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跟辛風蘭描述的完全不同。
這幅畫可不是什麼美好的風景畫,它的山是羅酆山,水是忘川河,水裡也不是荷花,而是妖冶滴血的彼岸花。
辛風蘭嚇了一跳,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男護工也嚇得渾身僵硬。
溫向榮眼皮抽了抽,勉強還能維持著平靜的表情。
%e4%ba%b2眼目睹這樣一幅畫麵,他的世界觀想不重造也得重造了。
屋子裡最淡定就是陸吾符念念了,就是趙雲恩看見這幅畫的內容也愣了一下。
他雖然經常和這些陰間之物打交道,但也沒有%e4%ba%b2眼見過羅酆山河忘川河。
這幅畫衝天的死氣他都感受到了,符念念他們應該體會的更加真切。
符念念轉頭看向陸吾,問他:“要進去嗎?”
陸吾笑了笑:“當然,我說過要陪你的。”
符念念點了點頭,背對著屋內的其他人從空間內掏出一張黃紙還有一把剪刀。
他把折疊了一下,沿著折線位置剪開,然後把兩張紙折疊在一起,剪了兩個小紙人出來。
趙雲恩一直在關注著他們這邊,看見符念念的動作,他往前走了兩步說道:“符小姐,我跟你們一起去。”
符念念回頭看他,搖了搖頭:“此行太過危險,你不能跟著一起。”
趙雲恩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黯然,麵上卻隻是點了點頭。
符念念把其中一個紙人遞給陸吾,拿出銀針,要取血的時候突然想起:“我們兩個都去了,那這裡怎麼辦?萬一這隻是他的計謀,為的就是把我們困在裡麵拖延時間呢?”
“我們兩個都去了裡麵,他在外麵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陸吾聞言眼神微暗,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我是一定要跟你一起去的。”
符念念看向他,對上他堅定的眼神,本來要勸他的話被她咽了回去。
她頓了頓,想到了一個辦法。
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符紙,甩了甩點燃符紙,沒一會兒,屋內的溫度又下降了好幾度。
陸吾眼神淩厲的看向門那邊,沒一會兒,從門那邊走來一個寬肩窄腰,五官淩厲的男人。
冥王冥辰慢悠悠的走到了符念念的麵前,聲音帶著點熟稔的開口:“擾人清夢是要遭報應的。”
符念念嘖了一聲:“大白天你睡什麼覺?”
冥辰也嘖了一聲:“你說的不是廢話嗎?我冥王,白天不睡覺難道晚上睡嗎?”
符念念:“……”
這人的腦回路不正常,符念念也懶得跟他計較。
她開口直說找他來的目的:“我要去那裡麵看看,想讓你在這兒幫我守一會兒。”符念念指了指那幅畫。
冥辰順著她的手指看過去,看到那幅畫的時候眉頭皺緊了。
“是誰那麼膽大包天敢用羅酆山和忘川河來害人?”
符念念看著他說:“我猜測是薛泉。”
冥辰眼神涼涼的看向那幅畫:“我本來也想著這兩天找個機會跟你說一聲呢,那個薛泉之前是在生死簿上有過姓名的,但是在十殿閻羅消失之前被劃掉了。”
“你也知道,十殿閻羅消失前後那段時間,冥府裡的一切都是一筆爛賬,我到現在還在整理。”
“所以要查到具體的原因,還需要等些時間。”
符念念點了點頭:“這個不急,總會知道的。”
冥辰看了她一眼,淡聲說:“你去吧,我在這兒給你守著。”
符念念笑了笑:“多謝。”
冥辰擺了擺手,轉身自顧自的搬了把椅子,坐到了門邊。
陸吾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的垂下了眼睛。
冥辰察覺到陸吾在看他,眼神銳利的看了過去,看到陸吾的時候,他的眼底染上了一抹玩味的笑。
這個男人不就是之前守在符念念房門外的那個嗎?
第54章 入畫
冥辰上下掃視對麵的男人,陸吾在此時抬起頭來,朝他看過來。
兩個人對視的那一瞬間,陸吾朝他淡淡點了點頭。
冥辰挑眉,也朝他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符念念沒注意到他們倆之間短暫的交流,她催促著陸吾將血滴到小紙人身上。
陸吾拉著她走到椅子上坐下來,把他們兩個人身上還有椅子上都貼上符紙,才讓她把血滴到小紙人上。
血漸漸把黃.色的小紙人暈染成紅色,符念念又拿銀針紮了中指,滴到了陸吾的那個小紙人上。
她這是為了能跟陸吾的小紙人有一絲聯係,進去之後不易走散。
陸吾看了她一眼,懂了她的意思,從她手中拿過銀針,也紮了自己的中指一下,滴到了她的小紙人上。
符念念愣了一下,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感覺有些微妙。
以往都是她單方麵能感知到彆人,頭一次變成了雙向的。
陸吾看了她一眼,低下頭笑了。
符念念手裡攥著的小人蠢蠢欲動的想要跳下去,她回神後把小紙人放了下去,陸吾也同一時間把小紙人放了下去。
小紙人放下去的同時,符念念跟陸吾都閉上了眼睛。
彆人看不見,冥辰在卻看的一清二楚,符念念跟陸吾的魂魄在他們閉眼的那一瞬間,從身體裡出來附到了小紙人上。
兩個暗紅色的小紙人鑽入了畫內。
畫的主人似乎一直在等著他們進來,在他們進來的一瞬間,畫就在病房的牆上消失了。
冥辰抬頭看了一眼,毫不意外。
