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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回到1993 篆文 4277 字 2個月前

準備好了,這回是新藥上市,你把關鍵點說到位就行,再結合點臨床需要,對了,周四你哥也去,我們公司準備後續和他簽一筆銷售協議。”

彭浩偉苦大仇深地擰了擰眉,又點上了根煙,西服革履男一轉頭瞥見夏天,頓時熱絡地問:“呦嗬,還有客呐,這位朋友是?”

“無恥的藥販子,誰跟你丫是朋友。”彭浩偉說,“這是我新認識的小哥們兒,也是咱半個圈內人啊,對藥行那是如數家珍,絕對的未來人才。”

牙磣的吹捧完,他忽然問夏天:“哎對了,你平時接觸過製藥企業的人麼?”

夏天搖了搖頭。

彭浩偉抽了口煙說:“那應該認識認識,彆人就算了,我哥那個藥瘋子必須得介紹給你。他大學學的也是藥科,後來陰差陽錯乾彆的去了,好容易攢下點錢吧,沒忍住又跑回去做老本行了。都是真愛,你倆估計有的聊,這麼著吧,這周四六點半有空麼,你來會場我幫你引薦引薦。”

夏天愣了愣,彭浩偉的熱情像是隨手為之,這是順風順水的人時常會有的一種狀態——幫人牽線不過是舉手之勞,但這個機會,卻是夏天日常不可多得的。

迅速掂量了下,夏天決定周四晚自習裝病請假,然後翻牆溜出去,如果能抓住機會,將來在校期間就可以早點開始實習,還能接觸到一線第一手的信息,不僅僅是研發領域,藥品作為商品,前期有審批、注冊、定價諸多環節,後期還要涉及流通、鋪貨、銷售等等問題,方方麵麵,他都想了解。

而他理想的狀態,也從來都不是局限於實驗室裡,那一方小小的天地。

應下周四去會場,夏天順道誠懇且客氣地向西服革履男表示了他可以做些簽到之類的雜事,上輩子打工,他曾幫人布置過會場,大體知道一些細節。西服革履男其實是某外資藥廠的銷售人員,聽見有免費小工可用,又是相熟的師兄介紹的,當即也就含笑點頭送了這個人情。

事情敲定,夏天惦記起在外頭枯坐的杜潔,彭浩偉離題萬裡相見恨晚之後,總算也記起了自己的初衷,隨即大筆一揮,在紙上寫了個抗抑鬱藥的商品名。

“這藥是國產的,新近上市沒多長時間,你先嘗試著給她用用這個,再看看效果如何吧。”

夏天問:“是強仿的?那進口藥的專利保護期還沒過吧。”

彭浩偉一聽就樂了,指著他,對西服革履的師弟感歎起來:“聽聽,門清吧,我告兒你,這位夏同學真是個人才!”

夏天一笑,問出重點:“質量沒問題吧?”

國產藥仿製出化學結構不難,但工藝水平往往跟不上,經常是該沉澱的部分不沉澱,該吸收的又吸收不了,藥效達不到既定要求,治療效果就不明顯。

“良心企業,我敢拍%e8%83%b8脯保證。”西服革履男笑著接口,“這是彭醫生他%e4%ba%b2哥的廠子做的,去年人家專門從法國引了條生產線,質量標準全按歐洲的來,就是賠本賺吆喝也一定要做放心藥,要說這年頭,這麼有理想有熱血的人不多見了吧?”

彭浩偉大手一揮:“滾,你丫才賠本賺吆喝,資本家的暴利幫凶。”埋汰完師弟,他轉頭再對夏天說,“我琢磨著,杜女士肯定是不會去看病的,這藥也就開不出來,你這邊呢先不用急著買,回頭我讓我哥先拿點樣品出來吧,周四,讓他給你帶著。”

這是遇上熱心人了,該說是杜潔的幸運,夏天替她謝謝彭浩偉,拿著剛收的兩張名片,笑著告辭離開了彭醫生的辦公室。

杜潔仍是心慌意亂地,見他出來,一迭聲地問大夫怎麼說,夏天剛才侃得都有點口乾%e8%88%8c燥了,隻好又把術後注意事項按自己知道的贅述了一遍。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我這人就愛瞎操心。”杜潔碎碎念地說著,“今天辛苦你了,可把你給麻煩壞了,就是不知道,建峰他乾嘛去了?”

夏天也想知道這個問題,再聊兩句,他察覺杜潔對於高建峰的依賴比想象中還要多,這就是長期幫扶的結果,他歎口氣想,隱隱覺得高同學的“幫扶欲”是真該好好治治了。

然而王安的死……夏天一念起,又急忙把想法按了下去,這問題他不想在高建峰不在場的情況下,以一種窺私的形式向杜潔探詢,如果有可能的話,他還是希望能從高建峰嘴裡得知事情始末。

“渴了吧,”夏天說,“我去買點水,阿姨您坐這彆動,我很快就回來。”

他下了樓,先借用公用電話跟周媽請了假,走出門診大樓時,一滴雨正好落在他臉上,小風一吹帶著些微涼的潮氣,他看了看陰沉的天色,忍不住想,高建峰此時此刻在做什麼,人又在哪裡。

距離市醫院二十公裡的革命公墓,因為沒到清明的日子口,人煙顯得很稀少。春雨淅淅瀝瀝地,浸潤著滿園常青的鬆柏,也打濕了剛剛由高克艱%e4%ba%b2手擦拭乾淨的%e4%b9%b3白色大理石墓碑。

高建峰父子倆誰都沒打傘,一前一後無聲地站在細雨中,高建峰望著照片上女人的麵容,心裡已經毫無波動,他把視線轉到一旁“烈士永垂不朽”幾個大字上,突然間,就有點按捺不住地想要發笑。

即使是%e4%ba%b2生兒子,對母%e4%ba%b2的印象也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稀薄,早年間,他好像還能回憶起母%e4%ba%b2身上的溫度、香味、說話的語氣,現在連這些都模糊不清了,“母%e4%ba%b2”被濃縮成眼前這一張相片,連帶情感也被擠壓得隻剩下了一層相片的厚度。

所以,又何來永垂不朽呢?

