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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點吃的壓壓驚。然而才從灶台旁的籃子裡摸出了一個%e9%b8%a1蛋,還沒吃到嘴裡,他就被阻止了,並被宋觀拖著去找出了門洗衣服的白虎。

宋觀教育小龍:“雖然‘鼠剩’顧家,自願包攬了所有洗衣服的活,但我們總不能讓他一個人洗那麼都一大堆。”

小龍一邊聽宋觀說,一邊目光還停留在被宋觀拿走的那顆蛋上:“爹,我知道的,我們要自己洗自己的衣服。但是,我可不可以先——”

宋觀:“不可以。”

小龍一臉“天啊我好慘”的表情看著宋觀。

“……”其實小龍最近也沒有胖了,所以隻是吃個%e9%b8%a1蛋當零嘴,也不是不行的事。“長蟲”小朋友賣慘的小表情著實很到位,宋觀歎了一口氣,把%e9%b8%a1蛋放到小龍手裡,“吃吧。”

小龍一改先前頹態,高高興興捏住手裡的%e9%b8%a1蛋,一手拽住宋觀胳膊當先就出了門。

屋後不遠處有一條小溪。

靠近水源的地方,總歸是溫度清涼一點,微風拂麵,都是沾著微冷的水汽。

白虎看到宋觀和小龍出現時,臉上不由帶出一點詫異的情緒:“你們怎麼來了?”

小龍雀躍道:“我和爹來幫你一起洗啊!”

白虎想了想,說:“不用,我一個人更快。”

小龍才不管白虎說的什麼呢,他直接從衣服框裡翻出衣服,然後塞給宋觀一部分,自己也留了一些,隻是他向來注意力難以集中,洗了一半就開始撿著溪水裡石頭一個人玩得不亦樂乎,所以最後真正乾活的也就白虎和宋觀了。

偏小龍他最後一個人玩還覺得沒意思了,繞到小白虎那兒,隻是小白虎專心致誌洗衣服,理都不理他,小龍自討沒趣,就去找宋觀。可巧了宋觀也不怎麼理他,但好歹是爹,不像“鼠剩”這麼“無情”,所以小龍在宋觀這兒還能討著點回應,雖然回應比較敷衍吧,卻也足夠小龍自娛自樂了。

而一樂過頭的小龍下手就有點沒輕沒重。

於是,玩鬨間沒太留神,小龍把如今比他矮小許多的“爹”給推進了小溪裡。

這小溪雖淺,但也有一定深度,尤其宋觀現在這麼小一隻,所以這下一落進去,登時濕了個大半。

那麼個一番折騰的最終結果是,宋觀染上風寒。小孩子的身子板就是不耐折騰,落個水沒處理好就生病。裹著被子打噴嚏的宋觀心想,我這造的什麼孽。

下午看著都還沒事的,萬萬沒想著,半夜裡竟是起了高燒。宋觀燒了個迷迷瞪瞪,渾身滾燙,血液都跟要沸騰了似的。好在摸著了個皮膚冰冰涼涼的人,應當是小白虎。宋觀全憑本能往對方身上貼,因為對方摸起來涼,貼起來很舒服。貼燙了對方一塊皮膚,再換一個涼一點的地方繼續貼。

隻是後來他還沒貼過癮呢,對方就離開了,宋觀很不滿,手卻抓了個空。

朦朦朧朧的意識裡,感覺自己後來好像是被人背起來了。

對方的頭發很涼,像一匹綢緞似的,宋觀將臉貼上去,熱意稍減,似乎又聞到了一點新雪似的味道。

後麵的記憶就不大分明了,好像是被人喂了藥,藥水特彆苦,他理所當然就給吐出去了。他好像還聽到有人氣急敗壞地說:“觀哥兒生病的時候,也太難弄了吧。”

作為一個病人,宋觀在床上躺了好幾日。最開始發熱比較厲害時,他記憶都碎片似的,跟做大夢一樣。好不容易高燒退去,總算人清醒了點,宋觀被小白虎叫起來喂了一碗藥。那藥入口就一個“苦”字,仿佛各種苦膽汁混雜一起,真是讓人沒法喝了。宋觀皺眉,勉強將剩餘的都給灌下去。

時值白日,天光大明,小白虎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宋觀,神色幽靜。

宋觀喝完了,放下碗,他醒來之後就沒見著小龍,所以此時便是問了一句:“‘長蟲’怎麼不在?”

