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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習字;當彆的姑娘在父母身邊撒嬌賣乖,不諳世事的時候,她則是端坐案前閱經史典籍看諫筆疏奏,她的人生枯燥而乏味。

季黎%e5%94%87角微彎,現在……那乾枯荒蕪的內心不知何時竟有清泉緩流而過,泠泠作響。

謝雲邵坐在牆頭上,左看看右看看,始終未見來人,他歎了歎口氣,因為婚期就在眼前,這些日子他連赤霄營都不用去了,每日裡也沒什麼要忙的事情,他想跑到旁邊的季府去還沒出門兒就被管家攔個正著,出不了門他就隻好爬牆了,爬倒是爬上來了他卻又不敢真往季府裡跳,季黎說了婚前不讓見麵的……唉,寧世子望了望天又歎了一口氣,時辰不早了,世子他該睡覺了。

謝雲邵最後望了一眼,失望地跳回了寧王府,剛剛站起來拍了拍自己身上沾的草葉,就見有人從天而降,嚇得寧世子一個哆嗦就要叫人,卻被人的手指輕按住了嘴,熟悉的安神香的味道瞬地鑽入鼻中,寧世子瞪大了眼入目的便是季黎那雙微微含笑的眼眸。

“你怎麼……”寧世子張了張嘴剛吐出三個字就被另一雙?%e5%94%87給封住了。

雙?%e5%94%87緊碰,%e8%88%8c尖輕觸,那入心的酥|麻感叫季黎輕歎出聲,世人沉醉的紅塵,她也終究溺落其中。

小廝七引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目瞪口呆,他顫唞著手,指著抵牆擁%e5%90%bb的兩人差點兒把自己嚇尿了:“季、季、……季……世……子”

%e4%ba%b2近的時候總是被人打擾的季黎表示自己非常的不爽,她臉色暗沉,冰冷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七引的身上,雙?%e5%94%87輕啟,暗啞的聲音之中帶著刺骨的寒意:“閉嘴,滾!”

七引咽了咽口水,雙手捂著嘴,麻利地溜了,等到跑遠了才後知後覺地緩過神來,驚呼一聲:“哎呀,我的天啊!剛才那個是季大人和世子爺吧?”

七引不可置信地蹲在地上,望了望天色的月亮,這可比晚上出太陽還叫人驚訝呢!七引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不行!他得去找王爺,不能隻他一個人差點兒被嚇尿啊!

寧世子雙手摟著季黎的腰,雙眸亮晶晶地看著她,臉上是滿滿的歡喜,他低了低聲音:“你怎麼來了?”

季黎勾著%e5%94%87角捏了捏他的臉:“有美人兒日日立牆頭翹首以盼,本官聽說了自然就趕來了,美人兒可高興?”

寧世子猛地點頭,眼角眉梢上的喜悅怎麼都遮不住,季黎瞧著她那歡欣的模樣心頭好似炸開一般,忍不住又%e5%90%bb了%e5%90%bb他的嘴角,寧世子哼唧了一聲,大膽地動了動腦袋輕輕地含住對方的%e5%94%87瓣。

兩人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寧世子紅著臉不舍地抓著季大人的手臂,季大人輕笑一聲又捏了捏那發紅的臉,湊到他耳邊低聲輕語了一陣,寧世子這才不甘不願地鬆開手。

目送著季黎飛身躍過了院牆,寧世子捂著臉兀自羞澀了一番,轉了轉身拿著額頭輕輕撞了院牆好久才稍稍平複了滿腔的激動。

寧世子春風得意地走出樹木的陰影,繞過護牆的高木,就見一大群人提著燈籠急急趕來,走在最前麵的正是他老爹寧王。

寧王搶過下人手中的燈籠,對著謝雲邵照了一圈兒,卻見自家傻兒子臉色發紅,雙?%e5%94%87紅腫,寧王心頭一跳:“兒子,你……”

謝雲邵拂了拂眼前晃人的燈籠,眉眼彎彎:“我怎麼啦?我好的很呢。”說完竟是不管寧王自個兒心神搖曳地晃蕩回了院子。

寧王揮退了下人,提著燈籠在後麵追,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院子,寧王細細打量了一番撐著腦袋發呆的自家兒子,砸吧砸吧嘴:“傻兒子,我聽七引說,你和季大人在、在……”寧王覺得自己老了,居然覺得這話有點兒難以啟齒!

