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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回到1993 篆文 4290 字 2個月前

,我會幫你找個能隨時方便交流的同學,至於吃飯,院裡有食堂,家裡有飯票,一點都不麻煩。我有時候懶得做,還直接去食堂打呢。”

說來說去,還是沒說通,隻好雙方各退一步,暫時作罷緘口不提。

夏天對陳帆的熱情沒法無動於衷,然而感動歸感動,現實的矛盾依然橫亙在那裡,好比他不願意寄人籬下、看人臉色,好比他最大的困擾仍然是窮,並且比上輩子還要窮。

坐在床上看表,已經下午五點半了。外頭早沒了動靜,估計徐冰帶著同學出門覓食了,他想起陳帆說晚上有事,要稍晚點回,留了飯票在客廳的鐵盒裡,讓他自取。

路過客廳,夏天並沒拿飯票,既然早晚要搬出去,就不該再占人家便宜。他的錢不多,但是可以賺。這一點他自信還算擅長,就算高三了也沒關係,對他來說,這一年其實也就相當於複讀而已。

傍晚時分,遠處的夕陽已行將落下。從彆人家的廚房裡飄出各色飯菜香,粗粗聞一下,茄子的味道似乎總能蓋過其他。樓房是看不見炊煙嫋嫋的,但層層疊疊的嬉笑、炒菜、電視聲夾纏在一起,依然能散發出萬家燈火式的溫暖。

近在咫尺的溫暖……

心口沒來由地抽緊了一下,夏天感覺到了,跟著有點無奈地想,一定是餓的,該好好吃頓晚飯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為了存稿箱能富態點,本周隔日更~

第3章

夏天是行動派,趕在開學前,已把自己成功的賣了出去——和本市第一家KFC,簽訂了一份勞務協議。

這年頭的KFC,在各大城市還算是高消費,即使在省城也屬蠍子粑粑獨一份,特彆是M記還沒進駐,它連競爭對手都沒有,堪稱一枝獨秀。

負責人接待了夏天,一開始,年輕而趾高氣揚的經理對穿著土氣的少年並不看好,話裡話外透出我們這不是街邊小店,不接收沒有經驗的進城務工人員。

等到交談過後,他對少年的印象已大為改觀。言談得體,舉止大方,還能用英文點單——身處旅遊業發達的古城,經理認為這項技能十分有亮點。而再一上手,少年更是動作麻利,儼然訓練有素,加之模樣挺討喜,帶著一種乾淨清爽的俊朗,經理當即拍板決定,用了。

夏天事先打聽過八中的作息表,每天下午五點十分放學,走讀生可以不參加晚自習,這點寶貴的時間當然不能浪費,他愣是擠出兩個小時,表示可以在周一到周六最繁忙的六點至八點上工,周日則可以全天到崗。

說起這個安排,蓋因93年那會還沒實行雙休,周六還得照常上班上學,也就剩下周日才能歇上一整天了。

經理早看出來了,眼前的小夥子隻是想勤工儉學,這一點,倒是切中他自己的經曆,不由生出了幾分同理心,儘管這點“同情”並不能阻止他壓榨夏天的工資,不過對於夏天而言,已算是一個聊勝於無的良好開局了。

窮人的選擇餘地有限,每一分錢都值得去爭取,夏天深諳此道,並且比一般窮人更了解一點,錢不是靠省出來的,而是靠賺出來的。

雖然作為一個未成年人,他現在還可以向“家裡”伸手要錢,無論是學費還是生活費,夏山河都沒有理由拒絕給。

然而前提是,他必須忍受“父%e4%ba%b2”的沉默不滿,無視丁小霞的各類汙言穢語,又或者,但凡他能厚著臉皮堂而皇之地接受陳帆的資助,那麼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像所有同齡人一樣,享受他最後的、無憂無慮的年少時光。

可惜他做不到。

他反複掂量過了,甚至還生出一線隱憂,擔心夏山河很可能會把他扔給陳帆,就此推諉不管。

夏天知道,如果真有那一天,自己絕沒辦法接受那局麵——儘管隻接觸了短短三天,他卻已經對陳帆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賴感”。

誠然理智上,他明白陳帆不是他的監護人,沒有義務供他讀書、生活,更沒有義務無條件的對他好;可在情感上,他又會不止一次地把陳帆想象成“媽媽”,渴望%e4%ba%b2近她,渴望得到她給予的關懷愛護。

內心被矛盾填滿了,他既怕自己會對那種溫柔的嗬護上癮,又怕有朝一日自己會淪為彆人眼中的負擔。

就這樣,在自卑和自尊的雙重作用下,他決定壓製渴求,先作出一副淡然疏離的態度來,而在這樣的態度背後,是他愈發清楚的知道,自己必須獨立,其後方能有資格站在陳帆麵前,去索取他渴望的、不多的那一點點關注。

——你看,我有能力養活自己,並不是一個累贅,你隻需要像對待%e4%ba%b2戚家的孩子那樣,和我說說笑笑,聊聊家常就好。

一路規劃著所謂遠景,夏天從市中心走回了大院門口,看時間已是下午一點半,怪不得都有饑腸轆轆的感覺,遲疑兩秒,他選擇了一間看上去還算乾淨的館子,吳記烤肉。

當然烤肉他吃不起,隻能要一碗西紅柿%e9%b8%a1蛋麵充饑,大概找到工作有了些底氣,他還額外犒賞給自己一瓶價值五毛錢的冰鎮汽水,就著店員免費贈送的一小碟花生米,也算吃得津津有味。

錯過飯點,店裡也沒幾苗客人,左手邊是對小情侶,倆人相對坐著,點了不同口味的麵,吃到一半還會互相交換,嘗嘗對方碗裡是什麼味道。

而斜前方那一桌,氣氛就沒這麼有愛了。

“幾點了,趙哥你說這幫人有誠意麼?倒是來還是不來啊!”

