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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季黎,開心地拍了拍手, 謝雲邵憋了一口氣推了推她:“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子桑蕪對著他翻了個白眼:“你管我!”她輕哼了一聲, 高興地在大堂裡轉了起來, 來者是客,留下來的雨眠連忙招來了下人讓她領著子桑蕪在府中閒逛, 謝雲邵憋屈地看著滿臉興奮的子桑蕪, 黑著臉回了自己的房間。

季黎出了大堂便去了府中花園,她看著站在小湖邊的季安歌:“師父, 你找我?”

季安歌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小石子丟進了湖中:“那位江都才女你準備怎麼辦?”自從昨日上午回來她就叫人把杜南清扔在暗室, 聽說那人吃的香睡的好, 過的挺不錯的樣子。

“帶回去讓安宛秋%e4%ba%b2自審問。”季黎回道。

“你自己看著辦,這些事兒我就不管了,今天晚上我還要去見鐘越泠一麵,商討下事。”季安歌想了想又笑了笑:“對了, 你家的那隻小白兔跟著我一起去。”

季黎皺了皺眉:“洺江畔?”

季安歌對著季黎拋了個媚眼:“沒錯。”

季黎不忍直視地移了移眼:“師父,你帶他去洺江畔到底是去乾什麼?”

“喝茶聊天兒。”季安歌邊走便對著季黎揮了揮手,很快便消失在了花園裡。

季黎在一個人在小湖邊又立了一會兒,遠遠地聽見子桑蕪聲音,想了想還是快步地離開了,她還有公務可沒工夫陪著子桑小姐閒扯。

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季安歌便帶著謝雲邵出了門,出門之前謝雲邵還特地去見了一次季黎,千叮嚀萬囑咐叫她千萬彆搭理子桑蕪那個腦子有坑,季黎好笑地應下,她忙著公務哪來的那閒工夫?

季安歌和謝雲邵這一出門一直到將近子時才回來,季黎忙著處理處理緊急公文,一直到他們回來都還沒休息,她叫守著的爾宜收好東西,一個人出了書房,好巧不巧地又在長廊下碰到了神遊的寧世子。

兩人一起走了一段路,一路靜默無言。

第二日一大早子桑小姐便被自己兄長來拖帶拽地拉了回去,臨走時放話叫他們在京都等著她,寧世子瞧著她那樣兒差點放鞭炮出來慶祝一番。

這一天沒什麼事兒,明天就要啟程回京,眾人都開始收拾起東西來,當天晚上廚房做了一桌子好菜,諸人吃了個飽。

從江都到京都這一路非常的順暢,也沒什麼不長眼的人往跟前湊,等到他們進入京都城門的時候已經是日落十分了。季黎掀開車簾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她往後麵看了看,季安歌的馬車在城門口的時候便和她分了道,她不知道師父往哪兒去也沒有多問,總歸會回到季府來的。

季黎撚了撚衣袖,準備進門,卻發現謝雲邵跟在她身後,她頓住腳步回頭:“你跟著我做什麼?”

謝雲邵不解地看著她,滿臉疑惑,他不是一直都跟著她的嗎?不跟著她跟著誰?

季黎指了指旁邊的府宅:“你家在那邊。”

寧世子順著季黎指的方向看去,這才驚覺他已經回到京都了,有些失落委屈地看著季黎,小聲道:“我去你家行不?”

季黎搖了搖頭,她摸了摸下巴:“馬上就到婚期了,說起來本官也要備嫁了,這段時間按照規矩男女雙方是不能見麵的。”季黎大概回想了一下大靖的嫁娶風俗,似乎是這個樣子的。雖然季大人她並沒有把那所謂的嫁娶風俗放在心上就對了。

“啊!!”寧世子大驚,不、不能見麵?心痛的寧世子暗暗扳了扳手指,他們的婚期是下月初八,還有十來天呢,十來天啊!好久!這般一想本就心痛的寧世子心更痛了。

季大人捏了捏他白嫩嫩的臉蛋兒:“回去吧。”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入了季府的大門,回到京都她要做的事兒隻會更多。

寧世子咬著嘴%e5%94%87抱著包袱孤零零地立在季府大門外麵,最後走進去的雨眠略有些心疼地望了他一眼,可憐見的,她家大人真是狠心,居然將這麼可愛的小媳婦兒拋棄在外麵。雨眠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轉而便冷漠無情地對著守門的侍衛道:“天色已晚,關門吧。”

寧世子看著關上的漆紅大門癟了癟嘴,轉身往王府去。聽到季黎回府消息的寧王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一來便瞧見自家兒子立在季府空曠的門前那有些蕭瑟單薄的身影。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的寧王悲從中來,聲音哽咽:“我的兒啊!”

這一聲淒涼婉轉,嚇得寧世子打了個寒顫,他無語地看著朝著自己衝過來的老爹,他老爹又怎麼了?他不是好好地站在這兒嗎?

寧王一把將自己心肝兒寶貝兒子摟住,眼中含著淚水:“兒子,你瘦了!”

寧世子捏了捏自己的臉,很肯定地說道:“沒有啊。”

寧王抬手捏了捏自己兒子的臉:“真的瘦了,捏起來已經沒有以前那樣舒服了。”

寧世子聞言嚴肅了,這是個大事兒,他家媳婦兒最喜歡捏他臉,捏起不舒服她以後不捏了怎麼辦,寧世子心中一急,把包袱丟給了七引,他抓住寧王的胳膊,急急道:“蠢爹,快快快,我要回去好好補補。”

聽著這話,寧王又是一陣哽咽,他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淚水:“補!必須補!”瞧瞧,他兒子都餓成啥樣了?季大人人真狠心,自己未來丈夫都不給吃的,這可怎生是好?

