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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鍋,一家三口圍著餐桌坐下。這回宋觀沒得自己爬凳子,被小龍半抱半頂地弄了上去。做完這一切,成功完成自己“使命”的小龍,立刻開開心心高高興興地蹭到白虎身旁。小龍一向黏白虎,他吃飯的位置,也向來是要跟白虎坐一張長凳的。

今日菜色豐富,宋觀第一個伸出筷子夾了一筷,然而手沒全收回來,伸至一半的時候,居然不受控製地就開始抖抖抖了個不停,然後那筷子菜就掉桌上了。

正端起碗的小龍聽聞動靜抬起頭,他瞪大眼睛:“爹你怎麼了?”

宋觀看了看桌上的菜,又看看自己的手。

誰讓他自己之前爬凳子爬得那麼起勁,這下好了,臂力使用過度,現在後遺症來了。

白虎見狀,起身從灶台上撿了塊抹布,他走到宋觀身旁,將掉桌上的那筷子菜給處理掉了。然後稍微收拾了一下,又回到宋觀身旁,開口就是一句:“我喂你罷。”

宋觀一愣,立刻推辭:“這倒不用。”

小白虎話是不多,行動也同樣不拖泥帶水的很乾脆。他聞言直接一把將宋觀從凳子上抱起,然後自己坐下來,將宋觀放在自己%e8%85%bf上,跟著便是利落地端起宋觀還沒來得及動上一筷子的飯碗,夾了幾筷子菜,又用湯勺一半是飯一半是菜地舀了一勺。小白虎臉上沒什麼表情的,就這麼一臉淡然地送到宋觀嘴邊,是說了一句:“張嘴。”

宋觀下意識張嘴吃了,吃完這一口,小白虎已經舀好了第二勺喂到他嘴邊。

而對麵的小龍,此時端著碗筷,正一臉興致勃勃地看著他倆,一邊看一邊吃,那表情就跟一般小鬼頭吃飯的時候看動畫片一樣。

小龍就坐宋觀對麵呢,宋觀哪能看不到小龍的表情,他立刻掩飾性地又“咳”了一聲,向白虎說道:“我剛剛就是沒夾穩,自己能行的。”

小白虎不為所動:“手抖成那樣也能行?”

瞧瞧,這孩子怎麼說話的,說的怎麼跟嘲諷一樣?

宋觀默了片刻,轉而又道:“你自己都還沒吃,等你吃完了再——”

小白虎打斷道:“你沒吃好,我也無心吃。”

宋觀:“……”

宋觀無言,一時場麵冷了下來。對麵小龍見狀,笑嘻嘻地捧著自己的小碗筷,跳下凳子,然後湊到宋觀他們這一旁。他夾了自己一筷子菜,伸長了手遞到白虎跟前,話是跟宋觀說的:“爹,這你不要擔心,我可以來喂‘鼠剩’啊。”

對此,宋觀還能說什麼?總歸這一頓飯吃得極為混亂,讓宋觀難得的體會到了很久沒有體會到的尷尬感覺。而小龍則是全然的覺得很有意思,他自己扒一會兒飯,得空就喂一下白虎,或者喂一下宋觀,忙得不亦樂乎。

好歹終於吃完,小白虎將宋觀從自己%e8%85%bf上放下來。宋觀兩腳一著地,下意識一抬頭,就看到小白虎的腦袋上,那一對毛茸茸的小老虎耳朵,不知何時,竟是又冒出來了,而其本人竟似渾然不覺。

當下宋觀腦中並未生成任何念頭,他隻是衝小白虎勾了勾手指。

小白虎俯身。

宋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捏住白虎腦袋上的兩隻老虎耳朵。

嗯,感覺摸起來和貓耳朵一樣。

不過,等等——

捏上手之後的宋觀,這時才反應過來。

——我他媽到底在乾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卡文,非常害怕

☆、第253章 第十五彈 貓蛇一窩

被捏住耳朵的小白虎那白玉似的臉, 霎時通紅,而原本向來鎮定的神色都隱約有了崩裂的征兆, 那一雙化作人形之後便成了深黑色的眸子, 更是莫名蒙上一層水汽, 竟如冰河表麵的冰層乍然碎裂消融一般,打破了麵上一貫的清冷之意。