聞言,小白虎那雙迎著陽光的眸子呈現出一點晦暗的澀然神色,片刻後,若無其事道:“怕他也染上風寒,所以就先暫時送去羊大娘家了。”

宋觀點點頭,久不說話,開口嗓子都是啞的,他清了清喉嚨,又道:“我生病的時候,是不是很鬨騰?”

小白虎坐在床邊,頭發也沒束起來,就這麼披散著,語調到神態都很淡然,自控得簡直像是冷淡,他說:“沒有的。”

宋觀捧著碗,琢磨了一會兒,抬頭,認真地回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先前都還沒如何,偏偏宋觀這一認真道謝,就叫小白虎立刻站起來。

掩飾似的,小白虎輕“咳”了一聲:“並沒有辛苦。”他從宋觀手裡取走那口藥碗,“我先把碗洗了,一會兒還要去收衣服,你要不要再躺會兒?”

宋觀點點頭,大病初愈,他精神頗有點不濟,沒注意到小白虎腦袋上冒出來的老虎耳朵,也不再說話,隻是躺回去了。

腦袋枕著枕頭,宋觀閉著眼,倒也睡不著,耳朵裡聽得一陣動靜,隱約是小白虎洗好了碗,正要出門。隨後伴著一聲關門聲,房間裡徹底安靜下來。宋觀翻了個身躺著,躺著躺著,就感覺好像有什麼坐在床旁邊看自己。那被盯著看的感覺真當是難以忽視,宋觀不由側回身睜開眼,便瞅著一人坐在床沿上。

因許久未見過鴉九君真人樣子,宋觀都快要忘記對方除了大白貓,還是可以變成人形這回事了。畢竟這貨不比得小白虎,宋觀坐起來,勉強打起精神應付:“你怎麼來了?”

鴉九君哼了一聲,目光灼灼:“什麼我怎麼來了?你的意思是,莫非我不能來?”

宋觀打了個哈哈:“哪兒能呢。你能來,我自然是再歡迎不過了。”

鴉九君冷笑:“有求於人時,倒是會說好話。”

宋觀不接著茬,關鍵是說話也挺累的,所以他就乾脆十分省事地含笑將鴉九君望著。

偏鴉九君這樣也能惱:“笑什麼笑?!”

“……”宋觀收了笑容,“成,我不笑就是了。”

鴉九君大怒:“我讓你彆笑了嗎?!”

宋觀決定無視鴉九君說的這些話:“你這回來,總是要同我說什麼的吧?”

鴉九君瞪著宋觀,見宋觀不為所動,似乎根本沒把他的瞪視放在心上的樣子。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又哼了一聲:“還不就是關於‘鼠剩’的事。你小叔說了,我想養就養了便是。反正會對他好的,你放心就是了。”

自打當年那一出“私奔大戲”之後,穀裡人倒是很少提及原主的小叔和鴉九君了,很有那麼一點“不可說”的意思在裡頭。不過宋觀作為“苦主”,倒多少還是能打聽到一點相關信息。原主的那位小叔,除了坑了原主一大把之外,彆的傷天害理之事還真沒做過。以前穀中風評很不錯,是個喜歡助人為樂的人,而且還很愛照顧小孩子。根據可靠消息來源稱,這位原主的小叔會坑原主,也是因為原主的爸爸,當年先坑了這位小叔當族長,除此之外,好像還做了些坑爹事,此番小叔坑原主,乃是報複之意……

反正這一樁彎彎繞繞宋觀沒興趣細究,隻是考察了一下鴉九君同那位小叔,眼見對方乃是可托付之人,便沒得再攪和下去。

如今得了鴉九君這一番保證,宋觀道:“這就好。”

鴉九君煩躁地用手指輕叩床沿:“你準備什麼時候把這孩子交給我?”

