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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回到1993 篆文 4296 字 2個月前

93年,對於99出生的夏天來說,可謂既遙遠又陌生,他也完全不記得,這一年,究竟有什麼載入史冊的大事發生。

他就這樣靜悄悄地穿越了時空,死而複生。變成了另一個,不光同名同姓,甚至連長相都和自己原先差不多的夏天。

作者有話要說:  周六閒暇好時光,靜悄悄的挖了坑~~

本文不主攻也不主受,按全文字數看,攻受戲份應該一樣多,先出場的是攻~

另,彆被廢柴文案騙了,其實不算校園文

謝謝預收時投雷的小夥伴,希望這個故事各位能喜歡。

第2章

夏天穿越的對象,和他本人有著頗多相似之處,不僅同名,年紀也正相仿,九月開學即將升入高三。

之所以說長相“差不多”,因為原主輪廓、五官都和他如出一轍,但人家身上沒有疤,至少沒有明顯的傷痕,除了剛穿來那會兒,右側太陽%e7%a9%b4處有一大片淤青。

夏天就是帶著這片淤青醒過來的,隨即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北方農村常見的,臟兮兮的土炕上。

頭暈得不行,稍微動一動,直感覺天旋地轉,跟著就是大吐特吐,恨不得吐到%e8%84%b1水的地步。

夏天躺了半天,始終不見有人來,隻好勉強蹭下地,扶著牆一點點往外挪。他不過想找口水喝,卻在院子裡撞見了一個女人,和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小子。

女人看著他乾瞪眼,小子更是一臉活見鬼的形容。

等到理清關係,夏天弄明白了這對現世寶的身份,女人是原主的繼母丁小霞,半大小子則是原主同父異母的弟弟夏大壯。

夏天直覺向來準,看到丁小霞的一刻,他就知道這女人恨極了他,恨到巴不得他立刻在世上消失。

事實證明,也的確如此。

原主那倒黴蛋真和他差不多,是個在家不受待見、可有可無的人,在他穿來之前,夏大壯剛借口和原主打了一架——當然也可能是單方麵的毆打,總之這場架以夏大壯一胳膊肘,頂在了原主的太陽%e7%a9%b4上為告終。

直接導致原主當場昏迷。

丁小霞恨歸恨,倒也並沒趁此機會謀殺,大約還是不太敢。但她選擇不作為,不請大夫,不聞不問,秉持著生死由他去的態度,堅持了三天絲毫不動搖。

至於說丁小霞母子為什麼盼著原主死,還得從原主的%e4%ba%b2生母%e4%ba%b2陳瑾講起。

陳瑾本來不屬於這個叫白馬村的小地方,她是個城市青年,父母都是當地冶金係統的乾部,特殊時期,陳家遭受了衝擊,陳父陳母下放農場,陳瑾作為知情插隊來到了白馬村。等到浩劫結束,陳父陳母相繼離世,也就沒人再為陳瑾張羅回城的事。

那時節又趕上陳瑾懷了夏天,或許是出於不忍心,她最終還是選擇留在了農村。

不想兩年後,陳瑾生了場重病,旋即撒手人寰,原主的父%e4%ba%b2夏山河,在一年後又續娶了鄰村的丁小霞。

故事至此,原本就應該沒有什麼後續了,但陳家還有個女孩,小陳瑾五歲,名叫陳帆。

陳帆年齡小,當時跟隨父母一起去了農場,在那結識了貧下中農子弟徐衛東,徐衛東積極向上,作為工農兵學員被推薦入伍,和陳帆修成正果的同時,又在部隊提了乾,如今一家人都生活在省城的軍區大院裡。

姐妹倆同人不同命,此刻已是天人永隔。

陳帆在陳瑾去世十五年後,想起還有夏天這麼個人,前陣子輾轉聯係到了夏山河,打算把夏天接到她那兒去住——其實是因為政府出台了政策,允許知青子女返城落戶。

夏山河多少還有點猶豫,可乍聞消息的丁小霞來勁了。先是哭著喊著和夏山河鬨騰,間或來個摔盆砸碗,偶爾還要上演一哭二鬨,隻是倒是沒舍得上吊——意圖非常明確,她要把自家兒子大壯送到省城,來個偷梁換柱。

要說夏大壯,其人脾氣秉性全都隨了媽,惟有一副好相貌卻是隨了爹,非要說陳瑾的孩子長得像爸,以假亂真,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至於一個即將升高三,一個連初中都快跟不上險些輟學,在丁小霞眼裡根本不是問題,上不上大學有什麼要緊,隻要能“農轉非”就行。

一想到兒子有機會變作城裡人,丁小霞覺得自己做夢都能笑醒過來。

原主這時正放暑假,家裡鬨得%e9%b8%a1飛狗跳,他是一幕幕都看在眼裡。不過他恰好是街坊四鄰會交口稱讚的那種老實孩子,對繼母的行為從不置喙。單就這一點,夏天穿來沒多久就感覺到了,丁小霞慣常對他吆五喝六,夏大壯則是動輒就衝著他擼胳膊挽袖子。

