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緣際會,攪亂時局,成為逼近宗師境界的高手。

徐子陵他見過,也相處過一段時間,那是一個風清朗月的真君子,而寇仲,他雖沒見過,但能與徐子陵齊名,與他%e4%ba%b2如兄弟,他下意識的就認為那個人不會差到哪裡。

可現在,他卻有了懷疑。

“寇仲是個有野心的人,他南下連宋,與嶺南的宋家結成姻%e4%ba%b2,得到宋家的全力支持,未來逐鹿中原必定會有他的一股勢力,而天下梟雄,能讓他瞧在眼裡,深感忌憚的唯有李世民,我欠他一份人情,答應幫他殺人!”

晏修白狠狠地擰起眉心,他暫時壓下心中的不快,問道:“你欠了他什麼人情?”

燕長生瞧了他一眼,輕聲說道:“他答應幫我找人,我承諾幫他做一件事,沒想到北上一行,卻把我要找的人自動送到了我麵前。”

晏修白彎了彎%e5%94%87,哪還不知道他要找的就是自己,他%e4%ba%b2了%e4%ba%b2對方額角上的那塊疤,心中的火氣稍微消散了些。

“既然人已經自動送到了你麵前,並不是他幫你找到的,那你就不欠他什麼人情了,你們的約定便作罷吧。”

燕長生認真的想了想,最後還是搖了搖頭,“終究和他間接有些關係,如果不是他的要求,我也不會找到你。”

“難道你還真的要殺太宗皇帝不成?”

“你不希望我殺他?”燕長生目光微沉。

“當然不希望。”那可是太宗皇帝,晏修白沉聲道:“既然視為對手,就該在戰場上堂堂正正的交鋒,看這個江山終究落入誰手,虧我還以為徐子陵的兄弟也和他一般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卻是個隻會施鬼蜮伎倆的小人,難不成他是知道自己不是太宗皇帝的對手,所以隻能施展這些宵小手段?”

“那你就錯了。”燕長生淡淡道:“寇仲此人,絕非小人,甚至能稱得上是個梟雄,他也絕非不是李世民的對手,在軍事上,他有著野獸一般的直覺,和讓無數人嫉妒的天賦,李世民想要這個天下,寇仲絕對是個勁敵。”

晏修白有些不太高興,“你很欣賞他?”

“大多數見過他的人都會欣賞他。”燕長生實話實說,“要不然眼高於頂的天刀宋缺,也不會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他。”

晏修白沉默,他的沉默並不是讚同,而是一種抗議。

燕長生歎了口氣,他將人抱在懷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摸索著對方勁瘦的腰身,“我可以不殺他,隻是這個李世民,並不是咱們史書上看到的那個李世民,你為什麼想要留下幫他呢?”

為什麼呢?或許是一種念想,看到自己崇敬的人,就算明知對方不是自己世界的那一個,但看著他,就好像自己和原來的世界還保持著一種聯係。

“我想家了。”晏修白聲音淡淡,並沒有太多的情緒傷感,隻是將自己此刻的心情如實的說了出來,因為自己身邊的這個人是可以讓他探路內心的人,“想長歌門,想師傅,想李先生,就連門內的那些熊孩子,也有些想念。”

活得時間越來越長,原先的記憶不可避免的開始模糊,他在長歌門的時間隻有短短的二十年,在他之後漫長的人生中,隻占了小小的一個零頭,可那裡是他的根,他從來沒有放棄過想要回去的想法。

燕長生微微一愣,心中酸澀,這是兩人從來沒有提及過的地方,對方想要回去,那自己呢?他的心裡想要回去嗎?答案與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與晏修白不同,他的家沒了,雁門關一役,蒼雲軍死傷慘重,連統領薛直都戰死了,而後安史之亂爆發,蒼雲徹底覆滅。

而他自己,也是在那個時候死的......

“長生?”晏修白握過來的手很暖,似乎將他從那種刺骨的冰寒中拉了出來,“你怎麼了?手這麼冷。”

晏修白皺著眉,神情有些擔憂。

“沒什麼,”燕長生搖頭,“隻是在想,你如果回去了的話,我也是要回去的。”就算家已經沒了,但有這人在的地方,也能變成一個家吧。

“你自然是要和我一起的。”晏修白想也沒想的說道。

燕長生微笑,他笑起來很好看,褪去了常年帶著的煞氣,眉眼微微上挑,能夠迷倒任何人。

可惜這樣的笑容通常隻有晏修白能夠欣賞得到。

燕長生覺得自己有了些改變,心中的執念慢慢變淡,與晏修白在一起的時候越來越清晰。

他不知道這種改變是好是壞,但至少現在,此時此刻,他是快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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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開始啟程回長安,而晏修白和燕長生也開始了白天分開,晚上偷.情的日子,見證者隻有一個什麼都不會說,隻會吐泡泡的小青蛙。

