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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壓著太久,所以血液流動不暢,竟然麻得他雙腳無力,以至於才一踩地就要撲跪。好在小白虎眼疾手快,一把將他舉起。

被舉著的宋觀向小白虎道了一聲謝,就看到小白虎本來沒長老虎耳朵的腦袋上,又長出了一雙小老虎耳朵。

宋觀:“……”

算了,還是彆告訴他了吧。

宋觀對白虎說:“回來了?”

小白虎甚是寡言地“嗯”了一聲。

這孩子本來話少,但沒少成這樣,在他麵前,總歸還是多一點話的,問一句也能多說一點彆的,現在好了,出去收了一趟衣服回來,就隻會單音節回複了。

宋觀也沒提他出門怎麼這麼久這事兒,隻說:“我出了一身汗,打算洗個澡,你幫我燒點水成不?”

小白虎這回乾脆連“嗯”都省了,直接把宋觀放回床上,跟著便轉身燒水去了。

放水,洗澡,所有過程兩人都沒說話。就是最後洗完,宋觀從小孩兒專用澡盆裡爬出來的時候,小白虎用一大塊巾布將他給裹著抱起。

裹成木乃伊狀的宋觀,不動聲色地窩在小白虎懷裡。

他瞅著小白虎的側臉,片刻後,道:“我自己來就成。”

小白虎眼簾低垂,倒是沒有要撤手的意思:“你以前,也是這麼替我們擦乾淨的。”

宋觀道:“那是因為你們還是小孩子麼。”

小白虎抬眼,認真道:“你現在也是小孩子。”

宋觀:“……”

行吧,要幫忙擦就幫忙擦吧。

烏鳥私情,就當是烏鴉反哺的孝子之意好了。

穿好中衣,宋觀被小白虎撩開了袖子。此時宋觀手臂上一道道紅指印,都是小胖龍先前給沒輕沒重掐出來的。注意到小白虎的視線,宋觀倒是不甚在意這點印記,雖然看著挺觸目的,但實際疼沒得疼。他拍拍小白虎:“又沒什麼大不了,不用管這個。”

小白虎頭上一雙小老虎耳朵打了轉立起來,冷冷道:“怎麼就沒什麼大不了。”

宋觀怔了一下,沒料到小白虎反應這麼大,他頓了頓,道:“真的沒什麼,我又沒這麼金貴。”

小白虎不語,隻是將宋觀望著。

宋觀本來沒覺得如何,但被小白虎這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就有點覺得不是滋味。

他捧著自己之前擦完後的巾布,半濕半乾的,換了個話題:“我們也差不多該睡了?”

小白虎慢聲道:“頭發沒乾。”

宋觀對這個根本不在意,身子往後一仰,就要和床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小胖龍滾做一堆。結果人還沒貼著床,就被小白虎一把扯住前襟給拉扯住了。

這個姿勢怎麼說,特彆像是……在拉狗鏈?

順勢扒住白虎揪著自己前襟的手腕,宋觀出聲詢問:“這是怎麼了?”

小白虎也沒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另一隻手挑起宋觀的一綹頭發,靈力就隻一瞬傳導,宋觀的頭發一瞬間就乾了。

將小宋觀放倒在床上,同胖龍並排並放在一起,小白虎去了外衣,把夜明珠收好,也一並上了床,囑咐了一句:“該睡了。”

次日醒來,宋觀隻覺得自己熱得慌。他迷迷糊糊張開眼,就瞧見自己窩在白虎懷裡,身後還烙餅似的貼著個小龍。小龍單手摟著他的腰,一條%e8%85%bf大剌剌地橫跨在在他身上,直伸出去,一直搭到白虎身上。

宋觀心說這什麼鬼姿勢,以後就寢,他再也不要睡這中間位置了。

說到做到,此後宋觀說什麼都隻肯貼牆睡。

如此又過半月,發生一件可喜的事,小龍腦袋上的角總算是徹底冒了出來。胖龍這般模樣,自然是要再去蛤/蟆君那兒複診的。隻是宋觀此回躲懶,倒是懶得再跑,所以把這事全權都交給白虎。兩個小的已出門,宋觀則趴在床上看書。穀裡難得有什麼讀物,這還是從蛤/蟆君那兒翻出來的醫書。醫書麼,自然不會像小說那麼有趣,宋觀正看得昏昏欲睡,忽聽得窗台那邊一點響動。

他一下就不瞌睡了,抬頭看去,便果然看到一張全白毛的貓臉。

不是鴉九君還是誰?