足見二人欺負原主,水平已接近爐火純青。

夏天不動聲色地觀察,一麵養好了傷,他心裡清楚原主是被夏大壯“過失傷人”害死了,否則自己也不可能穿到這具身體裡。

惡人不能姑息,憑借夏天的經驗,忍氣吞聲隻能換來變本加厲。而對付不講理的流氓混蛋,以暴製暴倒是非常管用的一招。

夏天是突然發難的,當著丁小霞的麵,把夏大壯結結實實收拾了一頓,基本達到趴床上一個月不能下地的程度,而且理由很充分——對哥哥出言不遜。

這說法有理有據,丁小霞想去街坊四鄰那伸冤,結果發現根本就沒人願意搭理她。

丁小霞心疼瘋了,當場就要衝上來跟夏天拚命,直接被夏天一記狠戾眼神又給瞪了回去,愣是半天沒敢再動一下。

這事一出,倒像是給了夏山河某種啟發,看見夏大壯的慘樣,他一言不發領著夏天去了村委會,當著村乾部的麵給陳帆打過一通電話,商定暑假結束前就讓夏天去省城。

臨上火車前一晚,夏山河塞給了夏天八百塊錢,他是那種少言寡語的男人,“父子”二人相對默然,差不多憋了有十來分鐘,夏山河總算撂下一句:你的學費,你小姨替你出了,聽人家的話,彆給我惹麻煩。

而對於所謂的“小姨”陳帆,夏天至此還是一無所知。

及至見了麵,夏天覺得自己有一瞬,確切說是足足有十秒,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晃神的狀態。

陳帆今年快四十了,縱然保養得宜,眼角也還是有細微的紋路顯現,當然她還是很漂亮,皮膚白皙,眼睛又大又亮。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最要命也堪稱最吊詭的,是她的眉目竟然和六姐兒有七分相像!

夏天一度懷疑自己是在做夢,不然現實也太離譜了,難道說他這輩子,哪怕是重活一回也還是擺%e8%84%b1不掉夏六姐兒麼?

那這個世界,未免也太瘋狂了些……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不過等到陳帆一開口,那種令人絕望驚悚的熟悉感,頓時就煙消雲散了。

陳帆是幼兒園老師,也許是出於職業習慣,也許是天性使然,她說話時自帶一種和煦的溫婉,輕聲細語,每一次開口都會伴隨著微笑,讓夏天在一種如沐春風的愜意中清醒過來——這是一個和六姐兒完完全全不同的女人。

陳帆不僅態度溫柔,打點的也非常周到。徐衛東是正團職,家裡三室一廳,三個房間除了主臥,還有女兒徐冰占據一間。陳帆於是把書房騰出來給夏天,收拾得乾淨整潔,毫無瑕疵,唯獨看著靠牆放的一張行軍床,她一再向夏天表示歉意。

“地方小了,實在放不下一張單人床,不然走道就困難,你先將就一下吧。”

夏天看著她,從她眼神裡察覺出,這份歉然是真心實意的。

這讓他一下子惶恐起來,既不安又惶恐。繼而突如其來的,他對那種溫柔笑意產生了一點隱隱的期待和向往。

“腦子進水了吧?”他忍不住想,“是缺彆人跟你道歉麼?”

可惜質問無效,腦子進水的人還是放下了戒備,那種自從感受到丁小霞母子的惡意,就開始在他心頭繃緊的——綴滿懷疑、警惕、冷漠、防範的繩子,倏地一下就斷了。

夏天後來很多次地回想,如果沒有徐冰對他的敵意,他也許真的願意和陳帆多%e4%ba%b2近,哪怕徐衛東對他再冷漠再無視,他也可以全然不在意。

但徐冰是陳帆唯一的寶貝女兒,這道坎是繞不過去的。

徐冰打從第一次見麵,就明確表達了立場,她討厭夏天,毫不掩飾地用眼神傳達著各色輕蔑,她就是看不起農村來的土包子,連同學來家裡做客,都不忘了當著人麵擠兌這個表哥。

諸如“巨土”或是“懷疑他洗沒洗過澡”之類諷刺的言語,夏天在兩天之內,已經聽了不下十幾次了。

明知道自己不受歡迎,是闖入彆人家的不速之客,夏天在第一時間放棄融入,他借著陳帆和他商議戶口時攤牌,表示自己開學後想申請住校。

陳帆有些愕然,跟著便自以為明白了他心裡的芥蒂,“戶口雖然轉到八中,可不代表你在西京沒有家。你姨夫是軍人沒有戶籍,我又是單位集體戶,要不然肯定要把你遷到一個戶頭上的,哪有一家人還散在各地的。”

夏天知道她會錯意,隻能解釋說:“主要是高三複習緊張,我想留校上晚自習。這樣方便和老師同學交流,有什麼問題也能及時解決。”

陳帆半天沒說話,良久才問:“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頓了下,她忽然放輕了聲音,“這麼多年了,不是我不想找你。你媽媽去世的時候,我是想把你領回來的,可那時候工作正在調動,我連自己將來在哪兒都不知道。後來好容易穩定了,又有了小冰。你要怪我,當然是應該的,我也不說補償的話,但你要知道,我隻有一個姐姐,就是你媽媽。她不在了,我有義務把你照看好,把你%e4%ba%b2手送上大學。”

夏天有一瞬動容,隻是動容過後,仍有他的堅持:“太麻煩了,您要上班,還要操心家裡兩頓飯、照顧徐冰,日常工作也都挺忙,沒必要分心再照顧我,以後每周日,我一定回來看您。”

少年人語氣謙和,但態度堅決,陳帆禁不住嚴肅起來:“我知道你以前住縣中學,那是因為離家遠不方便,現在八中離咱們院也就三公裡,那住宿條件哪比得上家裡?你們這些孩子,在外頭動不動就饑一頓飽一頓,以為我不知道?你懂事,小姨明白,可你說的都不是大問題。學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