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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就不會搞到這麼亂的樣子。

赫連喬冷聲問:“還有那個小崽子那邊!他死了麼!”

國舅一激靈,肅然答道:“陛下放心!我等軍隊已經包圍陰北之地,保證讓他們有去無回!”

這算是幾日來,難得的好消息了。

赫連喬麵上稍緩。

然雖然李皎將赫連喬耍得團團轉,他們十來個扈從,要對付千軍萬馬的追蹤,到底力不從心。李皎已經儘了力,走山路,繞遠路,和敵方儘量錯開。她忙亂之餘,沒有收到赫連平的回複,而她已不再抱希望。

那邊定是出事了。

李皎和赫連平合作得比赫連喬以為得要深,當判斷出赫連平那邊情況不樂觀,李皎就丟了那方,直接寫信,讓四方赫連平的部下,去陰北救人。她以魏國長公主身份給那些將軍去信,要說服他們赫連平遇難,赫連喬篡位,皆不是容易事。幸得李皎知道些暗號,有些人聽,有些人不聽,她已經管不了了。

大魏和夏國開戰,戰報傳回統萬王庭當日,李皎一行人,在偏僻村落前,與前來的軍隊作戰。天氣陰冷,一路荒莽,寸草不生。女郎立在馬車旁,護在她身邊的扈從,已經沒有幾個了。從統萬逃出來幾十人,現在也就剩下十幾人。所有人都精疲力竭,連日的不得休息,讓他們狀態極差。

空氣冷冽,霧意四起,周圍人身形變得模糊。地上躺著一地血腥斑駁,屍體們橫七豎八,刀劍砰然落地。

李皎這邊剩下十來個人,追殺他們的這隊兵,情況稍好些,還有幾十人站著。軍隊包圍李皎這些人,江唯言看著他們,長發汗濕,身體疲憊,然而不能倒。他再次提起劍——

對方首領嗤聲,抬臂喝道:“兒郎們,上!活捉皎公主!”

李皎抿%e5%94%87,再次跌撞向後挪,看江唯言等人再次衝上。敵軍勢極強,這邊幾人上去,即刻被衝散開。而這次,他們不光與扈從們打,眼睛更是盯上了李皎。李皎的扈從不多,現在打起來,李皎身邊根本沒有人。首領吩咐兩句,那些軍人縮小圈子,刻意分開扈從和公主,三四個軍人向李皎走來。

李皎眼觀四方,各方扈從身邊都被纏著三四人。最能打的是江唯言,但即使是江唯言,當對方用人頭來堆,他也逆流難行。

周圍霧氣濃鬱,李皎步步後退,靠在馬車壁上,絞儘腦汁想該如何應對眼下局勢。若是大霧能罩住他們就好了,但他們距離太近,根本無濟於事。她驀地從地上撿起一柄劍,抵向前方。

對方一愣後,哈哈笑:“公主也想跟我們打?你會麼?”

李皎握著劍的手微微發抖,她手心滲了汗,她自然是不會武的。然昔日鬱明教過她幾招,隻是不常用。鬱明教過李皎幾次後,憐愛地搭著她的肩,說:“皎皎,你就適合做被保護的人,不用辛苦練武。這麼苦的事,還是交給我們這些糙人乾吧。”

鬱明委婉地說李皎沒有習武天賦,李皎聽懂後,就遺憾地丟開了那種心思。

而今、而今——

敵方喝一聲,三人齊齊撲向李皎。李皎飛快地用劍在周身一劃,寒光伴著血色,劍遞出去時,一人從後撲來撞她。她勉強記著腦中的招,彎身在地上趔趄一滾,躲了開來。敵人沒想到她還有這種反應,他們愣一會兒,見長公主伏在地上喘氣,頓時目露凶光,再次一擁而上。

首領大吼:“活捉!要活的!”

江唯言一劍一人,一手一人,他分.身乏術,眼看那幾個賊人圍住李皎,李皎伏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對方有人提起李皎,不顧對方公主之尊貴,一掌箍在了女郎臉上。李皎麵被打偏,江唯言目呲欲裂:“殿下!”

主公被羞辱,眾扈從皆怒:“殿下!”

