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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準頭,隻兩招便被他製住。

慕容永寬竟也練過武,隻平日從不顯露。原對著林玦還想仍如從前,溫潤如玉,現如今卻不管不顧,狠狠將他手腕往外一凝——

隻聽哐當一聲,短刃落地,那勢不可擋之勢,竟將磚麵撞出紋路。

“初見鐘情?”慕容永寬重又將這四字咀嚼一遍,麵色猙獰,幾乎咬牙切齒。“便是你與他已生死相許,我亦要你將他忘記!”

“慕容永寬!你做什麼!”林玦心神俱碎,幾如遭雷劈,目色驚惶,不顧腕間劇痛,掙紮著想將他推開。卻哪裡能推開,踉蹌著被他一路往軟榻處拖去。

林玦手腳並用,縱然如此,卻仍無用。反被他牢牢桎梏,推倒在軟榻之上。林玦心慌意亂,手心發汗,偏肩胛骨處被軟榻撞的生疼。身子才撐起來,又被慕容永寬重重壓下。

“慕容永寬!”此刻已不能顧尊卑,隻想著快快逃離了這一切才好!

“我就在這裡,喊什麼。”慕容永寬獰笑一聲,“你總該是我的,便是屠了你林家九族,將你拘在深宮內苑,又有誰能奈我何?”他摩挲著林玦的臉龐,好似溫柔至極了:“子景,我是皇帝,皇帝想要一個人,那是極簡單的事……”

說罷,不顧林玦腳踢手擊,慕容永寬麵上浮出果決之色,重重欺身而下,將身下那兩瓣肖想已久的淡紅%e5%94%87瓣%e5%90%bb住……

第166章 救急火太上皇相請, 訓無狀西太後降怒

“皇上?皇上……”正當此時, 殿外卻傳來內侍壓低的呼喚。

慕容永寬正是興起之時,打定心思, 今日覺不能將林玦放過。故而一手將林玦擒住, 一手抓起軟榻邊一隻鎏金小香爐, 隨手擲到門上, 咬牙切齒怒斥道:“滾!”

巨大的動靜將門外眾人嚇得心頭發抖, 那傳話的內侍更是縮了縮脖子, 隻覺涼意皺起,自個兒的腦袋已不在脖頸上了。噗通跪倒在地,側頭細聽, 隻聽殿內傳來衣帛撕扯聲, 隱約伴隨著那位如風似月的林家長子憤怒的低斥。不過一聲,旋即隻餘下悶在喉嚨裡頭的低啞嗚咽。似雙?%e5%94%87被人強硬捂住,再發不出彆的聲音。

他念及今兒才抬出去的夏守忠那模樣, 不由心下一跳,身上寒意凜然。皇上玩玩內侍倒也罷了, 他們這樣的人都是被家裡頭舍棄了的,是沒根的奴才。便是玩殘了、死了, 也不過是一陣青煙, 抬出去了就散了。隻是現如今在那殿裡頭的,那可是林府的嫡長子!尚書大人的兒子,豈是能被皇上褻玩的?遑論聽著這動靜,那位林大爺分明是不情願……

那內侍麵露驚惶, 不由抬首看向一旁立著的沈傳誌,麵色發白,顫聲道:“二總管……”

沈傳誌麵如靜水,絲毫未起波瀾。將拂塵抖了抖,道:“得。我自個兒來。”說罷上前,伸手敲門,道:“皇上,奴才沈傳誌求見皇上。”

“滾!朕今日誰也不見!”伴著急促氣息,慕容永寬的聲音聽來格外令人麵紅耳赤。

沈傳誌麵色仍舊,不緊不慢道:“皇上,太上皇吩咐奴才請皇上過去一趟……”

屋內動靜戛然而止,許久,方才傳來慕容永寬的微喘聲:“來人,更衣。”

眾人略頓了頓,過了一刻,才推開門魚貫而入。

屋內一片淩亂,軟榻上的香爐撒了一地,地上一柄烏黑短刃,刀刃寒光瑟瑟,令人心頭生寒。原先如芝蘭玉樹不可攀折的林玦衣衫淩亂,發冠已落,一頭烏發散了一肩膀。秀色奪人的麵上如今卻如淬了劇毒,滿帶憎惡怨毒,那一雙眼更如兩柄利刃,發出冷肅寒光,叫人隻瞧了一眼,便死死低頭,再不敢抬起。

眾人服侍慕容永寬換了衣裳,便又紛然退至一旁。慕容永寬往林玦那處走了兩步,便聽林玦厲聲道:“慕容永寬,你不許再朝我走近一步!”

