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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嘴長得有自個兒腦袋三個大,然後他“嗷嗚”一下咬住了宋觀的手指。

小龍自己本身也就宋觀手指粗細,爪子更是丁點兒大,這會兒咬住之後,頗有點攀不住的意思,眼見宋觀要把自己手抽回去,這小龍一急,乾脆整個身子都呲溜一下纏上來,把宋觀的手指纏了好幾圈,跟個手部掛件似的。

宋觀被咬沒什麼覺出什麼痛來,幼龍牙都沒長,疼自然是不會疼的。他琢磨了一下,試著凝出一段靈力,往小龍身體裡打去。這事做起來對來他說並不難,隻是稍微有點手生。倒是未料甫一動手,那小幼崽體內含著的龍形威壓順著他那一指靈力泄露出來,真差點沒把他給壓跪下。

跪下唱《征服》。

像這種族血統的精神碾壓,也是無可錯辨的,這小東西誠然是他要找的龍沒錯。

那麼問題來了。

跟這回主角受一起孵出來的小老鼠是怎麼回事?

大綱裡可是提都沒提到。

宋觀重新將竹籃子裡的鼠崽抱出來,這個時候小老鼠身上原本濕漉漉的水漬,也是差不多都乾了,身上短短的一圈絨毛蓬鬆地豎起來,比剛從殼裡孵出來的時候要可愛的一點。沉%e5%90%9f片刻,宋觀就像先前對待小龍那樣,也輸出了一點靈力送到小老鼠體內,然後發現——

這隻小老鼠沒任何特彆的地方。

就是很普通的小精怪。

而且,氣息微弱,元神不穩,十分虛弱。為此,宋觀不免冒出了一個猜想,難道這隻鼠崽是出生後就因為虛弱死去了嗎?所以大綱才沒提。但又覺得似乎並不是。手頭這隻小老鼠雖然體弱,可遠不到快死的地步。他實在不明白這周目的這顆蛋怎麼了,一條龍和一隻老鼠怎麼會生到一起去的?而且大綱裡半點都未提,著實詭異。

想了想,宋觀揣起竹籃,他將白毛的小老鼠盛進去,手上繞著□□的也攥緊了,便去找羊大娘。

對,據他觀察,原主和羊大娘關係最好,基本是把人當媽的。原主的爹媽早亡,%e4%ba%b2戚們倒是和原主關係都不怎麼樣。先前和旁眾一圈聊天聊下來,原主除了跟羊大娘很要好之外,本來還十分黏那位給他戴了綠帽的“前任族長”,總是“哥哥”前“哥哥”後的,是真把人當%e4%ba%b2哥了,結果萬萬沒想到最後“%e4%ba%b2哥”拐了他男友私奔,真是好一出年度大戲。

“孵出來了?還兩隻?”見到左手一隻娃,右手一隻娃的宋觀,羊大娘瞠目結%e8%88%8c,再一看宋觀帶來的倆孩子,哎呦嗬,“我先前還怕你是被那小死人給騙了,唯恐這蛋不是你的孩子,現在看來倒是放心了。這倆娃,毛色都一模一樣,一個像你,一個像他,彆人啊還真生不出來這樣的。看來在這事上,那小死人倒沒作假。”

宋觀遲疑了一下,推了一推小竹籃:“他……”

羊大娘低了腦袋仔細一瞅小老鼠,“誒”了一聲,立刻把這隻小老鼠從籃子抱出來了。隻是她才一上手,這鼠崽子立刻尖聲唧唧叫起來,也不知怎的,還發了瘋似的拚命扭動小身子,羊大娘都抱不住了,連忙將小老鼠往宋觀懷裡一塞,結果這一塞,那小老鼠倒安靜下來。

這一串變故發生迅速,宋觀沒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

“小家夥認人呢。我抱他不肯,偏要你抱。”羊大娘哈哈一笑,伸出食指撓了撓小崽子的下巴,“就是長得太像小死人了,是隻貓。貓都沒良心,還是‘蛟’好。”

宋觀:“貓?”

大娘笑%e5%90%9f%e5%90%9f的:“是啊,貓。”

難道不是老鼠嗎?!

