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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卻渾然不聞的模樣:“想用些什麼隻管與有嬗說,命他們去做。想要什麼也隻管說,隻消王府有的,都儘著你。”

“你……”林玦後背發寒,隻覺他語氣神態皆怪異非常,望他的目光帶了驚異。

卻見他兀自不覺,也不解釋。竟緩緩伸手,將他額前碎發撫去。又將手覆在他麵上,“你什麼時候才肯不叫我這聲王爺?”

“我……”他暗咬牙,“我不知王爺在說什麼。”

“罷了,知與不知也隻是這麼回事。”

林玦閉了眼,不想再同他往下說,閉了雙眼:“我乏了。”

話音剛落,隻覺身子緩緩下移,合睿王果然將他放回床上。隻人未走,甚至握著他一隻手腕。被他握著的那處灼熱得很,林玦難耐地扭了扭腕子,他扣得卻很緊,不許他躲開。

林玦覺著自己大抵察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眼皮子竟劇烈顫唞起來。他睫翼不長不短,跟著眼皮細微顫動。合睿王看在眼裡,隻覺根根掃在自己心上,有些怪異有些發癢,竟說不出是什麼感覺。

他抬手覆在他眼睛上,能感覺他眼皮在自己手下顫動的模樣。手下肌理細膩幼滑,還帶著少年的青澀。目光往下移,能瞧見他秀麗的臉龐輪廓,還有白嫩的脖頸,以及精致的鎖骨。

他還未及弱冠,就能瞧出往後的風姿。不知道往後是誰家姑娘能有這樣的福分,嫁給這樣賞心悅目的人。

合睿王手下發緊,竟連聲音都變得暗沉:“你累了隻管睡,我在這裡陪著你。”

林玦方才睡了大半日,這會他又如煞神一尊在旁坐著,哪裡睡得著。另一隻手空著,抬起扣住他的手腕,林玦道:“王爺不必替我擋光,我睡得著。”

風馬牛不相及竟然也能扯上,合睿王失笑,到底將覆在他臉上的手收了回來。

林玦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看他。“王爺,我沒什麼想要的,隻有些想父母和幼妹。”

他這話裡的意思說得直白,分明是想借此問合睿王一句,什麼時候肯放他回去。

合睿王靜靜望著他,也不說話。過了一時方才道:“我知道。”竟半句也不提讓他回去的事。

兩人又靜靜對視了一時,到底合睿王先敗下陣來:“你當榮國府是什麼好地方?老實待著,不必想那些有的沒的。你母%e4%ba%b2和妹妹是女眷,我不便接他們出來,在等一些時候,等林府……”

“王爺厚愛!”林玦陡然伸手握住他腰間一方雙喜字紋玉佩,也不知哪裡來的孤勇,竟打斷他的話,問道:“為什麼?”

合睿王頓了頓,才緩緩伸手握住了他那隻拳頭。“在船上你和你父%e4%ba%b2救我一命,我如今自然也以命還你們。”

隻這一句,說得分外誠懇,林玦卻不能儘信。一個人最不能騙人的是那雙眼睛,合睿王望他時候那雙眼裡……藏著風月……

第25章 溫良人怒斥不軌心,警醒語威逼又奈何

林玦抿緊雙?%e5%94%87,隻道:“先前王爺已以一斷刃回贈,也不過隨手的恩情,很不必王爺如此。若王爺時時刻刻記著這些,倒是很折煞我們林家。”

他這番話說得尊敬又守禮,卻抹不去裡頭的疏離。合睿王雖為武將,卻是宮裡長大的,他聽得明白裡頭彎彎繞繞的意思。

林玦這是擺明了拒絕自己,甚至於他很想和自己毫無關聯。

他原不是愛慕虛榮的人,他早知道了。卻沒料到,自己說了回贈一份恩情,他竟然也不肯要。

合睿王指腹微動,緩緩摩挲著林玦手背。林玦被他撫得後背汗毛倒立,猛地將手抽回來。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他在病中,瞧著十分羸弱,說幾句話還要狠狠喘熄一陣。這時候卻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陡然坐起來,一手撐著雕花床架,一雙眼睛卻怒目而視。竟一掃文弱之風,現出一份格外的銳色來。“我雖年幼弱小,到底是當朝官宦之子。王爺有事囑咐我,我身為士族之子,字當聽從皇族之命,事事恭聽。隻一樣,王爺萬不能辱我!”