他竟直呼聖上名諱!眾人驚恐不已,皆將頭深深低下,竭力將呼吸聲減弱至最低。慕容永寬竟未發怒,應了林玦的話,果然站住了。

慕容永寬定定瞧了他一刻,道:“我現如今要往太上皇那裡去。養光宮裡有你的衣裳,叫鐘杏服侍你換了衣裳,你往養光宮去等著我,我一刻就回來。”

林玦心頭翻滾,恨不能食其肉寢其皮,飲血撕肉,將他生吞活剝。濃重恨意一出,便再不能收回。“林玦出來已久,是時候歸家去了。我隻怕你擔不起我這份等!”

慕容永寬不理他,徑直轉身,與內侍道:“叫鐘杏去養光宮取衣裳過來服侍,再伺候林大爺往養光宮去歇息。若是朕回來沒見著他,仔細你們的腦袋。”

眾人唯唯應是,慕容永寬這才又回頭,柔聲道:“子景,我先去了。”

林玦氣恨不已,雙手顫唞,恨不得將他掐死在當場。待慕容永寬走至門口,他才將衝到喉口的怒罵咽下,強作出冷靜模樣,淡聲道:“聖上理應做個明君。”

而非現如今這般沉迷酒色,肆意妄為。

鐘杏並上倩儂原在養光宮裡歇息,今日不該是他們當值,好容易得一日空閒。聽上書房的內侍來回話時,鐘杏好險將手頭做了一半的香囊剪了,詫異了一刻,方才放下手中活計,進屋子去取了衣裳出來,另又領個一行四個宮婢往上書房去了。自慕容永寬繼位,每每換季做衣裳,總要照著林玦的身量一並做上許多。鐘杏原隻當著這些衣裳絕沒能用上的時候,再沒料到今兒竟用上了。

鐘杏心中惴惴,至進了上書房,不安已至巔峰。內侍一早打了水來給林玦淨麵,鐘杏見著他時已不似方才那般狼狽。隻是衣衫被慕容永寬撕扯破損,掛在身上,格外顯出曖昧的淩亂。

“奴婢給林大爺請安。”

林玦死死抿著%e5%94%87,他方才已將那柄匕首撿起,現如今已定心許多。見鐘杏來了,便道:“衣裳給我,我自個兒穿。”

“還是奴婢服侍大爺……”

“不必!”林玦陡然伸手,將她身後宮婢木盤中衣裳奪過,冷笑道:“我原不是宮裡的人,自然不該叫你們來服侍我。”

鐘杏知他心頭盛怒,亦不勉強,隻笑道:“大爺是尊貴體麵的人,服侍大爺是我們的本分。”說罷,又使了眼色,叫內侍並上幾個宮婢退出去,道:“大爺想自個兒穿,這原沒什麼。”

林玦曉得她是慕容永寬的心腹,並不理會她。穿上衣裳徑直抬腳往外,才買過門檻,卻被內侍攔住。那內侍求道:“林大爺請往這邊走,這邊是往養光宮去的路。”

林玦麵色冷凝,道:“我並未應承,原是他一意孤行……”他竟覺皇上兩個字亦難以出口了,既非明君,何以為帝?

邊上兩個內侍噗通跪倒在地,一左一右將他%e8%85%bf抱住了,求饒道:“還請林大爺心疼心疼奴才,方才皇上說的話大爺都聽著了。若是放大爺回去,咱們可就都沒命了!”

“瞧瞧你們像什麼樣子!還不快放開手!”張華顯打衍慶宮回來,一進上書房便聽得哀求連聲,再瞧了裡頭的模樣,麵色不善。“也不瞧著是對什麼人耍賴皮!”