認知被完全顛覆的宋觀忍不住道:“我看他長這樣,還以為他是老鼠。”

羊大娘一愣,看了看宋觀懷裡的小崽子:“你這麼說,”頓了頓,“還真有點。”又道,“不過他應該是貓。”想了想,再說道,“你要是真怕弄錯了,等他之後長大一點,就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了。”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給他們取名了嗎?”

這事宋觀還真沒想到。

羊大娘一看宋觀表情就知道怎麼回事,她一拍%e8%85%bf:“正經的名字往後等他們能化成人形了再取,先前兒的這段時日,總得取個賤名好養活啊。”

宋觀不禁沉默了,半晌,征詢羊大娘的意見:“我不太知道這個賤名怎麼取,大娘你覺得?”

話音未落大娘已是滿口答應:“行,那大娘幫你取。”

伸手一指小/紅/龍:“這就叫‘長蟲’吧!”

再手一指小老鼠樣子的貓崽:“那就叫‘鼠剩’吧!”

宋觀:“……”

不,等等,這賤名是不是?嗯?

羊大娘一揮手:“就這麼定了吧!”說著說著,笑了起來,“欸,大娘想起你小時候的名字了,不過你自己可能記不太得了。”

肯定畫風清奇。宋觀略一停頓,最後還是禮貌地詢問了一下:“那是?”

羊大娘一臉慈愛:“沒毛。”

宋觀:“……”

宋觀淡定了,既然大家小名都這麼個畫風,那就彆管太多。便也就這時,啃了宋觀手指大半光景的幼龍突然鬆了口。那小/紅/龍哼哼唧唧的,呲溜一下,環著宋觀的手指繞行一圈,跟著便撲倒了宋觀懷裡的小老鼠,啊不,是小貓崽身上。幼龍身形細長,像一條帶子,它繞著小貓的腰身,不大不小的剛剛好就是勒住了一圈。

大娘見狀立刻“誒”了一聲:“觀哥兒,你快把‘長蟲’從‘鼠剩’身上拎下來。”

啊,長蟲和鼠剩什麼的……這倆名字當真喊出口叫起來的時候,也是聽得人無言以對。宋觀右眉抽了一抽,儘量十分鎮定地把小/紅/龍撥拉下來。大娘便趁機從宋觀手裡接過小龍,這龍兒不像那貓崽,沒有非得宋觀抱著不可的講究。龍崽倒是什麼都不挑的,被羊大娘抱著也就抱著了,他乖得帶十二分的呆氣,明明身手敏捷,但實際腦子裡的想法卻是轉動得要慢上好多,導致他頗有一點“靜如傻子,動如瘋兔”的情狀。

羊大娘摸摸小龍的腦門,歎息:“不同種族生小孩兒就是有風險。你看,你是蛟,那小死人是貓,你們結合一起,若是生下來都一個品種那倒還好說了,偏偏你們這回一胎生了兩隻不一樣的。長蟲他是蛟,先滿了月份要破殼,可鼠剩本該胎生,是要在人肚皮裡多呆些時日,這下倆個日子撞一起,鼠剩倒是委屈了,他跟著長蟲先破殼,營養都沒跟上呢,長都沒長齊全,你看他,眼睛都沒長好。”

大娘給兩隻小崽子取完名字之後,叫的極為順口。宋觀默默掂了掂懷裡的貓崽,依舊覺得這娃長得像老鼠,他抬起臉來,問羊大娘:“那怎麼辦?”

“要用靈力溫養著把他養大,至少要養到正常出殼的模樣。彆看他現在還能吱吱亂叫,挺有力氣的樣子,過會兒搞不好連張嘴的力氣都沒了,很容易夭折的。”抱著小龍的羊大娘說到此處打住了話頭,琢磨了一下,才接下去說道,“我照顧小孩兒還有點心得,你什麼經驗都沒有——所以這樣,要不鼠剩就先交給我吧,等他度過了危險期,我再將他給你送回去。”