父子倆急吼吼地回了王府,府中早就備好了飯菜,寧王摸著胡須滿臉憐愛地看著自家兒子大口大口吃的模樣,隻覺心中一酸,有些憤然地說道:“這季大人怎麼能這麼狠心呢!”看他可憐的兒子都被磋磨成啥樣了?

寧世子停下碗筷,大眼睛瞪著自家老爹:“爹,你怎麼能這麼說你未來兒媳婦呢?”

寧王嗔怪地看了他一眼,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安心,咱們爺倆私底下在王府裡說說又不會傳到季大人那兒去,兒子,莫怕!”

寧世子不高興了,他是那種背後說自己媳婦兒壞話的人嗎?

“爹,我很鄭重地告訴你,我媳婦兒好的很,你!不準說她壞話!”

寧王表示自己有些跟不上節奏,他摸著胡須的手一頓,疑惑道:“可是,兒子,你以前不是說的最歡的嗎?上一次不是還差點兒被季大人一顆葡萄噎死呢嗎?”

寧世子雙手捧著臉,雙眼發光:“你都說了是以前了。”他現在覺得他家媳婦兒是最好最好的!

寧王瞧著自家兒子臉頰泛紅,眼神迷離的模樣,側了側身對著候在旁邊的王府管家低聲道:“大忠啊,你看我兒子這模樣是不是不大對勁兒啊?”

王府管家大忠哥瞅了一眼兀自神遊的寧世子,淡定地回道:“沒事兒的,王爺,過一會兒自己就好了。”

寧王咦了一聲:“你怎麼這麼肯定?”

大忠哥低了低聲音:“世子現在的模樣和你年輕的時候很像,過一會兒就好了。”少年慕艾嘛,很正常。

“和我年輕的時候像?開什麼玩笑?本王年輕的時候有這麼傻?”寧王表示不信。

大忠哥飛快地看了寧王一眼,繼而淡定地回道:“王爺,您在王妃麵前的時候比這還傻。”何止是傻!那簡直是不忍直視!

寧王傻嗬嗬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是嗎?”

謝雲邵吃飽喝足去王府祠堂拜了拜自己母%e4%ba%b2的牌位,一個人靜靜地和她說了許多話,等到出了祠堂大門的時候已經月至中天了,他自家圍牆邊轉了許久,終是在七引的說話聲中泄氣地回了自己房間,洗漱後躺在床上抱著被褥半天都無法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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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事的相關事宜寧王府和季府已經準備了大半了,季黎當然不可能真像普通姑娘那樣在閨房中待嫁,她每日上朝辦公,事情多的不行。

爾宜手中拿著督衛署暗中監視得來的資料,遞到了季黎身前的長案上:“大人,你看看。”

季黎按了按眉心,又喝了幾口濃茶提神,這才翻看起資料來,雖然督衛署才堪堪監視了幾日,卻已經探出了不少消息,她將手中的資料丟在案上,鬆緩了身體背靠著椅子。

爾宜抱著劍,想了想出聲道:“大人,要不要把這些暗諜全部拿下?”

季黎擺了擺手:“不急,師父那邊已經和鐘越泠談好了,咱們先看著她的動作,左右這些人都在監視之下,且讓他們逍遙些日子又何妨?”

爾宜應是,季黎手肘放在扶手上,撐著腦袋:“叫安宛秋審問杜南清的事情如何了?”

“沒有進展,一問三不知。”

季黎微微頷首:“讓安宛秋繼續審著,告訴她,如果審不出什麼東西來就讓她停職回家,督衛署不養廢物。”

“是。”

今日的公事已了,爾宜卻還是沒有退下的打算,她拿著劍柄碰了碰自己下巴,笑嘻嘻地對著季黎道:“大人,你要不要去院牆那邊轉轉?”

“不去。”季黎頭也不抬地回了一聲,沒事兒去院牆那邊做什麼?還不如回房補補覺,或者來下兩盤棋。

“哎,真的不去嗎?”爾宜湊了湊腦袋:“寧世子可是在牆上蹲了好幾天了,可憐見的,每天晚上都在牆頭蹲一個時辰呢。”

季黎握筆的動作一頓,沉默了一會兒將拿起的筆又放了回去,她將桌上的折子放好,起身往門口走去。

爾宜掐著聲兒驚叫:“哎呀,大人你這是往哪兒去呢?”說完自己先一步忍不住笑出聲來。

季黎斜了她一眼:“散步。”

“那……大人要不要屬下跟著啊?”爾宜慢慢地挪到季黎身邊,嬉皮笑臉地問道。

季黎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礙事。”

爾宜笑的更歡了,她拱了拱手:“是是是,屬下我啊就不去礙你的事兒了,走啦走啦。”言罷先一步跑出了書房,轉眼間便沒了人影。

季黎沒有讓人跟著,獨自一人向著院牆的方向走去,今晚月色極好,即便是不提燈也能看清前路,微風吹著樹葉,沙沙響聲在寂靜的夜裡回響,她抬手摘了一片竹葉,立在院牆下的綠竹之下,看著坐在院牆上的身影久久沒有動作。

她天生聰慧,很小的時候便被師父當做繼承人培養,在彆的小孩兒尚且天真稚氣的時候,她則是沒日沒夜的坐在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