趙雲恩的手攥緊,心裡有些著急,但卻隻能暫時按捺住。
小紙人落到忘川河邊的一瞬間,逐漸變成了他們本人的樣子。
符念念動了動手,有點不太習慣這副紙人身體。
陸吾也抬手適應了一下,其實也還好,除了有點僵硬,沒什麼大問題。
此時,符念念注意到了忘川河上漂浮著幾千上萬個魂魄。
她往忘川河邊走了兩邊,眼神落在那幾千上萬個魂魄上。
畫是薛泉的,畫裡的內容自然也是他想是什麼樣就是什麼樣,所以符念念偏向這忘川河內的魂魄是虛幻的。
但是也不排除薛泉喪心病狂的收集了幾千上萬個魂魄,養在畫內的可能性。
就再她沉思的時候,陸吾拽住她的胳膊,把她往回拉了拉。
符念念回頭疑惑的看向陸吾,陸吾指了指她的腳下。
符念念順著他的指尖低頭看過去,瞳孔一縮,在她走神的一瞬間,忘川河水不僅漲水漲到了她的腳邊,而且河裡還伸出了無數隻手想要把她拉下去。
隻是她有功德金光護魂,那些鬼手還沒碰到她就被功德金光擋住了。
符念念的眼神暗了暗:“看來這些鬼手不是虛幻的。”如果是虛幻的,那不可能試圖拉她進去。
陸吾‘嗯’了一聲:“他把怨魂養在畫內,又通過畫勾更多的魂魄進來,為他所用。”
符念念嘖了一聲:“傷天害理的事情他還真是沒少做,怎麼不來道天雷劈死他呢。”
陸吾聞言回頭看了她一眼,低笑一聲:“估計是他有什麼隱藏行蹤的辦法吧。”
符念念又看了忘川河一眼,上麵飄著的彼岸花跟她在冥界幾乎沒什麼不同,暗紅似血,妖冶欲滴。
陸吾抓著她手腕的手用了點力氣,符念念恍然回神,眼底漫上一絲不可置信,這世上竟然還有能迷惑她心智的彼岸花?Ψ思Ψ兔Ψ網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在Ψ線Ψ閱Ψ讀Ψ
陸吾看懂了她的眼神,低聲解釋:“你現在是魂體,被彼岸花暫時迷惑心智是正常的,這些彼岸花不是薛泉畫上來的,這些是真的從忘川帶來的彼岸花。”
符念念猛地回過頭看他,瞳孔縮了縮:“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陸吾像是沒看到她眼底的深意一樣,語氣輕鬆的接話:“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雖然我不知道他是怎麼把忘川的彼岸花帶到這畫裡的,但我可以肯定這就是忘川的彼岸花。”
“你看河裡那些彼岸花的位置,呈四角合圍之勢鎮壓著這片河裡的怨魂,如果那些不是真正的彼岸花,怎麼能有這麼大的威力?”
符念念的心沉了下去,陸吾不了解冥界的事情,她是一清二楚的,冥界早年間經曆了一場大的動亂,冥府和奈何橋都被毀了。
相比於這兩樣,彼岸花被毀都是次要的,誰都沒有當回事。
當然,這是他們當初的想法。
如果陸吾說的沒錯的話,那就說明當時彼岸花不是被毀了,而是被人偷走了,偷走那些彼岸花的人就是薛泉!
陸吾看符念念神色凝重,低聲問她:“怎麼了?”
符念念頓了頓,還是開口簡單的跟陸吾說了一下彼岸花的事情。
當初冥界發生的動蕩,知道具體細節的人少之又少,這也算是冥界的秘密,她本不該跟陸吾說,但既然今天陸吾陪她闖入這幅畫內,那她也不該瞞著他。
陸吾對於聽到的事情不怎麼意外,當初符念念提起十殿閻羅時,他就有過猜測。
冥府有極大可能是經曆過摧毀又重建的。
那位新任的冥王大人,看起來也沒有那麼簡單,至少他之前見十殿閻羅時,沒在他們身上看到那麼強的壓迫感,儘管他似乎在有意收斂自己的氣場,但他還是感覺到了。
符念念之前說她認識北陰酆都大帝,那他猜測,這位現任冥王,非常有可能是北陰酆都大帝的轉世。
“薛泉偷走彼岸花是為了鎮壓他養的怨魂,那之前冥界動蕩,是不是也跟他有關係呢?”陸吾想到了這點,盯著符念念問道。
符念念果斷的搖了搖頭:“跟他沒有關係,我更偏向於他是渾水摸魚,趁機偷走這些彼岸花的。”
陸吾對於符念念這麼乾脆的否定有些詫異,詫異過後又有些了然。
符念念之所以這麼乾脆的否定薛泉跟冥界動蕩有關,是因為她知道冥界動蕩的始作俑者是誰,她有明確的答案,所以不懷疑薛泉。
果然,符念念%e5%94%87角勾起一個冷笑:“他薛泉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能整的冥界動蕩。”
第55章 是嗎
陸吾頓了頓,語氣帶著絲試探的問:“那是誰有這個本事?”
符念念聞言回頭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這件事情跟現任冥王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算是他們家的私事,我不好在不征求他同意的情況下告訴你。”
陸吾挑眉笑了笑,也不勉強,而是岔開話題道:“我們去彆處看看吧,那羅酆山裡說不定還有東西。”
符念念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笑著說:“好。”
陸吾抓著她的手腕,帶著她往羅酆山走去。
在去羅酆山的路上,他們碰到了紅白雙煞。
紅煞是指婚禮中意外死亡的人的鬼魂,而白煞是指年輕時意外死亡的人的鬼魂。
紅煞這邊一群人都穿著鮮紅色的衣服,抬著紅色的婚轎,不仔細看,還真會誤以為他們是迎%e4%ba%b2的隊伍。
而白煞自然是一身白衣,他們穿著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