高克艱沉默了一會,兒子不願意在這個時候和他說話,這一點幾乎年年如此,他也不願意強行和那小子修好聊天,隻是從兜裡拿出了一個信封來。

“這是你媽媽當年留下的,她說過,要等你十八歲再拿給你看。”

高建峰緩慢地回了下眸,目光涼涼地掃過信封:“什麼內容?是不是諄諄囑咐我,長大參軍入伍成為一名光榮的解放軍戰士,因為那是她的畢生所願?”

高克艱對他的諷刺不加理會:“你媽媽的確說過這樣的話。”

“可惜我沒聽過。”高建峰吊著一邊嘴角笑笑,“她沒%e4%ba%b2口對我說,彆人轉述不能做數,她的字我也沒怎麼見過,信的真假無從判斷,你讓我看,有什麼意義嗎?”

高克艱默了默,沉聲說:“這是在你媽媽墓碑前,希望你說話要有起碼的尊重。”

“不尊重她的人是誰,她心裡清楚著呢。”高建峰冷冷地說,“留信,還真挺像那麼回事的,除此之外沒彆的招了吧,你要不是信仰無神論的黨員乾部,是不是還能整出托夢來啊,有個詞叫苦心孤詣,爸,說的就是你吧。”

高克艱聽得火起,知道對話又陷入了壓製和反壓製,激怒與被激怒的死循環,然而今天這個場合不適合發作,他皺著眉,抖了抖那封信:“這是你媽媽要我交到你手上的,看不看是你的事,但現在當著她的麵,你給我把信拿好了!”

高建峰沉默著,還是回手接了過來。兩個人就再度陷入了無話的尷尬狀態,良久,高克艱輕撫墓碑上的照片,“曉敏,我們走了,等清明我再來看你。”

高建峰依舊紋絲不動:“我想再待會兒,你先走吧。”★思★兔★網★

高克艱不由冷哼一聲,心想這小子口是心非,到底還是對那封信感興趣的,隻是不好意思當著自己的麵看,他瞥了高建峰一眼,沒吭氣,轉身就往外去了。

雨越下越密,高建峰本來想抽根煙,掏出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之後他彎下腰,在母%e4%ba%b2墓碑旁動手挖了一個不算淺的小坑,把那封信埋了進去。

做好這些,他拍拍手上沾的泥土,凝視墓碑上的照片許久,才輕聲說:“他記錯了,我到明年二月才滿十八,到時候我來看這封信,再帶上我的錄取通知書,一起來看您。”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直在上吐下瀉,中午回家趴窩,剛才好點把這章修改完,我有氣無力地解釋一下發晚了的原因~~話說我看到有小夥伴說本文有蛋疼的感覺~還有青春疼痛,OMG,我本人青春隻躁狂和迷茫,沒有疼痛過,所以保證寫不出來慘淡的疼痛感,那究竟是什麼鬼,我還打算讓夏天同學靠自己逆襲呢。

第24章

高建峰離開公墓時, 雨已經停了。

這場雨下的, 就像是專為配合他煩躁的情緒似的,可惜隻打濕了他的衣服, 卻沒能消滅他心裡的那把無名火。

說不上是在氣他老爸,還是在氣他自己。

站在大街上, 高建峰點了一根煙,抽到一半, 隨著煙霧一起吐出的是一聲懦夫,這確是在罵他自己了——彆說他沒有看信的勇氣,就連把信拿回家藏起來的勇氣都缺乏,他怕那信真是他媽媽寫的,更怕那上頭會有所謂遺言一般的展望和期許。

能有千斤重嗎?他氣急敗壞地默默反問著自己。

可問完了,並沒有得到預期的釋然, 他知道答案是沒有,但遺憾呢, 仍然有可能讓人如鯁在喉。

熄滅了煙, 高建峰掏出一把零錢,打算坐輛公交車回城。家暫時不想回了,李亞男今天帶高誌遠去上鋼琴課,與其等會兒和他老爸大眼瞪小眼相看兩相厭, 還不如站在外麵淋雨痛快呢。隻是要能洗個澡就好了,他想起學校遊泳館裡有一個常年被他霸占的櫃子,裡頭放著乾淨的泳褲,下雨天球肯定打不成了, 隻能去遊泳池裡發泄下精力。

晃悠回校門口,已臨近最後一節下課的時間,高建峰還沒進門,傳達室的老大爺就探出了頭,大爺在八中待的時間比校長都長,%e4%ba%b2眼見證了高建峰從一枚小正太長成如今身高%e8%85%bf長的大小夥子,連他每年今天請假這事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看見他出現,頓時露出一臉驚訝來。

“你怎麼回來了?這點都下課了。”大爺說著,忽然想到一件事,“建峰啊,今兒中午有個女的來找你,我說你不在吧,她還不信,站學校門口一個勁的問往來學生,對了,她說她叫杜潔,是不是你認識的人啊?”

高建峰神經頓時抽著一緊,杜潔還從來沒到學校找過他,“她說什麼事了嗎?”

大爺想想回答:“好像是孩子病了在醫院呢,看那樣是挺著急,後來還是你同學出來了,就是那個轉學過來的夏天,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