宋觀盯著手裡的小崽子,現在他很懷疑,這小老鼠是不是根本沒有長大的機會——半道夭折,所以大綱才提都沒提。

想到此處,手裡摸著肉嘟嘟的小老鼠似乎變得重了點。

但這實在跟他沒什麼太多關係吧?就算現在死了,也跟他沒有關係。

宋觀阻止自己再去想這隻小貓崽剛破殼時的畫麵,還有對方一出殼就滾到自己懷裡的場景。原主會選擇把小貓崽交給大娘還是選擇自己養?應該是給大娘了,所以沒多花多少精力,這才不至於過分掛心,能夠往後提都不提。至於小崽子再之後是否夭折,還不好定論,但應該不是這麼早就死了的,所以原主沒什麼愧疚之心。

——可總覺得哪裡還有點不對,上頭這段解釋,怎麼看都還是顯得牽強。$$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思忖片刻,宋觀衝羊大娘點點頭,溫聲說:“那就麻煩您了——”

羊大娘單手揮了揮:“多大點事啊。”

宋觀將懷裡發育不良的小貓崽往竹籃裡放,小老鼠模樣的貓崽子很乖,並不知道自己要被遺棄,被宋觀放手之後,他隻是鼻頭抽了抽,然後就安安靜靜地蜷縮在了籃子裡。

將這隻貓崽安置好,宋觀道:“大娘,如果,我是說如果出了什麼意外——”

羊大娘豪氣衝天地一擺手:“什麼意外不意外的,你儘管放心,保證七天之後,還你一隻萌萌的鼠剩!——長蟲你先帶回家吧,不過話說回來,你家長蟲可長得真好,我還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小孩兒,這麼小點大,已是有傾城之姿了,日後長開,若是不長歪,我還是很期待的。”

“……”反正眼瞎看不出一條四腳小蛇有什麼傾城♀之姿的宋觀,微微笑道,“嗯,那我先走了,明日再來。”

羊大娘道:“行。”

宋觀揪住小龍,將人往袖子裡一攏,同大娘行禮告彆,便轉身去了。隻是才走到門口,他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唧唧叫聲。那聲音尖銳,已有點破音之兆,又急又徨的。宋觀不由腳步停住,立於門口,回頭看了一眼。

屋內桌上竹籃裡的短毛小幼崽,已經仰起身子,他的小爪子扒住籃子邊沿,眼睛都沒長好不能睜開,隻是鼻子一嗅一嗅的,似乎是嗅著宋觀的味道,知道人走遠了,貓崽便急切地從籃子裡要爬出來,要追著那氣味走。

羊大娘眼疾手快將小幼崽塞回籃子裡,衝宋觀喊道:“觀哥兒你快走,你走遠了,小孩兒也就不鬨騰了。”

宋觀點點頭,又同羊大娘道謝過一遍。待他轉身完全踏出房門之時,他聽到了一聲細嫩嗓子的哭音。軟綿綿的小孩兒音,就一聲,像個小嬰兒。

搖了搖頭,宋觀不再停留,是疾步離開了,再沒有回頭看一眼。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加更一章,驚不驚喜!

這周目真的不搞事,來發顆小糖給大家緩緩,大家為什麼不信我呢(委屈

☆、第242章 第十五彈 貓蛇一窩

對於那隻憑空出現的小貓幼崽, 宋觀想不好要怎辦, 反正先擱羊大娘那兒。他揣著小龍回到自己屋裡之後, 進門燒了一鍋熱水,擱到半溫, 然後就把小龍丟進去洗了洗, 跟刷鞋帶一樣。啊, 也不是,他這動作肯定比刷鞋帶溫柔得多了。宋觀總覺得這條小龍身上顏色看起來不太對, 有點臟兮兮。先前一堆事,他倒也沒閒工夫怎麼著,這會兒回來,便打算將這條小龍好好洗一洗。

結果沒想到這澡也是洗得一波三折,小龍起初呆愣愣, 倒是乖乖地由著宋觀“為非作歹”, 可後來反應過來就不聽話了,是開始拚命甩動身子, 簡直用儘九牛二虎之力似的在那兒死命掙紮。宋觀正在想貓崽的事情呢, 一心二用洗得並不專注,於是一個沒留神, 一指頭沒摁