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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得像是一隻被煮熟的蝦子,捱了一鞭,他還不過癮,繼續朝羅敷蛄蛹過來。

羅敷氣笑了,道:“你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宮九:“打我!快打我!”

羅敷看都沒看他一眼,隨手又賞他一鞭。

因為不大想看見更炸裂的畫麵,她收辮之後,沒有理會宮九癲狂的罵聲和哀求聲,抬腳就走了。

這事情對羅敷來說隻能算一個非常抽象的插曲,結果一個月後,今天一早,他送了拜帖過來,要謝謝她的“救命之恩”。

宮九雖然變態,可是……玉蟠桃它真的太香了啊!

既然他這麼說了,羅敷就毫無心理負擔地收下了,緊接著,宮九就提出要和羅敷“討教幾招”。

羅敷:“…………”

羅敷板著臉,道:“你的算盤珠子蹦到我臉上了,收斂一點!”

被毫不留情叫破打算的宮九淡定異常,居然當場發起了呆,思考了一會兒,接著勾搭她:“你想不想學化骨綿掌。”

這勾搭的理由不得不說,下了血本。

羅敷挑眉:“化骨綿掌?這功夫不是早就失傳了麼?”

宮九道:“我會。”

羅敷雙手抱%e8%83%b8,有點心動。

七年前,她為了失傳的武林絕學如意蘭花手,不惜與成名十多年的“龍鳳雙環”上官金虹對上,七年後的今天,這化骨綿掌嘛……

想要。

武功秘籍,對於武林高手來說的誘惑力,比什麼都大。

羅敷果斷地道:“那就謝過九公子了,還請九公子在羅園中小住,明日,咱們切磋武功。”

玲玲道:“九公子請隨我來。”

宮九:“哦。”

宮九無悲無喜,矜貴出塵地飄走了,過了一會兒,他卻又從回廊的那一頭出現了,重新抬腳踏進了芙蓉香榭的堂屋。

羅敷正在和弟弟一起吃早飯呢,詫異地道:“九公子怎麼又回來了?”

宮九淡定地說:“迷路了。”

羅敷:“…………”

荊無命:“…………”

荊無命越來越覺得這宮九很不對勁了,他嘴裡叼著點心,死灰色的目光陰沉沉地盯著宮九,殺氣慢慢地蠕動了出來,好似什麼不可名狀的觸手一樣,扼住了宮九的咽喉。

很少有人能受得了荊無命的殺氣,通常情況下,他隻要看彆人一眼,那人立刻會覺得渾身都泛起惡寒的感覺,他的殺氣蠕動起來的時候,更是令人渾身寒毛直豎,憋悶到無法呼吸,甚至想

要嘔吐,許多人被他這麼一嚇,甚至會當場倒地,嚇得涕泗橫流。

宮九……宮九安然不動的站著,臉上泛起了讓荊無命看不明白的一抹紅色。

荊無命:“…………?”

荊無命的目光更陰沉了,還多了幾分焦躁。

宮九淡定地又從摸出一個匣子來,慢慢打開,推到了羅敷麵前。

羅敷一瞧,竟是一朵醉酒楊妃,紫粉重瓣,花朵兒低垂,好似雲鬟微墮,醉態雍容。

初春三月,那裡來的牡丹花兒?再細細一瞧,這醉酒楊妃分明連半點香味都無,微風拂過,花瓣如蟬翼般輕顫——原是一朵以假亂真的真絲燙花。

宮九淡淡道:“這個襯你。”

羅敷微微一怔,正要說話,宮九卻已飄然而去。

荊無命:“…………”

荊無命:“………………”

荊無命眉頭緊鎖。

不對勁……的確有哪裡不對勁……這個宮九,他有一種很惹人討厭的感覺,究竟是哪裡不對勁呢……?他為什麼要對姐姐那麼說話?

他的大腦中亂糟糟的,總覺得自己應該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是一時之間又想不明白。

荊無命:蚊香眼,gif

羅敷伸手撓了撓他的下巴,問:“想什麼呢?”

