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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嫁千金 千山茶客 4317 字 2個月前

光滿是懷疑。

季淑然像是被薑幼瑤的目光刺痛了,道:“幼瑤!”就要去拉薑幼瑤的手,薑幼瑤避開了,躲閃著她的目光。

她害怕自己是私通子,如果那樣,她就不是薑家的嫡出小姐了。

薑元柏卻是看向了薑丙吉。

“不是的,”季淑然心頭一痛,“老爺,丙吉是你的%e4%ba%b2生骨肉,你不要聽他妖言惑眾。”

“嗬嗬嗬嗬,”那奇怪的男人聲音也響了起來,他道:“月如,你可還記得,我們的骨肉,是被你%e4%ba%b2手殺死的。你懷疑薑梨撞見了你與我幽會,激怒薑梨,自己從階梯上滾了下來。你把薑梨送走了,也除去私通子,你高枕無憂,一石二鳥,可曾想過我的感受?”

“那可是你的%e4%ba%b2骨肉,月如!”

院子裡的所有人都朝薑梨看來。

當年薑梨背著殺母弑弟的名聲,被送往青城山,怎麼,居然是季淑然一早就設計好的。季淑然害怕被人發現她腹中的孽種,為了鏟除證據,便做局如此?這樣一來,薑梨當年根本就沒有做錯,卻被白白送到了青城山,不聞不問呆了八年!

薑元柏後退兩步,小廝扶著他才讓他站穩,他麵沉如水,一時間,竟不知作何表情。隻覺得院子裡的每一個人都在嘲笑自己的無知和愚蠢!

“不是的,”季淑然掙紮了兩下,道:“不是……”

“月如,你敢以你的一雙兒女名義起誓,沒有做這些事,否則你的一雙兒女,三日內暴斃身亡,死後下地獄永不超生!”

這誓言可謂是毒辣,倘若沒有今日這一出,季淑然未必不敢下。可關於兒女的誓言,本就不敢隨意,更何況眼睜睜的看見了世上是有鬼神的,她如何敢拿薑幼瑤和薑丙吉冒這個險?

季淑然不說。

院子裡的人看季淑然的神情,已然是了然。

被這樣的眼神看著,季淑然突然冷笑一聲,眼神裡像是滋長出瘋狂的情緒,她對著薑梨—或者說是死去的柳文才,道:“柳文才,不是我背叛了你,你是背叛了我!當年說好你要娶我,你背過身卻娶了彆人!是你先不仁,休怪我不義!”

“哦?”柳文才道:“那你就殺了葉珍珍?”

薑元柏的嘴%e5%94%87在哆嗦,他說:“你說什麼?”

季淑然先是心頭一緊,似乎又想明白了什麼,今日一出,天要亡她,她無路可走,乾脆報複似的道:“是啊,我要嫁一個比你更好的人,可我父%e4%ba%b2隻想讓我嫁給一個紈絝子弟。葉珍珍剛生了薑梨身子不好,我就買通了薑府的侍女,在葉珍珍的藥裡少放幾味藥,葉珍珍很快就死了。我成了薑夫人。柳文才,我到底比你厲害多了!”

“我想得到的,都會得到。但你柳文才算個什麼東西?你欺騙我,拋棄我,柳家落敗後,你以為我還能看得上你嗎?你來找我,卑躬屈膝的討好,我很爽快,但是,我已經不再愛你了。你的存在對我來說,隻是提醒我不堪的過去,所以你必須得死,因為我討厭你!”

她的眼睛裡,慢慢的流出眼淚,然而神情卻越發凶狠,帶著尖刻的恨意:“柳文才,如果不是你,我不會稱為如今的樣子!我的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既然已經走了,為何還要出現?你既然已經死了,就不該回來!”

