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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姣沁原還想辯解,見有嬗如此,也就收了心底,也跟著說:“我錯了,姐姐念我初次犯錯,好歹饒我一回。”

“你們都是大丫頭了,不能學著下邊的灑掃婢女一樣眼皮子淺。既當了這聲姐姐,就得做些對得起自己身份的事。”又道:“林大爺這裡還要用人,我不重罰你們,一人罰半月例銀,長長記性。”

二人皆領了,再沒多的話。

欣馥才起身,往隔簾那裡走了兩三步。有嬗撩起隔簾,叫她看了幾眼。她頷首,隔簾複又放下。

“王爺在前院同北靜王議事,不便打擾,我先來看看。”又問有嬗道:“病了多少時候了?”

“昨兒落了秋雨,吹了風便有些不虞,今兒起了床吃了午膳,才一會就坐不住了。”

欣馥頷首:“我進去瞧瞧。”撩開隔簾往裡走,卻見林玦睡得昏沉,麵色泛紅。蹙眉伸手在他額上拂過,果是發熱了。這才往外走去,吩咐方才跟她回來的銀苑:“端冷水來。”

銀苑知道不好,立時奔著往外去端水。水還未端來,便見一行人擁著合睿王來了。

合睿王進了門,不待人行禮,劈頭就問欣馥:“現下是什麼光景?可曾請大夫來?”

第24章 林子景病中探端倪,合睿王舉止露風月

合睿王原在前院與北靜王議事,送走北靜王才聽小廝來報說林玦房裡的銀苑來過,一路進來才聽人說是林玦病了。

他今日還未用午膳,回後院來是為著用些東西,誰料竟得了這個信,哪還有心思吃東西。當下一路往辟證軒來了,見欣馥也在此,便知事不妙。

有嬗上前回道:“已命人去請回春堂的白先生,想必不多時就能來。”

合睿王聽了,隻略蹙眉,倒也不曾說什麼。隻徑直要往裡間去,欣馥跟在身側,將隔簾撩開讓他進去。

林玦仍在軟榻上睡得昏昏沉沉,麵色泛紅,瞧著比平日裡更覺羸弱。這軟榻略小,縱林玦未及弱冠,窩在裡頭也覺局促,連略翻個身都不能。

“怎麼睡在這裡。”

欣馥聽了,才要同有嬗上前將林玦挪到床上,便被合睿王抬手製止:“不必。”

說罷,他俯身將林玦連著身上軟被一同裹著橫抱起來。一抱之下,隻覺比先前在船上的時候添了些分量。又覺林玦溫熱的呼吸就在自己%e8%83%b8`前,近幾可觸。他頓了頓,低頭去望林玦的臉。他就窩在軟被裡,露出一張泛紅的臉,卻仍舊是一筆好顏色。瞧著又可憐又可愛,若被雙手都抱著他,合睿王都有些忍不住,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臉。

“王爺……”欣馥見他頓住不動,遲疑著低喚了一聲。

合睿王這才收回目光,抱著林玦往床那裡走過去,繞過屏風,將他緩緩放到床上。近日陰雨連綿,這床上被褥卻是熏過的。香軟舒適,才將林玦放下,便見他緊蹙的眉心緩緩舒展。

林玦在睡夢中隱約覺著自己走在火爐邊上,熱得渾身都是汗。他難耐地往邊上一抓,不知抓住個什麼,卻冰冰涼。翻了個身,將那東西墊在臉下,睡著倒覺很好。

欣馥見林玦迷迷糊糊將合睿王的手抓著當枕頭,一時驚得說不出話,呐呐著要開口,卻被合睿王製止。

有嬗鬥膽上前,稟道:“王爺,林大爺衣裳未除,隻怕睡著不好。不如奴婢將他外裳%e8%84%b1了,好歹睡得妥帖。”