寧世子看了寧王一眼,氣鼓鼓地回道:“怎麼了?”

“看你這樣子,七引沒說謊囉?”寧王抖了抖嘴巴。

寧世子捂著臉沒有回話,寧王沉默了一會兒,激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好!兒子,你好樣!”他還以為他們寧王一脈就要絕後了呢!好好好,非常好!沒想到啊,傻人有傻福嘛,看他兒子多有福氣!

謝雲邵難得理他那缺了根筋兒的老爹,寧王也沒打算久留,火急火燎地就往祠堂趕,他要去跟王妃說說,好叫她高興高興。

寧王走後,謝雲邵洗漱了一番,躺在床上抱著被子滾了一圈兒,最後終是耐不住睡意,聞著月中雪的幽香沉沉入眠。

第46章

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押著北伏太子的隊伍總算是進入了京都城門,季黎和著齊老將軍一起去見過北伏太子一麵, 也隻見了一麵,這北伏太子不是重點, 重點是北伏答應用來換其太子歸國的二皇子, 季黎握著毛筆冷冷一笑,北伏國主對於這位太子可是疼的不行,居然真的答應把二皇子送入大靖京都為質,北伏二皇子雖年紀輕輕,卻也是個人物, 沒了他的北伏怕是後繼無力, 北伏不足為懼。

小皇帝轉了轉眼珠子, 剛巧瞧見季黎嘴角的冷笑,他扯了扯季黎衣袖, 輕聲問道:“季卿, 你在笑什麼呢?”

季黎將折子往小皇帝身前一推:“笑北伏國主老虎無牙。”

“你是說北伏二皇子的事兒嗎?”小皇帝拿著筆蘸了蘸朱砂在麵前的折子上落下一筆。

季黎點了點頭,小皇帝不解:“北伏二皇子有那麼厲害嗎?”

“北伏二皇子諶錚善兵法知謀略是軍事上難得的人才, 不僅如此他懂改革知明辨,北伏這些年的有力舉措大多出自於他。”

小皇帝坐直了身體依舊不解:“可是, 季卿的這些話不是用來形容北伏太子的嗎?”他沒有記錯啊!這不是北伏那邊讚美北伏太子的話嗎?

“諶錚生母低弱, 北伏皇室的皇子之間爭鬥極為殘忍,他雖能力卓越,但卻不敢輕易顯露,便向太子投誠。”季黎舒了一口氣, 北伏的那些個皇子大多都是有膽無腦之人,而太子恰恰是個有腦無膽的人,至於二皇子諶錚剛好有膽有腦,要不是他們大靖現在的情況不宜開戰,事實上現在趁著北伏太子被俘的風一舉拿下北伏才是正道。

季黎坐下椅子上低眉沉思,北伏國主年老體弱,又加之聽聞太子被俘受了刺激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北伏國主崩太子繼位,那個時候才是出兵的最佳時期,季黎扯了扯嘴角,最少半年,最多一年,北伏屢次犯我大靖邊界屠我大靖百姓之仇必定叫他們加倍奉還。

小皇帝把批好的奏折交給章來福:“可是季卿,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呢?”這些事情他從未聽說過,那麼知道的人應該很少才對。