“公公,原非我們放肆,實是不得已……”內侍們你一言我一語將方才慕容永寬的口諭說了,聽得張華顯心頭一咯噔。

現如今這場麵實在棘手,他竟暗恨自個兒沒在嫻貴妃那處多待一刻,好歹熬過這陣。

心中想著,麵上擠出笑來,張華顯道:“林大爺,您瞧這……還請大爺心疼心疼他們罷……”⊕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林玦閉了閉眼,似再不能穩住,顫聲道:“你們原用不著我來心疼……”

這話才罷了,那廂又進來一個人影,卻是壽康宮裡的崔公公來了。張華顯忙上前迎他,賠笑道:“崔大總管是什麼差事,竟往上書房來了。”

崔公公受了他一禮,也不回話,隻兀自上前,與林玦行禮:“奴才給林大爺請安了。今日福壽縣主入宮,偏多吃了一碗酪,便有些不大爽利。太皇太後因聽聞大爺在宮裡,便命奴才來請大爺領福壽縣主歸家去了。”

崔公公這一番話,竟猶如及時雨一般,令林玦並上張華顯兩下歡喜起來。林玦原不肯留,又擔憂黛玉,便徑直跟著崔公公往外走,一麵走一麵問:“縣主現如今如何了?”

“不妨事,不過是吃多了,有些積食。原留在壽康宮也使得,隻是太皇太後欲潛心禮佛,明兒起便要茹素了……”

二人問答聲絮絮,漸遠漸無了。

張華顯遠遠瞧著林玦的背影,卻覺他比來時步子稍稍亂了些。張華顯歎息一聲,與鐘杏道:“你說說,這都叫什麼事。”

鐘杏搖首,長長歎了一回:“說到底都是主子們的事,咱們再憂心,也是無法,不過是依著主子的話做事罷了。”

那廂慕容永寬隨著沈傳誌進了乾元宮,守在殿外的宮婢原是西太後身側服侍的月圓並上明斕。二人與他見了禮,月圓便打簾子進去回話,不多時出來,道:“太上皇請皇上進去。”

慕容永寬這才進去,隻見殿內西太後坐在炕上,太上皇坐在西太後跟前一直杌子上,手裡拿著鳳仙花蔻丹,正往西太後纖長粉甲上敷。一雙手十根指頭,隻餘一根尚且未染。旁的皆以細長棉帛細細纏繞。這棉帛要留上一夜,此日解開再染,反複三至四回,方才顯色。

此非大丈夫所為,原是閨閣女子閒暇所玩。慕容永寬再不料,平素一言定天下生死的太上皇,竟也有這樣溫文柔色時。足見他待西太後之心,絕非後宮尋常後妃所能類比。

慕容永寬愣了一時,直至西太後喚他方才回神:“兒子給父皇請安,給母%e4%ba%b2請安。”

太上皇已將西太後最後一根指頭纏好,命人收了東西下去。起身在另一側小炕上坐了,命慕容永寬道:“你也坐。”

“叫他站著,也好醒醒神兒。”卻是西太後一聲冷語,如冰刀將肌理切開,冷得血霎時凝固。太上皇倒也罷了,慕容永寬卻陡然驚異看向她。

“母%e4%ba%b2……”

西太後眉目不動,抬手瞧著指尖,淡聲道:“也該叫你知道知道,君子有所為有所不能為。”

慕容永寬喉間發澀:“不知兒子哪裡叫母%e4%ba%b2不高興了,還請母%e4%ba%b2告訴兒子,彆叫兒子胡猜。”

此話一出,便見西太後麵上浮出異色,她雖嘴角噙笑,笑意卻未漾開,隻那樣冷冷一抹,凝在那處,瞧著古怪冷淡。“有些話說半截藏半截,不說開了是給你臉麵。好歹你如今也是一國之君了,身為皇帝,縱我是你母%e4%ba%b2,也不該過多訓誡。隻是皇帝今日,未免做得太不像樣,若傳出去,臉麵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