宋觀笑了一下,“啪”一下合上書,對鴉九君道:“怎麼不進來?”

鴉九君趴在窗口,虎視眈眈地盯著宋觀:“進個%e5%b1%81?進去了好讓你拿我當消遣嗎?”

宋觀倒是沒料到鴉九君居然如此目光犀利,見解如此獨到。他臉上笑容不變,隻是將書本放在跟前,然後自身慢慢坐正了:“我本來就是打算要找你的,幸而你來了。其實——怎麼說呢,我有個正事要拜托你。”

鴉九君一臉貓毛遮不住的不信任:“正你媽!你能有什麼正事?倒是說來讓我聽聽!”

宋觀收了臉上笑容,道:“托孤。”

作者有話要說:  願世界沒有卡文TUT

☆、第254章 第十五彈 貓蛇一窩

大白貓聽到這個答案, 有點不能置信地伸出爪子撓了撓耳朵,然後重新看向宋觀:“你剛剛說什麼?托什麼?”

宋觀耐心再重複了一遍道:“托孤。”

大白貓鴉九君瞪圓了貓眼, 他兩前爪撘在窗台上, 一隻貓腦袋也探進屋裡來了一點:“什麼托孤?誰托孤?誰?”

宋觀道:“自然是我向你托孤了。”

大白貓一臉不可置信。

宋觀兩隻手搭在%e8%85%bf上, 微微抬眼:“此事鄭重,鴉九君何不進屋一敘?”

鴉九君一聲不吭地於窗台那兒靜立片刻, 又琢磨了一會兒,最後抬起貓臉, 惡狠狠衝宋觀道:“滾!誰要跟你一敘!”

然而不稍片刻,宋觀木屋的門, 就又被一隻雄赳赳氣昂昂地大白貓給一爪子推開了。

大白貓身手靈敏地躥進屋內,後腳一蹬, 踢上大門,然後在床旁一麵的地方站定, 貓眼裡微光閃爍, 一臉警惕又陰險險的不懷好意,很少有貓或人似他這般,將兩者情緒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簡直看得讓人想將他吊起來撓癢癢把欺負他到呱呱叫才好。

鴉九君斜著眼看宋觀:“你說的托孤什麼意思?”

宋觀十分和善地拍了拍自己對麵的位置,示意鴉九君上坐。

鴉九君不為所動, 他翹著尾巴, 在地上來回踱了幾步,臉色陰沉沉,片刻後總算接近了一點, 是跳上足踏。大白貓屈身盤在足踏上,他%e8%88%94了%e8%88%94自己的爪子,%e8%88%94了%e8%88%94自己的毛,將自身一圈全都努力%e8%88%94過了,這才端著一臉矜持的表情,優雅地爬上了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宋觀心說鴉九君還挺愛乾淨,他現在就是怕對方貓毛吃多了,一會兒吐出個毛團在他床上。鴉九君不知宋觀心中所想,他萬分高傲地一揚貓腦袋,屈尊在宋觀正對麵的位置上一%e5%b1%81%e8%82%a1坐下,擺出了個將要正式洽談一般的官方表情,道:“現在你總可以說了吧?”