宋觀抱著被子半坐著,思索了一下:“這個要看你了。你什麼時候有空,把這孩子領走就是了。”

鴉九君聽得這話,叩個不停的食指一頓:“什麼時候都行?”他扭頭,神色有點針鋒相對的尖銳,“若我等他一會兒回來就把人帶走呢?這也成嗎?”

宋觀聞言,仰起臉:“自然是成的。”他覺得這個時間點完全不是問題,“你若是想領他走,早日領走,也好。”

鴉九君倏忽起身。

兩人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宋觀看鴉九君臉色陰沉沉,愣了一愣。他這回腦子轉得也慢,隻是本能覺得這樣仰著頭看人說話很累,便往床裡頭靠了靠。也不知他這個下意識的動作,刺激了鴉九君哪根脆弱的神經。隻見鴉九君一條%e8%85%bf跨上床,跪於床單之上,他身子前傾,一雙手按住宋觀肩膀,一把將人按倒在床板上。-_-!思-_-!兔-_-!網-_-!

宋觀:“??!”

鴉九君冷笑:“你倒是說得輕巧!”

兩人這般姿勢也的確不太像話,但宋觀為了避免更進一步刺激對方,也不敢大動,隻好維持著這個姿勢,緩和了聲音,用一副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同鴉九君道:“你這是怎麼了?”

鴉九君道:“你問我怎麼了?我還想要問你是想要怎麼了!”

宋觀不答。

鴉九君厲聲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跟你小叔私奔嗎?”

宋觀:“……”

鬼知道你們三人組當初發生了什麼事啊。

鴉九君神色憤憤:“因為你一點都在乎我。每次你小叔在的時候,你就隻會小叔長小叔短地叫你小叔,倒茶也是先給你小叔喝,凳子也是你搬了先給你小叔坐。我和你小叔一同出現的時候,你眼裡根本沒有我!”

宋觀沉默了一會兒,在對方目光裡,遲疑地看開口:“因為小叔是長輩,而我比較尊老愛幼……”

鴉九君一拳砸在宋觀耳朵邊:“你再亂狡辯一句試試!”

宋觀明智閉嘴。

鴉九君幾個深呼吸,稍稍平靜了點,冷笑:“所以,最後為了報複你。我就跟你小叔在一起了。”

宋觀:“……”

宋觀對於這個主題展開完全無話可說,不知原主聽到這話會有何感想。隻是兩人這姿勢確實不像話,他試探地推了推鴉九君,結果對方紋絲不動,宋觀道:“有話起來再說。”

鴉九君挑眉:“怎麼?怕被人看見?”

宋觀淡定道:“你自己看這姿勢像話嗎?”

鴉九君:“這姿勢是不像話,但比不上你做的事情更不像話!”

宋觀十分莫名,感覺自己和對方所思所想完全不在一個頻道,隻覺得被這樣糾纏有點煩,他勉強耐著性子:“你先讓我起來。”

“你明知道‘鼠剩’和‘長蟲’根本不是我們倆的孩子,對吧?”

宋觀一頓。

鴉九君眯了眯眼,屋內光影切割,將他神色襯托得越發陰暗:“你養著他們,到底存的什麼心思?以前我們聽人講故事,有一個說的就是童養媳,你那會兒還說有趣。你現在是不是也想養一個了?本來我是要捉弄你,才讓‘鼠剩’吃了玄天果,沒想到卻是稱了你的心意。看到他變成一個成人模樣,你心裡很高興吧,死變態?之所以把‘鼠剩’交給我和你小叔來養,你就是看中了我們隱居,根本不和穀內人接觸,是也不是?如此一來,你這樣做,便隔絕了‘鼠剩’和其他人接觸的可能性,然後你再想辦法把丟失的靈力補充回去,到時候,等變成人形了,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