敵方放肆大笑。

那提著李皎的壯碩漢子,再一掌要箍過去。他憤憤不平地在心裡想:不是很厲害麼?讓我們犧牲了這麼多弟兄,就算不殺你,也要你吃點苦頭!

他這樣的人物,隻知道皇帝要他們捉李皎,並不知皇帝還不想和魏國撕破臉。周圍人都在幸災樂禍地笑那位公主,這個人手抬起,再要揮下時,身後忽有寒光起。那光如塵煙般,掠來無聲無息,一點兒也不神秘,不顯眼。因為太不引人注意,當光刺過人的手掌心,血氣飛濺,想要打李皎巴掌的人慘痛著抱手倒在地上呻.%e5%90%9f,周圍人才紛紛反應過來。

眾人緊張列陣,提劍向四周:“誰?藏頭藏尾乾什麼?”

冬日大霧,迷蒙一片。他們被籠罩在白霜霜的天地,感覺天下一派靜謐。李皎跪坐在地上,長發淩亂貼麵,她聽到了細碎的鈴鐺聲,在寒霧中清晰無比。這鈴鐺,乃是馬匹脖頸上所係。馬每走一步,鈴鐺就沙沙晃一聲,清脆無比。

眾人凜然而待,見濃霧深處,一個白衣女郎牽著馬,走了出來。烏發雪膚,衣衫單薄,非寒冬之相。女郎目光淩厲,瞥過他們,最後落到坐在地上的女郎臉上。公主殿下麵容微腫,鮮紅的五指巴掌印,在近處看,已鮮明無比。牽馬女郎眸子眯起:“誰碰的我嫂嫂?站出來。”

碰她嫂嫂的人,已在大霧中,被她一劍斬了手。而她顯然隻是聽聲辯位,出手時並沒看見人。

李皎目光定住:“那桐師妹!”

作者有話要說:  我皎皎和那桐小姐姐之間的cp感哈~~

謝霸王票麼麼:

☆、第143章

那桐從霧中走出,佩劍牽馬。眾軍士等候良久, 也隻見得她一人現身。然夏**隊無人敢動, 皆心中驚疑。地上手掌被穿的男人嗷嗷慘叫,讓眾人深深記住那刺穿他手的劍, 就是來自這個年輕女郎。這讓眾人皆不敢小覷, 首領想了半晌, 客氣又警惕地問:“來者何人?與大魏長公主有何關係?”

那桐輕飄飄看他們一眼。

李皎的扈從們和這些夏國人戰到一處, 長時間的打鬥讓他們身心疲累。江唯言盯著那桐, 青年周邊已圍滿了人。他從血跡斑駁的眼皮下撩起眼,目光看到這女郎悠悠然鬆開了馬韁, 往前走近。

那桐走得越近,敵方越緊張。敵方手中的武器已經完全對著那桐,銳利鋒芒, 一寸寸跟著這個女郎的行跡而移動。

那桐的眼睛落到了地上嗷嗷哭叫的男人身上:“是你動的我嫂嫂?”

話音一落,她人已騰空而起。霧氣沉鬱, 籠在上方, 女郎身著白衣, 迷蒙間, 與%e4%b9%b3白色迷霧混於一處。眾人隻覺白色光影從麵前拂過, 似霧非霧, 冰冷刺骨。他們大腦僵直,飛奔追去:“彆讓她跑了!彆……”

“啊——!”淒厲慘叫聲打斷了首領的指揮。

那不是逃跑。眾人赫然嚇了一跳,待霧再散去,待跑到近前, 他們才看到那手掌刺穿、癱在地上的男人,此時正奄奄一息地躺在女郎的腳下。那桐的腳踩在對方手腕上,眾人趕到時,那男人已經氣絕。血流汩汩,女郎蹲在他的屍體上,輕描淡寫地把一把劍從此人手心取出。

那把“封雪”劍,是那桐送給李皎的禮物。劍初次出鞘,就飲血而歸,合該是與她嫂嫂投緣,該給她嫂嫂。

女郎這麼漫不經心、閒庭信步般的殺戮手段,讓人膽顫。首領目呲欲裂,劍指女郎,怒聲狂吼:“殺了她!殺了她!”