荊無命陰沉地說:“不喜歡他。”

羅敷:“九公子麼?”

荊無命點了點頭。

姐姐的臉上露出了頗為玩味的笑容,讓他有點看不明白。她沒有解釋,順手抓起了那朵放在匣子裡的真絲楊妃牡丹,在自己頭上比了比,問他:“好不好看?”

荊無命:“…………”

荊無命不喜歡九公子,當然也不喜歡九公子送的東西,可是……

他盯著羅敷,嘶啞地說:“姐姐好看。”

羅敷“噗嗤”一聲笑了,道:“我是問你花兒好不好看,配上墮馬髻一定很美,是不是?”

荊無命堅持說:“姐姐好看。”

吃過早飯,羅敷照例去練功,練的是《天地交征陰陽大悲賦》。

《大悲賦》乃是西方魔教的不傳之秘,西方魔教教主玉羅刹,正是因為練了此功,才能練就一身詭譎的護體霧氣。玉羅刹被羅敷殺死後,《大悲賦》就落到了她的手中,羅敷聰明絕頂,武功天賦奇高無比,其自身的性格,又與《大悲賦》的心法十分契合,進步起來一日千裡。

隻是她畢竟十分年輕,內功底蘊不足,內功這樣的東西,是急不得的,隻能靠日複一日的運功來慢慢積累。

饒是如此,七年的時間能練到第八層大圓滿,她也已是站在江湖食物鏈最頂層的人物了。

大悲賦的心法,講究順從自身欲望,初學還不覺有什麼,等習到第八層大圓滿,即將突破之時,羅敷總覺得自身的情緒與欲念十分激蕩,每每練完,總需要半個時辰的時間才能慢慢恢複。練了大悲賦之後,她才明白為什麼魔教是魔教,也好似

有點明白……為什麼那種仙俠小說中的魔教妖女一般指的都是合歡宗之類的地方。

算了,這問題腹誹再多也沒什麼意思……

她近來打算突破第九層,身邊沒有可靠的護法可不行,所以她等著小荊回來之後,才開始繼續修習功法。

羅敷和荊無命一起進了練功房,羅敷坐在蒲團上打坐,運起了體內經絡的內力,荊無命像是一杆筆直的標槍一樣,就站在她身後,隨時警戒著一切外來的乾擾。

有宮九這外人在,羅敷不想在此時閉關突破,隻是日常運功打坐了兩個時辰,又同弟弟一塊兒用了午飯,玲玲過來回報說九公子找不到了,好像是迷路了……羅敷不大在意,隻說彆管他。

當天晚上,月色很好,荊無命又陪羅敷從酒樓回來。

二人慢慢地在園子裡散步,荊無命沉默地走在她的旁邊,目光不自覺的被她晃來晃去的大辮子吸引。

姐姐的雪頸微低,因為喝了酒,她的臉上浮起了一層醉人的酡紅,一直延伸到了脖頸上,消失在了衣襟裡。

不知不覺,他已經比姐姐高這麼多了。

兩個人坐在了月下的藤織秋千椅上,羅敷今天多喝了幾杯酒,一躺下去,整個人就沉沉地靠在了圓弧狀的椅背上,閉上了眼睛。她的大辮子垂了下來,像狐狸尾巴一樣,輕輕地自荊無命的手背上劃過,帶起了一點奇異的瘙癢滋味。

荊無命的手指不受控製地痙攣了一下。

他慢慢,慢慢地靠在了椅背上。

姐姐不勝酒力,似是已昏昏沉沉地小憩了過去,他死死地盯著她鮮妍的紅%e5%94%87,喉頭忍不住滾動了一下,又無法自控地抬起了手,含住了他腕上紅繩上墜的金鈴鐺。

姐姐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麼,有點不安地顫唞了一下,雪白的脖頸處黏上了一點烏發,額上的碎發也貼在了麵頰邊,有點釵橫鬢亂,帶雨梨花般的美感。荊無命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種侵略般的快樂,他感覺自己好像正在捕獵姐姐——@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捕獵……捕獵姐姐……

好像捕獵她……!