“陛下,我們在高昌北伏南羅各國皆有暗諜,等到你學完手頭的東西便可正式接觸了。”季黎沉聲回道。

季黎和小皇帝又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話,便出了宮城前往督衛署,杜南清被關在督衛署地牢裡,她渾身臟亂再也看不出昔日清高模樣,季黎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杜南清似乎在地牢裡過的不錯,臉色紅潤的緊,她倒是心寬。

“你審了這麼多天審出了什麼東西?”季黎看著裡麵杜南清啃饅頭的滿足樣開口道。

安宛秋跪在地上,頭埋的很低,她雙手抓著自己的官服回稟道:“回大人的話,沒問出什麼來,大人,會不會……是弄錯了?”說到這兒安宛秋抬頭瑟縮地看向季黎。

季黎低眸,卻是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道:“沒問出來?本官說過如無所獲,你就停職回家。”◎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可是……大人……”安宛秋一急就要站起身來,旁邊的禁林衛便拿著劍請她出去,季黎看也不看她背著手又盯著裡麵的杜南清,對於安宛秋的聲音充耳不聞。

…………

“大侄子,你好久都沒有來看朕了!”小皇帝趴在桌子上萬分譴責地看著自家大侄子,以前還時時常常會來找他玩兒呢,現在呢?半個月都不一定來一次。

謝雲邵把帶來的東西放在桌上,癟了癟嘴:“小皇叔,你大侄子我每天很忙的好不好,我現在不是來看你了嗎?”

“也是,大侄子你馬上就要娶侄媳婦兒了是得忙,哎呀,季卿馬上就是咱們皇家人了,想想都高興呢!”小皇帝眉開眼笑,看著桌子上的東西笑的更加開心了。他站起身挺著小背板兒,對著身邊的宮女吩咐道:“你們都退下吧,帶上門不準彆人進來,章來福也不行。”

“是,奴婢等告退。”宮女恭敬應諾,領著其他人輕手輕腳地退了出去,將大門合了個嚴實。

宮女們一退出,小皇帝便高高興興地衝到了謝雲邵旁邊,眼巴巴地看著桌子上的各色點心,民間的小玩意兒比起宮中精致的糕點來更顯得有趣兒,讓他瞧上一眼便食指大動。

整個寢宮裡隻有他們兩人,安靜的很,小皇帝也不必端著在外人麵前的威儀,他拿起一串糖葫蘆直接便往嘴裡塞,謝雲邵拍了拍他肩膀:“小皇叔,你也不怕裡麵被下毒?”

小皇帝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大侄子,以你的智商乾不出來那事兒,這點兒信心朕還是有的。”

謝雲邵被這話一噎,拿起一塊糕點放在嘴裡。兩人並排坐在階上,開心地吃吃喝喝,謝雲邵滿足地飲了一口酒:“他們全部都在赤霄營裡,我現在連找個一起出去吃飯的人都沒有,還好還有小皇叔你。”

小皇帝也給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輕輕抿著:“大侄子你成婚後還是要去赤霄營嗎?”

謝雲邵點了點頭:“好像是,上次陳大人給我批了半個月的假,婚禮後的第五天就要進去呢!”想到這兒寧世子有些悲傷,進了赤霄營要隔七天才能回來一次,每個月最多也就三次,真慘。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的寧世子久久聽不見回聲兒,他側頭一看,就見自家小皇叔眯著眼不停地抿著杯中的酒,寧世子心中一個咯噔,連忙把杯子搶了過來:“小皇叔,你再喝就醉了。”

小皇帝砸吧砸吧嘴,回味了半天,不舍地盯著那杯子,好在自己也知曉不能再喝了,隻略微遺憾了一下便聽著謝雲邵說起江都的一係列事情來。

這一說便一直說到了傍晚,待到謝雲邵歸家的時候剛巧趕上晚飯,吃飽喝足後,寧世子把臉湊到自家老爹旁邊:“爹,你捏了捏看,我補回來了沒有。”

寧王依言捏了捏,笑嗬嗬道:“補回來了,補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