯得年輕很多,衣飾也整齊莊重,完全不像阿瑟在遊曆中見過的那樣古怪猙獰。

最後變成那個樣子,恐怕是魔法無所寸進和弟子死去的雙重打擊吧?

“回去休息吧,畢爾敏,我讓馬特送你。”接下來的時間就屬於阿瑟和女巫了,畢爾敏相當識相,她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馬特雖然擔心女巫會對國王造成威脅,可是在國王的堅持下,他也隻能妥協。

大不了,他快點回來盯著就是了。

無關人員都退去之後,女巫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毫不猶豫地向阿瑟行了魔法師之間的晚輩禮節,“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有能把魔法修行到這種地步的人,難怪能夠拿出那種程度的咒語作為見麵禮。”

阿瑟的記憶恢複了,對於這種情況並不見怪,魔法師之間等級森嚴,女巫表現得非常識相,在魔法體係並不完備的這個世界,實在是難能可貴,讓他也有了幫扶一把的心思,不過這樣建立在對方為自己做事的基礎上。

女巫當然願意,留在阿瑟這裡,她可以接觸到更加精彩完善的魔法,這是每一個魔法師都夢寐以求的。

“您想做什麼呢?”女巫問道,“我的能力其實也十分有限,您做不到的事情,我當然也不可能做到。”

“不,你可以。”阿瑟捕捉著外麵馬特匆匆折回的腳步聲,輕聲說道:

“至少,你是自由的。”

波倫的行動非常快,差不多就在阿瑟把女巫派出去的時候,他的計劃就開始進行了。最先引起阿瑟注意的,是出沒於人群中的又一個神棍,被稱為“瓦拉布恩的阿丘列斯”。

這個名字給阿瑟的第一印象就不算好,因為他想起了某個名為“阿丘列斯”的神棍,順便又想起了他的狗,真是莫名其妙的聯想_(:3ゝ∠)_

說起來,他是不是很久沒有見到雷克斯了?

被龍徹底擠壓了生存空間的雷克斯:汪嗚qvq

“這是又要打謠言戰了嗎?”阿瑟有點煩這種戰術,黑龍感覺到了他的煩躁,帶倒刺的尾巴在草地上一抽就是一個坑,抽得草屑飛濺。

“安心,我要在上麵再加一把火。”阿瑟召見了告密者,表示要讓謠言傳播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最好每個人一提到他,就認定他是一名無可救藥的暴君!

告密者表示非常驚恐,接著他就跪了,連連說臣妾做不到啊qvq

“而且,您是位非常英明的君主。”告密者說道,他從來沒有這麼苦心孤詣的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