林玦從他父%e4%ba%b2林海,都走的是文人的路子。於文人而言,最緊要的是什麼?黃白之物最不能動心,頂頂打緊的是氣節風骨。

此時男風極盛,當日林玦讀紅樓時,班中女同學便對這賈寶玉同秦鐘那一段十分津津樂道。來了這裡也算是明白,許多世家大族的哥兒不求上進的,在書院讀書時最愛男子間廝玩。林玦最不愛如此,在揚州時也不曾去過書院,都是林海%e4%ba%b2自教導。

不曾想來了京城竟然遇上個胡攪蠻纏的合睿王,原以為他隻是脾性大一些,誰知道竟存了這樣的心思!初來的時候還好,一日日住著,瞧自己的眼光變得古怪不說,日日晚間來房裡瞧他,還當他不知道麽?林玦不過想著不多時就能回去,又顧及他是聖上愛重的弟弟,少不得忍一時。這一回病了倒叫他越發上臉了!

林玦陡然生怒,欣馥等大丫頭尚能耐得住,隻略驚了驚。餘下的小丫頭卻嚇得不輕,隻當下一刻王爺就要發怒,活活撕了這位還病著的林大爺也未可知。哆嗦著身子,跪了一地,也不敢說話。

頓時滿室寂靜,連呼吸聲都小了些。

合睿王脾性不好是眾所周知的事,原先有個跟在他身側的人,還是他%e4%b9%b3母的兒子,算他半個兄弟。不知怎麼,瞧中了他內院一個喚作布渠的丫頭。仗著他母%e4%ba%b2奶過王爺幾日,竟敢與王爺當麵爭執,想要強納布渠做妾。合睿王輕描淡寫朝他心窩踹了一腳,自小習武的人,這一腳是好受的麽?那人當即吐了血,竟不行了。欣馥當日還不是第一得用的人,戰戰兢兢進了書房問可要請個大夫,好歹是%e4%b9%b3母之子。合睿王半分沒猶豫,當時說的是那句話,欣馥到了今日還記著。

卻是冷冷淡淡的一句:“橫過去即刻拉出去埋了,費那些藥做什麼?”

何等的語氣不善,何等的淡漠人命。

如今林玦敢當麵給合睿王臉子瞧,欣馥也很為他擔憂了一番。雖王爺待他之殊,已露端倪。隻王爺這樣目空萬物的人,能為著這份特殊,不問罪於他?

想到此處,欣馥強擠出個笑來,上前道:“王爺看是不是另請個大夫來瞧瞧,林大爺像是病得有些神誌不清……”好歹記著他還病著,給他一份寬容。

卻不料合睿王隻盯著林玦,連眼都不錯一下,緩緩道:“下去。”

“王爺……”

“都下去。”

欣馥無奈,終隻能領著有嬗等人退至隔簾外站著,仍舊垂首等喚。

林玦氣仍未平,目光灼灼盯著他。他這樣神色原是很銳利的,如今卻在病中。許能嚇住旁人,合睿王是戰場上下來的人,卻並不覺著冒犯。許是真想待一個人好了,便不會在意這許多。連他這樣看著自己,也變成了一種彆樣的可愛。

“你還病著,鬨個什麼,還不快快地躺下來等著吃藥。”合睿王並未動怒,甚至不準備嚇一嚇他。也不知自己怎麼了,竟能對他放縱得這樣。他傾身過去,想扶著林玦躺下去,卻被林玦側身躲過,甚至還抬起右手將他手掌揮開。