她形容瘋癲如厲鬼,分明這院子裡,大約有莫須有的鬼魂,而薑梨流血,形容最是可怖。可人們站在院子裡,隻覺得最可怕的人並非是薑梨,也並非是藏在暗處的鬼魂,而是季淑然。

一個人要有多狠毒,才會做到如此境地。看起來溫婉和善,手上卻沾了這麼多條人命。偏偏害了這麼多人,還能若無其事,還能睡得安心。仔細算來,葉珍珍還在的時候,季淑然不過是個未出閣的少女,那時候,就能為了自己的利益,毫不猶豫的害去一個和自己無冤無仇的女人。

最毒婦人心,至少在季淑然身上,得到了完美的印證。

薑元柏突然笑起來。

他笑的嘲諷,不知道是在嘲諷彆人,還是自己,那笑聲回蕩在院子裡,格外蒼涼心酸。

他說:“我竟然……被你欺瞞至此,季淑然!”

最後三個字,他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用儘了全身力氣,仿佛恨不得喝季淑然的血吃她的肉。

至%e4%ba%b2至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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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8 章 第一百三十八章 神醫

季淑然抬頭看向薑元柏。

她此刻混混沌沌,像是清醒,又像是不清醒。恐懼混合著怨憤,讓她口不擇言,等她回過神的時候,才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話已出口,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況且在這種情況下說出來的話,更像是口吐真言。她的心裡,陡然間生出一股絕望。

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今日一切,本就是一場戲,這出戲甚至還是她一手商量起來的。至於如何落幕,是什麼結果,本應該是她說了算。但弄成現在,滿目淒零,無法收場,已經遠遠超乎了她的意料。

她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挽回?

她並不如何信鬼神,關於鬼神之說,在她還未出閣就令人收買葉珍珍的侍女,害死葉珍珍的那一刻起,她就對鬼神沒有敬畏。這個世上,無論用什麼手段,隻有靠自己,才能得享想要的一切。倘若軟弱,就會被人宰割。

她從不做什麼善男信女,這些年不也好好的過來了?那些所謂的軟弱的善良的人,葉珍珍也好,薑月兒也罷,甚至於她過去的情郎,她的骨肉,早已化作塵埃,隻有她,還活的如繁花錦簇,幸福不已。

這一切……就要就此到頭了麼?

“是你害死了我的月兒……”胡姨娘的聲音格外淒厲,“是你害死了我的月兒!你還害死了夫人!你怎麼會有如此惡毒的心腸!”

季淑然轉頭看向胡姨娘。

昔日如花女子到了如今,不過也是一個得了癔症的瘋子罷了。倘若薑月兒在天有靈,為何不早些為自己鳴冤?如今胡姨娘什麼都沒有,還不是連她都不如!

季淑然的麵上浮起了一個惡毒的笑容,她道:“你怎麼能怪我?是怪薑月兒自己短壽!就算我不殺她,她也活不了多少歲!投生成一個庶女有什麼好?倒不如早早的去了,重新投胎,下輩子投個好人家,做個嫡女,榮華富貴享之不儘,你該感謝我還來不及!”

“混賬!混賬!”薑老夫人氣的渾身發抖,她指向薑元柏,“這就是你娶回來的夫人!”

薑元柏啞口無言。

他能說什麼,就如薑老夫人所說,季淑然是他%e4%ba%b2自挑的夫人。他見她聰慧婉約,與他仿佛知己,見她柔和可人,與葉珍珍截然不同的靈秀。這樁完全滿足了他的喜愛的妻子,卻是如此醜陋不堪的一個人。以愛為名,布滿汙穢。▓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因這個女人,失去了發妻,失去了長女,與次女分隔多年。薑元柏覺得自己像是個傻子,這麼多年被季淑然玩弄於鼓掌之中。他冷笑道:“好,好啊!”

“老爺。”季淑然看著他,眼淚一瞬間湧了上來,她道:“妾身是對不住您,可是妾身也是真的心悅您,這麼多年,老爺感覺不出來妾身的心意嗎?”