“我時日無多,你也是知道的。”宋觀溫和道,“歎息之河正中,有混沌隙縫。曆代族長到了年歲,就是要去填了那個窟窿。想必此事,我小叔也同你講明。”

大白貓改坐為立,四肢著地站起來。

宋觀繼續道:“我在世上,也沒彆的牽掛,唯獨放心不下兩個人,一個是‘鼠剩’,一個是‘長蟲’。鼠剩同你接觸頗多,他一向挺喜歡你,若是有可能,不知鴉九君之後可否替我照顧他至成年?他如今雖有成人之貌,實則心性都還是個孩子,我離去之後,總得有人指引他。觀穀中眾人,我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唯有你最合適。”

把小白虎交給大白貓,也是多番考慮後的最終選擇結果。

依著大綱劇情線走,小龍被本周目的主角攻帶走這一事,優先於宋觀他去歎息河赴死。所以,所謂“托孤”,其實托的隻得一人。

其實單論“托孤”這一事本身的話,宋觀倒是覺得羊大娘最合適。但他先前分析過了,總覺得這位之後要到穀中來的主角攻,多半是曾經青龍周目裡的朱雀。

一堆故人相見,白虎和小龍出生的情況詭異,不能排除當初是朱雀動手把人弄成這般模樣的可能性。隻要這可能有萬分之一的驗證性,宋觀就不能冒險。誰知道朱雀見了小白虎,會不會對小白虎不測?他當年坑過白虎,那一周目被他攪得亂七八糟,這一次力所能及的範圍內,便能護人家一次算一次。所圖一個平平安安,所以最好避免白虎和主角攻的見麵——在主角攻來之前,自己就該將白虎給托給彆人,最好那戶人家住的夠遠,不至於叫主角攻屆時輕易的就撞見了,並且那人還得有點手段又夠專職,能管得住白虎,不至於讓小白虎偷偷摸摸的,還能跑回穀裡。

如此符合上述全部條件的,果然隻有原主的老情人鴉九君。

而大白貓聽了宋觀這一段話,似是頗為焦慮地在床上走來走去,最後停下來了,他冷硬地開口道:“這事我得問問你小叔。”

宋觀十分好商量的:“去吧,希望不會讓我等太久。”

大白貓哼了一聲扭臉,喉嚨間“咕嚕”一聲,然後毫無征兆地吐出一團毛球,就吐在宋觀那本攤在床上的醫書上。他吐完用爪子擦擦臉,無比傲慢道:“我走了!”

說完幾縱跳躍,登時沒了影。

宋觀看著醫書上的毛團兒,默了半晌,他抬手將那團兒貓毛無比精準地丟出窗外,用力撣了撣封皮,這才重新趴回床上,假裝什麼都沒發生似的看起了書。白虎拖著小龍回來時,宋觀書翻開了蓋在臉上,仰麵躺在床上是個差不多的半睡半醒狀態。

小龍掙%e8%84%b1開白虎牽著自己的手,嘿嘿嘿壞笑兩聲,噌的一下跑過去,一把半跳起來就要撲在宋觀肚皮上。而本來臉上蓋著書躺著的宋觀,居然一個翻身避開了。撲了個空的小龍怔了怔,這時,起身坐起的宋觀,打了哈欠,將醫書推到一邊,衝小龍道:“彆鬨。”

偏他如此說了,小龍越發亢奮。

踢掉腳上鞋子的小龍爬上床,纏住宋觀:“爹,我們來玩遊戲吧!”

剛睡醒的宋觀,冷淡拒絕這種小孩子的遊戲:“不要。”

然而小龍頗沒眼色,他抓住宋觀的腳踝:“我們今天玩大鬨歎息河!爹你是守河人,我就是來鬨鬨河的啦!”

偏宋觀這次沒能避開,被抓了個結實。小龍握著宋觀的腳踝,將人一個倒拖,輕輕鬆鬆就拖到了自己身下,跟著人也騎上去。他搓了搓手,露出一種反派特有做壞事時會有的笑容,然後——

撓宋觀癢癢。

最後宋觀終於忍不住動手揍了這隻沒大沒小的胖龍。挨了揍的小龍捂住腦袋,淚眼汪汪,也不敢再鬨宋觀,而是湊到白虎跟前告狀哭訴,說爹打他。小白虎看著小胖龍腦袋上的包,平靜地“哦”了一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瞅了瞅一點都不心疼自己的爹,再瞅了瞅一臉“事不關己”提著一筐換洗衣服準備去洗衣服的小白虎。小龍他簡直悲從中來,他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