第195章 番外一(二更)

年輕男人的雙眸緊緊地,毫不掩飾地盯住了這個將他養大的姐姐。

她歪倒在秋千椅的椅背上。藤織的秋千椅很大,大到可以盛的下兩個人;藤織的秋千椅又很小,她斜斜歪倒的時候,一綹卷曲的長發就這樣窩在了他的脖頸之間,令他的皮膚被微小的瘙癢刺激了一下,浮起了一片小疙瘩。

姐姐的頭靠在了他的身上。

年輕男人陡然發現,原來他的手臂隻要一攬,就可以把姐姐牢牢收入懷中的,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可以俯視姐姐了。

從前,他都是仰著頭去看她的,他抱住她的手臂,就安心地好像再沒什麼事情能把他們分開。

現在,他卻發現,原來姐姐的腰肢這麼纖細,姐姐的身體也可以完全被他身上投下來的陰影遮住。

這發現讓他的呼吸又一次地急促起來,瞳孔收縮,連耳膜也被“砰砰砰”的心跳聲震得發痛。他的目光慢慢地自姐姐身上%e8%88%94過去,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微妙殺意與愛欲,像是在%e8%88%94舐,卻好似又是在用一種長滿了倒刺的觸手在糾纏她,令她不得安寧……他的目光一定說不上是溫和,所以,即便在微醺之中,姐姐也好似有點不安地扭動了一下。

她身子一歪,就倒在了荊無命身上。

荊無命手上的動作比他的大腦要敏銳靈活得多,下意識地就伸出了手,把她攬入了懷中,她頭發上的那股晚香玉的暗香……

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塊肌肉都在此刻生出了劇烈的反應,蒼白的小臂上爆出青筋,%e8%83%b8膛劇烈的起伏著,瞳孔驟然一縮,好似恐懼。這反應不像是在摟著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倒像是被人倒吊著受水刑一樣。

羅敷闔著雙眼,輕輕地在他懷裡扭動了一下。她的呼吸輕輕地拂在他的心口上,荊無命生出了一種奇異的錯覺,好像她要用這張噙著櫻桃似的檀口,永永遠遠地%e4%ba%b2%e5%90%bb他的心口。

年輕人的脊柱陡然躥過電流,好似陷入了極度疲憊之後的緊張之中,肌肉無法控製地痙攣了幾下,一種近乎無法忍受的痛苦躥了上來。

但與此同時,他的心口卻忽然感覺滿滿漲漲的,滿足感驟然湧來,令他的咽喉裡突然發出了一聲嘶啞的,壓抑似地喟歎……不,這聽起來簡直就好像是嗚咽一樣。

野性永遠無法從他的身上被去除,他永遠都是那個天生天長的小野獸,雖然已經努力像人的方向靠近了,可是一旦讓他大大地受驚,他還是會無法自控地發出這種意義不明的聲音。

姐姐……姐姐……

好想讓姐姐噙住他的心口,好想,好想讓姐姐的手放在他的傷口上輕輕安撫,如果可以的話,姐姐能不能……

他癱在了桂樹下的秋千椅中,好像化成了一灘流動的貓餅一樣,他瞳孔渙散,像是壞掉了一樣歪倒,還緊緊抱著姐姐,就像小時候一樣抱著那床柔軟的被子,死也不肯撒手一樣。

過了半晌,他才從過度的興奮中掙%e8%84%b1了出來,垂下頭盯著羅敷看……

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她的%e5%94%87角好像噙著笑容,雪頰上的酒窩若隱若現。

荊無命以極小的幅度歪了歪頭,心想,姐姐為什麼在笑呢?

不過,很快他就把這個問題拋之於腦後了,經過最初的衝擊之後,他變得十足開心了起來,抱著姐姐不撒手,隻希望姐姐能多在他懷裡睡一會兒。

清風,明月,晚香玉。

月影,樹蔭,花信雨。

他又一次覺得,就和姐姐這樣永永遠遠地待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