原想著林玦不過歇一歇,便和衣睡的。誰能想到他才睡下去就發熱了,一時間竟病得起不來了呢。

合睿王點頭應了,卻不讓有嬗動手。自個兒坐在床邊,將空著的左手抬起來,一粒粒去解林玦身上的扣子。

這衣裳扣子多,好一時才算解完。他又抬起林玦的手,想叫他%e8%84%b1下來。不知是動作太大還是怎麼,林玦覺著不舒服,一翻身竟然躲了過去。

兩隻手都空了,合睿王索性將林玦上半身直接抱到懷裡,半摟著將他外邊衣裳除了,隻餘下雪白的窄袖中衣。林玦出了一身汗,連中衣都有些濕熱。合睿王伸手往他後背一探,果然後頭濕了一塊。

“取中衣來。”

有嬗忙捧了新的中衣來。合睿王拉開中衣衣帶,仍摟著他將中衣%e8%84%b1了。這廂這為他將新的中衣穿上,才套了一直袖子,就連林玦迷迷糊糊睜了眼。

許是不明白他為何在此,林玦半睜著雙眼望著他的側臉,十分懵懂:“你……”

如今林玦頭正靠在肩窩處,說話時的熱氣直往他耳邊。合睿王握著中衣的手略緊了緊,暗著雙眼,沉聲道:“你病了,給你換衣裳。”

林玦發了熱,腦子一團漿糊,完全分不出現下是什麼光景,也辨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隻含糊呢喃:“這樣……”

說罷仍將眼睛閉上,蹙眉道:“頭疼得厲害。”

“已請了大夫來,叫他看過就好了。”合睿王現下的語氣,同哄孩童沒什麼兩樣,柔得出奇。

林玦還未長成,%e8%83%b8膛白皙上綴著兩點紅,再往下就是一截窄腰。合睿王正扣著那截腰,入手細膩溫熱,還泛著細密的汗,也不知怎麼,竟叫他心猿意馬起來。

他定了定心,好不容易才替林玦將中衣穿上。

暗暗吐了口氣,扶著他的肩膀,慢慢將他放回床上。

才安置妥當,外頭銀苑就捧著冷水並上錦帕進來。進了隔簾,銀苑半蹲著,捧水到床邊。有嬗才要上手,欣馥暗中阻她,略搖了搖頭。有嬗當下明白,再不動手。

果然見合睿王自絞乾了帕子,覆在林玦額上。

這番事了,就聽深翦揚聲道:“來了,白先生請來了。”

話音未落,一個中年男子攜著個藥童,由深翦並上兩個婆子緩步進來。

進了門,深翦先朝隔簾裡深蹲回稟:“稟王爺,回春堂白先生已請來。”

“請進來。”

回春堂的白清從醫坐堂多年,醫術雖不至爐火純青,卻也有口皆碑。可這被請到王府來,卻是頭一遭。暗暗想著,王爺若是身子有什麼不好,多請宮裡的太醫來。隻怕今兒走這一遭,瞧得不是正經的合睿王。

待入府來看了,果然如此。

由兩個婆子引著進了垂花門,又被個穿金戴銀的大丫頭一路領至王府內宅。走過一座小橋,正望見一處,上頭寫著辟證軒三個大字。

再進了門,隻見處處錦繡。等得了合睿王的令,才能往裡間去。裡間四下皆站著侍婢,卻不聞聲響,白清目不斜視,一路往裡走。雕花大床已放下床帳,有個麥色肌理的人穿著錦袍坐在床邊,劍眉星目,俊臉英挺。雕花床裡影影綽綽睡著個人影,隱在被褥之間,背朝外睡著,瞧著身量未足。

深翦引著白清進了裡間,先朝合睿王行禮:“王爺。”

白清跟著她朝合睿王見禮:“草民參見王爺……”

“不必多禮,扶先生起來。”

欣馥聽了吩咐,忙上前將白清扶起來。又笑盈盈道:“先生一路趕來辛苦,且先坐了休息一刻。”話音剛落,銀苑已搬了凳子來,就在雕花床外不遠處,正能把脈的位置。

另一廂有嬗自新稿手裡接了茶,一麵擺手叫她下去,一麵送到白清手中:“先生吃茶。”□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多謝多謝。”白清謝了,接了茶吃了幾口,便仍送回有嬗手裡。