先前早就說過, 白虎長相屬於大筆著墨的那種,豔色頗重, 虧得平日裡一派冷淡做派,才將天生皮相的灼灼之色給鎮壓了下去。偏此時那冷淡維持不得了, 這豔色就以一種猝不及防的驚人之態撲顯出來,平日幾度壓抑, 當下也就呈幾何倍的彰顯出來。

宋觀心裡咯噔一聲,忙不迭將自己手收回。他捏人耳朵時, 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這會兒收手也是相當速度迅猛。

雖說摸著了老虎耳朵的手感猶存,但宋觀仍舊故作若無其事地開口:“你耳朵是怎麼回事?靈力運行不暢嗎?可要我幫忙?”

直起身的白虎連連後退幾步,撞上了身後長凳尾部。

如今坐在凳上的就小龍一人,小龍被撞歪的凳子帶得晃了一晃,他扶住長凳邊沿, 忍不住抱怨:“你們今天到底怎麼回事啊?”

宋觀表情略微一凝。

小白虎麵無表情道:“今日晾在外頭的衣服尚未收進來, 我且去一收。”

言畢就出門去了。

若非臉上紅暈未退,走出門時還絆倒了一張小凳,不然也看不出什麼不對來。

小龍望著白虎出門的背影, 半晌,道:“爹,‘鼠剩’怎麼就去收衣服了?我們碗都還沒有洗啊。”

宋觀正色道:“他收衣服,我們洗碗,所謂兩不耽誤,這不正好?”

小龍張了張嘴,無言以對,他跳下凳子努力把桌上的餐具都收起來,一邊收一邊回想起方才發生的事,不由同宋觀道:“爹,你怎麼好摸‘鼠剩’耳朵的?他耳朵向來不讓人碰,上次我不小心咬了一口,差點被他拍死。”

宋觀不知道兩小隻還有這一茬,此時聽小龍提及,他評價說:“這就是你不對了,你沒事做什麼咬他?”

小龍稍微有點委屈:“我也不是故意的,那時候和他鬨著,太高興了,就咬了他一口。不過‘鼠剩’耳朵特彆好玩。”說到這裡,小龍有點興奮,他十分高興地同宋觀分享自己的發現所得,“你捏他耳朵,他就會跟被定住一樣,動都不動啦。”

又言:“不過後來‘鼠剩’不讓我動他耳朵了,可凶,一靠近就被他用尾巴抽。”小龍十分遺憾地道,“可惜了。”

宋觀:“……”

宋觀語重心長地同小龍講道:“以後可不能這麼手賤。”

小龍聞言,想了想,不恥下問道:“爹,手賤是什麼?”

宋觀:“就像你之前動‘鼠剩’耳朵那樣,還有就像我剛才捏‘鼠剩’耳朵這樣。”

小龍露出一個略微有點疑惑的表情,又想了想,恍然:“哦,我明白了。”

依照小龍平日的作為,對於小龍說的這一個“明白”,宋觀並不是很放心,所以他追問了一句:“你明白什麼了?”

小龍道:“之前,蝶仙先生同我講過一句話。”

宋觀:“什麼話?”

小龍鏗鏘有力地吐出七個字:“明知不可而為之!”

宋觀:“?!”

小龍一個大喘氣繼續道:“——是不對的。所以明知不可則不為,爹你想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吧?”

宋觀很服小龍這個大喘氣,實在是喘得很嚇人了:“你說得很對。”眼見小龍盯著自己,一臉求誇獎的表情,他頓了頓,舉高了手,然後踮起腳非常努力的,但是最後也就隻能摸到小龍的肩膀靠下一點的位置。不過也沒有辦法了,他現在就是長那麼矮能怎麼辦。宋觀就這麼拍了拍小龍的肩,誇道,“真聰明。”

好不容易兩個小矮子把碗給洗完了,出門收衣服的小白虎還沒回來。小龍湊近過去跟宋觀咬耳朵:“他肯定是生氣了,所以才不回來。”說完,一臉擔憂,“我們要不要出去找他?”