不用說,這樣的偷.情偶然來一次,還挺刺激的。

回長安的路上,李世民接到來信,楊侑被逼退位,禪位與李淵的消息。

李世民輕輕的吐出一口氣,事情已定,什麼都來不及了。

開春四月的時候,唐國公李淵登基,建立大唐,定號武德,立大公子李建成為太子。

隨著唐朝初立,曾經輝煌一時的大隋如同曇花一現,徹底消失在曆史長河中,各路反王見狀,紛紛自立為王,中原逐鹿的舞台正式拉開序幕。

三四歲大的孩子白嫩嫩,肉嘟嘟,小大人一樣的托著下巴,坐在門檻上,身邊不時的有一兩人上前來哄勸幾聲,都被他無視了。

日頭漸高,被曬的紅彤彤的臉上浮上層汗珠,照顧的奶娘拿著帕子想要給他擦擦,卻被他啪的一聲揮開了。

這麼一點點大的孩子少見的有耐心,就算%e5%b1%81.股坐的有點疼了,也還是保持著原先的那個姿勢。

身邊伺候的人有些急,這會兒日頭正毒,要是曬傷了可怎麼是好,偏偏他又不肯挪位置,最後還是奶娘想了一個辦法,讓人撐著傘擋在他頭上,遮去些許毒辣的陽光。

冰鎮過的茶水端過去,他也不喝,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門外,讓身邊圍繞的人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咕嚕嚕的車輪轉動聲由遠及近,伴隨著馬蹄聲,所有人在聽到動靜的瞬間通通鬆了口氣,而原本坐在門檻上當望夫石的小孩一下子蹦了起來,明明短胳膊短%e8%85%bf,卻跑的飛快。

晏修白剛從馬車上下來,不出意外,%e8%85%bf上已經多了一個掛件。

他一彎腰,直接將孩子抱了起來,往空中拋了拋,再接住,被拋到半空中的失重感讓孩子緊緊的勒住了他的脖頸,生怕再來一次。

晏修白吧嗒一聲,%e4%ba%b2在他的臉上,大笑道:“這麼胖的娃娃,哪家出來的啊?”

“晏、晏家的。”孩子細聲細氣的說道。

“哪個晏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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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晏修白家的。”

“哦,原來是我家的小青蛙啊。”晏修白拍了拍額頭,一臉恍然,“難怪這麼眼熟。”

“不過,爹怎麼一天沒見你,你又變胖了啊。”

晏修白摸了摸他蓮藕一般胖成一節一節的小短%e8%85%bf,又拉著胖嘟嘟的小手放在嘴邊咬了咬,“不錯不錯,胖成這樣可以蒸了開吃了。”

小孩趕緊縮手,想要把自己的手從虎口中拯救出來,“不吃,不胖,不吃......”

小孩眼淚汪汪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愛,這讓晏修白實在忍不住,每天都要這麼逗弄上一回,“可是爹爹好餓。”他可憐兮兮的說道:“爹爹少吃一點好不好,就吃這一條胳膊,彆動地方都不吃。”

“餅、餅......”小孩用另一隻手在懷裡掏了半天,才從裡麵掏出一塊被壓的不成樣子的餅,“爹爹餓,吃餅,不吃青蛙,青蛙不好吃......”

晏修白忍了忍,到底還是沒憋住,大笑起來,他兒子果然是最好的開心果,一天的鬱悶都沒了。

陪小孩用完午飯,哄他睡著,晏修白剛要休息一下,□□便來人了。

晏修白大致能猜到是什麼事,這幾年秦王與太子間的爭鬥越演越烈,大有你死我活的樣子,朝堂上下都知道,這兩人之間早晚有一天會有一爭,他們爭的是權勢,是性命,是那把高高在上 的椅子。

太子皇帝長子,是東宮儲君,有大義在身,在政事處理上也頗有建樹,而秦王所倚仗的就是自己的軍功,天底下的人都知道,李唐江山,幾乎有一半是秦王打下來的,他的手底下有文臣,有猛將,個個對他忠心耿耿,最重要的是,他的手上還有兵權。

連皇帝都對自己的這個二兒子越發的心生忌憚,何況是太子,他連晚上做夢都會夢見,等到皇帝死了之後,他的那位好弟弟會怎樣帶兵奪了原本屬於他的皇位。

他想他死,李建成想要李世民死,隻有他死了,才沒人跟他搶,隻有他死了,他才能安心,才能睡個安穩覺。

所以無論手段有多卑劣,他都想弄死他。

而李世民也未嘗沒有這個想法,隻是他比太子更加的善於隱藏。

晏修白剛進□□,就被人帶去了議事廳,該到的都已經到了,見到他來,紛紛笑著同他打招呼。

晏修白現在是□□的長史,並不是多高的官位,可他卻是秦王的心腹謀臣,稍微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因為他的官位低而小瞧了他。

等到所有人到齊之後,議事正式開始,秦王坐在上首,他的左手邊是武官,右手坐著的是文官,晏修白坐在文官第二個位置,僅在長孫無忌之下,這足以證明,這些年他的功夫沒白費。

如他來時的猜想一般,依舊是太子那邊的事情,隻是太子這次著實過分了些,竟然在軍事後勤上動了手腳。

最近突厥那邊頻頻傳來異動,李世民不放心,想要調兵增加一下那邊的布防,可太子卻執意反對,在他看來,突厥早就式微,就算有什麼異動也無傷大雅,中原這邊才是最緊要的,直接關係到天下誰屬,怎麼可以因小失大。

太子的想法也是很多人的想法,最糟糕的是,連皇帝都隱隱偏向太子,覺得秦王小題大做了,可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