飽含怨氣的女聲,從那一桌幽幽飄過來,說話的人背對著門,夏天看不見她的臉,隻看見女孩的頭發剪得很碎,極具殺馬特風味。

“你閉嘴。”殺馬特身邊,坐著個穿白襯衫的青年,一邊出言嗬斥,一邊衝對麵其貌不揚的小眼男諂媚的說,“約的是一點半,估計有事耽擱了,那幫人晃誰也不敢晃趙哥啊。”

殺馬特受了嗬斥,賭氣似的往椅背上一靠,“慫貨,你就等吧,要是姓高的今兒不露麵,看你怎麼跟趙哥交代。”

話音落,塑料門簾子嘩地一響,夏天隻覺得一股熱浪裹挾著逼人的煞氣,從身後突兀地席卷而至。

狹小的吳記烤肉店裡,一下子,湧進來三個人。

打頭的那個就站在夏天前麵,個兒挺高,穿了件海魂衫,配一條運動短褲,手裡還拎著個籃球。

身後倆人一字排開,一個精瘦,一個賊壯,也都是一身運動短打。

熱浪是這三個家夥散發的,煞氣也是。

“呦,來了。”斜前方的白襯衫回過頭,然後起身、含笑、伸手、邁步,整套動作做下來可謂一氣嗬成。

他轉過臉來,表情算得上笑容可掬,衣著打扮入時,頭發也修剪成了時下流行款,厚厚的劉海蓋在額頭上,讓夏天想起途徑一家小店時,看見玻璃窗上貼著的郭富城海報,這人沒有郭天王的顏值,整體感覺略顯油膩。

籃球三人組還站在原地,沒人吭氣,也沒人往前挪步子,那位壯男更側身歪頭,以一種“你瞅啥”的姿態斜睨著白襯衫和他身後的小眼男。

這仨人往門口一杵,連帶著周遭溫度都升高了,隱約還能聞見汗水的味道,不過並不難聞。

白襯衫有點尷尬,小眼男卻淡定的笑了笑,“高建峰、汪洋、劉京,哥兒幾個還真是鐵三角啊。”

“操。”

離夏天最近的那位壯男如是罵了一句:“約飯還帶個女的,一秒鐘都離不開是怎麼著?”

精瘦男立馬抑揚頓挫的補充:“得看緊了啊,他趙哥好不容易發他的,帶著才好顯擺呐。”\思\兔\在\線\閱\讀\

倆人一唱一和,白襯衫頓時笑容發僵,殺馬特一張臉,眼看都快耷拉到地下去了。

就在此時,海魂衫單手轉著球走了過去,“華子,有日子沒見了。”然後繞過白襯衫伸出的手,直接坐到了小眼男旁邊的椅子上。

“哥兒幾個來了就好,”白襯衫乾笑著給自己圓場,“那什麼,今兒天熱,來點啤的吧?”

“天熱喝什麼酒,有事說事。”壯男拉開椅子,坐姿霸氣的說,“您二位有何貴乾,痛快點成麼?”

“汪洋……”白襯衫期期艾艾,又看看海魂衫,“建峰,趙哥是很有誠意的。”

海魂衫沒理他,直接問小眼男:“什麼打算?”

小眼男氣定神閒的倒了兩杯酒,“也沒什麼,就是想約場球,看你時間了。”

海魂衫沒說話,倒是精瘦男嗤笑一聲:“看來有些人,還沒輸夠啊。”

白襯衫搭腔:“劉京,說話彆那麼衝,凡事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嘛。”

“可以。”海魂衫開口,“近期沒空,你也知道要開學了,我們不像你那麼閒,等寒假吧,時間地點你定。”

小眼男點頭,笑眯眯地說:“痛快,我就一要求,去你們院兒打。”

海魂衫輕笑了一下,“我說過,贏了我,什麼條件你隨便提。”

兩個人正麵杠了一會,半晌就又雲淡風輕的各自一笑,小眼男端起了杯子,海魂衫也從善如流,一氣把杯中酒全乾了。

“得了,咱倆過後再約,至於你跟他,”小眼男用下巴點著白襯衫,“都一個院的,從小交情在,就當賣我一麵子,過去就算了吧。”

海魂衫%e8%88%94了%e8%88%94嘴%e5%94%87,“華子,意思到了就成,剩下的就彆摻和了。”

小眼男頓了下,說聲好,然後不怎麼%e4%ba%b2昵地拍了拍海魂衫的肩,沒再搭理其他人,抬%e8%85%bf出門去了。

眼看大哥甩手不管,白襯衫隻好苦著臉賣慘,“之前那事是我做的不地道,哥兒幾個要怪我也沒脾氣。不過既然都和趙哥化乾戈了,看在咱們都是一個院兒的份上,哥兒幾個就放我一馬,成麼?”

精瘦男睨著他:“彆咱們,誰跟你一撥啊?不是趙盛華把你堵校門口不敢出來的時候了?明說吧,要不看一個院的,還真犯不上替你出頭。至於你怎麼跟他勾搭,擺我們一道接茬拔份兒,約球還約在咱們院,這事他壓根就過不去!”

白襯衫咽了半天吐沫,沒說出話來。

“那你們不是贏了麼!”殺馬特突然怒刷存在感,“最後不也沒讓他們進去!你們那大院有什麼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