合睿王這才命欣馥將床帳撩開半分,他自伸手將林玦翻過身來。林玦身上不虞,蹙著眉不肯將手伸出來。合睿王無奈,隻得將他仍舊扣在懷裡,不輕不重握著他的手。欣馥以繡帕墊在手中,捧著林玦的手腕。

林玦的手腕細細一截,過於蒼白。白清見了,不由蹙眉。如今林玦被扣在合睿王懷裡,瞧得出是個哥兒。這手腕卻細白得過分。

白清沉%e5%90%9f片刻,才伸手搭在林玦腕上細細辨脈。

一時寂然無聲,又過了一時,白清方才將手收回來。

輕聲道:“小公子風寒侵體,又素來羸弱,故而此病來勢洶洶。內體尚有邪熱,待我開個方子,煎了與他吃。且看過了明日可好些。”

合睿王聽了,略頷首,吩咐欣馥道:“領白先生去開方子。”

欣馥上前,麵帶微笑,攤手道:“白先生請。”

這廂引了白清出去,白清寫了方子,欣馥好生收了,又細細問過,怎麼煎,煎了怎麼吃,吃了可有什麼不能做的。白清答過一回,欣馥塞了兩個金餜子與他,笑命看門婆子仍引他出去。

又瞧見他身側的藥童尚且垂髫,又自荷包內取了幾個金瓜子出來,塞到他手裡。軟聲哄道:“我如今手上也沒旁的,隻這兩個,且拿著頑罷。”

白清又謝過一回,方才跟著兩個婆子出了門。

欣馥拿著方子,抬眼瞧見新稿在辟證軒門外探頭探腦,不知做些什麼。伸手喚她過來,將藥方放到他手裡:“我如今這裡有事,你往鏘勢軒去。尋了溫柔,命她將這幾樣藥送來。前幾日北靜王送了野蜂膠來,你叫溫柔開庫房來,裡頭那個新的紅盒子,拿來辟證軒與我。”

新稿欲言又止,末了屈膝道:“欣馥姐姐的吩咐原不該辭,隻我原是辟證軒伺候茶水的,現下林爺又是這個模樣。隻怕醒了要茶水,又恐旁人不知道林爺愛用的茶溫,故不能離。還請姐姐另喚個人來使,新稿在這裡給姐姐賠罪了。”

自欣馥做到合睿王內宅半小姐這個位置,許久沒人辭她的命。如今聽新稿一番話,倒叫她愣了一愣。卻隻一瞬間,旋即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值當你賠罪麽。不礙事。”

又見了邊上的多嫿,招手命她來,將那番話複與她說了一遍。多嫿領命去了,欣馥方才進屋。

複進了隔簾,卻見林玦已經醒了。卻仍雲裡霧裡的模樣,窩在合睿王懷裡。有嬗正捧著一碗水,合睿王取了銀勺一勺勺往他嘴邊送。

欣馥心下覺著有些怪異,隻遲疑片刻,到底沒說什麼。銀苑深翦皆垂首站在邊上,欣馥因問:“吃的什麼?”

“林爺喊渴,王爺命有嬗姐姐化了玫瑰汁子。”

這玫瑰汁子香甜順口,林玦喉間疼痛,吃著這個倒覺很好。卻也隻用了半碗,再不吃了。

合睿王見狀,命有嬗將水端下去。仍摟著林玦,問他道:“才命大夫瞧過,沒什麼大概,隻是風寒。”

林玦吃了半碗水,神誌已然漸漸清醒。被他扣在懷裡,隻覺分外羞恥。幸而麵色原就泛紅,扭頭不瞧他的臉,輕聲道:“多謝王爺,我大好了,還請王爺放我自己躺著……”

他這番話說得彆扭,合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