“是啊,這麼多年,就是塊石頭也該被捂化了。但是,”薑元柏麵無表情的看著她,“你讓我覺得惡心。”

季淑然又看向薑幼瑤,道:“幼瑤,你幫娘說說話,你幫娘說說話呀!”

薑幼瑤看了看季淑然,忍不住後退一步,將自己的衣角從季淑然的手中掙%e8%84%b1出來。她不是不想幫季淑然,但季淑然說的過去,實在是太令人觸目驚心。薑幼瑤心知肚明,這一次過後,自己的母%e4%ba%b2,恐怕是有大罪過了。她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撞上去,至少現在不行。季淑然本就和其他人有私通之罪,還有過孽種。要是父%e4%ba%b2認為自己也是奸夫的骨肉,連累了自己,恐怕在薑府,就再也難以立足了。

季淑然總是覺得薑幼瑤做事不夠沉穩,不能完全的分析利弊。這一次,薑幼瑤卻是能飛快的權衡,並且做出決定。但她的成長非但沒有能讓季淑然感到欣慰,反而心寒。

這就是她捧在掌心的女兒?

薑丙吉早已被突然的變故嚇得哇哇大哭,但這一回,向來寵愛他的薑老夫人沒有立刻將他摟在懷裡安慰。隻是神情冰冷的讓奶娘將薑丙吉帶回屋中去。

薑梨站起身來。

她一直垂著頭說話,這會兒突然抬起頭,麵無表情,仿佛厲鬼,一步一步靠近衝虛道長。衝虛道長嚇得連連後退,居然跌了一跤,摔倒在地。兩隻手撐著身子慢慢往後退。

薑梨腳步未停,一步步朝他走來,衝虛道長仿佛看見人來同他索命,嚇得涕泗橫流,十分狼狽,他道:“小的隻是混口飯吃……是……是麗嬪娘娘讓小的來府上驅邪,不曾想得罪大人,還請各位姐姐哥哥高抬貴手,放過小的……”

眾人詫異的看著他。

怎麼回事?這道士說的話,怎麼像是個假道長?

薑家人卻是倏而明白過來。衝虛道長言外之意,麗嬪讓他來驅邪,不是偶然。為何要來驅邪,怕是一開始就針對的是薑梨。這道士本就是個假道士,卻不想今日遇著了真邪祟。雖然這邪祟好似就是薑府裡本來的人,或者是被季淑然害死的人。

薑梨突然停下腳步,身子軟綿綿的倒了下去。桐兒驚叫一聲,趕緊和白雪上前扶起薑梨,卻見薑梨雙目緊閉,像是失去了知覺。

“老爺,姑娘暈過去了,還請老爺請大夫來給姑娘看看。”桐兒哭著道:“姑娘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

薑元柏這才回過神來,道:“拿帖子,快去請大夫!”他已經失去過一個女兒,不能在再失去一個。況且當年之事,本就是他對薑梨有愧,如今真相大白,他已經無顏麵對薑梨,如何能讓薑梨再出事?

此事黑雲散去,院子裡的香燭火也被風吹得散去了。風吹散了雲,吹來了光,庭院大亮,不再有方才的鬼氣森森,像是有了活氣兒,奇詭的氣氛一掃而光。亮堂了起來,好似也沒什麼害怕的了。

隻是多了哭泣不止的人。

胡姨娘在哭,抱琴也在哭。薑丙吉的哭聲從房間裡遠遠傳來,季淑然也在哭。整個院子裡,鬼哭狼嚎,十分熱鬨。但沒有一個人為此感到高興。

衝虛道長躲在樹後,他的心裡,心驚肉跳的不得了。他竟沒想到,這府裡竟然會有如此多的秘辛。他為許多大戶人家驅邪,驅的其實是人內心的鬼。隻要那些人相信,衝虛道長已經為他們把厲鬼除去,那些被他們害死的人不會再有機會朝他們索命,這法事就萬無一失。即便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