宋觀思索了片刻,道:“不用。”

小龍捂住嘴,一臉大驚失色的“沒想到你是這麼狠心的爹”的表情

宋觀:“……”

敲了敲小龍湊到自己耳邊的腦袋,宋觀道:“想什麼呢?我隻是覺得他既然心煩,那我們就給他留點個人獨處的空間。你也不想自己心煩的時候,還很多人在自己跟前晃蕩吧?他現在都那麼大的人了,想回來自然會回來。”

小龍神色稍緩,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腦袋,衝宋觀露出一個傻笑。

宋觀對小龍這個傻笑比較沒有想法,他問:“你想同我說什麼?直說便好了。”

小龍雀躍地拉住宋觀往床上爬:“爹,我給你看個東西!”

宋觀被小龍扯得險些跌倒。小龍貫來就是很跳%e8%84%b1的,有一種直愣愣的勇往直前,不帶拐彎的那種。他沒輕沒重地把宋觀弄上床,還忘了替人%e8%84%b1鞋。急吼吼地自己也蹦躂上去,小龍兩腳後跟一蹭,就把自個兒腳上的鞋給%e8%84%b1了,這%e8%84%b1的姿勢太豪邁,結果一隻掉在足踏上,一隻橫飛出去兩米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他一把撲住宋觀,腦袋枕在宋觀%e8%85%bf上,然後解了自己束發的發帶,兩隻手在烏黑的發間一撥:“爹你看,我長角了!”

一臉特彆驕傲的表情。

小孩兒都得要哄。男孩兒女孩兒都一樣。

宋觀聽得小龍這一句,便應景誇他:“真厲害。”

小龍聞言,抓住宋觀的手往自己腦袋上帶:“爹,你一定要摸一下我的角!”

宋觀被他牽引著,立時就摸見一個溫熱的小包,藏在那濃密的發間。

這奇異的觸?感令他很驚奇,而且兩個小鼓包摸起來手感不一樣。

“你的角,好像有一個,”宋觀頓了頓,“有一個沒長全?”

小龍聽到這話,就著頭枕在宋觀%e8%85%bf上的姿勢,有些不安地翻了一個身,是不太好意思的:“是有一個沒長出來啦,所以想讓爹幫我磨一下角。”

宋觀不知道這是個什麼操作,以前聽都沒聽過:“磨角?”

小龍點點頭,從袖子裡摸出一個還沒半個巴掌大的磨刀石:“這個就是用來磨角的。”

宋觀接過,仔細打量了片刻,十分懷疑:“蝶仙給你的?”

小龍:“是啊。”

宋觀握著這塊磨刀石,內心萬分不確定:“你用這個,不會破皮?”

小龍肯定道:“我另一個長出來的角,就是用它磨出來的。”

宋觀不知道說什麼好,不過這麼多年來,蝶仙蛤/蟆君的醫術還是十分可靠的,他默了一會兒,才道:“我試試。”

將信將疑地給小龍輕輕磨了一會兒角,宋觀用的力道十分輕柔,並不敢太使勁,怕破了皮要血濺三尺。

然而小龍對這個力道十分不滿:“爹,你要用力一點的。”

於是宋觀再用力零點一分。

“爹你太輕啦。”

“用力點!”

“再用力點!”

……

到最後宋觀可算是真的使上全力了,這才叫這小祖宗滿意。

小龍在宋觀%e8%85%bf上流著口水睡著的時候,宋觀因為替這小孩兒磨角累得出了一頭汗。而白虎回來時,宋觀正吃力地打算把%e8%85%bf上的小胖龍給搬開。

見狀,白虎立刻默不作聲地過來幫忙。

搬開胖龍,宋觀跳下床踩上足踏,就是沒料得自己一雙%e8%85%bf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