眾人撲向那桐,那桐飛身縱起。眾人隻見一道綠色幽光在寒霧中,從女郎腰間拔出。那綠意似春水初.潮,波光瀲灩,一池春水拔地起,映著那桐凜然生寒的眉目。斬春水出,天下誰與?

那桐高聲:“嫂嫂!”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她來不及說完話,因敵方已殺至眼前,將她裹入戰局中。

李皎跪在血泊中,麵頰刺刺生疼。她不在意,隻手捂臉,一直關注著戰局。那桐一開口喊她,她便心有靈犀,應道:“全部可殺!”

得了李皎的指示,“斬春水”才開始飲血。當即時,周圍人慘叫聲不絕,那桐身邊,大片大片的人倒下。那桐之悍勇好戰,讓扈從們壓力頓減。江唯言等人得到了喘熄的機會,心中重新湧上沸騰熱血,衝上前,與敵方再次酣戰!

待過了兩刻鐘,這批追來的敵人,已完全被消滅。

殺掉最後一個人,那桐便過來扶起李皎。李皎咳嗽著,不敢耽誤,立刻吩咐諸人進山,躲進迷霧中。夏**隊一直在追殺他們,她希望這批人死後,下一批人,在大霧之日,來得慢些。眾人一番折騰,等尋到山中木屋,有了安全躲避場所時,天已暗了。

扈從們疲累不堪,在屋外生火,一邊烤火一邊烤肉。氣氛沉悶,無一人說話。

江唯言打理番自己後,匆匆把懷裡女孩兒從馬車中抱出,進了木屋。他把女孩兒放到屋中唯一一方小榻上,憂心地坐在一邊,伸手去摸女孩兒冰涼的額頭。已經過了好幾日,中途遇上村落,他也冒著被發現的危險,帶李明雪去看醫工。然醫工一個個,全都說不清為什麼李明雪會一直不醒。民間的醫工醫術隻能應對些風寒小症,如李明雪這般複雜的情況,他們說不出所以然,讓江唯言更是心焦。

他忍著心頭著急,努力安慰自己:雖然明雪一直沒醒來,但是她也一直有呼吸……狀態一直沒有變差。

然而此時,他摸女孩兒的額頭,隻覺涼透嚇人。

江唯言無法,隻好猜測是天太冷、連續趕路得不到休息的緣故。他坐在榻邊,專心致誌地手伸到女孩兒額頭上。青年沉心閉氣,氣血流向掌心,通過手掌的接觸,渡內力給昏迷不醒的李明雪。

木屋門推開,他聳然一驚,側頭看到是李皎捂著臉頰,和那桐一前一後地進來。

李皎瞥了這邊的江唯言一眼,就與那桐去了屋子另一邊。扈從不停地進來,跟李皎說話,李皎吩咐完後,屋中靜了下來。李皎坐下,那桐去外頭抱了柴火來點燃。二女圍坐火邊,木屋中才暖和了一些。

那桐蹲在李皎身邊:“你臉還好麼?我帶了藥膏,你要用麼?”

李皎問:“你帶鏡子了沒?”

那桐怔了一下,說:“我從不帶那種東西。”

於是李皎繼續捂著她的臉頰,不肯給人看。那桐蹲她身邊,想看李皎的傷勢,但李皎捂得嚴實,死活不給看。那桐驚奇,沒想到她嫂嫂這麼%e8%83%b8有韜略的一個女子,居然有如此愛美之心。那桐勸李皎:“你一直手捂著,多累?這有什麼的,你就算因此毀了容,變成了醜八怪,沒有了臉,隻剩下了才;但我師兄那個廢物,他武功不行,隻有一張臉可看了。你們半斤八兩,多配啊。”

李皎:“……”

她初初見到那桐還是很驚喜的,但那桐開口說了幾句話,李皎心中一陣汗顏:居然說鬱明“武功不行”。天下也就那桐說得出這種話了。她再慶幸,幸虧鬱明不在這裡,不然聽了這話,不得跟那桐拚命麼?

說起鬱明,那桐就問:“對了,我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