這一下原不疼的,卻打得合睿王心裡更心猿意馬。

林玦如今這樣,卻像極了同心上人爭執的姑娘。他生得原不女氣,因在病中,雖添弱態,卻又更增幾分風流之姿。

合睿王又凝神去看林玦的手,白白淨淨,同自己全然不同的膚色,像塊嫩嫩的水豆腐,看得人很想握住了,感受感受是不是真的這樣嫩。

想著念著,竟然真的控製不住自己,陡然伸手將他那隻手握住。↑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做什麼!”林玦大驚,抽手想掙,卻被他牢牢將手腕扣住了,反複在手腕內側以指腹摩挲。林玦的左手也不撐著床架,收回來就去推他。卻反被他以手扣住。

林玦身上發熱,後腰虛軟,雙手被他掌控,一時竟不能坐住,徑直往軟被裡倒下去。這一扣一倒,也不過轉瞬即逝。林玦腦中一空,下一刻自己已然仰躺於這張雕花大床上。雙手被合睿王扣在身子兩側,他竟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床上,一膝半跪於床,一腳踏於床榻,將自己籠了個嚴嚴實實。

合睿王一雙目若朗星,直直望著林玦,聲音泛沉:“你說我想做什麼?”

林玦驚駭不已,身子顫唞如秋風中落葉。正在這時候,體內熱度卻又上來,雙頰泛紅,腦中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便是眼中也不由泛了因身子不虞起來的水光。

“王爺請先起來……王爺……”

合睿王一時間竟然覺著自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隻能看見他%e5%94%87在動。那一抹顏色好得出奇。順著他的%e5%94%87往下移,下顎的弧度好看得驚人。經這一番動作,林玦原未係緊的中衣已然衣領打開。從上往下看過去,能瞧見他精致誘人的鎖骨。那一處凹陷凸起都生得精巧……

“王爺!”林玦這一聲裡頭都帶著哭腔,卻是合睿王不知什麼時候已低下頭,將熾熱的雙?%e5%94%87貼在自己左邊鎖骨處。燙得他不由發抖,滿心驚恐。

怎麼能這樣……他怎麼能這樣待自己……

自己又不是那些任由作踐的人,他雖為王爺,怎麼能如此對他?!

合睿王抬起頭來,隻見林玦望著他的目光又驚又懼。不由笑道:“你這一處生得格外好。”

“合睿王!”林玦幾乎咬牙切齒念了這一句,又喘熄了好一時,方才能接著道:“林玦不才,絕非斷袖。”

他挑眉,仍是笑:“我也不是。”見林玦大有爭辯至死的架勢,他索性將他雙手鬆開。一手扣住林玦的腰,一手按在他腦後:“這樣鬨了一場,還不見累?且小憩片刻,待藥來了我喂你。”

林玦雙手得%e8%84%b1,立即抬手推他。“你欺人太甚!”

這點微末氣力,合睿王卻不放在眼裡。隻是見林玦氣得猛喘氣,竟十分難熬的樣子,也不由心軟。於是裝作被他推開的樣子,鬆開他的腰,自床上起來。

“你不要我在床上躺著,我起來便是。”

林玦躲也躲不過,逃又無處逃,氣得渾身都在顫。縮進軟被裡,將自己裹了個嚴嚴實實,翻身往裡,恨恨道:“我也不想瞧見你,你怎麼不出去。”竟是一時一刻都不肯看見他。

合睿王知道他心裡有氣,本就存了步步讓他的心,哪裡會同他爭這一時之氣?當下笑道:“這不能。我就坐在這裡瞧你。望不見你,我心裡擔憂。”

“你……”無恥!這兩個字卻不能罵出來,林玦狠狠咬住臉側錦被,將一腔怒火儘數泄在這一咬上頭。

合睿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